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卷 ------------ 第一章 屡战屡败？ 于尧垂头丧气的走进工作室，六十平的工作室只有寥寥三个人。 于尧故作坚强的露出笑容：“今天可以早点下班，不要熬夜了。” 不等几人有反应关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什么情况？” 殷颍扣下平板，抓了一把瓜子靠了过来。 “肯定是没人投资呗，上次的活好像也打水漂了。” 一个清秀白皙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说道。 “老板太惨了，我看他偷偷码字写小说，不知道赚了没？” “叫什么英雄无敌之超凡战争，是一本西幻的小众文，本来我想给他打赏一百万的，但是他签约都没过。” 殷颍惋惜的一拍手，众人叹气。 “老板太可怜了，今年我就不收他房租好了。” 一个俏丽女孩语气怜惜。 殷颍：“他要是没钱交房租我们在哪干活？” 众人：“！” 女孩：“……” 办公室内 于尧看着自己桌子上财务交上来的预计支出账单。 房租八千。 水电两千。 员工工资…… 不对，员工免费。 …… 于尧现在全身上下就两千多块钱，连这个月的房租都凑不上。 这段时间他愁的头发都快秃了。 各种办法都想了，就是凑不到钱。 “叮” 手机发出一声提示音。 于尧眼前一亮。 难道是编辑认可了我的才华，这次终于肯过了？ 打开作家咨询。 【您好，您的小说经过审核，暂时未达到签约标准，请继续加油，我们会继续跟进贵作，感谢您对文华集团的支持。】 于尧瞪大了眼镜仔细看。 没了。 作家咨询界面干净的让人绝望。 就一个新书过审，一个拒签。 连站短都没有。 于尧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不是瘫坐在椅子上？ 为了凑齐上月房租，他的电竞椅早就卖了。 现在用的是从路边捡的一个塑料凳子。 “为什么？不应该啊，这本书在我的世界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也算是潜力新作，怎么到这边直接就没了，水土不服淹死了？” 于尧算是一个平行世界的穿越者。 直接回到了刚考上大学的时候。 本以为自己能大展拳脚，结果却摔的头破血流。 直播没人气，唱歌只记得几句歌词还五音不全。 想走电竞那条路，可惜自己先天条件不够。 想炒房子，资本不够。 当演员没演技。 建立个小工作室还一直赔钱。 折腾了一年，除了挂了12科，一无所得。 唯一的优势就是比别人看的书多一点，但还是最没有用的网络小说。 本想依靠这本书，一炮而红，结果直接胎死腹中。 “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 于尧想到外面那些陪着他一直走过来的伙伴，重新振奋精神。 在网上查到编辑组对应的责编，将自己的文章重新整理一下，发过去询问指导意见。 毕竟他是连签约都没有的扑街，没有编辑的联系方式。 但今天已经5点多了，编辑一会儿就要下班，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只能再等明天了。 一阵轻快悦耳的声音传来。 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当红歌手的新歌。 于尧打开手机。 “老板我找到活了，就是对方给的钱有点少。” “什么活？” “几张原画绘制和建模，一件就百来块，要不我们就推了吧。” 于尧激动道：“慢着，忘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蚊子再小也是肉，这几个活儿加一块儿不就有1000块钱了吗？” “所以……” “接！为什么不接！” …… 麻子脸青年拍了拍学弟的肩膀。 “以后你们专业的作业就找我，哥包了。” 学弟顿时眉开眼笑：“那谢谢学长了，这个作业老师要的急得快一点，大概6号就得交，不知道学长能不能把论文一块解决？” 李方旭想到老板的叮嘱，爽朗道：“加钱！” …… 两人离开学校，旁边高壮青年叹了口气：“这好像根本不够，要不我们给老板安排个彩票中奖啥的？” 李方旭斜了他一眼说道：“就你有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难道就靠给学生做作业？” 李方旭看了一眼放学正在回家的孩子，忽然道：“哲，我记得你未婚妻的舅舅的媳妇儿好像是开幼儿园的？” 高壮青年愣了一下，半天才理明白对方说的是谁。 “啊……啊可能是吧。” “如果咱们去请她请咱们去拍一个宣传片，这应该不算违规吧？” 张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问道。 “你怎么会那么了解我老婆？” “不是未婚妻吗？” “对……哦？” “别瞎想，我只是帮你调查一下，我怕她配不上你。” “行，那我一会儿打电话去问一下。” …… “哲？” “安安的舅妈想要见一下咱们老板。” 李方旭眯了眯眼。 “安排！” …… …… 五月底，空气干燥的厉害，躲在阴凉处眯一会嘴唇都能裂口子。 一辆黑色汽车停到于尧面前。 车窗摇了下来，一个穿着素净长衫的女士探出头来。 “于尧？” 正在树底下看几个大爷杀的火热的于尧连忙起身，还不忘回头叮嘱两句“您就听我的就那么走，先破他对象！” “哎，您就是扬姨吧，阿哲跟我说到时候就看最年轻的，肯定是您。” 没等走到跟前儿，于尧就先是一连串儿的马屁拍上。 女人看起来就三十些许，长得并不是非常惊艳，但气度举止看起来十分上乘。 “你会下象棋？”杨姨好奇的看了看那个小棋摊。 “我就是个臭棋篓子，看个热闹。” “行，那就先上车吧。” 杨姨的车并不是那种十分偏向于女性化的，看起来还十分沉稳。 于尧不懂车，但他感觉他兜里这2000块钱可能补个漆都不够。 坐上副驾驶，小心翼翼的关上车门。 “这个车的车门得重一点才能关上。” 于尧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 “我们一会儿是要去幼儿园吗？” 来之前阿哲他们跟于尧说过，杨姨是做幼儿园这方面的，他想做周市最顶级的幼儿园， 然后这个季度快要开学了，希望拍一个宣传片去宣传幼儿园。 “现在还没有开学，正好带你去看一下场地。” 杨姨看出来于尧的拘谨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给很多公司企业拍过宣传片？” 于尧懵了一下，随即想到应该是李方旭他们为了接活吹嘘了一下工作室的资历。 但是他们就是一个新开的工作是一个草台班子而已，连名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找他们拍摄企业级的宣传片。 镇定。 不能漏了。 自己兄弟吹的牛逼，怎么也得给他圆了。 “是的，我们偶尔也会拍摄一些宣传片，像是上一次我们在一个酒吧取景拍摄一些东西，酒吧老板就让我们帮他拍一个宣传片。” “然后酒吧老板帮我们宣传了不少……” …… 于尧抓住话题就是一顿狂吹，总之就是让人相信自己的资历有多么丰富。 酒吧老板倒是真的，但是于尧只是在里面坐过几次而已。 “小尧你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啊？” 正在吹得忘乎所以的于尧，突然被这个问题打断。 整个人有些懵逼。 他这个世界的父母基本也不怎么管他，等他考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直接去旅游了。 “父母没有职业，算是务工吧。” 杨姨暗暗奇怪，听对方的意思，这是他们的老板，一群二代的老板家庭背景必然深厚无比。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父母竟然是打工的。 她家基本都是当老师的，侄女未婚夫他家好像也是从政的，一个打工孩子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的？ 不是她瞧不起打工的，只是大家领域跨度太大，圈子各不相同，根本没有交叉点。 本以为能积累下一些人脉资源，但是杨姨因为惊讶没有接上话，气氛没了。 也就没心情搭话了。 …… 来到幼儿园，于尧再一次被震惊了。 于尧印象中的幼儿园都是一个小院子，再加上一栋小楼，这就顶天了，但是杨姨的这个幼儿园看起来像是一个私立高中。 一群年轻人在那里做着墙绘。 一个女老师看见杨姨，赶快迎了过来。 “园长您来了，上次咱们谈的那个大学老师带着他的学生来画墙绘了。” 杨姨点了点头，介绍了一下于尧。 “这位是李老师，你拍宣传片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找她。” 杨姨说完便去和那个老师攀谈，没再管于尧。 于尧走上前去看墙上画好的墙绘，细细欣赏。 “这幅是学生设计的，我觉得不错，就加上来了。” 年轻老师看于尧十分有兴趣的样子简单介绍了一下。 “颜色满有调的。”于尧夸赞一句。 旁边的学生看着于尧和他们差不多大，在这里评价他的作品，心头不喜，不屑的撇了撇嘴：“什么调？” 于尧抿了抿嘴角，没有作声。 杨姨皱了皱眉头，心中下意识对于尧轻视了几分，不懂装懂在那瞎说，现在下不来台了。 她有点怀疑于尧能不能拍好宣传片了。 于尧看出杨姨眼里的不信任，瞬间联想到自己那一大笔账单，这份活可不能搞砸了。 于尧认真道：“除了色调有点味道剩下的都太草率，像是半成品。” ------------ 第二章 你行你上 那学生顿时就不干了，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好懂啊，你既然这么懂，为什么你不来画？要不我把笔给你？” 老师连忙给学生打了好几个眼色，但学生脾气上来了，什么也顾不得，年轻老师有些尴尬。 杨姨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觉得于尧太不会说话了。 现在反倒好，把自己整的下不来台了吧。 要不是于尧是亲戚介绍来的，她才不会管这事。 但她的身份在那，只能找个借口解围，说道：“要不我们进屋聊聊吧。” 于尧没有动，反而走向墙边儿的油漆桶。 他拿起了一个特大号儿的刷子，粘满了油漆，找了一面空白的墙壁，在上面比划了两下。 “那面墙是打算画……” 女老师在杨姨耳边低声说道。 “没事，让他画，实在不行我就重新刷一下。” 杨姨确实也想看看于尧到底有没有两把刷子。 当于尧拿起刷子的那一刻好像就变了一个人，虽然手中的不是最熟悉的画笔，但充当了画笔的功能。 原先那种束手束脚的拘谨感也没了。 多了专注，认真。 最重要的是多了自信，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下变得昂扬了起来。 于尧的文化课成绩并不好，当初就是靠美术才走上了大学，到了大学他依旧没有放弃绘画。 从最开始的架上绘画到后来的板绘。 他一直按着当初速写老师给他的要求，保证每天都预留1~2个小时的时间去绘画，让手不会太生疏。 穿越前他活了二十多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坚持不了太久，最终以失败告终，唯有画画竟然断断续续坚持了七八年。 上辈子也多是靠画画这门手艺维持生活。 但是他最辉煌的成就也不过是拿了几个圈内名气不太高，圈外人压根儿不知道的奖。 直到穿越之前，他的画也没有卖出过那种令人惊艳的数字，现在他死了，没准价值会高一些。 手中的刷子被手臂带动在墙面上挥舞，大块大块的油漆被涂抹在墙面上。 一开始众人以为他在起大型，但是3，4分钟过去还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样子，油漆东一块西一块的，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轮廓。 “就这？还没外面那广场上的大爷画的明白。” 那学生嘴里毫不留情。 杨姨心中有些失望，他以为于尧纵然画艺没有那么精湛，但敢当众那样夸下海口，肯定也能画出一些东西来。 于尧还时不时地退后两步，看看整体的效果。 但是其他人只当他是装模作样。 有好事的学生还拿手机录了起来。 年轻的老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于尧作画。 咦，这个感觉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用笔干脆利落。 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走进了一些右手抬起来，下意识的比划了几下。 “这是……正负型？” 于尧画的东西乍一看没有丝毫的联系，但他留白的部分却非常讲究，隐隐能连成一些形状。 看出了一些门道之后，年轻老师就有些期待。 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 于尧后退一大步，放下刷子拍了拍手。 “差不多就到这里了，精细刻画的话，时间可能不够，也不一定能出来效果。” “你直接说你画不下去得了，装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整的我差点都信了。” 那个学生立刻讥讽道。 杨姨忽然有些不耐，她可不想看两个小孩在这里斗气。 年轻老师看着完全没有成型的画作，心中的期待感落空，也有一点失望。 “还差最后一步。”于尧缓缓说道。 “差哪步？换一个人？你是来搞笑的吧。” 于尧转头看向女老师，问道：“这里有白色的粉笔灰吗？或者是刷墙剩下的灰料也可以，只要是粉末状的东西就可以。” “要不我看就算了吧。”杨姨出声劝道。 于尧目光坚定的看向她，“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证明一下我自己。” 杨姨最终还是点了头。 年轻的男老师最开始有些疑惑，但忽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最后女老师拿来了一大堆白色的粉笔灰。 于尧接过粉笔灰，冲着墙上的油漆一扬。 顿时白灰漫天，众人连连后退，有人甚至被白灰迷了眼睛。 “好呛啊……” “不是这又要玩哪一出？” “画画还带扬灰的吗？” …… 片刻之后尘埃落定。 一道惊呼声响起。 杨姨不可置信的扇了扇眼前的灰尘，定睛看去。 这时候众人发现面前的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幅庞大的场景绘画。 年轻的男老师也是眼前一亮。 原本幼儿园的墙面是浅黄色的，正好和白色的粉笔灰互相映衬，形成了一副完整的画作。 整个画面是一个俯视构图，最先看到的是一道湍急的瀑布，不同于一般瀑布，这道瀑布极其宽广，在中间竟然承载了一片陆地。 陆地上还有一座精美的城堡。 一道道拱桥在城堡上空勾连，余晖洒落在洁白的大理石上。 整个建筑层层叠架，但却没有一丝累赘，仿佛天生就在瀑布中央。 因为这幅画只有两个颜色构成，所以光影感极强，画面极其统一。 “原来还可以这样画画！” 杨姨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那个说把笔给你的学生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暂时不要碰，现在还没有干。” 于尧对于众人的惊叹没什么感觉，只是心中放松了一口气，没掉什么印象分儿，反而还小小的赚了一波名气。 当然这样的事也就在特定场合才可以。 毕竟这幅画的原理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甚至严格的说它甚至不是一副完整的作品。 只是创作的手法十分吸引人，短时间内搏一搏眼球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个方法还不是他自己想的，是他原来世界的。 “这种创新的绘画方式很厉害。”男老师鼓了鼓掌。 “谬赞了。”于尧微笑着回应。 虽然借用了别人的方法，但画毕竟是他自己画的，他还是有底气承认的。 …… “继平，以后不要让我听见你在说什么把笔给你这样的话，术业有专攻不假，但是你既然是画出来给别人欣赏的，自然要有接受批评的准备，当初你跟我说，你想要当一名艺术家，那我告诉你，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不仅仅是绘画。” 男老师语气深长的对他的学生说了这么一段话。 就算于尧刚刚画不出来什么东西，他也打算私底下对学生说，不过既然于尧画出来了，那现在说效果更好。 当初他的老师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学生脸憋的通红，不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于尧有些钦佩这个男老师，道理看似很简单，但是当批评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很难以接受。 而有一个长辈愿意去提点你这样会接受得更快。 省却很多心里挣扎，因为顺从权威是本能。 “我看你的年纪，现在应该在上学吧？”男老师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欣赏。 “嗯，就在不远的思杰学院。” “咦，那还是本校的同学啊？” “今年大几？” “大二。” …… “咳咳” 两人聊得越来越熟络，杨姨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那你们先谈吧，我下午还有课就先带学生回去了。” 男老师看出来杨姨有话要说，留给于尧一张明信片，就带学生回去了。 于尧低头一看，果然不愧是搞艺术的明信片，非常简约，黑白色调，用的也是正负型。 男老师名叫赵立，本校另一校区的老师，教设计绘画的。 “来我的办公室说吧。”杨姨微微一笑。 进了办公室，于尧感觉浑身不自在。 就像犯错误被拎进办公室批评一样。 “别嫌弃，现在这里还没收拾好，只有普通茶叶。”杨姨端了一杯茶递给他。 于尧装模作样的拿起茶叶抿一口，两辈子加起来喝过的茶，可能都没有二两。 自然分不出好坏。 “宣传片儿就按照你之前在车里说的给我拍吧，时间也不需要太长，半个小时的就够了，然后再拍一个三分钟的。” 杨姨率先说道。 “没问题，我刚刚看了学校的装修环境方面都很好，很多场景拿来就可以直接使用，至于后期特效方面，我们也有专业的人才。” 可能是刚才绘画带来的自信，于尧现在说话底气都足了很多。 带给杨姨的感受又是另一番风味。 之前的于尧像是刚入行的销售，忽悠人的技巧十分拙劣。 那么现在就像是一个积累多年的专家，言之凿凿。 “我后续想在网上制作一个发布幼儿园小视频的账号，相关的文案配音和拍摄，如果能用一个团队的话……” 杨姨滔滔不绝地和于尧探讨起来。 于尧知道，这就是印象分的福利来了。 相当于直接过了初审，直接给推荐。 需要看时候差不多了，拿出一份提前打印好的合同。 “哟，准备挺完善，我看看。” 杨姨细致的看完了合同上的每一条条款。 “这个款项方面是不是……？” 于尧心一提：“高了？” “你们几个年轻人创业不容易，2万块都不够你们忙活的，就五万吧。” ------------ 第三章 爆火的短视频 就在于尧这边签了合同的时候。 一则小视频就在学校艺术系的几个专业里流传开了。 最开始只有一个没有任何字幕解说的原版视频，配上了几则文字。 然后视频流传的越来越广，逐渐多出了其他几个版本，不仅标题噱头引人，还有人配上字幕和解说，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但是不可避免的就加上了艺术性的夸张。 “路人评价学生作品，学生怒而摔笔：你行你上！” “路人一手撒灰图震惊大学老师！” “极致的光影艺术：大佬在民间版本。” …… 很快视频流出圈外跑到了网上，各种各样的吃瓜网友，还有隐藏的水友将视频二次剪辑，然后再加上各种夸张的标题再次传播。 一些小媒体就发现了这个视频，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过来迅速转载。 短短两个小时就挤上了热搜榜前十，将青年女歌手杜纯和演员应展华的孩子出生证明挤了下去。 …… “哎你们看这个人像不像老板？”殷颍的惊呼引起了工作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啊？热搜榜，怎么可能是……卧槽！还真是老板！” “老板什么时候自己跑上热搜了？他不是去找杨姨签合同去了吗？”李方旭一脸懵逼的看向张哲。 张哲很礼貌的回了他一个。 这时候视频里的于尧做了一个撒灰的动作。 “我忽然发现于尧有点小帅啊。”琳琅星星眼。 老板是于尧的外号，因为他刚上大一就想开工作室做老板，所以朋友们给他取了戏称叫做老板。 殷颍白了穿着白裙的女孩一眼：“琳琅你终于忍不住要对你的青梅竹马下手了？” 琳琅挽了一下披肩长发，俏皮道：“我好像闻到梅子的酸味儿了。” “去你的。” 殷颍笑骂。 “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认真一点了。”殷颍正式的说道。 阿君狐疑的看向她：“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计划了？我们好不容易给老板找了一个能挣钱的活。” 殷颍是工作室里的管理者，最擅长进行组织策划。 “什么叫稀奇古怪？” 阴影拿出一张提前打印好的纸张，拍在了桌子上。 纸张一式五份，正好五个人。 琳琅好奇的拿起来一看，上面用加粗的字体作为标题。 “噗！” “什么鬼！” 一看到那个标题几人瞬间笑喷了。 上面赫然写着是“老板养成计划1.0”。 “喂喂，你们这群人，我可是认真的在做这件事呢，你们不会真的只拿工作室当做游戏吧？”殷颍叉腰喊到。 “阿君，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被点名的白衣少年一愣。 然后回想起当初刚进到寝室的时候，那个热情洋溢的少年给他灌输各种毒鸡汤。 说现在是一个机遇与风险并存的时代，只要胆子大肯努力，不说获得成功，也能取得非凡成就。 当时阿君也没有多想，以他的家庭条件，哪怕他坐吃山空，也可以吃上一辈子，索性就跟于尧出来混一混。 他至今还记得于尧给他说那句我有一个妄想的时候，眼中仿佛有星辰闪烁，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但是大家的工作室组建了一年却毫无建树，不是没有作品，而是根本没有机会。 阿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父母那里那样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们来做却阻碍重重。 一年的辛苦和努力，最后只能换来一些格式化的自动回复。 还全部是拒绝。 这时候他也明白了，当初于尧为什么说他有一个妄想，而不是他有一个梦想。 殷颍看阿君不回答，便将目光转向李方旭。 李方旭摸了摸鼻子：“阿尧是我兄弟，他需要我，我就来了。” 殷颍目光扫视下去，所有人都沉默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不是什么无厘头的黑色幽默。 你说你想出头，光靠努力那是扯淡，有人愿意给你机会，哪怕你是坨屎，也有人给你猛舔，给你舔上神位，没人给你机会，就算你是落难的神祇，也就四个字。 狗屁不是。 “我们几人的家世都不差，对别人来说遥不可及的果实，我们踩在父母的肩膀上，轻轻一伸手就能够到，但那并没有什么意思。” “我现在还记得于尧一年前忽悠我的场景，这一年里我见过他的自信，意气风发，也见过他的失沉低落，颓丧，振作和备受打击。” “现在我想尝试，如果给他机会，他能否带领我们走向辉煌？” 工作室内氛围十分沉重，落针可闻。 殷颍犹豫了片刻，试探性的补充上一句。 “听懂掌声……” 琳琅：“！？？？” 李方旭：“……” 张哲：“噗……” 阿君：“你在哪里学的这毒鸡汤一套一套的，我记得于尧好久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殷颍拿出平板指了指上面：“前两天刚刷到的浪大师讲座。”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成功学大师，我还特意去现场听了一节，那个气氛掌握真的是很厉害。” 阿君推了推眼镜，幽幽的说：“那是因为别人都发鸡蛋，只有他发鸡腿。” 殷颍：“……” “好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现在我们就来具体讨论一下老板养成计划的详细实施步骤！” 张哲：“既然老板已经把宣传片的合同签下来了，我们就以宣传片为跳板吧，利用宣传片获得的资金，进行第二阶段的运作。” 李方旭忽然说道：“设备怎么办？虽然宣传片儿的拍摄难度没有电影那么高，但是设备上也需要一定花费。” 殷颍皱眉问道：“设备差多少？” 张哲：“怎么也得四五万吧，不过如果买二手的话，应该能压缩到2万块左右。” 琳琅长叹一口气。 于尧的情况现在他们也知道，除了那2000块钱生活费，没有任何其他的资金了。 而且那2000块钱现在连交付水电房租都不够。 “要不我们也出一点凑一凑？” 殷颍：“我们凑一凑水电，房租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连设备也凑出来的话……” “想办法利用我们的能力去突破这个困难，就像当初一样。” 阿君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哥是导演，要不我们去管他借呢？” 张哲：“要不要把你哥的剧组一块儿借过来？” 阿君：“……” “要不咱们让老板卖画吧，他画画那么好，趁着现在热度还没有过去，炒作一波应该能赚很多钱。” 众人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阿君忽然说道：“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记得老板写过歌，文笔不错。 我听人说小鲜肉艾兆银不是想出一个专辑吗？正好需要一首主打歌证明自己，现在到处请人给他写歌，开出的价格也是十分优厚。” 殷颍迅速将宣传片设备的解决方案记了下来。 于尧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五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在那里叽叽喳喳。 “你们在做什么？” 殷颍等人不动声色的将计划书藏了起来。 于尧不以为意，开心的把签好的合同放在桌面上。 “阿尧你是不是会写歌？”琳琅俏脸上满是期待。 “嗯？” 于尧的目光看向阿君。 有一次他自己哼哼歌被阿君听到，然后就把歌写了下来。 于尧开始还想靠前世的一些热门歌曲去赚钱，但写好发出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一点音信都没有。 时间久了，他也就放弃了这条路子。 如今被提起来，他自己还有点惊讶。 “还行，会一点。”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写歌？”殷颍瞪大了眼睛看着于尧。 “我哼唱的，阿君写谱子。” 阿君：“我们之前商量怎么拍宣传片的事情，因为设备上资金还有缺口，打算让你卖歌赚钱。” 于尧有些迟疑：“写歌？我的歌能行吗？之前我也投过几次，但是没有人回复我。” “那就不用管了，这两天你赶快把歌写出来，然后我们好买设备。” “不是，到底要是给谁写歌？” 片刻后阿君便拿过来一打刚打印好的资料。 艾兆银是这几年刚出道的小鲜肉，粉丝流量巨大，但是一直被人质疑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于尧翻了翻艾兆银的资料。 “纸笔，还有这个人的视频资料。” 殷颍：“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给你发过去。” “现在。” 殷颍脸色有些僵硬：“不是吧，老板，你现在就能写出来？” 阿君也是有点不信：“阿尧，我们不是开玩笑，这首歌能缓解工作室目前的资金危机。” 琳达怔怔的看着于尧，拿过殷颍的平板播放起艾兆银的视频。 片刻后…… 于尧抬头，眼神间流露出自信的神采。 “虽然我不能保证这是最好的音乐，但绝对是最适合他的音乐。” 笔尖快速的在纸面滑动，伴随着沙沙声，一串优美的汉字，跃然纸上。 于尧有一个习惯，就是听歌必然要看歌词，不然他感觉对歌曲无法做到全身投入。 也是因为这个习惯他记下了很多前世流行的音乐。 ------------ 第四章 奥德修斯 琳琅坐到于尧身边，轻轻念出上面写好的内容。 “赛壬的歌会诱人忘记初衷 他们说每一个风浪 都能够淹没我 可我会像奥德修斯一样 朝着心中的方向 哪怕众神会在彼岸阻挡 …… ” 短短几句歌词，众人眼前越来越亮。 琳琅的爷爷是知名词曲作家琳元，父母也都是从事音乐工作，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琳琅对音乐的鉴赏能力绝对是非常优秀的。 琳琅被歌词瞬间带入奥德修斯的处境。 远处的大海充满了迷雾和未知。 他能做的仅仅是在暴风雨中握紧手中的绳索，一遍一遍寻找着家的方向。 无论艰难险阻。 无论风雨阻挠。 无论众神阻挡。 始终相信，终会破晓…… …… “当我需要独自站在 远方的沙场 武器就是我紧握的梦想 …… ” 琳琅怔怔的看着于尧，这个男人忽然在她眼中出现了神秘感。 一张白纸被工工整整地写满字迹。 于尧习惯性的在右下角空白处留下一个飘逸的签名。 为了给自己的画签名，他可是练习了好久。 “这真是你写的歌词？” 李方旭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怎么了？有问题吗？”于尧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这首歌正是前世某个小鲜肉明星的代表作。 一首真正唱到圈外的音乐。 许许多多并不喜欢那个小鲜肉的人都被这首歌圈粉。 包括于尧自己听了更是几十遍。 这首歌第一感觉是十分抓人的，而且越听下去越能感受到那股力量。 阿君抱来了吉他。 “词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曲怎么样。” 琳琅念念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歌词，说道：“要不我拿回家让我爷爷谱曲？” “咳咳，先听我唱完再说。” 于尧找了找感觉，开始轻声哼唱。 …… “ 是谁说伟大才值得被歌颂 乘风破浪后也不会一定成功 生命只能向前 …… 而我受过的伤 都是我的勋章 …… 我再次启航 带着我的勋章 …… ” 低沉的声音逐渐变得高昂。 众人仿佛能看见一双残破的手掌，撕开浓厚的乌云，迎接曙光的降临。 所有的悲痛和苦难都化为无可抵挡的力量。 冲向远方。 不知不觉殷颍的眼眶已经红了。 喉咙有些哽咽。 她忽然有些心疼于尧，她不知道一个人经历过什么，才能写出有这样信念的歌曲。 当歌曲唱到最后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 这是一首充满力量的歌曲。 震撼的众人无以言声。 还是于尧自己率先脱离了状态。 “怎么样阿君，你能把它谱成曲吗？” 阿君回过神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就能整完，下午给他发过去。” “对了，这首歌的歌名叫什么？” 于尧想了想，决定道：“就叫做奥德修斯吧。” 忽然于尧的电话响了，他起身出去接电话。 …… “这首歌实在太好了，我好想唱啊！但是我害怕给他唱坏了。”琳琅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滚。 张哲：“老板如此才华横溢，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你让他给你单独写一首呗。” 琳琅忽然坐起，眼睛亮晶晶的。 “让阿尧给我量身定制几首作为主打歌，我是不是也能出道了？” “按照我们的计划快点行动起来，你先把那些学生的要的原画给画出来，阿君去谱曲，阿哲你去制作模型，小李子你接的论文你给他写完。” 殷颍指挥众人行动。 “那你做什么？” “当然是宣传片的拍摄策划和剧本什么的啊。” 李方旭嘬了嘬牙花子。 埋头去赶论文去了，他自己的作业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 于尧接到的是他辅导员的电话，正是因为他挂科的事情而来。 因为连挂12科于尧在整个系里都很有名气。 所以视频里面的于尧很快就被热心校友给扒了出来。 一些八卦娱乐的小记者都采访到辅导员这里。 “为什么他会挂这么多科？是因为他的绘画天赋被埋没了吗？” “于尧这个学生平时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学校的教育机制有问题？” …… 辅导员赵成脑瓜子嗡嗡的。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如此多的记者围着采访。 还是因为一个连挂12科的学生。 赵成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大家不要误会了，于尧的绘画天赋并没有被埋没，至于挂科，是因为他一直在忙着创业的事情，导致没有时间学习。” 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的可信度，赵成指了指墙角一幅油画。 “大一刚开始的时候，他会来油画工作室画一段时间，这幅作品完成之后，他也一直没有时间来取，就放在这里了。” 几个记者围着那幅油画一顿猛拍。 “这是一幅古典油画吗？” “赵老师，能不能帮我们讲解一下这幅油画的创作过程？” 赵成自己是一个油画专业毕业的研究生，在大学任教，带了一个专业班级。 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画画，也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镜头，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忽然赵成眼前一亮。 正是于尧到了。 “既然原作者来了，我也就不献丑了，于尧你快过来给大家讲一讲。” 于尧看见往日门可罗鹊的油画工作室里突然出现这么多人，有些迟疑，听见辅导员叫他才进去。 当于尧看见最中间那个被围起来的油画，有些奇怪。 这幅油画是他前世的系列作品之一。 刚穿越的那阵儿，画了这幅油画是希望自己重新开始。 “您之前那个撒灰图的视频爆火网络，您是突然之间的灵感还是有过这方面的训练呢？您能跟我们说一说吗？” 于尧恍然：“那个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罢了。” …… 记者看取得了足够的素材之后，再次进行引导询问。 “那您的这幅作品有什么意义吗？” “这幅作品的名字叫做《伯里克利演讲》是我特别崇拜的一位古希腊政治家……” …… 一名娱乐记者忽然问道：“那您挂12科的原因是什么呢？” 于尧一窒。 他一节课没有去上，怎么可能不挂科。 也正应了那句话。 只要胆子大，一周7天假。 但是还有另一句话，欠的总要还的。 “今年我会补考的，谢谢。” …… 应付完记者之后，赵成又嘱咐了他几句话。 最后于尧去领了一沓重修单子。 于尧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下课的同学。 “尧老板，你创业怎么样了？” “听说你突然火了。” “明年回来跟我们一块上课吗？” …… 于尧因为创业的事情，在整个年级里都有一定知名度。 面对这些带着善意的打趣于尧没什么抵触。 碰到熟悉的人还会聊两句日常。 这就是校园和社会的不同。 没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的绊子和说不完的风言风语。 前世于尧也有过，拿着画四处求人展览，被拒绝连话都说不上，进了公司因为没有去饭局，被老板指着鼻子骂，撵出去。 虽然没有大的悲痛。 但这样一个一个小的憋屈，每天都在经历。 成年人的崩溃不是那一瞬间，而是每次的压抑自己，直到承受不住。 被黑暗和绝望吞噬。 所以于尧也更喜欢校园里这种温和的气氛。 你失败了，我给你加油，你成功了，我给你祝福。 没有那么多眼红与嫉妒，也没有那么多蝇营狗苟…… …… 当于尧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时候，看见大家都在努力的工作也钻进屋里去拼搏。 打开作家后台，忽然发现有消息的红点。 是一个叫做“膜法师”的读者留下的。 是于尧现今为止，唯一的一个评论，而且还是正面评论。 于尧近乎贪婪地阅读上面每一个字。 一种被人支持的感觉油然而生。 之前于尧一直感觉自己是在玩单机。 现在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因为一部作品而有了联系。 这证明这部作品是有其存在的价值的。 他忽然觉得码字不是那么枯燥了。 先是找一个同类型小说，将自己带入进去。 毕竟他写的是西幻小说，而他是东方人，需要改变很多习惯。 然后进入写作页面。 先将自己的前文看一下，理清思路。 将自己带入角色放入场景中，去进行一个抉择。 时不时还要把自己拔出来，对照各种设定。 数个角色切换。 不知不觉已经写完了两章。 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 于尧感觉自己过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事。 但回过头来，却只有寥寥四千字。 整理了一下情绪，于尧将自己被拒签了的事情写在了结尾。 这段无所谓被别人看到，只是排解一下忧虑。 …… “行，那工作室的事情今天就算告一段落。” “至于新歌，直接投到艾兆银的邮箱，肯定是没有用的。” 琳琅忽然道：“我把歌拿回去给我爷爷看看吧，由他经手肯定能让艾兆银重视的。” 阿君点了点头，将整理好的谱子和歌词原件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交给琳琅。 琳琅的爷爷有个怪癖，他不喜欢U盘，认为音乐只有手写出来才有灵魂。 七十多岁的老作曲家，所有的谱子哪怕是五线格，全部由自己手画。 ------------ 第五章 他于尧比猪差哪了？ 少女轻手轻脚来到老爷子的房间。 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爷爷，您帮我看一下这首歌。” 琳元慢悠悠的戴上老花镜，接过琳琅手中的文件夹：“丫头又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哟，还是手写的词曲，为了讨好我这个老家伙，你们还挺上心。” 看了两眼，琳元忽然道：“这个字儿不错啊。” 琳琅笑嘻嘻的说道：“是吧，您能猜出这是谁写的吗？” “这个力道，应该是下过苦功夫的，但年纪不算太大，不到三十的样子。” “这您可就猜错太多了。” 老爷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这是不相信你爷爷这双眼睛，我看这绝对准。” “这是阿尧的字啊，您没认出来吗？” “阿尧？那小子虽然这几年我没看到他，但这不应该是他写出来的字，差太多了。” “怎么不可能？” “这个字太沉稳了，阿尧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应该在上学，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字？这个词写的跟这个字又是另一种感觉。” “沉稳中又带着锐意进取的精神……有点儿意思。” “这个曲子写的也是不错的，不过用吉他这种乐器很难演奏出那种恢宏感……如果换上一个大型乐队还差不多。” 老爷子在那里嘀嘀咕咕，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孙女。 琳琅去旁边泡了一杯茶。 “这才几年不见，这小子竟然能写出这么好的歌曲，难道我当初是看走眼了？” 琳琅翻了一个白眼，爷爷已经质疑过好几次了。 琳琅将工作室定的计划跟琳元说了一下。 老人若有所思：“你们是想通过我的手将这首歌递给那个叫做艾兆银的？” 琳琅大眼睛里满是期盼：“嗯嗯。” “我不知道那个艾兆银是谁，不过这首歌确实写的不错，这个忙爷爷就帮了。” “爷爷你最好了。” “知道爷爷好，你还不把我茶壶放下？” …… 一大清早当红流量小生艾兆银就被他的经纪人叫了起来。 还有些迷糊的艾兆银坐在车里问道：“章姐，我记得我今天好像没有什么通告吧？” 一个十分干练的女子放下手中的电话。 “昨天晚上琳老爷子给我打电话，说要有一首歌给你。” 经纪人章姐神色复杂的看着艾兆银：“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艾兆银则回了她一个呆滞脸。 “哪个琳老爷子？” 章姐看艾兆银也是不知情的样子，诧异道：“华夏的里面国宝级艺术家姓琳的只有那一位。” “真的假的！” 艾兆银也是惊了一下。 这群老艺术家们最讨厌的就是他们小鲜肉，而且艾兆银也不是什么顶流，只不过是刚出道一段时间，有一些知名度的小歌手罢了。 “那位愿意给我写歌？！” “不是琳老爷子的歌。” “那我这次稳……不是？” “是琳老爷子给你递的别人的歌，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琳老爷子！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章姐看着艾兆银认真的说道。 “到时候隐藏几个关键词，让媒体一炒，把这个噱头做足，借着琳老爷子的名气，能把你的新歌给捧出来。” “那歌……” “像他那样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歌的质量绝对不会差，温池也要出新歌了，7月的榜单争夺很激烈，但你绝对能压他一头。” 艾兆银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听章姐的……” …… …… 两天后。 “兄弟，我给你分析分析嗷，你看这个榜单，再看看这个，只有喜剧和恐怖片是低成本高回报……” …… “谁说我没有投资，我现在足足有上百万的投资……” …… “请演员？请演员的片酬都够你再拍两部电影的了，有那钱恰饭他不香吗……” …… …… “梦想？梦想那个东西值几个钱？你看看这小影视城里面那些群演，他们都有梦想，没有梦想，谁在这里干耗着，为了你那一份盒饭？” “但是梦想能当饭吃吗？” …… “不是兄弟你别光吃菜，喝酒啊！” 张哲都不用他劝，吃两粒儿花生米，一小杯白的一饮而尽。 这边有一个小影视城，于尧和张哲打算来淘一些剧组的二手设备。 李方旭没有来，因为论文还没有写完。 俩人刚到影视城这里就被一个手拿剧本的胖子给逮住了，说要请他俩吃饭聊一聊当前华夏影视的现状。 聊了半天，于尧也是看出来了，这个胖子就是想拉着他俩投资，因为他俩看起来面嫩。 于尧夹起一粒花生米填到嘴里。 投资是不可能的，不过这花生米有点香。 “你的剧组在哪儿呢？拍电影毕竟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最起码你得有拍摄人员吧，还得有演员，服装，道具，化妆，灯光……” 于尧学的是数字媒体艺术专业。 多多少少跟影视还算挂一点勾，了解一点基础。 “咦，人呢？” 于尧夹了一口菜，抬头忽然发现人没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会是逃单了吧？ “桌子底下呢。” 张哲指了指下面。 两人本来打算一走了之，但是于尧看了看胖子那沓被握得发黑的剧本，还是喊来服务员结账。 一个快餐店，价钱也不贵。 三个人算上喝的才二百多块钱。 “阿哲，你说我们能不能拍个电影啥的？” 于尧将一直思索的问题问了出来。 张哲愣了一下。 “不是，老板，你自己也知道拍电影需要一整个剧组，你上哪找那么多人？” “我不是还有你们的吗？”于尧神采奕奕。 “可咱们毕竟是半吊子啊，虽然也能将就用，但这也不够啊。”张哲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先把咱们的拍摄设备买了吧。” 于尧点了点头，貌似将张哲的话听了进去。 两人找一些拍摄器材的店铺，开始逛了起来。 昨天新娱那边就亲自上门把合同签了，也让于尧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那个叫做章岚的经纪人直接张口两百万要买断音乐版权。 最后在琳琅的建议下签了分成，就算如此，于尧也拿到了50万的现金和音乐未来收益10%的分成。 这也是为什么于尧敢考虑拍电影的事情。 简单点来说就是他飘了。 成功来得有些突然。 拿到那五十万现金的时候，他不止想到了原世界的音乐，还有电影。 现在是2010年。 未来十几年绝对是娱乐爆炸的年代。 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猪给他推到风口上，他也能起飞。 既然猪都能飞，为何他于尧不行？ 他于尧比猪差哪儿了？ …… 两人足足买了20万的设备，将所有额度都花完。 回到工作室，立刻出发。 六个人两台车，张哲和殷颍各开一台。 于尧觉得第一次接大活所有人都要上，要有一种仪式感。 最主要的是让人感觉专业。 简单看了一下场地，张哲就开始架设设备。 张哲负责摄影工作，李方旭负责灯光，殷颍算是场务，阿君和琳琅负责后期剪辑和配音，于尧是导演。 幼儿园正好刚装修完，但是还没有开学，学生的镜头只能过段时间再来补。 “这个镜头不错，不过还是需要再高一点，对，把后面的名字也给囊括进去……” …… “这些孩子们的娱乐设施可以再补两个镜头……” “对，把这些安保设施和保护孩子的小细节加进来，现在的家长都很注重孩子的安全问题……” …… “一台设备太慢了，阿君你去车里再取一台，你和阿哲一块儿拍摄……两台设备交叉拍摄，这样剪辑转场的话也更丝滑。” …… “这个老师讲解的部分不是太好。” 于尧皱了皱眉头。 杨姨站在旁边，也有一些惆怅。 “最近有空能来的老师只有这几人了，都试过了。” 于尧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忽然将目光转向旁边正在吃雪糕的两个女孩。 正是殷颍和琳琅。 眼前顿时一亮，对着她俩招了招手。 俩人以为有什么事情要帮忙。 赶快跑了过来。 琳琅今天穿的是一款白色的裙子，刚过膝盖，白生生的小腿就露在外面。 殷颍穿了一条长牛仔裤，浅色的花边儿短袖。 小姐姐看起来又美又飒，可惜是个喜欢追剧的宅女。 于尧看了一下，觉得还是琳琅的气质比较适合扮演老师的角色。 “琳琅，你去镜头前把这段介绍词念一遍。” 琳琅有些迟疑。 “我没演过啊……”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好闺蜜殷颍在旁边打气。 当琳琅走到镜头前，于尧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暖色的灯光在窗外打进来，就像早晨的阳光，一个一身白裙，长相清纯柔美的女孩儿，细声细语的给你讲解。 正常人看到第一反应是，哇，这个女孩好美。 这要是我的老师就好了。 这样的女孩肯定很善良，对孩子肯定很温柔。 …… 虽然容貌和教学质量完全是两个维度的东西。 但人类是视觉动物，所以颜值是吸引目光的一大要素。 前面几个老师讲的不是不好，也不是不专业，只是他们的长相太过于平庸，没法给人一种惊艳视觉的感受。 ------------ 第六章 你还想拱我家白菜？ 宣传片、广告片这种形式全是靠创意。 但是幼儿园的宣传片还与正常的广告不一样。 太过新颖或者脑洞太大，会给人一种离经叛道的感觉。 毕竟你是一个教育机构。 而不是一个商业组织。 所以最后于尧决定拍一个非常美的宣传片，就是每一个画面都要做到极致美丽，到时候后期调色再配上一首相宜的音乐。 一个宣传片儿就新鲜出炉。 这样的宣传片并没有什么营养，但是能让你看上去一眼就觉得很美。 除了殷颍和琳琅，剩下的四个人都是艺术系出身。 在构图比例，拍摄角度，光感调控等方面都十分应手。 六个人拍了一整天，整出了300多条视频。 婉拒了杨姨吃饭的邀请，众人回到了工作室。 幼儿园马上就要开学了，而这个视频在开学的同时就要开始播放，所以留给于尧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满打满算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 于尧叫了一大堆外卖，众人一边剪视频，一边儿吃吃喝喝。 时不时对某个镜头点评一番…… “阿君把那个小龙虾递给我。”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愿意吃这个小龙虾，根本就没有多少肉……” 殷颍吃起东西来，仅有的一点女神气质也荡然无存。 “不是这个，应该是上一条，对，这个角度比较好，到时候我们用这个去接上面那个转场……” …… “你别说，琳琅真有当老师的气质……” “只要长得好看，当什么都可以……” “别人我不敢说，但你那一脸麻子是别想了。” “去你的……” “哈哈哈哈……” 于尧看剪辑进度还算可以，他就回自己房间开始码字了。 作家总是孤独的，因为他们需要安静的时间去思考，去带入自己脑海中的世界，将其描绘出来。 热闹和快乐多数时候只是属于别人的。 而且这样的孤独每天都要有。 收到那50万现金的时候，于尧是打算放弃自己这本小说的。 但是当他拒签那晚更新发出去之后，短短一天，他直接暴涨了30多张推荐票。 要知道那本书的收藏总共才四十几个。 于尧点开推荐票。 “随缘也修心”投《英雄无敌之超凡战争》2推荐票。 “云羽翎”投8推荐票。 “狼魂”+9 “无奈骑士”+3 “傻瓜三号”+10 “荒芜之虺”+4 “火燃之光”+2 …… 这样一条一条的提示还有很多。 因为他没有签约，所以别的票都投不了，只能投推荐票。 这也是于尧能坚持下来的原因。 有人一直在陪着他。 他觉得依靠这些票，今晚最少也能干三章。 …… 但是现实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眼看天快亮了，这才写完了两章。 于尧滴上两滴缓解眼部疲劳的眼药水，就趴在工作室的床上沉沉睡去…… …… 于尧被敲门声吵醒。 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儿啊？” 琳琅可爱的张开小嘴儿，震惊道：“你是猪吗？这都下午4点了，还大清早。” 于尧揉了揉脑袋，打开手机一看竟然还真是下午了。 “昨天睡得太晚了，睡得有些沉。” 琳琅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你赶快收拾收拾，晚上到我家吃饭，我爷爷要见你。” “谁？爷爷见我干啥？” 于尧听见这话瞬间清醒，仅有的一点瞌睡虫全都不翼而飞。 于尧特别怕琳老爷子，不仅仅是老爷子唠叨还毒舌。 主要是老爷子每次看他的眼神就像拱自家小白菜的小猪羔子。 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 于尧最后还是去了，毕竟老人都开口了，他不去也不好。 走到琳琅家门口，正好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 “爸，你怎么走了，今天不在家吃饭了吗？” 琳琅父亲笑呵呵的跟于尧打了一下招呼。 “阿尧几年没看见你长得这么高了，今天叔叔有事就先不跟你聊了，等下次叔叔请你吃饭，还有琳琳你看着点你爷爷，别让他喝太多。” 走进客厅，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茶壶，时不时抿一口。 老人看见于尧进来之后，眯了眯眼。 “年纪大了，我这眼神儿啊，就不太好，当时我怎么就没发现这年轻人铁骨铮铮啊，说他几句挺着几年没见我，还得我这老头子主动去请。” “这都好几年了，您这毒舌可不减当年，谱子都快记不住了，还记仇。” 琳琅：“……” 爷爷以前一直跟于尧就不对付，没想到这么大岁数了和于尧见到面就开始掐。 “好了好了，饭菜都好了，快点来吃饭，林林你去帮我拿一下碗筷……” 从厨房走出一个和琳琅有七成相似的美妇。 斗嘴归斗嘴，上了饭桌，于尧还是等琳老爷子先动了筷子才开始吃。 这是规矩。 除非他到了老爷子那个岁数，才可以不用遵守。 …… 还没吃两口菜，老爷子又不安分了。 “琳琳去把我的酒拿来，我记得有个小子好像是沾酒就倒吧？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有没有些长进。” “爸，阿尧喝不了酒，你还非得……” “我就看不惯这小子那种嚣张的样子……” 最后酒还是整上来了。 于尧咬着牙喝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从口腔一直到胃里就像一条火线。 50多度的白酒，喝了一口就躁动了起来。 几年不见的那种生疏感，被着一杯酒全给冲散。 …… “听说你小子现在在创业呢？还一直没成功。”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 可能是酒劲上来的原因，于尧满脸通红。 但是嘴上丝毫不服软。 “我那只是没有机会而已，我们是有作品的，我们是有梦想的一群年轻人，成功不过是手到擒来。” “尧老板这口气挺大啊，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拍电影！我要做导演，我要拍电影。” 于尧话一出口桌上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琳琅仔细想了一下，暂时计划里好像没有拍电影这一项啊。 老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拍电影？你有什么你就拍电影，你剧本写好了吗？” “剧本，我的剧本早就准备好了，而且我现在随时可以开拍，只要一声令下那边就能随时开机！” 琳琅已经懵了…… 剧本……？ 她怎么完全不知道还有剧本的事情…… 还有一声令下随时开机又是怎么回事，工作室不是只有6个人吗…… 什么时候又增加了新项目…… …… 越到后面琳琅越麻木，就连母亲询问的眼神都没时间理会。 …… “票房？票房我轻轻松松破千万！” …… “投资？以我的才华，投资那不是招招手就滚滚而来……” …… “我给你分析一下市场嗷……” …… “就您老一年写歌挣的那点钱好干啥的，我这一票轻轻松松就能给你挣回来……” “还有您老总用那眼神看我啥意思，我又没拱你家白菜……” “你还想拱我家白菜？！” …… 两个人越说越没有型。 琳琅脸色通红的看了一眼母亲。 “你爷爷这可能也是喝的有点多了……”妇人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不过你爷爷他也是难得这么高兴，就让他乐呵一会吧，你把他房间里的酒全都藏起来，老地方，这个月就不能让他再喝了。” 最后琳琅母亲拍了板。 …… 吃完饭后。 老爷子迷迷糊糊的就回房间睡觉了。 于尧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阿尧喝多了怎么办？”琳琅小表情有些纠结。 妇人脸上流露一丝的古怪：“那就给他送到客房去啊，今天就睡在咱家呗，难不成……” 琳琅小脸儿瞬间爆红，赶快去把于尧扶了起来，带去客房。 知女莫若母，琳琅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妇人。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于尧那孩子性格有点儿沉，但是没什么坏毛病，而且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琳家其实早就拿于尧当做半个女婿。 只有两个小家伙还在那里嘻嘻哈哈，糊里糊涂。 …… 不过不会真的走错房间吧…… 要是孙子的话，还得多准备一套衣服。 要是龙凤胎就好了…… 想到趣处，正在刷碗的妇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 半夜，于尧忽然惊醒。 他总感觉今天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醒过来迷迷糊糊摸索半天，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工作室。 顿时酒醒了一半。 一看时间才十点多。 也不开灯，拿起手机就开始码字。 很快就写完了一章，速度是平时的一倍。 看来人的潜力还是被逼出来的。 选择发布，于尧伸了个懒腰，长长舒一口气。 忽然看见身后有一个身影。 吓得他差点儿闪到腰。 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女孩穿了一个可爱的兔子睡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眼神无辜。 “我怕你喝酒之后难受，给你整了点醒酒汤。” 琳琅将汤碗端给于尧。 于尧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手中的汤碗，欲言又止。 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琳琅连忙解释道：“我以为你没有睡醒，所以打算将汤放在你房间里。” 于尧咂巴咂巴嘴，酸酸甜甜味道还挺好喝的。 看着女孩儿满脸期待的样子。 于尧忽然道：“你是月兔精下凡吧？” 琳琅：“？？？” ------------ 第七章 吹牛得补草稿 “我觉得你是在勾引我……” “那按照我们妖精的规矩，你得跟我走。”琳琅眼神含羞带怯，但语气却透着坚定的意味。 于尧有些意动，舔了舔嘴唇：“那我要不是做点禽兽的事，是不是配不上你？” 琳琅将睡衣兜帽上垂下来的大耳朵甩啊甩，于尧的心一晃一晃。 于尧伸手去抓。 长耳朵在他手心打了一下就抽了回去。 “那你……想得美。” 琳琅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 琳琅直接跑了出去，留下于尧怅然若失。 “啪嗒” 门开了。 于尧心喜。 “你记不记得跟我爷爷说过什么？他好像认真了哦。” 门关上，应该是真走了。 于尧仔细回忆饭桌上说了什么。 难道是说了什么失礼的话？ 应该不至于…… 好像一直在说拍电影的事…… 等等…… 拍电影？！ 谁拍电影？ 很快于尧回忆起了昨天晚上说过的话。 感觉脸皮有些发麻。 他没想到自己平时压在心底的那些野心和妄想，喝了一点酒，全都给掀了出去。 于尧很想像那首歌唱的那样，吹过的牛逼全都一笑了之。 但…… 但好像也没什么！ 大不了一会儿出去跟老爷子交个底，他不就是酒后吹个牛逼吗，不就是丢个脸嘛，反正自己在他那里的黑料也不少，以后躲着点他不就得了。 这么一想，于尧心气儿瞬间就舒畅了许多。 …… 为了防止睡过，于尧特地设置了闹钟，回去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咚咚咚” 没等于尧睡多长时间门就被敲响。 一看时间是早上六点半。 于尧一开门，惊了一下：“您老这大清早上敲我门干啥啊？昨晚上喝那么多，你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这岁数大了，觉少。” 两人来到客厅。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做饭声。 是琳琅妈妈在准备早餐。 “那首《奥德修斯》真是你小子自己写的？” 老爷子问道。 听到这句话于尧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对于这个他十分有自信，他就不信他穿越了，还能跳出来一个原作者来。 “那是自然。” 老爷子质疑道：“你还会编曲？” “编曲是不会，但是我会哼哼啊。” “那你现在给我哼哼一个。” 老爷子脸上露出一副我非得戳破你的笑容。 于尧从来没学过音乐，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音乐天赋，几年不见就成了一个优秀的词曲作家。 那他这研究音乐研究了70来年的人算什么？ 于尧有没有大本事他并不在意，而且他家也不差这小子那点彩礼钱。 但是一个男人若是失去了胸襟和坦荡。 他可能就会忍不住棒打鸳鸯了。 而且抄袭这种事儿对于它这种艺术家来说是零容忍的。 清晨太阳还未穿破云雾。 微风吹拂窗帘，暖黄色的桌布，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叮当声。 于尧缓缓放松自己的身体，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记忆中的旋律在耳边微微回荡。 …… “ 日出又日落，深处再深处 一张小方桌，有一荤一素 一个身影从容的忙忙碌碌 一双手让这时光有了温度 …… ” 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记忆中缓缓流淌而出，让人难以心生抵触。 一字一句平凡而质朴。 但是每一字每一词都能缓缓浸入到人心灵深处。 如同涓涓细流，如同微风习习。 让人停驻在回忆里难以自拔…… …… “ 月儿明风儿轻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棂 听到这儿你就别担心 其实我过得还可以 …… ”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琳琅放轻了脚步。 厨房里的声音不知不觉也停了下来，妇人静静的站在柜台旁边，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柜台上，碎成水雾。 …… “月儿明，风儿轻 你又可曾来到我的梦里 一定是你来是太小心 怕我再想起你” …… 声音逐渐放轻，最后了无痕迹，就像微风划过，没有一丝踪影。 只在人心上留下道道涟漪。 难以平静。 如果说奥德修斯是一首有力量的歌，那么这首歌就是一首能轻易撕开人心防的歌。 当于尧抬头，赫然看见老爷子泪流满面。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眼失神，只有泪水不停流淌。 琳琅心疼的握住老爷子的双手。 老人瞬间被惊醒。 神色复杂的看着于尧，张了张口，却一时哽咽，失声了。 妇人也连忙走了出来，拿出纸巾给老爷子擦了擦脸。 老爷子喘了一大口气。 “好！” “后天我和朋友约了个饭，你带着剧本来，今天不留你了，去忙。” 老爷子看了看膝下的孙女，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也去……” …… 于尧一脸懵逼的和琳琅被撵了出来。 临走时阿姨让他常来坐坐。 琳琅更是担忧，一步三回头。 …… “爸，您的身体没事儿吧……” 老爷子看了看自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颤抖的手。 嘴角苦涩道：“老了，老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妇人看着窗外两人离去的背影：“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那首歌也十分好，一下就戳到我的泪点了。” “别说是你，我以为我这些年活得通透，结果让这小子一首歌，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给勾起来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争气，我就算是抛下这张老脸去捧一捧他又如何？” …… “阿尧，我好喜欢你……那首歌。” 于尧白了她一眼，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没事，我也好喜欢。” “哥哥你搂我干什么？” 女孩眼睛纯真清澈。 “我们可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搂搂抱抱有什么问题？” “谁跟你穿开裆裤？” 琳琅嗔了他一眼，一把打开于尧的手。 “爷爷说让你带剧本过去，你剧本准备好了吗？” 于尧脸上笑容一僵，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让你吹牛逼。 让你吹牛逼之前还没打草稿。 现在得补了吧…… 他丢点脸都无所谓，他毕竟年轻，但是老爷子这都多大岁数了，好不容易攒下的脸面，他就算是死撑也得把这张脸给接住了。 ……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于尧两人在楼下买了些早餐带了上去。 他们俩被赶出来的太匆忙，连早饭也没吃上。 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当他们上楼的时候，发现工作室的人全都在。 “阿哲阿君，我记得你们今天上午是有课的吧？” 张哲头也不回道：“旷了。” 阿君：“我也没去。” 李方旭看了一眼于尧，接过早餐就开吃，嘴里塞满了包子，含含糊糊的说道：“视频已经剪好了，你去看看吧。” 成片已经导了出来。 在24寸的显示器上开始播放。 看着屏幕于尧心中想到。 反正也有钱了，到时候把工作室这几台电脑全都换一下，跟一下市场的配置。 宣传片开始是一个非常卡通的logo生成过程。 这是幼儿园的标志。 进入画面是一个航拍镜头，非常整体的展现了幼儿园的布局。 然后一个长镜头带领观众的视角走进幼儿园…… …… 窗明几净，阳光明亮而不刺眼。 各种可爱的书架文具。 墙面上花费了很多小心思的板报装饰。 背景音乐变得轻灵悦动。 在女孩轻柔的声音下一一解说。 让人能耐心听下去。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 结尾字幕出现于尧工作室的logo和名字。 成品效果有点超出于尧的意外，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 “可以啊，老李，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方面的潜质，这拍的都快赶上电影了。” 李方旭几人吃饱喝足在那里聊天儿打屁。 “咱们兄弟几个一出手，电影那还不是小问题。”李方旭嘿嘿一笑。 张哲在那里疯狂给他使眼色。 于尧满意的点了点头，有志如此，何愁电影不成。 现在这个消息可以再压两天。 等剧本出来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于尧和李方旭去交片子。 因为于尧没有车。 …… 琳琅把昨天晚上于尧的话一字一句的复述给了殷颍。 “老板要拍电影？” “还要票房过千万？！” …… 琳琅无奈的点了点头。 张哲扶额：“上次在影视城那里，我就发现他不对劲，那个胖子好像给老板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似的。” “他已经写好剧本了……”琳琅补充说道。 “胖子，什么胖子？是成功学大师吗？”殷颍好奇的问道。 “一个不出名的导演想要拉投资，拉到咱们身上了，虽然老板没想投资，但是他好像对拍电影产生了兴趣。” “……” 阿君：“这还不如让他投资……” “话说你们有谁拍过电影吗？” 殷颍：“……” 张哲：“……” 琳琅：“……” 最后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阿君无奈道：“我只是见过我哥拍电影，但这不证明我会拍电影啊。” “而且咱们满打满算就30万的资金，根本也拍不起来一部电影。” 殷颍忽然振奋道：“看来咱们的老板培养计划1.0版本已经跟不上老板前进的脚步了。” “不想拍电影的老板不是好的创业者，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行老板养成计划2.0版本吧！” ------------ 第八章 公司成立 杨姨对宣传片十分满意，看了一遍之后，直接将钱转入于尧的账户里。 顺利的让于尧自己都有些懵。 工作室当初也接了很多小活。 但是哪怕是200块钱的活，也没有一次性能完工的。 甲方总是会找一些各种各样的问题…… …… 他感觉这两天有点儿太顺利了，像是背后有一双手在推着他…… 忽然一个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 “妈，老师的服装我给你设计好了。” 杨姨露出笑容拉着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现在刚毕业，学的是服装设计，你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应该挺有共同语言的。” 听到服装设计这四个字，于尧眼神一亮。 服道化中的服就是服装，服装也是拍电影的一个重要元素。 一部好的电影，其中的服装绝对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是特殊服装还能成为一个精彩点，反之，一个糟糕的服装也会成为整部电影的败笔。 “我正准备开办一个影视公司，各方面的投资剧本都已经准备好，现在正在为剧组招人……” 李方旭：“……？” 年轻人有些意动，现在他刚毕业还没有找工作，普通的小公司他也不愿意去，被别人站在脑袋上指手画脚的感觉并不好受。 “那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我们公司所有服装领域的事全部归你负责！” 于尧大手一挥。 这方面他是一点都没有撒谎，因为服装方面只有他一人。 两个年轻人商量起来很是干脆，三言两语就将职位定好，但是却没有谈薪资问题。 张弛不差那几个钱，他想要的是一个能给他发挥自身专长的平台。 于尧则是有些不太敢张口，毕竟人家母亲就坐在旁边。 到时候回公司里，那多少钱还不是任他商量…… 杨姨微笑地在旁边看着，虽然对于尧什么时候开公司有些疑惑，但是她并不打算阻止。 几个年轻人多接触接触也是好的。 定了一个下次见面的时间。 于尧和李方旭先回去。 车里。 “咱们什么时候成立公司了？” “大概就这两天，我准备先去办一个手续，你说公司的名字叫什么好？” 于尧若有所思。 李方旭有点方…… 跨度这么大的吗？ 他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回到工作室，于尧看见了一个让他意外的面孔。 正是新娱的金牌经纪人章岚。 殷颍正在招待。 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人，是小鲜肉歌手艾兆银。 章岚笑着站起来和于尧握了握手。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您的歌曲非常适合兆银，但是我们请专业的团队配了好几次 MV都不太合适，所以我们想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章岚的话说得非常客气。 “MV？” 于尧虎躯一震。 章岚将话语权让给艾兆银。 “是的，我想要一个能配得上这首歌MV，公司里的那些有点缺乏力量感……” “这个你就来对了，MV我们是可以直接制作的。” 艾兆银：“……？” 艾兆银四顾一下，试探性的说道：“您是说您有MV的剧本吗？” 于尧微微一笑：“我是说我们公司可以完成整个MV的拍摄。” 不仅艾兆银愣住了，章岚也有些懵。 来之前他们已经调查过于尧工作室的资料，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工作室，资金人员各方面都不是很充足。 章岚最开始是看着琳老爷子的面子，后来是震惊于于尧的才华，觉得可以和这个年轻人多交往。 但你现在直接揽过一整个MV，是不是有点嚣张了…… 于尧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在章岚的眼里多出了一层神秘感。 …… 最后章岚还是同意了。 殷颍迅速拿出了一份刚刚打印好的合同。 出了门之后，艾兆银疑惑的看向章岚。 “章姐，你怎么把那么重要的MV拍摄交给他们了？他们只是一个小工作室吧……” 章岚摇了摇头：“你觉得能写出奥德修斯这样歌曲的人，会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 “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他能不能拍好……” “别想那么多，不管这次MV怎么样，但是我们有了一个合作的基础，没准以后你的歌曲都会出自他手……” 艾兆银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之所以能在公司里拿到那么多资源，全依靠经纪人章岚。 新娱的金牌经纪人一手捧出的歌王歌后数不胜数。 但其实章岚自己心里也有点没底，这个合同有点赌的成分在里面。 …… “老板，你现在还要申请成立公司，还要拍摄MV，还要写剧本，时间会不会有些太紧了？” 阿君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有点紧，虽然我不知道最近哪来的东风，但是不赶快借着这股风走上正轨，我怕机会错过就没了……” 殷颍：“咳咳……” 于尧诧异的看一下殷颍：“最近感冒了吗？” “……” 张哲：“哈哈……” “行，那我先去注册公司了……” …… 马上要进入七月，天气也是越来越闷热了。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于尧第一次自己创办公司，很多步骤他都不知道，只能规规矩矩的按照部门给的指示跑。 好在他各种证件带的齐全，也没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很快公司就注册下来。 公司名叫“画戟”，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于尧自己挺满意的。 他刚开始想的是仙人掌，但是这有点瞧不起仙人球仙人柱，而且后续子公司的起名就很尴尬，总不能叫仙人跳…… 然后根据这个逻辑。 他就头脑风暴到了三尖刀，三叉戟，然后就想到了方天画戟，然后他就想到了某个游戏里面他最喜欢使用的英雄…… 就在他准备回公司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 一看见是辅导员赵成打来的，于尧心里就有些虚。 因为大一在油画工作室待过一段时间，和辅导员关系不错，对方又比较照顾他，大二旷课大半年，基本都是靠辅导员在帮忙。 毕竟于尧还是一个要脸的人，总麻烦人家也不是太好…… …… “有人要买我的画？” 于尧有些惊讶。 “这个看你，如果觉得不行的话，我这边就帮你推了……” “啥价位？” “……” 赵成忽然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余。 “人家开价是两万。” 于尧愣了一下。 学生的画作小幅的一般都几百，能卖出上千的价格，已经是不错的了。 这个人上来就开价2万，或许是看在他有一定名气，或者是真心喜欢那幅画。 艺术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 他往往掺杂了很多附属价值。 很多去世多年的画家，其作品爆火就已经证明了这点。 “卖了！” “成哥你那边安排就好，月底补考我肯定能过的。” “行，那你先忙吧，回头到时候我给你打账上。” 赵成那边挂了电话。 …… 于尧这边回到工作室已经是晚上了。 他要着手开始编写剧本。 直接原创一个，首先不说市场认可度怎么样，主要是时间不够。 所以他直接将目光瞄准前世爆火的电影。 而且必须得是小成本电影，各方面的投资最好能压缩到百万以内。 那么给他的选择也就剩下了两项。 于尧打开电脑就是一顿狂敲。 毕竟他不需要构思剧情，只需要将前世看到的内容给它复制下来就好了，连改都不用。 …… 当打完最后一个句号，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剧本大纲也有了一个雏形，细节方面，他打算在拍摄过程中进行调整。 于尧眷恋的看一眼旁边的床铺。 然后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进入作家后台。 书友们还在等着他的更新。 第一章的时候思路有些断断续续…… 第二章的时候变得有些惜字如金…… 大脑进入了空白…… 当天光微亮。 第二章已经写了一千四百多字。 精神微微一震，进入冲刺阶段。 当工作室里面逐渐有些喧嚣，于尧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更新。 检查完语句和错别字，选择发布。 看一眼作家后台。 虽然收藏增长量只有个位数，但是也累积了不少，足足有六十多个收藏。 放眼整个文华集团旗下的作品，这就是给作品库充数的，但对于于尧自己来说，这却是一个里程碑的进步…… …… 一个短视频在朋友圈开始流传，主要是在周市范围内。 “咦？这是什么？幼儿园吗？看起来好漂亮……” “哇，这个女孩好漂亮，是明星吗，我怎么没有见过……” “我靠，我还以为这是青春电影的片段呢，结果是宣传片……” “……同上，我这边都准备买票了，你给我整这……” “这个幼儿园也太豪华了，不知道我这个二百多个月的孩子能不能去？” 杨姨那边效率很高，早上刚拿到片子，下午就开始宣传。 一些营销号率先发力，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流量。 他们先是将整个宣传片剪辑了一下，让人误以为是一部青春文艺片，然后诱导观众点击。 而且整个宣传片的色调和拍摄方式十分具有欺骗性。 ------------ 第九章 宣传片出道 宣传片的热度还在持续发酵。 一些营销小群。 “这么快点击量都破百万了，我是不是应该多收点钱？” “这么快的吗？你是在哪个平台发布的？” “猫头鹰啊……” “我剪辑的那个女孩的那段播放量已经快到千万了……” 一个坐在电脑前的女孩儿转身问道：“王哥，这个宣传片的热度好高啊，咱们蹭吗？” “咱们好歹也是有一定粉丝量的博主了……” “他们点击量都破千万了……” “咱们不能忘记初心，你要记得咱们是怎么走到现在的……蹭！必须得蹭啊，你不蹭就别人蹭，只有火了才有钱赚。 你看隔壁那傻子老老实实做东西，不还是差点被饿死了吗？现在灰溜溜回老家去了……” “哥，人家老家是北京，好歹有一套房子……” “……” 一开始只是杨姨合作的几个宣传在引导流量，后来热度起来了很多小工作室，团队，个人都在想办法蹭这股热度。 在宣传片中出场只有短短几分钟的琳琅被他们打上了“华夏最美女幼师”的标签。 反正就是一个噱头嘛，就是骗流量骗点击的。 “最美”“幼师”这些关键词本就有一定的吸引力。 再加上琳琅长得清秀可人，很快就引来围观无数。 “这是我老婆！” “劝楼上多吃两颗花生米……” “实在买不起，我可以给你邮一包……” “三分钟之内我要这个女孩的所有资料！” …… 一些小公司总部的会议上。 “给我联系这家公司，咱们的宣传片就让他们拍！” 一名员工弱弱的说道：“可是咱们的宣传片刚做出来啊。” “不要了……” “……” 当殷颍来工作室的时候，发现工作室的邮箱和公号几乎被挤爆了。 短短一晚上竟然有数百个未接电话。 打开邮箱，全部是寻求合作的小型企业。 殷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李方旭几人：“这是你们拉的？” 李方旭一脸茫然：“拉什么？” 正好于尧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邮箱之后也有些震惊，点开一个最新的邮件。 “因为看到贵公司拍摄的……” …… 几个人瞬间打开手机电脑上网查询。 “我靠，最美女幼师……” “点击量破千万的宣传片……” 几人被网上的热度震惊的目瞪口呆。 于尧打趣的看着琳琅。 “你这算是宣传片出道……” 琳琅：“……” 殷颍一把抱住琳琅的小细腰：“我家琳琳火了！” 看着短视频，于尧忽然陷入了沉思。 短视频真正的黄金时期是伴随着4G网络的普及，而4G网络的普及还要再等一两年。 现在的短视频平台也有，但是规模都比较小。 根本没有后世那种恐怖的流量。 如果他想抢占这波蛋糕的话，现在的资本和底蕴还不够。 “这么多宣传片，我们根本拍不完啊……” 张哲有点麻爪。 从拍摄到剪辑最少也需要三天时间，如果特效复杂的话，时间可能会再次延长。 于尧微微一笑，拿出一沓文件。 “首先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正规的公司了。” “画戟影视传媒有限责任公司……这个名字也太长了吧……” 阿君好奇地拿起文件看了看说道。 “那些是公司的类型，公司名叫画戟。” 于尧解释道。 “画戟……这个名字还不错，挺有味道的。” 殷颍表示赞同。 “现在公司既然不缺合作渠道，那殷颍你就好好审查一下，尽量找口碑比较好的公司合作……” “可是这样我们的人手还是不够……” “是到了扩建的时候了，阿哲，下午你去找找哪里有房子出租的，最好面积要比咱们现在的工作是大上一倍，明天去学校招一些学弟学妹，争取把宣传片拍摄的活全给接了。” …… 众人忙活起来，于尧和琳琅也准备出发。 带上剧本，两人来到一个餐厅。 餐厅没有招牌，门外也没有侍者，如果是于尧自己来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餐厅。 “这种餐厅很多，味道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的私密性很好，适合明星演员聚会……” 琳琅在来的路上给于尧解释道。 “阿尧，爷爷这次邀请的应该是一位老导演，指导一下你的剧本，到时候你一定要虚心接受，给人家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毕竟在导演这方面，你的经验还不太丰富……” 琳琅就像一个小老婆一样细细叮嘱于尧各种事项。 “话说是哪一位导演？” 于尧心里隐隐也有些期待感。 琳琅摊了摊双手：“不知道，老一辈儿的导演爷爷基本都认识。” “……” 餐厅的装修氛围很好。 淡淡的灯光让人看得足够清晰，但不至于太明亮让人没安全感。 “你看那边那个是出道两年多的演员林颖，演技还是十分不错的……” “那位好像是新锐导演李振，第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票房就超过两千万……” 于尧顿时对那个坐在窗边自斟自饮的男人充满了兴趣。 拉着琳琅走了过去。 “您好，我是一名新人导演，请问能请教您一些问题吗？” 在于尧两人进门的时候，李振就观察到了他们，但这两人显然不是他的目标。 年纪轻轻二十出头，身上的衣服首饰也不是品牌，而且两个人他也没有任何印象，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这里来的。 倒是那个女孩儿还不错，气质很好，给个小角色带一带，有可能会火起来。 李振升起一股淡淡的优越感。 像这样的年轻人他见过太多了，被他否定的也不是个位数，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到饭吃。 年轻就意味着经验少，资历轻。 公司本来想请一位老牌导演帮他的新电影压阵，但是人家还在迟疑，多番打听才知道那位老前辈喜欢在这个餐厅里吃饭。 然后他每天都在这里等着。 “坐吧。” 李振淡淡的说道。 “我现在已经写完了剧本，正在筹备我的剧组，您觉得喜剧现在有没有行情？在哪个月份上映票房会比较好？” 于尧真诚的问道。 李振对于于尧请教问题的态度很满意，但是听他说到喜剧，皱了皱眉头。 “很遗憾，我本人并不看喜剧，这个类别我觉得上限还是低了一点……” “不知道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当演员呢？” 李振不想对于尧耗费多少时间，这样抱着一腔热血去拍电影，最后赔的倾家荡产的小导演，他见多了。 琳琅愣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指向琼鼻：“我？” “我就算了吧，并没有进这个圈子的想法……” “你需要的是一个好的平台，那些小成本和乱七八糟的剧本根本不能帮你打出名气，反而还会拖你的后腿。” 李振意有所指。 于尧微微一笑，对于对方的贬低他并不生气。 自己的剧本儿他都没有看过，就妄下结论，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请教必要了。 而且于尧也看明白对方就是奔着琳琅来的。 六岁的时候母亲看着颠颠往家里跑的小丫头就跟他说：“照顾好她，这以后就是咱家的了……” 媳妇能让？ 媳妇不让！ 于尧面露笑容，看向琳琅。 “你的底子也不错，换句话说就是老天给饭吃，不要浪费了这样的机会……” 琳琅眼中有些冷意。 “抱歉，我已经出道了。” 李振刚想说什么愣了一下：“出道了……什么节目？” “宣传片出道。” 琳琅也不再多说，抓起于尧的手就准备离开。 结果两人刚起身就看见琳老爷子和另一个中年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李振顿时惊喜莫名。 连忙起身上前：“徐导，琳老师，我是李振，之前一直想请您，但是您时间太紧一直没有空……” 琳老爷子眼力是何等毒辣，阅历何等丰富，立场何等坚定。 他看一眼怒气冲冲的孙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冷声道：“李振？没听说过，不过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好高骛远，好自为之，好好反思，不要总想着走捷径……” “好了，现在是我们的私人时间，有什么事儿你发他邮箱里。” 李振：“……” 徐盛久一眼就看出来怎么回事，人这是帮孙女出气，不过为啥要发我邮箱里…… “行了小李，你先自己去忙吧，琳老爷子指点这几句够了。” 徐盛久笑呵呵地打了个圆场。 李振还处于懵逼状态。 不是说琳老爷子脾气很好很愿意提携后辈的吗…… 也没得罪他，上来就是给他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好歹他也是华夏新锐导演。 “爷爷，徐伯伯……” 直到他看见女孩像是归巢的雀儿一般抱着老人的胳膊。 心中肠子都悔青了。 谁能想到那女孩竟然是琳老爷子的孙女。 那个年轻人…… 会不会身后也有背景…… 李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四人走进包厢。 他知道他凉了…… 出了今天的事，肯定是没有机会请徐盛久了。 只能让公司重新帮他请一位老前辈。 李振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此时他已经感受到几道的视线注视着他。 刚刚这里发生的事儿被餐厅大多数人都看见了。 ------------ 第十章 热搜 这些人都是圈里人，他今天被琳元批评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样，最后肯定会出现一堆热搜。 “某新锐导演在餐厅被老艺术家怒骂疑似……” “国宝级艺术家琳元劝某千万票房导演好自为之……” …… 绝对没有一家媒体会为他说话。 琳老爷子已经到了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 而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老艺术家怼小鲜肉。 他虽然不是小鲜肉…… 但是他年轻啊…… 更有话题度。 现在回想起于尧，那哪是谦虚的笑容，分明就是心怀叵测，想让他出丑。 该死的家伙…… 李振隐隐听到讥笑声传来，顿时感到坐立难安，快步离开了餐厅。 包厢内。 琳老爷子在那里横眉竖眼的训斥于尧：“琳琳要是想出道，哪部电影的女主角都能给她安排，你小子不仅免费用，还给我用到宣传片上去了……” 琳琅有些尴尬：“爷爷……” 显然是之前那条宣传片太火了，有人认出了琳琅，告诉了老爷子。 于尧弱弱的问道：“要不我把片酬补上……？” 琳老爷子想了想，道：“一家人归一家人，到时候彩礼你一块补上就行了。” “……” “……” 老爷子是东道主，相互介绍了一下，就转入正题。 “你剧本带来了吗？给你徐叔看看，要是他觉得不错，那老头子就给你投资100万，你也别嫌少，这100万算是支持你的。” 于尧心下一暖，放下筷子，赶快把包里的剧本拿了出来。 徐盛久放下酒杯，接过剧本，看到剧本类型的时候，惊异的挑了挑眉头。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喜剧吗？要知道现在年轻导演都想直接拍大片儿，一炮而红。” “喜剧成本低，而且市场认可度比较高，我不认为我能一口吃成胖子，路要一步一步走……” 于尧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 徐盛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比较欣赏这种稳重的年轻人，天才人人都羡慕，但总不觉得亲近。 这种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向上走的人更容易得到认可。 那种刚出校门带着伟大而不切实际的梦想的年轻人，成功的寥寥无几，更多的是直接摔落谷底，一蹶不振。 原本他是碍着琳老爷子的面子才来，现在他对手中的剧本也多了几分认真。 仔细看去…… 于尧满怀期待。 琳琅看起来比他更加紧张，小手紧紧捏着裙角。 琳老爷子老神在在眯着眼睛在那品酒。 “竟然是穿越题材的，有点儿意思……” “这段儿爆点挺多，但是对演员的要求有点高……” “我靠，这脑回路有点东西……” 半晌，徐盛久抬头，脸色复杂的看着于尧。 “怎么样？” 琳老爷子先张了口。 “虽然这些年的电影票房让我越来越预测不到，但是我感觉这个电影要是拍出来绝对能回本，起码不会赔。” 琳琅桌子下面的小手轻轻松开，舒了一口气。 徐盛久眉头再度皱起。 几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就是这个名字起的有些奇怪，夏洛特的烦恼……主角一个华夏人起了一个外国人的名字……” 琳老爷子也点了点头：“这样确实不太好……” 于尧当时写剧本的时候也考虑过，但是他自己就是一个起名废，而且当时太过疲倦就随意加了一个字扔了上去。 “这个我后面会改的，谢谢徐叔……” “这不用谢我，名字都是小问题，话说你的投资和剧组准备的怎么样了？” 投资…… 于尧看了一眼琳老爷子，然后冲着徐盛久嘿嘿一笑…… 徐盛久忽然觉得这个青年那种稳重劲儿消失了，多了一点狡猾和无耻…… 这一丝小狡猾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更心生亲近。 于尧展现的这点无耻，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坦荡。 小辈儿的在老一辈儿那里不耍小聪明，肯定能讨得了好。 徐盛久无奈，道：“我个人再给你投一百万吧，省得你再说徐叔小气……” 这一个饭局下来200万投资就到手了。 于尧就特么跟做梦一样…… 见此，于尧趁热打铁：“徐叔不知道你能不能来当我的副导演，我毕竟是新人，需要您这种有资历的导演帮我压下阵脚……” 徐盛久是老一辈导演里面相较来说年轻的，导演水平也是华夏靠前的，最重要的是和琳老爷子关系很好。 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 于尧也就没拿徐盛久当外人，直接把最大的问题说了出来。 徐盛久看着于尧真挚的眼神缓缓点了头。 于尧顿时大喜过望。 将包里的合同拿了出来。 这些合同全部是殷颍帮他准备的，各种类型的都有，有备无患。 “你这小子早就打上我的主意了……” 徐盛久哑然失笑，接过碳素笔在合同上面签了字。 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再炽热的梦想也很难以打动他，就算于尧很有才华，剧本写的不错。 但于尧还没有走到一个足以让他正视的层面上。 但是。 琳老爷子的意思就是让他为这小子保驾护航，不然老爷子差了他将近一辈，用请他吃饭？ 这个脸，他得接着。 “你小子也挺贼滑，现在给我交个底儿，还差多少东西？” “还差一个成熟的剧组……” “……” 徐盛久夹了一口菜差点被噎着。 “也就是说我还得给你小子搭上一个剧组……？” “那倒是不用，就是借他们这一次，把我的人带起来就好了……” 于尧真诚的说道。 “算了，你这个电影打算什么时候拍……9月份我要去录制一份节目，可能没有时间。” “七月底，那段时间学生正好放假，我也好租借场地。” 于尧算了算时间。 “不是你挂科补考的时间吗……”徐盛久疑惑的看着他。 “噗……” 琳琅在那里小口小口抿着果汁，差点被呛到。 于尧幽怨的看了一眼琳老爷子。 对方不动声色，但是嘴角挂上一抹得意的笑容。 …… 最后，于尧带着满足的笑容走出了餐厅。 这顿饭他吃的可是大赚特赚。 轻轻松松混到200万投资，还有一个完整的剧组加导演。 于尧心里盘算着，下次给老爷子捎两瓶好酒去。 这就是有贵人提携的好处。 100%的努力加上99%的天赋，最后加上一次机会，才是通往成功的开始。 …… 张哲那边给他打电话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是一栋郊区别墅，足足有上下4层楼，每一层的面积都超过100平方米。 唯一的缺点是距离市区有些远，倒是离影视城的方向很近。 月租六万，于尧二话不说就拍板决定了。 晚上工作室开了一个小会。 确定一下第二天招募人数，主要是招募后期和拍摄人员。 普通的学生也做不了美术指导这些工作。 只能让徐盛久那边出人。 …… 第二天。 著名国宝级艺术家琳元，怒骂青年导演好自为之的视频就上了热搜。 视频拍摄的很讲究，只有当事人琳老爷子和青年导演李振的脸比较清晰。 其他人都带上了一点高斯模糊。 视频热度攀升速度极快，很快就挤上了头条。 将宣传片的热度都给压了下去。 “琳老爷子骂的好，现在这群新锐导演拍的都是什么东西……一代不如一代……” “这人是谁没听过，竟然敢跟琳老爷子炸刺儿……” “李振的灰烬拍的凑合，就是看不懂……” 文娱公关部。 “这舆论都快压不住了。” 工作人员喊到。 “要不再请一些水军呢……” “没有用，不如让李振发布一个澄清视频？” “那他的新电影就凉了……” 负责人狠狠一咬牙：“那就继续炒，炒的再热一点，没准儿能否极泰来……” 因为几个大v也带了一下节奏，文娱那边根本压不住。 文娱一看李振热度这么高，赶快让公关发力，爆出了李振第二部自导自演电影即将开机。 新娱一开始看老对头的热闹，结果发现有些不对劲，赶快也放出了消息。 “劲爆内幕，新娱内部不谐，青年歌手温池和小鲜肉歌手艾兆银七月发歌，内部撞车，新娱高层为何如此……” “艾兆银成名往事……” “温池与女友在周市现身……” 第一条信息是知名博主“逆水则生”的揭秘，因为逆水则生有很多第一手的内幕消息，在渣浪上知名度很高。 消息一经播出，瞬间引爆全网。 关于歌手温池和艾兆银之间的事，也被越来越多的网友扒出来。 各种谣言层出不穷，一时间压过了李振被骂的热搜。 两大娱乐公司纷纷发力，只能看见渣浪的热搜频频更迭，你追我赶，一时间谁也压不住谁。 “哇，这瓜好多，我有点吃不过来了……” “艾兆银的这个侧颜好帅啊，那天管他要几个签名好了……卖给群里的集美我就赚翻了……” 殷颍抱着平板笑出花痴状。 阿君不屑的冷哼：“就这？就这？咱们工作室的哪个不比他帅。” 正在搬箱子的李方旭抹了抹头发，给阿君抛了个媚眼。 ------------ 第十一章 一网打尽 因为是本校学生的原因，几人很容易就进来了。 实验楼前有一片空地，支了一排红帐篷，摆了桌子，大部分都是社团活动，讲座报名。 偶尔一两个是外校企业进校宣传招人。 于尧这边也是提前申请的位置，学校很乐意看到学生自主创业，很快就给通过了。 为了达到吸引眼球的效果，特意将所有拍摄设备都带了出来，摆在那里，张哲两个人看着。 “画戟”影视传媒公司招人海报往上一贴，殷颍和琳琅往那里一座，很快就人头滚滚。 画戟公司的招募在思杰学院很快就产生了震动。 “实验楼那里竟然有剧组招人……” “真的假的？” “我吃饭的时候看到的，现在人特别多……” “听说是尧老板的公司。” “走走走，一块去看看。” “下午还有课……关姐的课……” “关姐那么温柔可人，肯定会理解我们的……” …… 哪里跨领域且具有一定专业性的人才最多，那么一定是大学。 抛除一些国家组建的机构，那些大公司里面的员工哪个不是大学里出来的。 不知道是哪些人带的节奏，大学生逐渐成了幼稚和无知的代名词。 但是每年毕业的大学生有几百万，必然有优劣之分，有混的好的自然也有混的不如人意的。 抓住一个就是笑话好多年。 但你真正见有几个大学生搬砖的，又有几个当保洁的？ 大学生的专业知识，或许不如某一岗位工作几十年的老工人，但绝对比大多数人强的多。 不然人类的发展历史岂不是倒退许多年…… …… 于尧现在需要的是影视方面的人才，如何才能最快甄别优劣？ 优秀的学生都在相关专业老师的工作室里准备作品，参加各个比赛，为保研或者是未来工作打基础。 艺术系的几个工作室，于尧十分通熟，直奔金老师的摄影工作室走去…… …… 实验楼招聘点。 一个穿着年轻时尚的女老师从实验楼走出来，准备去上课。 忽然发现有一大群人围着一个棚子，其中还有几个是她的学生。 她轻轻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 “都这个点儿了还不去上课吗？” 那人头也不回。 “关姐的课，反正也是选修课，回头跟她说一声就好……” 女老师面色有些僵硬地扶了扶眼镜。 “这……有些不太好吧……” “有啥的，没翘过两次课的大学能叫大学吗？一看你就生疏，关姐比咱大不了多少，她会理解咱们的……” “这位同学你好懂哦……” 这位男同学看一时半会儿轮不到他，打算好好开导一下这位声音甜美的女同学。 “卧槽！？” 男生一脸震惊。 关老师脸上挂着微笑：“老师不太理解哟……” 男生脸上的震惊很快就变成了谄媚：“关老师……” 一边提醒前面的兄弟。 前面同寝的兄弟伸脖子往前看，不耐烦的说道：“有啥事你说，别扒拉我……” “你别扒拉……我勒个……姐姐哟，啊呸，关老师……” 关老师：“别叫老师，姐姐姐姐的不是叫的挺甜的嘛，还有你呸我这个事，前天的课题你给我抄一遍算是结了……” 那个兄弟苦着脸点了点头。 周围人也逐渐反应过来，纷纷回头看热闹。 顿时把关老师气够呛，这个点儿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她的学生。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就要上课了，一会儿我点名，谁不到直接挂科，什么理由都不好使，就算你在医院也得给我爬过来！” 一群人作鸟兽散，还有的边走边拿出手机呼朋唤友。 显然是给逃课的兄弟通风报信儿去了。 一时间思杰学院周边也是鸡飞狗跳。 许多约好了吃饭的情侣，纷纷被爽约…… 丢下对象回来上课。 关老师的课是大课，同一时间有四五个班在上。 当学生都散去，关老师好奇地看了一眼负责招待的工作人员，竟然发现也是熟人。 “小颖！” 殷颍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样关姐，当老师的工作辛苦吗？” “你什么时候搞影视公司了？” “因为老板想往这个方向发展啊……” “可是小颖以你的才华和学历找什么样的工作……都不至于……” 殷颍微微一笑，他听出关姐话里的怜惜。 她当初是跳级考的研究生，正好和关姐一届。 对方比她大了两岁，所以很关照她这个小姐妹，毕业后关姐来到这个大学，成为一名老师。 殷颍因为家庭原因没有什么工作压力，兜兜转转进入了于尧的工作室。 因缘际会，二人再次碰面。 “我觉得还算不错，挺轻松的，我们的老板还是你的学生呢……” “老板？不会是那个连挂12科的于尧吧……不是我说话难听，创业没有那么容易的……” “将来你看的电影没准会是我们公司拍摄的呢……好啦好啦，我看你快上课了，赶快去吧……” “哎……你还是这个不听劝的性子，一会儿下了课找个咖啡厅咱俩好好聊聊，都好久不见了……” “……” “……” 摄影工作室。 于尧站在一张会议桌前慷慨激昂，几个学生沉默以对。 场面就像起事前夕，气氛凝重而压抑。 “总共招六家，算上我们一共去了五家，但是因为我们是大学生，连策划都没有看直接就给我们拒绝……” …… “就看那个名单从上往下，都仿佛是一个人做的，稍有不同，你连第二轮都进不去……” …… “漏洞比比皆是，设计扭曲反人类，甚至连市场调查都没有，却薪资百万，我们辛辛苦苦收集信息耗费精力制作，最后换得几千……” “为什么……？” “是因为我们大学生的努力不值钱吗？” …… “有时候我真的想放下那点儿心气儿，像别人那样穿的西装革履走进会场，说着一些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的狗屁道理，吃大鱼大肉混大富大贵……” “最不济找个小机构挂个老师的名字，网络授课，半节课吹牛比，半节课搞推销，月薪轻轻松松上万……” “但是我总觉得不至于，我读了这么多年书，为什么非得落进红尘，滚那一身铜臭……” “我笑话人忙忙碌碌赚那碎银几两，但到头来发现自己连碎银几两都赚不来，狗屁不是……” …… “就在上个星期我还在为房租水电发愁……” …… “当你顺了的时候什么都顺，当你不顺的时候什么都不顺……” …… “所以与其迷茫着，跌跌撞撞的奔向未知，不如来跟我赌上一把。” “我不谈梦想，只谈钱途，这钱谁赚不是赚，为什么不能由我们来？” …… “去特么的梦想！让我们猪油蒙心，先滚它一遭，等我们站到山顶，山下的彩虹由我们来决定颜色！” …… 许多人面色赤红，神情激动不能自己。 热血上头，想要肝一番事业。 于尧看火候差不多了，拿出包里准备好的合同。 一个大四的上来取走一份合同，恶狠狠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尧老板我信你一回，与其求着他们，我就拼这一次……” “我要撕我简历的那公司看见我的名字，看见一次后悔一次……” “……” 于尧内心大喜过望，面上不动声色。 这些人都是大三大四即将毕业的学生，不仅有一定专业知识的底子，而且各方面都比较单纯，没有社会人员那样复杂。 所有人都默默的签上合同，像是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 很快这样的事情，不仅发生在金老师的摄影工作室。 楼下许老师的影视特效剪辑工作室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张老师的装置交互也惨遭毒手…… …… 于尧一口气儿打包了将近八十人。 远远超过预期。 思杰学院艺术系，即将毕业的最优秀的一批苗子，全部被于尧拿捏在手里。 …… 金老师拿着一沓资料走进工作室，看着空荡荡的工作室，有些发懵。 “人呢……？” 一个回来拿手机的学生，道：“老师我们去实习了……毕业设计到时候会交的……” 金老师看着风风火火跑出门的学生。 摸了摸光头。 要不是手感依旧在，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 琳琅和殷颍这边的招募也差不多结束了，各种资料单子装满了一个小纸箱。 几人回到旧的工作室收拾收拾东西直接搬到了新公司。 忙活完已经半夜九点多了。 众人各回各家，于尧自己在屋里筛选资料，觉得比较合适的就发一个短信。 投递简历的甚至有大一新生，这种于尧会着重甄别。 因为他们还没有进行学习相关专业的知识。 只能看个人积累和专长。 忙活到十一点多，于尧惊觉自己还没有更新。 进入作家后台，发现收藏已经涨到六十多，评论也多了几条。 这些对比那些在榜的红书来说，连零头都算不上，但是于尧依旧很珍惜。 埋头码字…… 抬头看字数…… 不够。 继续挣扎…… 有时候明明感觉自己写了好多。 但是一看字数只是多了寥寥几百字。 难道是作家助手偷字…… ------------ 第十二章 我叫沈建 第二天公司来了很多人。 除了昨天打包工作室的，还有收到了于尧短信邀请的人。 但很多人脸上出现迟疑和犹豫。 一个高瘦的男生走出来，硬着头皮说道：“我昨天回去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我可能不适合影视方面……对不起尧哥……” 男生和于尧是同届的。 属于签了合同的那批人。 于尧陷入了沉思，这证明昨天他的演讲很成功，影响了大多数人的判断，现在回去冷静了一晚上，发现了自己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想要反悔。 既然对方不想留下来，也没必要强制，那样会破坏队伍的稳定性。 于尧的沉默让男生有些焦虑，他昨晚回去仔细看了，合同上面并没有限制条件，在电影未拍摄之前可以选择自行离去。 于尧回过神来微笑道：“每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你能来支持我已经很开心了，都是同学，到时候如果我的新电影拍出来，你可要支持我……” 听到于尧这么说，那男生也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男生带着合同离开，陆陆续续也有二十几人提出要走。 于尧全部答应了…… 最后算上短信邀约的，总共留下来六十几个人。 殷颍几人也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走光…… 草台班子也搭了起来。 于尧将所有人分成三组，其中有一组由他亲自带，拍摄艾兆银的新歌MV。 …… 出门的时候天空乌云如墨，空气沉闷。 显然是要下雨。 “新歌具体发布时间是什么时候？” “已经定下来是7月13号……不知道您那边儿拍摄的怎么样了……” “正好我这边也准备出发拍摄你们一块过来吧。” “这个天气……好的我马上到。” “……” 当章岚随着导航到达于尧指定的位置之后。 下了车两个人都有些傻眼。 这里不是影视城，而是偏僻的城区，低矮的楼房，充满油烟的小摊位，每一个匆匆经过的路人都会打量他们几眼。 穿着光鲜亮丽的艾兆银与这里格格不入。 一辆车停在了旁边，于尧也带人赶到了。 “尧老板，这里是拍摄取景的地方吗……” 艾兆银有些迟疑。 于尧欣然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那种你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的东西能给人代入感吗？” “可是这里的环境好像跟歌曲主题……” “没有乌云将近，怎么会有重重压抑的绝望，每种人的困苦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困楚也不一样……” “你不是想要转型吗？你觉得年龄大一点的人能接受你的东西吗？ 你觉得什么样的困难能给观者带来感同身受的压抑？” “是练歌练到深夜嗓子发炎？是被黑粉偷拍尾随？还是舞台上被人冷落尴尬难处？” 说完这些于尧没有再说下去。 他希望艾兆银在拍摄的过程中能自己去感受，这样他才真正的能唱出这首歌的力量。 一行人拿着设备，开始拍摄。 慢慢雨丝飘落。 “老板，这个天气对设备损害很大，而且拍摄效果也不是特别好，光线有些暗淡……” 张哲皱着眉头说道。 “要不我们先收工，等雨停了再来拍？” 章岚试探性说道。 于尧打开伞罩住机器：“先拍，后面我有办法。” 路上行人四散奔跑。 小摊小贩儿开始收拾锅碗瓢盆儿，叮当作响，雨水湿润了头发，手上动作更加利索。 勉强收拾好后，推着车赶快找小胡同避雨。 焦急而狼狈。 没人理会拍摄的众人。 几个老大爷坐在屋子里敞着门儿，摇着蒲扇，看外面雨水洒落。 有的人家传来吵闹和打骂的声音，不一会儿孩子的哭声响起。 一个女人走出来狠狠的关上门窗。 窗扉合拢的前一刻是孩子抬起的脸。 眼神茫然而胆怯。 花花绿绿的雨伞在雨中打开，噼里啪啦的声音。 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任由雨水打湿全身，滴落在皮鞋上，然后无声息的滑落。 镜头无声无息地将这一幕幕全部记了下来。 艾兆银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解和疑惑，逐渐变成认真。 他在思考…… 章岚看着于尧指挥众人有条不紊的拍摄，低头思索…… 雨水逐渐变大，街上没有了行人，偶尔会有几台车辆缓缓开过。 …… 休息间隙。 拍摄人员躲在车里和屋檐下避雨。 于尧买了一些小零食分发给众人，挑起一两个话题，气氛慢慢变得愉快。 这样的大雨什么也做不了。 人们也有了更多的时间静静思考。 聚在一起也更愿意跟身边的人聊聊天。 于尧接过纸张，擦了擦发梢滴落的雨水。 “怎么样找到感觉没有？一会儿可能就要你上场了……” 艾兆银有些意外：“好像有感觉了，之前唱这首歌的时候总有一点抓不住……” “衣服脱了。” 艾兆银：“？！” 于尧看他呆萌的表情，就知道误会自己了。 “你的这身衣服太华丽了，一会儿我需要一个比较真实的你，这个画的妆也卸了吧……” “……” 一辆公交车远远驶来，路边的积水像是海浪被公交车划破。 一个人急急忙忙从远处的屋檐下跑过来。 但是这时候公交车却已经开走了。 男人追赶了半天，溅了他一身泥水。 张哲手快，已经把这一幕镜头给录了下来。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于尧脑海中的记忆乍现。 他感觉自己的电影主角出现了。 于尧招了招手：“老哥，来避雨啊……” 男人上了车，惊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剧组吗？” 于尧点了点头，递过去一包纸巾：“老哥贵姓？” 男人道了声谢。 “免贵，姓沈。” “沈……腾？！” “不，我叫沈建……” 于尧顺了顺气儿，再次问道：“老哥有兴趣拍电影不？” “我……拍电影？” 旁边的章岚眼角抽搐，这演员选角也太草率了吧…… 直接就拉路人…… 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偶像剧现在有点过时了吧……” 于尧微微一笑：“就冲您刚刚这句话，就觉得大哥您的喜剧天赋很充分。” “我能问一下这是哪位导演的戏吗？” “李振导演听过吗？” “你是说热搜上的那个？他的新电影重生，好像准备开拍。” “没错，我们就是重生剧组，这是合同。” 本来于尧电影名儿都没有想好，但是当李振放出新电影的风声，于尧让人连夜注册了重生的电影版权。 艾兆银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李振最近准备新拍的电影重生，热度很高，还邀请了他去客串。 但是因为自己不是演员专业害怕口碑崩塌，所以就没有接。 但是当于尧拿出合同的时候，艾兆银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重生两个字。 这种合同都是有法律保护的，做不了假。 艾兆银给章姐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章姐回了他一个懵逼的表情。 …… 雨停了 于尧这边也和沈建约了一个到公司的时间。 MV继续开拍。 艾兆银今天一整天都是新奇的。 于尧带着他们跑了很多地方。 有郊区，海边…… 敬老院，康复中心…… 拳击格斗馆，公司会议室…… 不仅拍了很多场景，还拍了很多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圈子，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职业。 这一天也让艾兆银受益匪浅。 …… “收工！” 当于尧说出这两个字以后，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 章岚走了过来，他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于尧想要拍什么东西了。 “明天什么时候拍摄？” “明天？明天不拍了啊，已经拍完了。” “一天就拍完……了？” “相信我！拍宣传片我们是专业的！” 章岚无奈的摇摇头。 她实在是有点猜不透这个年轻人到底怎么想。 可能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吧。 “回去之后我们会把录制好的音频发给你……” “嗯……” …… 当他们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另外两支拍摄队伍也回来了。 其他人各自散去，于尧六个人开了一个小会。 “怎么样？今天的拍摄有什么困难吗？” “我觉得主要是沟通问题。”阿君说道。 李方旭：“你跟谁都不好沟通……不过确实和甲方沟通比较麻烦，多亏了琳琅出面，不然我们今天算是白跑一趟……” 殷颍：“我们也差不多，不过宣传片拍摄进度有些慢，还得要两天时间。” 琳琅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后期剪辑和特效制作人员没必要跟着去吧，毕竟拍摄他们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剪辑还是要跟着过去的，因为你不在现场，你很难切实感受到客户需要什么，很可能你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东西人家并不满意……” “而且现在我们需要利用这些宣传片去练手，再过一个月我们的电影就要开拍了……” “……” “……” 于尧挑了几个重要的问题着重解释了一下。 然后开始剪辑视频。 “你们竟然都拍完了……” “你们这个视频拍的好乱啊……” …… “这段剪掉，这里口型没有对上……” ------------ 第十三章 无耻的剽窃 七月初。 一条微博迅速震惊整个娱乐圈。 标题：一个无耻的剽窃者 发布人是著名新锐导演李振。 大致内容就是，李振一直忙着新剧本的拍摄，结果拍摄前想要注册电影名，发现已经被人抢注了。 “导演：于尧……于尧！？”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他是非得跟我过不去吗！” 当李振查到重生这部电影的资料时候，再次看到了于尧的名字。 然后他就想起了餐厅的那顿羞辱。 恨的让他牙根痒痒。 一时间愤怒和怨气如同滔滔江水，化为文字，在键盘上迅速敲打出来，然后直接发布到自己的微博上…… …… 李振在渣浪上还是有一定人气的，粉丝的好奇和圈内人的围观，迅速将事态扩大。 “重生不是李振新电影的名字吗？竟然被抢注了，我要去查查……” “这不就是恶意剽窃吗……” “于尧……咦，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画戟影视……于尧之前不是拍宣传片的那个吗……怎么转行拍电影了？” 好奇的群众，很快就将重生的注册资料查了出来。 许久不见的于尧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 只不过这次是负面消息。 很多著名导演和明星，十分同情李振，纷纷发文支持李振，斥责于尧这种抢注行为。 前年刚获得金马奖影后的崔佳在渣浪发布一条长文，里面提到于尧。 “这是一种无耻的剽窃……” “就是这种人败坏了这个圈子的风气……” 曾经被抄袭整得筋疲力尽的著名歌手肖建安也发文说道“杜绝抄袭，从抵制于尧开始……” 影评人周历也说道，“他有什么资格拍电影……这样人拍的电影能给观众带来什么正面的引导？”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 作家、编剧张文煜说道：“当人家没有违反法律的时候，一群跳梁小丑，纷纷爬上道德的制高点……淤泥下的种子反而更具生命力……” 短短几百字的发文，极具讽刺意味。 但也遭到了不少粉丝的围攻。 或许是最熟悉的环境，昏暗的房间旁边放着可乐，手捧键盘，各种肆无忌惮的言论，在情绪的引导下纷纷打出。 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里重拳出击。 偶尔有几个支持也被淹没。 众多不明所以的群众也纷纷留言。 怒喷于尧。 有的人以为自己貌似看清了事件的始终。 有的人一知半解，被情绪牵引着先喷为敬。 有的人就是为了喷而喷。 反正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别人也找不到他。 现实与网络截然二人。 各种三观百花齐放。 或是别有用心，或是恶念的汹涌，在心脏中流动一圈变成龌龊的想法，却用最大义凛然的字句宣泄而出。 早有人忘了初衷是什么，在那里搬弄文字，颠倒黑白，洋洋得意。 媒体和新闻为了吸引流量，更是推波助澜。 一时间于尧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 于尧无奈地看一眼电话。 琳老爷子那边刚解释清楚，徐导演这边又来了。 “什么时候起的电影名，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现在全都是骂你的……” 于尧苦笑一下。 他能听出徐盛久语气中的关切。 “你这边不要说话，把导演组中我的名字给加上去，我这边安排人公关一下，先把舆论压一压……到时候好改个名字……” “徐叔，剧本你也看了，我觉得重生这个名字挺贴切的，没必要改，不仅象征着剧中人物的重生，对我来说这个名字也意义重大……” 徐盛久那边沉默了半晌。 “你心态没有失衡倒是不错……作为一个电影人，你早晚要经历这些事情，提前适应一下也挺好……不过这样的事下次还是和我商量一下，有我在后面给你担着，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 于尧有些感动：“是我考虑不周了，一会儿我就把您加上……” “打铁需要自身硬，你把电影做好了，这些人都会反过来夸你，骂的有多狠，夸的就有多好，演员的事儿，你那上上心，实在不行我这边帮你……” “演员这边我还有些想法……” “……” “……” 两人讨论一下电影拍摄问题，然后才挂电话。 抢名字是他故意的。 一方面是私心作祟，想给李振添堵，另一方面他也是想通过这个操作达到炒作的效果。 现在炒作的效果已经做到了极致。 全网都知道了这部电影。 至于面子嘛，连里子都没有，哪有面子…… …… “老板……咱们官网快炸了……根本删不过来……” 阿君脸色阴沉。 “那就不要删，让他们骂个痛快，先把徐导的名字加上去。” “把徐导的名字加上去有用吗……现在群情汹涌……” 殷颍皱着眉头。 “我们这次是不是有些玩大了……” “欲扬先抑而已，这样的事情以后我们还要经历许多，这只不过是开胃菜。” 众人看着于尧混不在意的表现也逐渐放下心来。 …… 很快网友就发现画戟官方公布了电影制作信息，唯一不同的是在副导演那栏多出了一个叫徐盛久的名字。 影后崔佳看到一个博主骂的十分解气的，刚点了一个赞。 “佳姐，先别骂了，你赶快去看一下画戟官方的声明……” 崔佳有些疑惑，画戟官方下面已经沦为重灾区，已经被网友攻陷了。 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错的，说多错多，越抹越黑。 崔佳点开画戟官方围博。 “这也没有什么啊……等等……徐导演的名字怎么在上面？！这是开玩笑的吧！这帮人疯了吗，要是徐导追究……” “那要是真的呢……” 崔佳脸色阴晴不定。 她跟李振有一些交情不假，但是当初就是因为演了徐导的电影，她才获得了金马奖影后。 得罪徐导是她万万不愿做的事情。 …… 崔佳直接将之前发出的围博给删掉。 然后再发布了一条：听说徐导要拍新电影？ 在下面@了一下徐盛久。 一众吃瓜群众懵逼的看着崔佳的操作。 “我靠，神级真香现场啊……” “我截图了……” “……” 在徐盛久名字出现的那一刻。 许多率先抨击的明星艺人直接删除围博，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一众网友，众说纷纭。 “我靠，这副导演竟然是徐盛久……” “这件事儿是不是另有隐情……” “以徐导的资历不会抢注一个新锐导演吧？” “李振之前还被琳老爷子批评，是不是因为他有问题，那么这次的事情……” “……” 很快就有人把这次的事情和之前李振被琳老爷子批评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不得不说有时候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多到无处发泄…… 很快众人从批判剽窃事件，转而质疑李振的人品问题。 但还有人被蒙在鼓里，依旧到处抨击。 网友在下面@他。 “别去骂了，你看看人家后台是谁……” “后院起火了……” “周历现在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因为徐盛久自身的口碑和名气，事情有了一定反转。 但是有许多影评人和编剧自身的资历就不下于徐盛久，自然不愿意出尔反尔，轻易改口。 例如周历…… “难道因为徐盛久资历深大家就能无视恶意剽窃的这种事情吗……如此畏惧权威……什么也不能阻止我的言论自由，公道自在人心！” 周历一番慷慨激昂的文案拉回了一定人气，现在大部分人还处于懵逼状态，一小部分已经冲锋陷阵，相互厮杀。 “抄袭就是抄袭，为了蹭热度如此不择手段，现在的风气怎么这样……” “楼上的武断了吧，现在还没确定呢……” “都已经实锤了，注册了都，有什么好洗的，说吧，雇你一天都多少钱？” “说一说，我也去恰口饭……” “……” “……” 大的风向对于于尧来说算是一种不好不坏，处于平衡的境地。 面对如此汹涌的舆论于尧反而处在一个很平静的情绪。 唯一能让他有些激动的是，终于有这么多人关注自己了…… 至于网上的那些言论，他是没有功夫去回应的…… 现在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白天拍片，晚上码字。 各种宣传片拍的飞起…… 那些公司看到于尧处在如此争议之中，更愿意找他拍东西，就像网友说的，恰烂钱嘛，不寒碜…… 于尧的拍摄队伍也飞快成长着。 拍摄的报酬从最少的几千到后来的十几万。 短短两周。 抛除各种员工费用，于尧已经将设备钱赚了回来。 网上的舆论热度也逐渐平淡，被其他的热搜顶了下去。 霸占那么长时间，别的明星看着也是十分眼热。 那都是流量，是名气啊…… 离婚的，出轨的，新电影的，大小明星花样百出的抢占热搜。 …… 眼看电影拍摄时间临近，余姚这边演员还差一些。 “小花旦刘夏听说最近要来周市，要不要试试……？” “搞到具体接机时间了吗？” “听说是参加一个综艺活动，同行的还有顶级小鲜肉肖伯科，这可是真正的顶流，粉丝千万，如果能邀请到他……” 于尧白了一眼殷颍。 花痴犯了…… ------------ 第十四章 收购 于尧脸色有些僵硬。 不仅是脸色，就连身体也有些僵硬。 他已经在人群中挤了四个小时…… 整个机场入目所及都是接机的粉丝，人山人海，旗鼓宣天…… 二十多个防爆警察全副武装，在那里维持治安。 于尧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角落挤了进来。 “喂，想不到肖肖竟然有男粉，不过你这也太不称职了吧，连牌子都没拿……喏，这个给你……” 一个头戴鸭舌帽，干净利落的女孩说道。 并且递过来一个应援牌…… 于尧：“……” “我不是粉丝……” 于尧歉意的笑了笑。 女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悄悄挤了挤眼。 “哦哦，懂了懂了……一会儿叫大声一点，如果你能扑到前面，那么最少也能拿二百……” 于尧无语地看着她，这是个来恰饭的假粉。 不过这也太划算了…… 办公还能顺便赚个外快…… 要不回去接几个给明星接机的活？ 公司六十多个人好像能赚不少…… 于尧默默算了一下，有些心动。 “肖肖来了！” 一声尖叫，打断了于尧的沉思。 汹涌的人流如同洪水，带着沛然巨力，将于尧裹挟着往前走。 于尧只能无奈的举着牌子，赶快向前移动，防止被人群踩踏。 两排防爆警察拼命的举着盾牌。 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从出口走出来，旁边都是助理和工作人员。 全场一片尖叫声。 于尧旁边的妹子甚至激动地蹦了起来。 身前的妹子10厘米的高跟一脚踩在他的脚上。 于尧的脸变成猪肝色。 也跟着嚎了起来。 声音撕心裂肺。 气氛瞬间达到高潮，一群人疯狂向前挤。 防爆警察退无可退，直接被拍翻在地。 一群人呼啸而上。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于尧。 幸亏肖伯科出行还带了不少保镖，在警察和保镖的拼命阻拦下，人群总算被挡了下来。 肖伯科微笑中带着矜持的看着眼前的狂热男粉。 拿出签字笔，在于尧举着的应援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旁边的女粉变得更加狂热，纷纷挤来索要签名。 于尧带着一丝茫然被淹没在人群中。 …… 肖伯科过足了签字瘾，走出机场，人群才逐渐散去。 虽然于尧没有达成他的目的，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推上油锅的鸭子…… 六神无主…… 不甚惶恐…… 感觉到面前有人于尧抬起头来正视之前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 女孩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刚刚负责人说你表现的非常好，给你多加一百块……” 于尧：“……” 走出机场，于尧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中崭新的三张百元大钞。 “怎么样不错吧，我感觉接机最赚了，运气好一个月生活费就赚出来了……” “你在哪里上大学？” “嗯……没上大学，高中辍学了……在附近打工……” 女孩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于尧上下打量她一番。 女孩警惕的后退一步，把钱死死攥在手中。 “我这赚的可都是苦力钱，你可不能打我的主意。” 于尧微微一笑：“我请你吃个饭吧……” “你付钱！” “嗯……” “我选地方！” …… 于尧本以为女孩儿就算不去一个高档餐厅狠狠宰他一笔，也得去一个装修还算不错的馆子。 没想到最后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大排档。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海鲜，于尧最后选择了一碗蛋炒饭。 “这是我的名片，放心吧，我真不是骗子，网上能搜到我的公司的……” “画戟……那个闹的沸沸扬扬的剽窃公司？” “……” 孙红月半信半疑的签下了合同。 “真是女一号？”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能给你女一号的位置。” 于尧面露微笑。 总共就签了两个演员，一男一女。 剩下的待定…… …… 去哪里整一批现成的演员？ 于尧一下想起了原世界这部电影拍摄的那群人。 每一个人的表演都十分具有特色，生动形象…… 于尧瞬间有了主意，拿起电话给殷颍打了过去。 “给我一份周市话剧舞台剧团体和喜剧小品社团的名单，把他们近期的经营状况和营收也一块标注一下。” “话剧……好的我马上给你……” 殷颍那边答应的很迅速。 放下电话，她立刻就联系同学，确定周市搞舞台剧公司的营收情况。 毕竟这种资料一般是不对外公布的，想要打听到也需要一些人脉。 …… 于尧蹲在马路边，翻看殷颍发过来的资料。 舞台剧这种艺术形式并不是特别受欢迎，营业额也十分惨淡。 很快有两三个公司进入于尧的视线。 都是处于破产边缘。 于尧一家一家找上门去。 第一家。 宏宇娱乐。 是在一栋写字楼里，于尧很容易就找到。 没等进门就听见老板训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要的是绝对服从，我一个当老板的，你不服从我，我这个老板还怎么当下去……” 一群员工唯唯诺诺的低头听老板训话。 于尧抽了抽嘴角，转身就走。 现在是他选择别人，他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和这种三观不健全的人合作。 而且这样人的员工也不会有多大能力。 …… 第二家…… “抱歉，我还暂时没有放弃的想法……” …… 第三家…… “老板不在，您可以和他打电话预约一下……” “能给我一个手机号吗……” “我这里只有公司的……” “算了……” 于尧没想到并购一个将要破产的公司也有这么多麻烦。 忙活了半天。 眼看天快黑了，于尧不信邪地再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 “喂，您好哪位？” 一个疲惫的女士声音入耳，于尧有种将要成功预感…… …… 玫红娱乐公司总部。 王玫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孩谈论公司收购的事情。 而自己还是被收购的那一方。 “我觉得我的价格已经很优厚了。”于尧静静的看着王玫的双眼。 他没有使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理战术。 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的商业谈判可能没有人家的零头多。 所以没有必要画蛇添足，直接展现出自己的诚意就可。 “我只是一时资金周转不过来，不然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个经营这么多年的品牌……” 王玫露出成熟富有魅力的笑容。 “不不，您可能搞错了一点，我需要的仅仅是您手下的演员，其他的一切外在设备我全部可以舍弃，换言之，我只要人。” 于尧摇了摇头，放下水杯。 “但是200万……” 于尧看女人有些迟疑，作势欲走。 “等等” 当于尧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王玫叫住了他。 于尧嘴角上扬。 对方还是先松口了。 当王玫在合同上签了字，于尧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王玫需要一大笔钱去进行周转，而这就是对方的软肋。 “款项我随后就会让人打到你的账户上，那么合作愉快……” 于尧露出满意的微笑。 “合作愉快……” 王玫神色感慨的和这个比她小了一半的男孩握了握手。 …… 于尧这一次虽然将200万全部花了出去。 但是他不仅获得了十几名签约演员。 还有一批完整的创作团队以及后勤团队。 更有这些人相关的人脉资源。 最起码以后不会缺群演了…… 拿着一大堆资料回到工作室。 现在已经不能叫做工作室了，称之为公司更为合适。 公司暂时业务不多，所以六个人分配一下很容易完成。 但为了明确职能，于尧简单的划分了一下几人的工作。 划分了三个大组，公关策划组，演艺经纪组，专业执行组。 殷颍本身就是管理运营专业出身，之前也一直负责工作室的管理和后勤方面，所以划归公关策划组。 琳琳之前负责工作室的宣传策划，按理来说也应该划分公关组，但是演艺经纪组实在是缺人，只能临时上任。 这两天于尧签约的这些艺人都归琳琅管理。 剩下的四个人包括于尧全部划分为专业执行组，只负责策划的实施，例如宣传片的拍摄，电影的拍摄，这些全部划归执行组。 玫红原有的创作团队和后勤团队。也按照职能不同进行拆分。 二百多号人这么一分，就显得寥寥无几。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大致的框架。 例如公司财务这些只能由殷颍兼管…… 每个组下面应该还划分更细致的部门，但是于尧手上暂时没有可以用的人手…… 太过重要的部门，还是要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将来艺人这方面，我想给他分立出去，单独成为一个公司……” 于尧一边说，一边将凌乱的想法写在纸上。 “这是未来规划吗？” 殷颍眼神发亮。 “差不多，将来我并不打算只局限于画戟影视传媒，我想将公司的触角伸展到各个领域，各个行业之中……” “例如短视频……我们就可以创建一个画影短视频平台……” 于尧慢慢将胸膛中蕴藏的野心展露出来。 众人见证下…… 这些终将一一实现。 ------------ 第十五章 排行榜风云 “兆银，不用紧张，榜单这边我随时盯着，有好消息就会告诉你。” 章岚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微笑。 “我相信尧老板，更相信这首歌……”艾兆银青秀的脸庞上露出坚定的笑容。 “你倒是怪轻松的，为了拿到更多的宣传资源，我可是和公司里签了对赌协议的……但这只能保证你和温池的宣传资源是平等的，毕竟他已经是成名多年的歌手了……” “我理解的章姐，您赶快去休息一下吧……” “……” “升了！点击量破万了！” “这应该是公司那边发力了……不对啊，怎么还在长，这已经超出公司给的资源了……” “应该是……爆了！” 艾兆银和章岚面面相觑。 …… “已经杀入前十了，照这个进度很快能登顶榜首，章姐这回是走眼了，艾兆银不过是一个新生歌手罢了，有什么资格跟你抢……” 听到经纪人的话，温池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 “等等……被挤下去了，奥德修斯……这是谁的歌？” “艾兆银！” “艾兆银的新歌竟然进入前十了！” “怎么还在涨！” “这速度……” “是不是公司那边给他的资源？快去问问……” 温池气急败坏的说道。 经纪人赶快跑出去打电话询问。 片刻后苦着脸回来。 温池不甘心道：“全是真实数据？” 经纪人点了点头。 …… 随着在新歌榜中上榜，艾兆银的歌获得了更多的曝光。 各大音乐榜单中的排名一路飙升。 网易歌曲下面的评论也破十万。 “今天刷榜忽然看到这首歌点了进来，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好听……” “本来看见艾兆银这个名字想要点出去的，结果竟然被这首歌拉住了……” “我并不喜欢艾兆银这个小鲜肉，但是这首歌是真的好听……” “……” “……” 沈建在地铁上，随意点开一首歌曲，打算听歌提提神，顺便消磨时间。 悠扬的前奏让他身心愉悦。 一身疲惫逐渐消逝。 音乐那种逐渐积累的力量感越来越强。 最后再高潮直接爆发出来。 “这个歌词……” 听到一半沈建诧异的点开音乐歌词，看到词曲作者那里竟然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于尧……？” 不会真的是老板吧…… 想到那天拍摄的场景，沈建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 便利店的老板熬了一夜，看着天光微亮。 随便打开播放器点了排行榜进行外放。 “故事的开始在最初的那个梦中 满天星光只因我而闪烁 我看到平凡的我也会 有一刻不普通…… ……” 街角开出租车的师傅打了一个疲惫的哈欠，本想抽根烟提提神。 听到音乐声默默将烟放回了烟盒。 早起晨练的人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想将这首歌听完。 坚定的曲调，慢慢在这条街上回荡，悠扬…… ……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天空下的各个角落。 伴随着音乐的热度，这首歌很快登顶榜首，人气达到六百万。 当人们听到一首真心喜欢的音乐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关注这首音乐的相关信息。 而这首歌的作词作曲都是一个人。 于尧再次走入众人视野。 之前的于尧只是意外走红，勉强能算是半个网红，离圈内人还差得很远。 但是这首歌给他踏入圈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于尧抢注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再次被拔了出来。 “这人……不是拍电影去了吗……怎么还搞音乐？” “尧老板是拍宣传片起家的，这次的MV是画戟公司拍摄的……” “MV我看了，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 徐盛久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歌曲MV，他想看看于尧的底子。 黑白色的画面逐渐展开…… 音乐声隐隐带着压抑的情感。 生活中的疾苦，大雨中的狼狈，错过公交的无奈，擂台上的失败，谈判的破裂…… 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闯入眼帘。 歌曲来到高潮…… 艾兆银一身华装在雨中经过，妆容被雨水洗刷，褪去华丽，如同新生。 天边乌云破晓，橘色的光芒带着万般眷恋洒落世间，这时候恍然发现世界有了色彩…… 歌声来到结尾…… 海风拂面，吹散一切烦恼，海浪拍打礁石，白色浪花飞散…… 艾兆银眼中神采熠熠，仿若有光。 …… 徐盛久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想要分享点什么…… 但是当他打开围博，一条消息已经被置顶了。 “奥德修斯告诉我这一代的年轻人，迷茫过，但从未失去心中的方向。” 简短的一段话，看似平平淡淡，但是却出自顶级词曲作家琳元之口，这就相当于加冕一样。 老爷子极少上围博，上一次发文还是响应有关部门政策做的宣传。 徐盛久会心一笑。 在屏幕上打出一段字。 “虽然MV拍摄手法有些稚嫩，但是其中蕴藏的东西却能牵引人心。” 一位音乐圈大佬，一位影视圈大佬。 两人的话就像盖棺定论一样，真正的将奥德修斯这首歌捧上神坛。 之前无论这首歌的数据有多么好，但依旧可以挑毛病。 但现在圈内人想要“蹭”这个热度就要斟酌一下了。 众多明星纷纷在下方点赞留言。 …… 最高兴的莫过于艾兆银。 有了这首歌之后，他再也不用怕被人问到代表作是什么。 歌火了之后收益也是滚滚而来…… 除了最直接的歌曲版权收益，然后就是商演，广告代言…… 一首歌版税过千万轻轻松松。 …… 于尧主动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老爷子叮嘱他几句就挂了。 这边刚放下电话，公司账里就多了100万。 “这是分成到了？速度有点快了吧……” 于尧惊愕的看着殷颍。 殷颍询问了一下章岚那边苦笑着说道：“他们想买老板的下一首歌，而且他们还想投资咱们的电影，这钱算是投资……” 张哲：“这投资来得也太容易了点……” 于尧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老爷子和徐导的投资已经被他花掉了。 现在这100万刚好应急，再加上这段时间拍摄宣传片而赚取的利润，拍一个小成本的喜剧应该不难…… “现在各方面资金和人员都准备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拍了？” 李方旭兴奋的问道。 几个人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于尧。 忙活了这么久，终于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于尧嘴角上扬。 “剧本已经发给他们好几天了，明天过来试一下镜，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了。” “对了，场地那边谈拢了没有？” “是周市的一所普通初中，一个月租金三十万。” 殷颍回答道。 “还有很多希望买老板你的歌的……这些接不接？” 于尧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最近还是主要筹备拍摄电影的事宜吧……” “……” “……” 晚上夜明星稀。 于尧独自上顶楼码字，楼下还有不少人在赶片子。 这关系到他们的提成，多劳多得。 “咦，你怎么来了？” 于尧抬头正好看见琳琅端着一杯奶茶走了上来。 女孩放下奶茶坐在于尧的对面。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想要啥你直接说吧……”于尧有些无奈。 小时候女孩在他手里骗糖的时候也是这样，乖巧又可爱，还带着一丝丝端庄。 “阿尧，我想唱你那首歌……” “奥德修斯已经卖人家了额……” “是你在我家唱的那首。” 于尧恍然。 “爷爷和母亲都很喜欢听……我也很喜欢……” 于尧默然，他十分喜欢那位的歌曲。 就像一位仙，驻足人间，将体会到的酸甜苦辣刻进人心深处，留下的温暖痕迹和眷恋的时光。 “我把歌词给你写下来……” 琳琅拿来纸笔，于尧将歌词默写上去。 “曲子到时候我唱一遍录下来你自己写……” 琳琅迫不及待地想去拿于尧写好的歌词。 纸张却被于尧抽走。 于尧嘴角噙着一丝坏笑。 “不付出点代价就想白嫖？” 琳琅俏脸微红：“什么叫嫖……多难听啊……” 于尧愣了一下。 好多流行词汇现在的人还不理解。 就在于要愣神儿的时候，手中的纸张被一下抽走。 琳琅快速跑到门口，狡黠的笑道。 “谢谢哥哥~呢！” “……” 于尧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继续码字。 累了就到各种书友群里面去转一圈。 现在的网络小说也是刚兴起的时候。 远没有十年后红火。 但却是真正的崛起时代，就像八九十年代的娱乐圈。 群星璀璨。 于尧秉持着一种考古的心态，加了很多书友群。 有时候和喜欢的作者聊聊天。 网络小说的一大特点就是它的门槛特别低，这些作者有可能就是你身边的普通人。 所以绝大多数的作者都是很平易近人的。 于尧曾经很羡慕这些作者，开个群有那么多粉丝加入。 以他现在的收藏数，开个群可能连管理员都凑不齐…… 看了看那些大佬收藏数，他默默的打开电脑进行耕耘。 期待自己有一天被人在书友群里认出来。 “哇……这不就是写了某某流派的大佬么！” ------------ 第十六章 这就完了？ 舞台剧演员的表演都有一些夸张的成分。 但是这一丝夸张到了喜剧里反而恰到好处，让人捧腹之余还能感受到嘲讽意味。 于尧按照记忆中的形象，很快就选出了其他配角。 准备好了之后，于尧直接给徐导演打了电话，这样还能提前几天。 …… 徐盛久带着整个剧组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周市。 于尧作为东道主，提前安排了住处。 晚上。 于尧来到徐盛久的房间。 “徐叔，睡了吗？” “阿尧啊，进来吧……” 导演进副导演的房间，自然是为了商量剧情和拍摄问题。 徐盛久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剧本。 “你小子歌写的不错， MV拍的也很有深度，但是拍MV和拍摄电影还是有区别的……” 于尧笑道：“这不是还有徐叔帮我兜底么……” “重生这个爽点很不错，我看你这个剧本里面涉及了不少音乐，但是我竟然一个都没有听过……是买的新歌还是……” “全是我写的……” “全部？” 徐盛久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电影里面最少涉及了十几首音乐和各种配乐。 而且还不是那种口水歌，有些听起来就像流传了好多年一样。 随便扔出去一首就能火上一段时间。 他好歹也是老牌导演，对自己的鉴赏能力还是十分自信的。 徐盛久看着于尧那理所当然的样子摇了摇头，有些人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别人那里就变成了可遇不可求，实在是气人。 于尧一开始也想用这个世界的音乐，那样效果会更好一些，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谈不下来音乐版权，就算谈下来他也没钱买。 索性全部用前世的音乐代替了。 音乐纵然越沉淀越有味道，但是好的音乐一定是雅俗共赏的。 “剩下的就看演员发挥和你的取舍了，对了，开机仪式你准备了吗？” “这不是等着徐叔您做主的么……” 徐盛久哭笑不得。 “你这是抓到我往死里用啊，算了，明天你去买个猪头，然后给准备一顿开机饭，剩下的我来安排。” 于尧点了点头就回房间了。 这就是有老人带着的好处。 他虽然知道有开机仪式这么个东西，但是具体流程完全不了解。 …… 第二天众人依次上了香。 按理来说，导演副导演这些人应该上去讲两句话，但是于尧看众人工作的热情已经写在了脸上，便没多此一举。 吃完饭在一片掌声中开机仪式算是正式结束。 与此同时，李振的电影《燃烧》也正式开机。 不同于于尧他请来了不少媒体，现场也是十分热闹。 “请问您改名的原因是因为重生被注册了吗？” “请问重生是您最先想出的名字吗？” “琳元老先生训斥您，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记者一个个发问。 有些问题十分尖锐，问得李振脸色一阵阵发青。 “我希望燃烧能烧尽天下一切魑魅魍魉，让那些卑鄙的东西全部被这部电影的票房燃烧掉！” …… 为了方便拍摄，一般拍摄并不会按照剪辑顺序，而是按照现有的场地和条件。 镜头开始是一间教室。 暖黄色的阳光洒满了这个不大的教室，木板涂漆的黑板上面还有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大红字。 沈建扮演的夏洛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白衬衫还洒着点点酒迹。 “你站住，你妈呢？” “我不是让你把你妈给找来吗？” 王老师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条纹衬衫，站在讲台前掐着腰，右手拿着扇子指指点点。 “我去……” 沈建脸上的表情极尽所能的夸张。 …… “哎哟我去，夏洛同学失忆了……哈哈哈” “哈哈哈” 底下的同学顿时一阵哄笑。 …… “咔” 徐导疑惑地回头看着于尧。 “这段拍的挺好的呀，怎么喊咔了呢？” “眼神不对，袁华你不能在那里傻笑，你要时刻关注着秋雅，表情和眼神可以再夸张一点，这样才有喜感。” “袁华是喜欢秋雅的，而我们要把这种喜欢给强化，让观众能一眼看出来……” 于尧淡淡地指出问题。 虽然他并不懂得怎么演戏，但是他看过原著，很多问题只要和原著一对比就能发现。 扮演袁华的演员，刚开始还有些不服气，你一个年轻人懂什么表演，还不是你有钱。 但是他听了于尧对袁华这个人物的心理解析之后，顿时对于尧十分认同。 徐盛久也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于尧不仅懂演戏，而且对喜剧也有一定的理解和把握。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片场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对于于尧这个年轻的导演，心中多了几分敬佩。 后面拍摄中，徐盛久对演员和工作人员整体的调度十分娴熟，也让于尧学会了很多。 徐盛久一边拍摄，一边给于尧讲解这样做的用意。 虽然拍摄进度落下很多，但是于尧心里十分感激。 认真的坐在监视器前看镜头。 偶尔也会喊咔指出一些问题，往往能一针见血，让人信服。 …… 到了中午空气已经十分燥热，太阳毒辣辣的，工作人员的背心儿都被汗水打湿。 演员脸上盖了好几层粉，不一会儿妆就花了。 “休息一下吧……” 当这句话出口的事后，所有人员都舒了一口气。 整个片场瞬间放松下来，摄像师收拾设备，化妆师去帮演员卸妆，场记给刚拍摄的镜头编号…… 忙碌而有序。 “徐叔，喝水。” 于尧给徐盛久递过去一瓶冰矿泉水。 “你小子还真有当导演的天赋，好好整，这部电影我可是跟那些老朋友都说了……” 徐盛久笑呵呵的说道。 这时候殷颍走了过来，递给于尧一沓稿纸。 “张弛那边设计的服装，给你看一下，如果行的话他那边就开始制作了。” 于尧接过来，上面的效果图很亮眼，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可以，就让他开始制作吧，这套礼服上面要在左胸加一个鸡毛饰品，同款礼服要做两套。” 殷颍将要求默默记下来。 “对了，张驰还跟我说他想在衣服上面加他的logo……” “广告费给了吗？” “他说他不要工资了……” “那妥了……” “……” 于尧看见外面有个老伯，拉着一车西瓜经过吆喝着叫卖。 赶快叫住，一问才5毛钱一斤。 索性将那一车西瓜全买了，请剧组所有人吃了个够。 现在他还真不差这几个钱。 吃完了西瓜，大家伙的工作热情高涨了许多。 继续开拍。 …… “红月，你不要那么瑟缩，你要表现出大大咧咧的气质来，就像你见到我时候那样……” 孙红月尴尬搓了搓手。 “那时候不是不熟嘛……” “对，就是这种感觉，要混一点，皮一点，然后带着一丝丝傻气。” “然后你正好相反，你要傻中带着一丝丝灵气……” 于尧将目光转向大春儿的扮演者。 不是别人，正是张哲。 “这不就是本色出演嘛……”阿君在旁边偷乐。 “阿君，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等着你来录歌了……” 于尧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拍摄，音乐录制可以后期再整。 “你还是先去录歌吧，顺便我拍点花絮。” 徐盛久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于尧身后。 于尧疑惑的看着他。 “你这拍摄不声不响的，别人哪知道你，不多做点花絮炒点热度，人家早把你忘光了，而且有了这个持续的宣传，你的作品下意识就会深入人心，也觉有更多人愿意买票……” 于尧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东西还有这样的门道。 起身去了录音棚。 工作人员和演员听到于尧要录歌，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于尧那一首奥德修斯，可是圈粉无数，甚至唱到了圈外。 现在还在榜单前列。 …… 于尧犹豫了一下，决定录一首当时的流行歌曲。 这首歌他只记得副歌的一部分。 但是他的电影只需要用这一个片段就足够了。 清了清嗓子。 “问世间什么最美丽，爱情绝对是个奇迹…… 我明白会有一颗心，在远方等我靠近……” 两句低沉沙哑的歌词，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现场演唱很容易被歌者带动情绪。 “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东西，直觉会给我指引……” “若是爱上你，别问什么原因，第一眼就能够认出你……” …… 于尧把会的这几句全部唱了出来。 众人意犹未尽。 “这就完了……？” “嗯……” 阿君扼腕叹息。 要是能写完，这绝对是一首爆款音乐。 “唱的怎么样？” 于尧期待的看向徐盛久。 徐盛久沉默片刻。 “歌不错。” 琳琅眼睛笑成了月牙。 “阿尧，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你不仅五音不全还跑调……” 阿君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虽然已经被现实打击了无数次，但于尧还是有一点不甘心…… “老天爷虽然给你开了门，但是也默默为你关上了一扇窗……” “不然叫我们这种普通人怎么活？” 徐盛久哈哈大笑着说道。 众人认同的点点头。 ------------ 第十七章 一个嘴巴子 “阿姨，我特别能理解你，我们家也是这种情况，我爸爸叫马东，我一落地我爸爸就没了，所以我叫马冬梅……” 马冬梅和夏洛母亲抱头痛哭。 这时候夏洛掀开了塑料串珠的门帘。 “妈，我回来了。” 夏洛穿着病号服，脖子上戴着护颈。 双臂展开，那样子就像一位归来的王。 “咔” “非常完美！” 于尧非常满意，经过几天的磨合，众人越来越默契，于尧的小团队也成长飞快。 几个演员也越来越适应角色。 拍摄中的剧情也开始逐渐步入高潮。 莫名的于尧就十分感慨，因为夏洛的情景和他十分相像…… 都是重生之后从搬运工开始…… …… 青春洋溢的校园中，学生趁着课间肆意打闹，挥洒汗水。 男厕所旁边，绿植掩映下，张哲认真的用手扇风驱散下面袅袅升起的烟雾。 哪个初中没有几个偷偷抽烟的男同学？ 学着大人，故作潇洒，抽着一块钱一根儿的香烟。 还是几个人抽一根。 美的好像是喝到了琼浆玉液一样…… “夏洛够牛叉的，居然敢打老师……” “我早就说夏洛脑子有问题吧，太吓人了，我以后得躲着他点。” 孟特翘着兰花指，从另一个人嘴上把烟拿了过来，惬意的吸上一口。 另一个人很快抢了回来。 “你不用，你阴气重，克他！” “讨厌，就不愿和你这些男孩玩，气死老娘了……” 孟特双手掐腰。 “傻春，掐烟。” 张哲缓缓拿过香烟，神色郑重，就像是港台剧里面警察拿着炸弹一样。 “我对这件事有点看法……” 那刻意皱起的眉头更将傻气提了三分。 这时候广播忽然响起。 “厕所旁边抽烟的那大傻个子，你哪个班的？给我滚到教导处来！” 张哲脸色顿时僵了下来。 雄壮的身板也萎顿了，耸肩塌腰，一下失去了精气神，垂头丧气地走出镜头外。 …… 于尧鼓了鼓掌，殷颍给张哲递来一个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拍了好几天，你感觉怎么样？对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没？” 李方旭挑了挑眉，坏笑着问道。 张哲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挺喜欢这个角色的，毕竟他离我生活很远……” “噗……” “抱歉，我没忍住……哈哈哈……” 李方旭使劲捂着肚子弯下腰，一阵狂笑。 殷颍死死地捂住嘴，但是一双明眸也弯成了月牙形状。 “不是，颖姐……这时候你不应该笑啊……” 张哲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 “哈哈哈……我错了……哈哈……” …… 八月初。 春风得意马蹄疾，莫使金樽空对月。 随着剧情的推进，夏洛的人生如同开了挂，混过社会的夏洛回到高中就像野狗掉进了羊窝。 肆意飞扬。 气场和视野完全是碾压级别。 面对夏洛如此肆无忌惮的追求，秋雅也有了不一样的悸动。 夏洛给他的感觉是新鲜的，狂野的，不一样的，一种颠覆性的人设。 在同龄人中比较优秀的袁华，在夏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夏洛已经站在了未来十几年时代的浪潮上。 剧情除了各种让人忍俊不禁的笑点和包袱，还有让人反思的细节。 老师公然收礼，学生收买混混……各种各样的问题，每个人回忆里面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两例，真实而又讽刺。 因为正是有这么多的不爽，这么多的痛点，这么多的不愉快…… 所以当有一个人能回到过去，抹去这些瑕疵和不完美的时候…… 观众才会更有代入感。 …… “话说我不应该是女主角吗……”孙红月追问于尧。 “没错啊，你就是这部剧的女主角啊……”于尧诧异的回答道。 “可是我怎么感觉我跟个二傻子似的还不如秋雅……” “这叫憨直，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好姑娘。” 这边儿刚说完，沈建就走了过来。 “导演……后面这段转化太快了，我有点儿演不出来……” 于尧看了看剧本，正是夏洛事业巅峰期因为享受够了名利，空虚和不安逐渐涌上心头，在别人眼里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定。 “这时候夏洛的心理很复杂，他表面上是成功人士，但实际上他自己知道这些不是他的真才实学，而在这同时对于马冬梅的愧疚感一起刺激着他……” …… “愧疚……” 沈建陷入沉思。 “可以了，阿尧，场景准备好了。” “那就开机。” 于尧戴上鸭舌帽，走出帐篷下，搬着个小马扎坐到徐盛久旁边。 …… 夜幕笼罩。 豪华别墅，露天泳池。 鹅黄色的灯光将整个别墅点缀的明亮，而又不失雅致。 渔夫打扮的袁华痴痴的看着刚刚出水的秋雅。 白色泳衣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湿漉漉的长发向身后一甩，水珠顺着修长的玉颈滑落。 那是他曾经触手可得的初恋…… 然而造化弄人…… “啪” 龅牙张杨在袁华面前打了个响指。 “别看了，人家现在是大嫂。” 袁华赶快低头。 掩饰心中的悲痛…… 秋雅披着浴巾侧坐在夏洛大腿上，明眸熠熠的看着袁华…… 袁华悄悄抬头……眼神情不自禁的再次飘向对面。 “怎么还偷看呢？” 张杨再次打断他。 “袁华，其实我一直特别欣赏你……” …… “咔” 于尧皱着眉头。 徐盛久也摇了摇头。 沈建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是于尧随便在街上拉到的路人。 底子不够。 演的太过平常很难牵动人的情绪。 倒是这些舞台剧演员，他们恰到好处的夸张为这个喜剧增加了一个精彩点。 徐盛久也在犹豫，自己下次电影要不要启用一些新人。 “沈叔，你要想，一个在老师嘴里被称之为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混的远远不如你这个被称之为二傻子的学生……” “……” “假设，这部电影火了，你作为主演大红大紫，片酬滚滚而来，你遇见了当初因为二百块钱就羞辱你的老板，对方看见你反而唯唯诺诺……” “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这种落差感，你不觉得像是看小丑一样吗？” …… “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 “你要以局外人看待局内人的视角，用一种上帝心态去点拨他们……” “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他们的一生……” “而你此时感觉一切都像假的一样，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盒子，是一场醒不来的梦，所以你愈发的放肆……”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于尧在那里给沈建分析。 莫名的诡异感席卷心头…… 这不就是他们正在经历的事情吗…… 所有电影人物的挣扎，喜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笑话。 高兴了多嚼两粒爆米花，悲伤了多拽两张纸巾，肆意品评优劣……最后留下空荡荡的影院。 “放肆……” 沈建喃喃自语。 沈建的眼神逐渐变了…… 变得故作沉稳，漫不经心，但是你仿佛又能看出他的强装自信。 再次回到拍摄。 …… “上学那会儿你就才气侧漏。”沈建一边说一边点着桌子。 十分用力。 “外露，外露……” 袁华十分尴尬的说道。 沈建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坐起身。 那表情就像是老猫戏耍耗子。 “你能不能就我现在这身行头，即兴赋诗一首……” 秋雅也向袁华投去饶有兴趣的目光。 “我做诗都是有批判性的……”袁华有些局促。 显然他是想到了当初上学那阵，他嘲讽夏洛的时候。 “没关系。” 夏洛自信回道。 人在越没有什么的时候越在意什么。 前世他混的最差，所以他最在意的是自尊，是面子。 但是现在他豪车别墅，游艇香槟，这些对于外人来说求之不得的东西，现在他已经可以混不在意。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现在有钱了不装逼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想看看当初嘲讽他最厉害的那个人现在能说什么…… “我试试吧……” 现实的落魄早已打碎了袁华的一切痴望。 他努力的组织语言念道。 “英姿飒爽，雄鸡装” “飞上枝头，盖凤凰” 短短十四个字，他念得越来越用力，伴随着他破碎的面子。 “好！” 夏洛紧接着喝彩。 一声“好”就像一记嘴巴子抽在所有人的脸上。 那种辛辣浓郁的讽刺，片场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 同样一个人，同样的一件衣服放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地位下，就产生了如此不同的评价…… 云泥之别…… …… 同样的一部作品，有的人写完不温不火，有的人抄了之后就大红大紫，揽金无数…… …… 这个嘴巴子抽不醒那些人，因为他们的脸皮太厚，心也太厚，抹了太多猪油。 但是能打醒更多旁观者。 打醒那些捧臭脚的人。 …… 这段戏拍完已经是凌晨。 于尧在酒店的房间里辗转反侧，最近因为拍戏时间不规律，他小说都没有更新。 但是哪怕他疲惫的已经写不出来一个字，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愧疚感。 “以后会补上的……” 于尧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道。 明天还要赶往海边拍摄那些豪华游艇的镜头。 为了保持好精力拍戏，其他的暂时只能搁置一段时间。 ------------ 第十八章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李振剧组请了当红小花旦刘夏和顶流小鲜肉肖伯科。 为了保持电影的热度，不再拍摄的这段时间被人挤下去，李振可是煞费苦心。 各种精心制作的小花絮和让人误会的视频层出不穷。 雪莱恶魔：刘夏与肖伯科的戏里戏外第一手消息爆料…… 野悠：肖伯科被疑似私生尾随且监听…… 燃烧剧组官方：感谢诸位关心，肖伯科的伤已经恢复了，正在努力拍戏，敬请期待…… 作为粉丝千万的顶流，肖伯科的任何信息都能在渣浪上引起滔天巨浪。 但是很快有网友对其中一张图片提出了质疑。 “哇，这张图片也太暧昧了吧……” “这个手的位置，肖伯科也太过分了，明显不尊重我们夏夏！” “你们懂不懂演戏，这明显是剧情需要好不好？” “……” 刘夏的粉丝和肖伯科的粉丝掐了起来，一晚上就将二人顶上了热搜。 很快刘夏就在微博中回应。 “只是正常拍戏，请大家不要误解。” “……” 李振这边看着上涨的热度十分开心。 忽然他看见一条热搜以及为火爆的速度，将他给压了下去，登顶第一。 李振一看那热搜的名字，差点双眼冒火。 重生剧组花絮，尧老板疑似出新歌。 里面有十分清晰的视频片段。 李振赶快给公关打电话。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于尧的那条热搜给我押下去，我不想在这上面看到他的名字。” 很快各大水军头子接到了新单子。 指名道姓要压于尧。 但是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发现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那条热搜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上升。 每分钟几乎都能翻一个番。 点击量很快超过千万。 “老大……这根本压不下去啊……” “这活……” 水军头子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神情僵硬。 “尽力吧，毕竟我们是收了钱的，要有职业道德……” 李振看着于尧的热搜，不仅没下去，反而增长更加恐怖，顿时火冒三丈。 给公关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说也没有办法，气的他差点把手机摔了。 点开热搜。 “于尧，一个剽窃起家的人也配写歌？” “就是一个口水歌吧……” 看到置顶最高的一个评论，李振心中一喜。 看来华夏网民的是非观还是很强烈的。 “你搞笑的吧？奥德修斯还算口水歌？” “奥德修斯真的好听……” “这首歌也不错啊……” …… 很快一个自称是思杰学院的学生的评论被加精置顶。 “尧老板很努力的，他大一就开始奔波创业……我们还有同学在他工作室干活，他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为各种项目发愁…… “而且他给的实习工资是最高的，公司里也没有那么多龌龊事……” …… “自从他火了以后，我们都以为尧老板要熬出头了，我们所有同学都在祝福他，但是网络上却骂声一片……” …… “我不知道尧老板做错了什么，他注册电影名是法律允许的啊，为什么你们说他是剽窃者？” …… “大学生创业已经很艰难了……为什么对我们还要如此苛刻？” …… “作为业内前辈，你不提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打压？” “……” 一番话说的感人肺腑，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矛头直指李振。 一时间于尧又变成顺风了…… 于尧自己这段时间忙于拍摄，根本没有上网。 但是很快有同学在公司的，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他。 对于网络上的争端，他一笑了之。 但是他很仔细的将那位同学的话一字一句看完。 这都是情分…… 于尧是一个敏感的人，他会认真的记下每一个帮过他的人，哪怕是递一杯水，说上一句好话。 …… 于尧这边电影也拍摄得差不多了，正在收工，但是他发现叶裴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叶裴正是袁华的扮演者。 平时是一个很幽默的人，不管面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带着一股儒雅气质。 琳琅走过来，在于尧耳边说了几句话，神色有些担忧。 最近一直是琳琅管理这些演员，原本于尧担心会出事，但是一直都挺好的。 于尧放下手中活，走到叶裴旁边。 “裴哥，出什么事了吗？” 叶裴看着年纪轻轻的于尧，神色有些挣扎，他实在张不开口管比他小了十几岁的于尧借钱。 但是家里那边已经催的很急了…… 他已经预支过片酬了…… “家里出事了？” 于尧看他的脸色就大概猜到了。 叶裴脸色铁青地点了点头。 “差多少钱？” “一百……多……多万……” 叶裴咬着牙颤抖的说出这个数字。 “怎么要这么多钱？”于尧皱着眉头。 “我爹把人撞了……现在人家要赔偿，不然就让我爹坐牢，可是我爹现在自己也在重症监护室……根本拿不出这些钱啊……” 叶裴抱头蹲下，双手插进发根狠狠的挠着。 沈建孙红月几人也凑了过来，这段时间的拍摄几个人在戏外也产生了友谊，叶裴一直没有张口，因为一百多万不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数字。 “怎么了……裴啊，身体不舒服？” “出什么事了？” 于尧看片场乱糟糟的，这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大手一挥：“先回公司！” …… 公司二楼。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 “大概就是这样……那人家里有点关系，现在我父亲是全责，赔付金额就得上百万……” 叶裴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凭什么这么欺负人，为什么不告他们！” 黑白分明的阿君不愤说道。 “现在哪有时间打官司？你别扯淡，一边坐着去。”殷颍冷哼一声。 “公司账上的流转资金还有多少？” 于尧沉声问道。 “还有二十万。” “先打到裴哥账上，裴哥你这边连夜先回去，先拿这笔钱治疗伯父，然后看看对方能不能少要一些，我这边再给你凑一下……” 叶裴使劲的抿了下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穿上衣服直奔机场。 …… 于尧将目光转向他们五个。 “现在都可以交个底儿了……你们能拿出多少？” 琳琅率先举起白嫩的小手。 “我零花钱还剩五十多万……” “噗……多少？” 于尧食指轻扣桌面，结果差点打滑折了手指头。 “虽然不够……但是大家应该能凑出来吧……” 琳琅眼神无辜。 “我这边买模型还剩下三十多万……”张哲憨憨一笑。 有些不忍直视……张哲演完了傻子之后，不管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傻气。 “你们这是瞧不起谁呢？劳资还有手里还有一百多万！” 阿君扬声道。 李方旭捏了捏手指，撇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于尧则是被震的有些懵。 他们刚刚喊的是什么？ RMB……？ “行了，不用争，刚好咱们五个人一人出20万得了，算上刚才老板给支的那20万，120万也应该够用了，然后我记得李方旭你家好像有人是律师吧，给安排调解一下……” 殷颍敲了敲桌子，转头看向于尧。 “老板你这是什么表情……” 于尧张大了嘴巴，双目圆瞪。 “你们……” 本以为自己的创业是草根崛起，承载了众人的希望。 但是没想到自己要是创业失败了，人家可能就会顺利的继承家产了…… 于尧感觉自己从成功路上的领路人变成了绊脚石…… 于尧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合着就我一个穷鬼……” “……” “我就是看你每天辛辛苦苦给我交房租……那感觉怪可爱的……” 琳琅糯糯的说道。 于尧一窒。 “原来之前的工作室是你家的房子！” “不是我家的……是我的。” 琳琅连连摆手解释道。 槽点太多，于尧一时无力吐槽，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于尧问道：“那现在公司不是租你的房子吧？” “这倒不是……” 于尧舒口气。 “租的是我家的……” “……” 张哲在那里嘿嘿一笑。 “当初我找房子没找到，然后想到我家在这里有个闲置的别墅，索性就租了……”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这特么怎么活的跟个大傻叉似的呢…… 于尧僵硬的鼓了鼓掌。 “啪……啪……啪……” …… 调整了下情绪，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抛出脑后。 “算了，先把钱给裴哥打过去，你们有啥关系都用上，人命无小事，这不是过家家，有多大力给我使多大力……现在片子也拍出来了，李方旭，阿君，你俩带着团队给我剪……” “至于院线发行……我在想办……算了，让我先静静……” 门被于尧关上。 琳琅担忧的说道：“阿尧不会一蹶不振吧？” 殷颍：“我的老板养成计划都升级到3.0版本了……” “要是老板知道，他那仅有的几个读者都是咱们……” “闭嘴！” 其余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张哲：“……” “啪嗒” 门开了。 于尧走进来看着奇奇怪怪的几人。 狐疑道：“你们不会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吧？” 一人摇头，四人若无其事。 张哲愣了一下赶快点头，四人捂头。 “阿尧那么晚了你还不码字，还下来干什么……” “楼上没水了……” ------------ 第十九章 你老师的身体怎么样？ 琳琅赶快给于尧拿了水杯给他推了出去了。 四个人横眉冷视张哲。 “啪嗒” 门又开了。 于尧探出头来。 “真没有？” “……” 中午是提前定好的散伙饭。 徐盛久也要带着他的剧组回去准备拍摄了。 于尧带着自己的员工，给这些剧组成员挨个敬酒。 他们只是一群还没有出校门的大学生而已，想要踏进圈子最少还要被摔打几年，但是现在有一个完整的剧组，几乎是手把手一对一的教学，算得上一步登天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是好是坏心里明镜似的。 …… “陈哥，谢谢这种话太肉麻了，这杯我干了……” 年轻人脸庞赤红，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都是混口饭吃，以后你就跟着你们老板好好干吧，你不是喜欢我那个灯吗？我留给你了……” 黑瘦的灯光师拍了拍这个给他当了一个月灯光助理的小伙子。 说是助理，实际上就跟带徒弟一样。 都是一人带一个，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众人也都有了几分感情。 “李师，您腿脚不好，以后多收两个徒弟，场景布置这种活就交给他们去做得了……” “……” “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看你……” “你小子得了，你烟瘾比我都大，这个月光买烟，我就多花了300块钱，到时候你空俩爪子就来……” “……” “你这姑娘家家的搞什么摄影啊……你放开我吃饭的家伙……” “……” “要不你就留下来吧……我们公司全都是年轻人，正好需要您这样老资历的去教教他们……” 于尧带着两人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对着总美术师说道。 “咳咳……” 徐盛久在那里狂咳嗽。 “你小子这样可就过分了，吃个饭都不让我吃消停，这哪是散伙饭，你这分明是撬墙角大会，一顿饭你们倒是没散伙，把我的剧组给拆散了……” 于尧尴尬一笑。 “徐叔，感谢您这一个月这么费心，来，我敬您一杯。” 徐盛久眼睛一瞪。 “我要是被你灌醉了，我手里这些人不都得被你抢没了。” “哪能呢……” “这个电影拍出来，你的班底也差不多成了，我答应老爷子的也做到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有多大本事了。” 于尧默默点头。 最后于尧还是挖到了几个人，都是老资历，岁数大了，不能跟着剧组到处跑了，跟于尧这边签了合同以后，就在公司带带新人。 薪酬优厚，而且活还清闲，不用担心失业。 徐盛久那边也省了一份心思。 …… …… 姜纾是新娱的音乐总监，新娱是集艺人经纪，制作，发行一体的传媒巨头公司。 在这样的公司里担任音乐总监薪资待遇高于绝大多数人，而且最近因为艾兆银的新歌爆火，她的薪资再次涨了一成。 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上午九点来到公司。 “姜总监早上好。” “姜总监……” “……” 姜纾微笑着点头致意。 忽然她听到一个有些洒脱的歌声响起。 “问世间什么最美丽，爱情绝对是个奇迹……” 作为音乐总监，她对于音乐的敏锐程度绝不下于一线歌手，虽然她唱不了爆火的歌曲，但是她能分辨出什么样的歌曲，将要流行。 这也是她坐在音乐总监位置上的原因。 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员工的手机铃声。 那人面色有些尴尬，拿出手机想要关掉。 “不要关！” 姜纾的面色有些严肃。 那员工愕然的站在原地，等铃声放完。 “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东西……” 半晌，铃声播放完，自动关闭。 “这是哪个歌手的新歌？” 姜纾疑惑的问道，最近流行的歌曲她都了如指掌，但唯独没有这一首。 应该是某位一线歌手出新歌了。 这点她十分笃定。 虽然歌曲并没有太过惊艳唱法和技巧，但是无论是主歌还是副歌，都十分流畅。 这种歌曲的传唱度比那些有深度的歌曲绝对要快的多。 员工有些意外，一五一十的说道：“这首歌是画戟官方发布的花絮里面的，于尧的新歌，这两天流传非常广。” “画戟？于尧……” 听到这两个名字，姜纾先是蒙了一下，毕竟画戟的知名度还是有些低。 在圈内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 听到于尧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 “艾兆银新歌的作者？” “就是他。” “……” 回到办公室姜纾再次查了一下于尧的资料。 于尧的资料在网上很好查，因为这几天他和李振的电影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原来是个导演么……” 最开始艾兆银新歌火起来的时候，姜纾并没有将于尧放在心上，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有些运气的小子。 当得知对方背后有琳元的影子的时候，更没有在意。 借用长辈名头赚取名利，这样的事儿，圈子里的人早就玩烂了。 而且看于尧的行事作风，先写歌又拍电影，显然就是一个二代纨绔。 如果他真的有才华，新娱在回头也不晚，毕竟他们可是圈子里的巨头公司，只有他们选择别人的份儿。 拿捏个新人岂不是手拿把掐？ 不过对方既有才华又有背景的情况下，那么姜纾就要仔细斟酌一下了…… …… “章姐，能来一下吗，我想问问于尧的事……对，就是现在。” 很快一个气质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章岚。 两人都属于女强人的类型，简单两句话后直接步入正题。 “不知道能不能签约下于尧？” 章岚沉吟一下：“对于他来说，写歌只是一个小爱好，他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公司的……” 姜纾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能不能买断他后续几首歌的音乐版权呢？” “我试过，但是他根本不松口，他的商谈水平很差，但是就是咬定了不松口……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奥德修斯那首歌他要的就是分成，还要的那么高……” 章岚苦笑着摇了摇头。 姜纾叹了口气。 那件事她也知道，按理来说，像新娱这种公司根本不可能给分成，一般都是买断，就算是给分成也不会给10%的分成。 百分之二三就顶天了，只有那种超一线天王词曲作家才会给5%左右的分成。 于尧那另外5%都是章岚和艾兆银让出来的。 刚开始公司所有人都不赞同章岚的做法。 甚至为她可惜。 但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章岚不仅没赔，反而大赚特赚。 一首奥德修斯，甚至把章岚养老钱都给赚出来了。 “你是想买他那首新歌的版权吧？” 章岚看出了姜纾的意思。 姜纾点了点头：“我预感那首歌会火，所以……” “不是会火，是已经火了，现在网上已经能看到苗头了……” “没有大火的原因是因为那首歌并不完整，只是他电影里面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姜纾若有所思。 “我记得你个人还投资了他电影100万？” 章岚抬手拂了拂鬓角的发丝，笑而不语。 姜纾感慨道：“也就章姐你敢这么投资，圈里人都说你有一双捕捉热点的眼睛。” “你也不差。” “看来章姐是很有信心电影大卖了？” “投资嘛，总得要承担风险的。” “您这可是一副等着收钱的表情……” “……” “不知道能不能安排我和于尧见一下面？趁现在他的版权费还能便宜一些……要是等他成型了，我可能都买不起了……” “……” …… 于尧这里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歌没人唱。 一些主打流行歌曲，可以让沈建唱，虽然那嗓子有点糟践东西，但电影效果在那里。 但其中有一首灵魂歌曲，一剪梅。 根本找不到人来唱。 阿君和琳琅唱歌不错，但是唱不出这首歌的味道。 公司里仅有的几个年龄够的，还不会唱歌。 愁坏了于尧。 …… 三楼录音棚。 “翩翩秉烛夜游，午夜星辰，似奔走之友……” “对，建叔，就是这个感觉……” 阿君坐在外面给沈建调音。 沈建放下耳机走出录音棚，兴致勃勃的问道：“怎么样，你沈叔没骗你吧，当年我可是情歌王子。” 阿君看了看手腕上去年买的表，从上午9点走到了下午6点。 “建叔……我宁可相信你是校草。” “什么建叔……叫沈叔。” 于尧看完了楼下剪辑的进度，就上来看一下录音。 两头跑。 “怎么样了，录完了吗？” 为了一炮打响，于尧可是下了很多心思。 直接将原片中很多音乐换掉，选取同风格更流行的音乐，避免因为水土不服直接被毙掉。 “这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一剪梅还没录。” 于尧想到一剪梅，就隐隐有些头痛。 这首歌需要一个资历比较深的歌手。 忽然于尧看见刚上楼的琳琅。 今天琳琅要考试，刚从学校回来了。 于尧记得琳琅好像是燕京音乐学院的学生，作为皇城根下的大学，不仅学生能力强，师资力量更是无比浑厚。 很多老牌歌手都会到音乐学院任职。 琳琅她的老师…… 于尧眼中精光乍现。 “琳琅，你的老师最近身体怎么样？” 看着目光灼灼的于尧。 琳琅：“？” ------------ 第二十章 最快合同 琳琅的老师正是苏启，历经世代交替而不坠，宛如音乐字典的老艺术家。 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 琳老爷子是圈内辈分高，但在国民知名度上完全和苏启老先生没法比。 毕竟苏启是走在台前的歌手，出道之后各大奖项拿到手软，从港台火到内陆，大江南北都听过他的名字。 别人的介绍或许是我的某某歌曲拿到了这个金曲奖那个金钟奖…… 苏启可以微笑着说：“二十一世纪之前的奖项我基本都拿过，二十一世纪之后的颁奖都是我主持的……” 一般人总会有大起大落，构筑传奇。 但是苏启自从出道就没落下过…… 一直火到现在…… 来的这一年里，于尧恶补了这个世界的各种知识。 虽然历史线有些不一样，但大体脉络一致。 自从想到了一剪梅这首歌曲之后，于尧就在脑海中搜索，哪些人物能对得上这位。 只有这位苏启和那位最像。 “你明天还有课吗？” 琳琅：“没有了啊……” “不对，你老师苏启明天有课吗？” “好像有一节公开课……” “收拾东西！” …… 第二天。 睡得迷迷糊糊的琳琅就被于尧拉上了高铁。 到达燕京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八点。 阳光明媚。 燕京音乐学院校园很大，足足是思杰学院三倍大小。 一路上绿荫繁茂，暖意融融，一排排娇俏可人的女孩穿着短裙短裤在于尧面前经过。 白花花的有些晃眼。 “没有笔直……怎么能叫夏天。” 于尧感慨出声。 “好看吗？” 琳琅悄悄问道，声音甜甜的。 “苏启老师讲课的时间是九点吧，我们得先去占座了……” 虽然脑袋里可能两个小人已经开始打架了，但是于尧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要不是琳琅十分熟悉自己这个竹马，还真会以为他是正人君子。 漂亮女孩打眼前过，不看才是有问题。 琳琅白他一眼，拉着于尧的手去教室，像是确定了归属。 “还能丢了你不成。” 单身男女默默避开两人，免得心塞。 于尧看着娇憨的女孩微微一笑。 青春，校园，少年慕少艾…… 多久没享受过的东西了…… 当遇到两人找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已经坐满了近一半人。 这才八点半左右。 他俩挑了一个中间的座位坐好。 过了十几分钟，整个教室都已经坐满了人。 有的人只能无奈站在后面。 八点五十五的时候，一个穿着衬衫气质儒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从年龄很难让人看出来他已经五十多岁了。 苏启站上讲台微微一笑，说了声同学们好，就开始讲起近代音乐史。 声音磁性轻缓，节奏张弛有度。 让人听起来简直享受，不自觉的想要听他说话。 偶尔还会讲一些艺术家的趣事，于尧听的津津有味，我快忘了自己来是要干什么的了。 怪不得人家能在乐坛屹立几十年。 无论是个人魅力还是专业素养都是顶尖的。 比起现代歌手更多了一份沉淀的魅力。 历久弥新。 …… 老先生极为准时。 刚说完下课那边铃声就响了起来。 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 琳琅走到苏启面前。 “琳琅，我记得你都大三了吧，怎么还来上公共选修课？” 苏启看见琳琅温和一笑，眼角露出稀碎的皱纹。 “是这样的，上回我给您看的那首歌，一荤一素的作者，他想让您给看看他的新歌，给一些指点……” 琳琅有些小紧张，从小到大除了家人，这是她第一次求人。 “哦？” 听到一荤一素这个名字，苏启有了些兴趣。 然后带着笑意的目光就落在于尧脸上。 于尧也十分懂规矩的站了起来：“让苏老师见笑了，我叫于尧，大二学生，正在创业。” “你别说，我还真听说过你，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徐导演可是对你赞不绝口。” 于尧心下一暖。 以为徐盛久介绍给老朋友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可真的就是为他铺路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我对你的歌也很感兴趣呢。” 苏启说道。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就婉拒了，找他指导的年轻人，一年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当时琳琅说想要出专辑，拿来一首歌问他能不能做主打。 一荤一素那个朴素而又深情的调子着实惊艳了苏启一把。 而后徐盛久的介绍让苏启对这个为谋面的年轻人有了期待…… 今天没想到对方找上门来，正合了他的心意…… 三人在校内找了一个咖啡厅。 绿林掩映，清幽别致。 “也就是说你想找我唱歌？” 苏启的语气有些惊奇。 再次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干干净净，有一股静气，倒是很像搞艺术的。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对方还敢让他唱，想来是对自己的歌非常自信。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我觉得这首歌非常适合苏老师您……” 于尧有些忐忑。 “歌带来了吗？” 苏启微笑着问道。 他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决定先看看作品。 “带来了……” 于尧递过去一沓手写的稿纸。 “一剪梅……” 过了半晌。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 于尧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上同样的。 对面的苏启忽然抬头问道。 “我以为你会写一首流行歌曲，或者像一荤一素那样轻缓的曲调，怎么想到写这种十分有年代感的曲子？” 苏启对于这首歌越看越喜欢，这首歌的意境和曲风十分符合他。 如果这首歌十几年前拿出来必定能大火。 就算放到现在，也不失为一首优良的作品。 “实不相瞒，这是我电影里面的一段背景音乐，电影的年代是一九九七年，用这样的歌曲能让观众更有代入感……” 苏启看着歌词曲谱眼神透露着欣赏。 默默在心里哼唱一剪梅的曲调，越来越有感觉。 对于尧的印象也拔高了一个度。 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唱歌了，主要是找不到那种能让他享受的歌曲，都快转行成主持人了。 如今看到一首好歌怎能不见猎心喜…… “这首歌我很喜欢，不知道能不能买下来……” 苏启目光灼灼的看向于尧。 “现金我不多，给你二十万加百分之五的分成吧。” 于尧惊讶，连忙说道：“您能唱这首歌已经很好了，我们不给您出场费就……” 苏启摆了摆手：“在商言商，你这首歌卖出去绝对能远远超过这个价，已经把我的出场费算在里面了。” “那……咱们签合同？” 苏启：“？” 于尧立刻从包里抽出一沓合同。 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份音乐版权方面的。 苏启愣了一下。 “你这……” 这是怕人跑了吗？ “有备无患……” 苏启哭笑不得的接过纸笔，仔细看了一下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签过最快的合同。 他当时出道的合同还考虑了一段时间呢…… 就在这时候苏启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苏启露出温柔的笑容。 拿起手机低声说了两句。 “本来还想再跟你聊聊，没想到家里催我回去了……” 苏启无奈笑到。 于尧连忙说道：“耽误您的时间，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不过我真的非常喜欢苏老师，您讲的课，希望有机会咱们下次还能聊……” “你电影里的配乐肯定不止这一首吧？” 苏启忽然问道。 “自然，准备了很多……” “质量都跟这首差不多吗？” “我感觉有一首可能还会更好一些……” 苏启脸上忽然出现跃跃欲试的神情。 “正好我下周没有课，到时候去周市拜访老朋友，一块儿在你们公司把歌也录了吧。” 于尧脸上瞬间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苏老师能来，那可真是蓬荜生辉……” 这次合同签的很轻松，于尧第一次感觉没有那么累。 跟一个富有人格魅力的长者谈话，反而是一件很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琳琅起身去送苏老师，于尧去结账。 苏启走到门口给琳琅使了一个眼色。 “小伙子人不错，配得上琳琳。” 琳琅脸上瞬间挂上一抹绯红。 气鼓鼓的说道：“肯定是爷爷告诉您的吧，徐叔才不会这么说。” 苏启笑到：“这回你可冤枉老爷子了，还真不是他告诉我的。” “那是谁？徐叔？” 苏启摇了摇头，走掉了。 女孩那一脸俏妹妹看情郎的样子。 他一个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这时候于尧也走了出来。 “晚上我们去吃铜锅吧，我馋那家羊肉了……” 琳琅有些纠结，道：“可是会长胖的……” 于尧揽过琳琅那纤纤细腰，霸气道：“人家保持身材是为了去撩小哥哥，你保持身材干什么？” “撩……你呀……” 小声音又甜又酥。 于尧的耳廓像是被一只小猫舔过，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啊，你掐我……” 琳琅低低叫了一声。 于尧一副嫌弃脸：“我可是拿你当兄弟……” “你还想……我？” 琳琅小脸一副震惊样子。 于尧脸色瞬间黑了，这小脑袋瓜都想些什么呢！ ------------ 第二十一章 翻倍 于尧两人回到周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工作室依旧灯火通明。 李方旭、张哲两人带着人还在剪片子。 张哲演完戏就剪了头。 说是要去去晦气…… 青森森的脑袋在灯光下莫名很振奋人心。 于尧心中有些愧疚，擦了擦油亮的嘴巴子走了进去。 吃的有点辣了…… …… 此时，张哲和李方旭正在纠结一个片段应不应该删减。 “这段……自己车刚停那里，后脚就撞了，这太傻了……” 张哲指着电动车掉下台阶那段据理力争。 “不这么拍怎么能显出你的傻……” “……” “话不能这么说，只有这么拍才能更凸显人物个性。” 于尧出现在两人身后。 对于剪辑的进度，于尧很满意，张哲这个人吧……很执着，对于工作更是一丝不苟，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会选择正面刚。 再加上有一位徐盛久剧组留下来的老人在旁边指点。 张哲剪辑水平进步飞快。 张哲就是那种老天爷给了他一个走在台前的底子，但是他自己非得卯足了劲儿往幕后钻的人。 …… 一个戴着眼镜的儒雅中年人，好奇的看着眼前挂着“画戟”招牌的四层别墅。 什么人都没带，身边只有一个助理兼司机。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前台女孩看见中年人赶快迎了上来。 “您是要应聘吗？先填一下单子吧，我们最近很缺后期特效方面的人手，如果您擅长别的领域也可以……影视，音乐什么的都可以，我们公司刚刚起步，薪资待遇绝对是最优厚的……” 女孩带着黑框眼镜，一边低头写策划，小嘴儿一边叭叭的把招聘信息说了出来。 毕竟公司现在是缺人手的时候。 像是公司前台这种活都属于兼职，会给发额外的工资。 苏启哑然失笑，接过招聘要求，指给身旁的助理：“我觉得音乐部门不错，我现在去可是元老……” 助理强忍笑意：“您去哪个音乐公司都是元老……” 女孩看半天没有动静，好奇的抬起头。 当她看见笑呵呵的苏启，震惊的张大了小嘴。 赶快把眼镜摘下来仔细的擦了擦再带上。 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您是苏……先生？” 女孩说话有些吞吐，显然她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称呼苏启。 毕竟真人当面，对方无论成就还是年龄都比较高，显然不能直呼其名。 苏启温和的点了点头。 “我和你们老板有一些合作，今天来公司录制歌曲。” 很快苏启的到来在画戟产生了轰动。 绝大部分学生都放下手中的活，来围观苏启。 明星在这个年代已经不是那么稀有，但这并不包括苏启这个级别。 苏启是陪伴着80后90后长大的。 他就是一位活着的传奇。 甚至有一些符号化了。 “苏老师好帅啊……我妈妈超级喜欢你的……” “苏老师能给我一个签名吗，我爸追了您二十多年了……” …… 不过好在大家情绪都比较克制，没有出什么洋相。 只是场面略有些激动。 于尧下来了众人才回到岗位，但依旧在讨论苏启。 “见笑了，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这才两天……” “哈哈，公司蛮有朝气的。” 两人来到录音棚，很快工作人员准备就绪。 苏启一看乐谱架就笑了，上面除了一剪梅还有一沓歌曲。 这两天他反复练习了一剪梅这首歌，越唱越觉得这首歌适合自己。 梅花傲立寒冬的立意让他唱起来十分舒服，但光为了这么一首歌，显然不用跑这一趟。 苏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些歌，于尧的歌曲质量简直高的恐怖，每一首歌都像在人们心中流传了很久的歌曲。 “咦，月亮惹的祸……这首歌……” 苏启眼前发亮。 于尧看苏启对这些歌都很有兴趣，长舒了一口气。 有这种自带顶级流量的大佬愿意唱他的歌，本身就是一种宣传。 到时候让老爷子给整上两个曲？ 也不是不可能…… ……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了画戟公司外面。 三个人走了下来，两女一男。 “小公司也很气派嘛。” 姜纾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别墅笑道。 “我们上次去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公寓的一层，这么快就换地方了。”艾兆银说道。 “希望能抢到一首好音乐，那样兆银的位置就稳了。” 这三人正是新娱的音乐总监姜纾，金牌经纪章岚，以及最近大出风头晋升二线的艾兆银。 这么一会儿，公司前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车。 一群助理和工作人员下来之后紧跟三人。 走进公司，艾兆银有些紧张地提了提口罩。 最近他经常被人认出来，然后索要签名。 “你好，我是新娱章岚，上次和贵公司有过合作，不知道于尧在吗？” “新娱？哦哦……艾兆银，你们可以直接上去找老板，他在三楼录音棚，可能没时间下来……” 女孩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着说。 跟在姜纾身后的助理，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这于尧谱有点大啊……这前台也……” 姜纾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判断。 不过她感觉这公司的前台确实太不专业了，一直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既然被认出来了，艾兆银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想法，索性摘了口罩。 公司里人来人往，有的人看到艾兆银惊讶了一下，但没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 这倒让艾兆银心中反而有点失落。 “虽然这个公司员工年轻了些，但是工作态度还是不错的……” 章岚开口说道。 “跟咱们没法比，不过写了一首歌，这于尧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有人在后面嘀嘀咕咕。 章岚蹙眉，圈里混，不管喜恶，面子上得过得去，于尧这一次确实有点摆谱了…… 到了三楼，几人看见了于尧。 “章姐，又见面了……这是来督促我的电影进度吗？” “说笑了，这位是我们新娱的音乐总监姜纾，想和你谈一些音乐上的事。” 于尧目光转向姜纾。 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没什么花哨的装饰，淡妆瓜子脸，不是特别惊艳的美女，但看起来给人感觉很专业很靠谱。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姜纾还是被于尧的年轻惊艳了一下。 自己这个年纪还在到处实习找工作，对方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家公司的老板。 这让她一瞬间有些感慨。 “尧老板真是才华横溢……” “不知道姜总监想和我们画戟进行一个什么样的合作呢？” “不适合贵公司，而是和……你。” “我？” 对于这个回答于尧也不惊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自己的底牌自己知道，随便扔出去一张都是王炸。 一开始于尧为了打开局面，才抛出了奥德修斯。 但现在于尧不太想出售自己的歌曲。 毕竟能记全的歌曲不多，很多都只是一两句副歌。 卖掉一首少一首。 留着以后当点睛之笔，那时候出一首不仅能带来大量金钱，还有更多的名利。 “奥德修斯那首歌已经证明了你的潜力，所以我想用一百万加百分之五的分成买断您的下一首歌……” 于尧平静的看着她。 虽然现在自己手中没有钱，但电影发行之后各种资金就全部回笼，根本没必要涸泽而渔。 “抱歉……” 姜纾皱眉：“这个条件已经很优越了，不可能有人比我们新娱更高的……” “这首歌我要了，价钱你开。” 忽然苏启从录音棚里面走了出来，眸中星光熠熠。 看到苏启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苏……苏老师……” 艾兆银惊喜中带着疑惑的打了声招呼。 苏启扫了一眼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微笑的点了点头：“兆银啊，约歌也要将就先来后到啊……” 艾兆银也是燕京音乐学院毕业的，算起来是他的学生。 艾兆银脸色涨红连连摆手。 “我只是来看看……看看……” 姜纾看向章岚，难掩目光中的震惊。 章岚神色有些恍然，怪不得于尧不下来，原来是录音棚里藏着这么一位大佬。 自己这几个人，分量确实远远不如。 不过章岚好歹也是金牌经纪，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给姜纾打了个眼色。 “你挺舍得下饵的……要不是最近手头实在太紧，我怎么说也要把你这些饵全部吃掉……” 苏启笑眯眯说道。 于尧看了看苏启递过来的那张歌词。 “您想要唱这首摇滚风格？” 苏启点了点头：“这首月亮惹的祸很好听，无论是歌词还是曲调都很抓人，如果可以的话，价格就按照刚才那女孩说的翻倍吧。” 姜纾脸色有些僵硬，只能挂着讪讪的笑容。 身后带的助理和工作人员更是屁都不敢出。 在这种横跨两个世纪的大佬面前，所谓的顶流算个毛线。 无论是人脉还是地位，苏启都已经是那一小撮了。 于尧：“您这是帮我打歌，我也相信这首歌在你手中才不会被埋没，就按照一剪梅的价格来就好。” 章岚敏锐地捕捉到一剪梅这三个字。 章岚神色有些复杂，高产的作家他不是没见过，但是没想到于尧不仅高产，而且质量能吸引到苏启这样的歌手。 ------------ 第二十二章 大尾巴狼 时间来到了八月底。 电影已经全部制作完成，现在已经提交审核了。 只要打上龙标就可以找发行公司了。 “只有在争辩中才能诞生出最好的主意和最好的结论，所以不要忌讳和你的伙伴去争论某个项目或者某个问题，这证明你们正在向同一个目标去努力……” “最忌讳的不是他和你争论，而是没有人和你争论……” …… “适当的厚脸皮能为你的谈判增加不少无形的气场……” “你的语速不需要过快或者过慢，但一定要记住要有节奏和力度……” 于尧默默的关上了浪老师的讲座视频。 他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关注浪老师了。 于尧本身的交际能力不能说是差劲，只能说是平庸，毕竟他是搞艺术的，拉不开脸。 新娱虽然也有发行这方面，但他更多是向乐坛方向发展。 电影发行这方面资源最多的还是文娱。 于尧站起来整了整衣领，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 编筐窝篓全在收口。 兄弟们忙活了一个多月，现在全看这一哆嗦了，不来试试他怎么能甘心。 …… 在楼底下，于尧就给张经理打了电话，这是他提前预约的。 很快一个中年人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于导，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你的电影我看了，徐导演做副导，琳老爷子作曲，苏老师演唱，就凭这三位的名头这部电影就不会差的。” 于尧笑到：“我的电影虽然投资少，但是在质量上一点不差那些大制作多少，投资这部电影我绝对能让您获得满意的回报。” 张经理红光满面，对于这种有背景又会说话的年轻人，他十分欣赏。 而且这种小成本喜剧电影基本不会赔，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他还能在中间混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行，你先把片源和资料交给我，我去递给葛总，你先在沙发上等一会哈……小王，来倒杯水……” 张经理接过资料匆匆忙忙就上楼了。 于尧客气的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水杯。 …… “10月国庆档要发行的大片儿太多了，你有自信和他们抢吗？王立业这部电影号称武侠的绝响，还有张文煜编写，影帝陈子平主演的通天帝国，全都挤一块去了……” 葛总苦口婆心地对眼前年轻导演劝诫道。 “算了，那就九月份吧，现在网上热度还不错，宣传在加一把火，我这部电影绝对能大火，到时候票房一出来，我看那群蝇营狗苟的人能说些什么……” 李振狭长的眼睛露出一丝快意。 “放心吧，你现在是咱们公司着重培养的新锐导演，但是你自己也得注意一点……” 葛总若有所指。 李振知道他是说餐厅被琳元训斥上了热搜的事件。 想到这事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次完全是让于尧那小子给坑了。 不明不白挨了一顿骂，还不能还口…… 真特么憋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张经理走了进来，看见李振打了一个招呼。 李振起身欲走。 “葛总，这是我跟你说的十分有潜力的喜剧电影……” 葛总皱了眉头：“喜剧？喜剧能有什么潜力？” 刚要出门的李振听到了于尧这个名字，眼中精光乍现。 “于尧的电影？” 李振直接拿过张经理手中的资料。 随意的翻了翻，用一种鄙夷的语气：“我还以为徐盛久能拍出什么东西，原来是这种烂大街的穿越，看来徐盛久也老了，能看上这种东西……” 张经理听出有些不对味：“这个片子……不行？” “那于尧就是一个有点背景的学生，不想着好好学习，天天抄这个抄那个，想着一步登天，这种东西张经理你也不好好仔细检查一下就交给葛总……” 李振甩着手中资料，语气遗憾。 “那葛总……” 张经理犹豫一下，还是看向葛总，毕竟这是他顶头上司，只有他说的才算。 李振在公司里地位不错，但并不管他。 “这种东西发行只会让公司赔钱，张经理我这么说你就懂了吧？” 李振不耐烦地将手中的资料扔进垃圾桶里。 葛总见事已至此，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 “老张你先出去吧，咱们公司好歹也是领域巨头，不要这种小成本的电影。” 葛总的话算是盖棺定论。 李振嘴角上挑。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你要是老老实实在角落里猫着，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但你非得跳出来，蹦到我眼前，不拿捏你一手，真当我李振肚子里能撑船？ 于尧在一楼沙发没等来张经理，却看见李振志得意满的走了出来，就知道要糟。 李振走到于尧前边，用眼尾俯视于尧。 “既然是学生，那就想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总想着癞蛤蟆吃天的事情，抄袭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时候张经理也走了出来。 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反而带着一丝丝拒绝的冷漠。 “抱歉，我们公司不发行你的电影，另寻别处吧。” 听到这句话，李振脸上的得意更甚。 “不要一天总想着走什么关系，这些歪门邪道早晚有走不通的一天。”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反正也发行不了，于尧索性破罐子破摔。 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眼神上挑。 “比如呢？” “比如？现在！” 李振被于尧气笑了，这还真是无知无畏。 “你对你的电影很自信？” “总比某些人东拼西凑的强。” “那就签一个对赌协议吧。” “就你，也配？” 屡次三番挑衅于尧火气也上来了。 “黄鼠狼钻裤裆，你在这充什么大尾巴狼？不签就闭嘴。” 于尧作势欲走。 李振被于尧那个自己编写的谚语给镇住了。 脸色胀红。 “你刚刚骂什么？” “不自知的东西，骂了也没用。” “……” “……” 前台小姐姐忍无可忍，噗嗤笑了出来，赶快用手捂住。 细碎的笑声在指缝间流出。 “……” 最终于尧还是心满意足的拿着一份合同走出了文娱集团。 骗这个傻子签对赌协议只是附带，骂他一通才是主要的。 好多年没骂过人了，还真是痛快…… 当初良心发现，好不容易当了这么多年人，非得逼我原形毕露…… 于尧这边拍拍屁股就走了，李振再一次沦为笑柄。 不到一个小时。 “大尾巴狼”这个绰号就在文娱上下流传。 …… 万宏影业，一个二流影视发行公司。 自己也制作过一些影片，但是反响不大。 签约的艺人混的比较好的才是二线。 于尧之所以选这样的发行公司，就是因为徐盛久苏启这些名字能镇住。 “就算是徐导做副导，但是我们公司排片量在那里，你理解的吧……” “没问题。” “那就签约吧……” 走出万宏影业公司的大门，于尧揉了揉僵硬的脸。 回到公司，他第一件事就是找来几人开会。 “我们公司现在制作没有问题，但发行上还差很多，而且我想要制作一个短视频平台，未来4G很快将要普及，短视频的流行必然是将来的趋势，我们要把握这个机会……” “发行渠道只能慢慢积累，但是短视频方面我们没有相关的人才……” 殷颍皱着眉头说道。 短视频平台开发涉及到了编程和互联网计算机方面的知识，于尧也只是略有了解。 “短视频平台，我的想法是单独成立一个公司，然后设计那么一款手机软件，用户可以在上面发布视频和观看，点击率高的视频进行一个置顶和推送……” 虽然于尧不了解具体是怎么制作的，但是他见过比较成熟的短视频软件。 至于人员问题…… 于尧情不自禁想到了自己的母校…… “咱们计算机专业好像还有不少学长没有毕业吧？” 阿君：“但是你要知道一点，涉及到平台开发需要的编程知识，可不是一点半点，就算是咱们的学长，可能也懂的不太多……” 几个人点了点头。 “水平比较好的人都已经被咱们挖过来了，但是这种编程……” 于尧想到那几个被自己挖空的工作室，有些惆怅。 人才太少了…… “我们不会，但是老师会啊……” 张哲理所应当的说道。 “你还能让老师帮你做？” 听到这句话，于尧眼前瞬间一亮。 格局小了！ 学生确实达不到要求，但是老师绝对能。 大学专业课老师很多都是在公司摸爬滚打十几年，最后才进入学校。 本身专业实力就很硬。 “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请两位老师坐镇，然后咱们再招聘一些程序员，老师们还能一边工作一边授课，简直是一举双得……” 于尧越说越兴奋。 几个人也纷纷赞同。 “那具体请哪两位老师呢？”阿君问道。 于尧沉思了一下：“就请金老师和张老师吧，他们两人的工作室已经被掏空了，最近应该正好闲着，而且张老师是搞装置的，编程方面绝对没问题……” 阿君：“那这么说还可以把楼下老许拉过来做艺术指导！” 于尧欣慰的拍了拍阿君肩膀。 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替老许感到开心。 ------------ 第二十三章 服务器炸了 这是流量的时代，只有保持曝光度才能吸引流量，流量不一定能代表口碑，但一定能带来销量。 电影上映前会采用一切手段，炒作，提高热度。 但是几百万砸里面往往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除了砸钱宣传，合理的曝光也必不可少。 为了让李振更上一个台阶，文娱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各种宣传铺天盖地。 各种广告牌一夜之间全变成了电影《燃烧》的海报。 肖伯科和刘夏也参加各种综艺，访谈，围博热度直奔头条而去。 两人为了宣传影片吸引流量，而电视台则是借着两个人自身的话题度去提高收视率。 两方可谓是各取所需。 “……” “主持人一会进行一下话题引导……” “明白……” “到时候我们这边会在节目上预留时间一点时间……” “……” “前段时间听说伯科你为了拍戏受伤还上了热搜，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一下呢？” 肖伯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感谢诸位的关心，伤已经好了，万幸的是没有耽误电影的拍摄，演员是我的职业，就像每个人的工作一样，我热爱我的工作，自然包括他的一切。” 左右的其他演员神色莫名，像是被感动，又像是回想起自己演员生涯的艰辛，纷纷鼓起掌来。 作为一起拍摄的小花旦刘夏更是感触颇深。 这一番提前演练好的完美说辞，让粉丝十分感动。 “不愧是我家肖肖，太敬业了……” “受了伤还担心麻烦别人，这样的肖肖他难道不值得吗？” “他值得” “他值得” “……” 对于这种顶级明星，他们的粉丝不能叫喜爱，应该说是狂热更为恰当。 就像看见一本好书，整个人顿时心心念念，每时每刻都想沉迷进去，对其他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每当放下书就有一种被抽离的难受感。 当热情退却再回顾这本书…… 也没什么啊…… 如同进入圣人模式，索然无味。 …… 水军在网上也开始疯狂刷热度，什么2010年最佳文艺片，为金鸡奖打造的影片…… 各路影评人也纷纷造势，从各种角度解析《燃烧》，角色心理，道具摆放，色调暗示，各种引经据典，凑一块简直能出一本心理学大全。 网友看的是云里雾里，抱着西瓜直呼牛比。 最后有个叫观云海的网友一针见血。 “反正没上映呢，你随便吹！” 一句话点赞破十万。 …… 现实中的观云海用小号吐槽完之后换回工作号，继续开始吹《燃烧》。 工作良知两不误。 作为一个刚毕业签约的小记者，观云海要资历没资历，要名气没名气，只能干点小活。 像是这种《燃烧》这种顶级热点当他知道的时候早就被各位前辈报道完了。 打开空荡荡的文档观云海开始为今天的稿子发愁。 打开围博，观云海刷一刷推荐的热点新闻，打算随便凑合一下。 忽然动态出现一条新消息。 观云海点开一看…… 视频号“画戟传媒”更新了。 观云海眼前一亮，上次因为李振事件他关注了这个新生的传媒公司。 因为他率先报道了那首“我要找到你”还受到了主编的夸奖。 “卧槽……这是新电影预告……是要和《燃烧》打擂吗？” 观云海内心隐隐有些激动，他感觉自己挖掘到了大新闻。 画戟官方围博关注的人并不多。 因为李振有过一段时间的曝光度，但热度很快就消退下去。 毕竟李振也不算什么顶流，更何况“画戟”这个娱乐圈新人。 知道画戟的人现在还寥寥无几，没有什么作品，靠炒作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在群众眼前。 但这也是观云海的机会，画戟的《重生》因为抢注上过热搜，现在《燃烧》宣传的这么火热，结果同一时间《重生》也上映了…… 那说明什么…… 那就是吃瓜群众最喜闻乐见的爆点啊！ 画戟的宣传很克制，甚至克制到了简略的程度。 别的影片宣传恨不得把电影内容都写上去。 但是《重生》只有一张海报一个预告片和上映时间，配上的文字只是电影的一些基本信息。 观云海第一时间看向演员表…… 找了半天…… 一个熟悉的名字都没有…… 观云海有些不可置信，这年头谁拍电影还用新人，除了那些大牌导演有那个自信捞回票房，小制作全靠演员自身流量，不然谁看啊。 “沈建，叶裴，孙红月……嘶，还全都是素人……” 关云海在网上查了一下这几个主演的资料，结果没有一点信息。 沈建和孙红月是于尧在大街上拉的，属于纯路人，至于叶裴他们几个虽然是话剧演员。 但是连正规表演都没上过的边缘角色，根本不可能找到。 忽然关云海看到了一个名字，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歌曲《一剪梅》 作词：于尧 作曲：于尧 演唱：苏启 编曲：阿君 “不会吧……怎么可能请到苏启……难道是同名同姓？” 接着向下看，观云海再次看到一个令他窒息的名字。 插曲：琳元 这是要炸裂的节奏啊！ 当看到这两个名字同时出现的时候，关云海就确定，这绝对不是重名了。 更何况副导演是徐盛久这样的老牌导演。 这部电影的潜力简直高的可怕。 无论是热点还是内容！ 就凭这三个名字！ …… 点开预告片。 影片加上了一层怀旧滤镜，一个半身不遂长的十分喜感的大叔穿上高中生的校服，一张得意的大脸充斥整个镜头。 “动作快点儿的，别耽误大伙时间。” “啪” 镜头一变，画戟的名字出现在画面上。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虚度光阴……”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高中课堂……” “……” “这么快……” 很快整个预告片播放完毕，关云海还有些恋恋不舍。 电影预告设置的悬念十分有趣。 而且节奏十分紧凑。 关云海本身是想要点评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电影有点东西……” 观云海反复观看几次预告片之后。 快速的在文档上敲下一排标题。 画戟官宣《重生》上映，竟然有苏启重磅加盟，是否会对《燃烧》票房产生冲击？ …… 因为关键词，苏启，燃烧，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个帖子。 正值《燃烧》热度最火爆的时候，一瞬间，这个帖子就被顶了上去。 苏启是谁？ 现在的天王天后都是听着他的歌长大的，见到面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苏老师。 这样的咖位竟然参与了一个小成本喜剧电影。 而且这个喜剧电影疑还似抢注别人的电影名。 一时间，热度炸裂。 无数网友闻风而动，其中质疑声居多。 这就像你开了一个小卖部，王叔叔忽然给你投资了一个小目标一样。 光天化日之下，你给我讲天方夜谭？ 因为这个帖子，网友直接找到了画戟官方。 将《重生》的各种资料完完整整的扒了出来。 无数人到琳元，徐盛久，苏启三人的微博下面询问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徐盛久还在家里睡觉，昨天忙活了一晚上，刚刚睡下就被人打电话叫醒，打开围博之后看到众人的询问也是一脸懵逼。 他拍完就走了，根本不知道后来苏启录制歌曲的事情。 …… 最兴奋的莫过于观云海，他坐在电脑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帖子，热度从几十到上百万。 到了后面点赞和评论几乎是翻番的往上涨。 很快他就接到了主编的电话。 “小云，我今天才发现你小子竟然是个不声不响干大事儿的人才，赶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马上回来！” 放下电话，关云海有点晕乎乎的走进主编的办公室。 做了一会儿主编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看见关云海之后，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干得漂亮！” “都是主编和各位前辈教导的好……” 观云海赶快谦虚的说道。 看到这个年轻人这么识时务主编心里也十分开心，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次的事儿你就跟着报道，咱们台里给你资源倾斜，如果要是能拿到画戟公司的材料，今年年底我保你升职。” 出来后看着同事们羡慕的眼神观云海不禁有些飘飘然。 身上更加充满了干劲。 直接在网上搜索画戟公司的电话…… “网站崩了……？” 于尧一脸懵逼。 琳琳苦笑的点了点头，最近殷颍在准备新公司的事情，琳琅接手了公司内务。 “大约就在我们电影预告发布的一小时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直接上了热搜，咱们官网直接让网友给挤炸了……” “我记得咱们好像没有什么宣传吧，怎么还上了热搜？” 文娱集团毕竟是老牌娱乐巨头，能砸得下去钱做宣传。 但是画戟就这仨瓜俩枣的，根本玩不起那种巨额宣传。 于尧还打算一会儿去蹭一下李振的热度呢，结果他这边还没蹭，热度就已经炸了。 “因为苏老师……” 琳琅苦笑道。 “……” 于尧揉了揉额头。 “那先让公关那边发一个声明……” “发不了……” “嗯？” “服务器炸了……” ------------ 第二十四章 上映（上） “能修不？” “服务器需要拓展了，咱们之前买的只够一个小型网站，结果没想到挤进来的人流量这么大……” “大概多少钱？” “公司官网服务器不贵，但是颖姐那边需求就比较高了，按照你的目标，起步就是要百万左右。” 于尧揉了揉太阳穴：“新娱那边分红到了吧，先用那个顶一顶。” “还有就是我们需要招聘一些经纪人，最好是有经验的，我现在兼管太多有点忙不过来……” 公司里有签约艺人，但是却没有经纪人，叶裴他们名气太小，所以根本没有经纪人这东西，话剧社的创作团队也才十几个人，全被充实公司行政部门去了。 于尧暗暗记在心里，艺人经纪是画戟重要的一个部分，不培养自己的艺人画戟永远也成为不了顶尖传媒公司。 “我们要不要让老师配合发个围博什么的？” 琳琅犹豫一下问道。 “不用，该传达的信息，网友已经帮咱们传达了……” 于尧笑呵呵的说道。 “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嗯？” 琳琅疑惑抬头。 “咱们的电影可是今天晚上上映，我给所有人都发了票。” 于尧从兜里拿出两张电影票出来。 …… 文娱公关部。 “为什么这个于尧阴魂不散？他整整抢了三条热搜！” 李振压抑的声音从压根里挤出来。 房间里气氛十分压抑。 公关经理打圆场：“不过就是一个蹭热度的跳梁小丑罢了，如此自不量力，跟咱们文娱比他算是什么东西，甚至不用等明天票房出来，今晚上就能看到结果……” “而且你看网上，根本没有人支持他，不过一个低成本喜剧电影罢了，请的还都是路人，最有名气的竟然还是一个小话剧的演员，最高一场卖过七张票，你跟这样的导演较什么劲？” …… “经理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也能配叫做导演？咱们华夏的导演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 “哈哈哈……” …… “这种蠢货竟然还想蹭苏老师的热度，就等着被发律师函吧……” “网友还是支持我们的，毕竟李导你有一定的知名度，至于那什么尧，谁都不认识他，这种蹭热度的小电影，哪年还不出几个？” 众人一唱一和，贬低于尧，捧一捧李振。 好听的话谁还不会说两句。 作为顶尖的娱乐巨头，文娱想捧谁那不就一句话的事。 别看于尧现在蹦的欢实，也就恶心李振一下，到时候成绩一出，于尧不过是奖杯底座下的泥点罢了。 众人打心眼里就没瞧得上于尧。 李振心情好受了一些，虽然于尧现在网络上热度很高，但正如几人所说，质疑居多，被骂上热搜而已。 “等一下……” 工作人员声音忽然拔高，吓了几人一跳。 公关经理脸色阴沉冷喝道：“人都在这儿呢，喊什么？” 员工此时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根本没有在意公关经理的态度，颤声道：“苏启……回复了。” 公关经理精神一振：“是不是谴责那个于尧？” 公关经理这压力也很大，他是新上任的，往常文娱一旦发布了什么消息，网络上都是一边倒顺风。 像这种花了大价钱，结果把别人捧上热搜的事情从来没有过。 今天公司副总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李振看员工的样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苏启说什么了？” 员工咽了口口水。 “期待于尧电影上映。” “……” 一时间，房间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李振感觉世界一下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还是他无法掌控的。 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 网络上也炸开了锅。 “竟然是真的，我苏竟然演唱了新歌！” “就冲苏启我也要买一张《重生》的电影票，不为别的，就为支持苏启……” “忽然发现一剪梅的作词作曲竟然是电影导演，这个于尧这么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 …… 苏启一句话，瞬间掀起了全网的讨论热潮。 很多年轻艺人再一次见证到了老一辈歌手的名气和粉丝凝聚力。 纵然几年不露面，但是影响力不减反增。 这个顶流那个鲜肉，加一块顶不上一句话。 就八个字，震动娱乐圈。 …… 借着这股西风，《重生》和于尧直接被抛到风口浪尖。 《重生》电影票上线不到十分钟全部被抢光了。 万宏公司。 “抢光了……一张都没了……” “《燃烧》这么好卖吗？赶快再安排一批！” “不是《燃烧》，是《重生》……” “重生是哪个？等等……是那个小电影……卧槽！” “赶快安排一波，把所有空档全部换成重生，什么！？没地方了，把那什么劳什子燃烧给我换掉……” “经理，不太好吧，那毕竟是文娱……” “不好个毛线，谁给你发工资？是他文娱吗？” “……” …… 夜幕低垂。 于尧牵着琳琅的手走在街上。 琳琅走的不安分，带着一丝小雀跃。 “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咱们公司附近不是有影院吗？为什么非得来万宏？” “我给他们发的票都是那个影院的……” “哦……也就是说，这个影院不会遇到熟人了？” 琳琅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嗯……” …… 走进影院，于尧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在影院不吃这种小零食没有气氛。 今天是9月1号看电影的人很多，整个电影院都坐满了。 入场后趁着没有熄灯，很多人都在讨论这部电影。 “听说苏启在里面演唱了，不知道电影好不好看啊……” “毕竟是一个喜剧电影，应该还不错吧……” “本身我是想去看李振新电影的，但是没办法，谁让苏启是我男神呢……” “李振的电影也就那样吧，文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净推那种导演，他那个灰烬演的是什么玩意，根本看不懂……” “这部电影是徐导作为副导演，他的电影可看度还是挺高的，无城，鬼话拍的都很有深度，就是不知道这个于尧怎么样了……” “……” 于尧两人相视一笑，看来李振的名声也不咋滴。 圈内人吵得再凶，观众不认可，早晚有跌落神坛的一天。 “你一个导演还没有副导演出名呢，你现在还要努力哟。” 琳琅在于尧耳边悄悄的说道。 纤柔的气息在于尧耳廓游走，一时间心神摇曳。 “想要一部电影叫人认识我哪有那么容易，而且……” “而且什么？” “美色在前，你竟然跟我聊电影？” “啪” 灯关了。 于尧把两人座位之间的扶手给抬了上去。 琳琅感觉有些耳热。 电影开始放映了。 屏幕亮了起来，反射在众人脸上，带着盈盈光彩。 一把画戟由远而近，带着撕裂的声效扑面而来，越来越大，竟然伸出画面！ 随着哗啦一声，整个画面被画戟分开。 露出画戟传媒的字样。 “哇……”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 “开头就来这么刺激的吗……” 一时间电影院内尖叫四起。 外面的工作人员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于尧两人没有被吓到，毕竟他们已经看过了很多次了。 但是看到观众被吓成这样，两人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是于尧特意让李方旭几人制作的特效片头。 极具视觉冲击力。 在这个都是简易动画片头的年代里，画戟的这种做法还是独一份。 管他惊吓还是惊喜，反正能让观众记住画戟这个名字。 这就是好办法。 果不其然，在观众逐渐冷静之后，对于电影的期待反而更强了。 电影从一个男人的自述开始了。 “有的人缺铁，有的人缺钙，而我最缺的是面子……” 画面亮起，开头就是黑白色。 有一些看过奥德修斯MV的人，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 万宏影院。 “这……还真是一致的风格……” 琳老爷子坐在影院包厢，慢悠悠的抿一口茶水。 陈佾看一眼老公和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咱们一家人可好久没这么看过电影了……” 琳父笑道：“这是托了阿尧的福了……不过他俩约会，咱们这一家子在后面盯着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叫盯着，要是一会儿电影不好看，我叫导演过来给我解释解释，这不是应该的吗？” 老爷子一吹胡子，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您说的对……” 夫妻俩相视苦笑。 他俩当年处对象的时候，家长也没看过这么紧。 当然于尧不知道身后还有这么三双眼睛在盯着他。 包厢和大厅虽然是分开的。 但是看电影和去宾馆这个十分顺畅自然的流程可能也得分开了。 …… 屏幕里正上演着一场闹剧。 孙红月扮演的马冬梅大闹婚礼现场。 宾客的慌乱，新娘的尖叫，配上黑白画面，让观众看的津津有味。 当《重生》这个电影名出现的时候，众人才发现竟然是一段插叙。 伴随着车辆不停绕圈儿，一段儿轻快悠扬的小曲子开始播放。 ------------ 第二十五章 上映（中上） 这段音乐在普通人听起来不过就是很流畅，很好听。 这也是大多数人听纯音乐的感受。 但如果拿到音乐圈给专业的音乐人听，绝对能获得一片叫好声。 “这个车怎么还在绕圈……看起来像是个富豪，不过怎么感觉那么猥琐……” 当夏洛衣角被车门夹住被迫奔跑，大家也看出味来了。 影院陆陆续续传出笑声。 重生这部电影笑点很密集，而且很生活化，都是生活中不经意的小细节，被演员辛苦挖掘出来。 于尧倒是坐享其成了。 当夏洛一身鸡毛西装，配合昂扬的小调意气风发走进初恋的婚礼，所有人的兴趣都被调动了起来。 初恋…… 一个光凭想象就能狗血沸腾的词汇。 “……虽然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可我要穿的最帅气……” 当夏洛推开婚礼现场的大门，背景音乐和旁白也戛然而止。 长长的过道对面，司仪穿了一模一样的鸡毛西装。 当所有人都以为是装B打脸剧情的时候。 反转就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这位同行，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啊？” “哈哈哈……” 一阵爆笑声响起，有电影中婚礼嘉宾的，也有影院观众的。 这一刻虽然大家在两个维度，但吃的是同一口瓜！ 夏洛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 接下来就是经典的才艺展示环节。 袁华的扮演者，一头发胶的叶裴，带着矜持而又迫切的笑容来了一首三句半。 引得场内外观众惊呼连连。 “你还记得我不？那年冬季长跑我跑第一。”张扬兴高采烈的自我介绍。 “第一？” 王老师有些迟疑。 张扬只能提醒道：“那年过年，我爸去给您送了一个索尼收音机。” 王老师恍然大悟：“张扬！那老师不能忘！” 有张杨珠玉在前，袁华的介绍更加精炼：“王老师，我爸送的是电视机。” “袁华，还是这么一表人才……” 张哲扮演的傻春十分激动：“老师我送的是挂历。” “那老师想不起来了……” 王老师看傻春情绪有些低落，赶快补了一句：“老师不记仇……” “……” “噗……” “哈哈哈……” 于尧前边一个人直接将嘴里的爆米花喷了出去。 “神特么不记仇，这个老师演的太特么有意思了，只认礼，不认人……” “我小时候老师也这样，我妈还给她送过包呢，让我别往外说，这个电影竟然拍出来了……也是醉了……” “……” 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过这种经历，而这样的情节会让观众对电影更容易产生认同感。 夏洛起身给王老师让了一个位置。 王老师坐下来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十分好奇的问道：“其实对你们班的同学啊，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夏洛，那二傻子现在干什么呢？” 说到前半句话的时候，镜头给夏洛来了一个特写。 夏洛以为老师还记着自己，十分嘚瑟的挺了挺胸。 听到后半句话，嘴角挂上了一抹苦笑。 果然，众人只有在找乐子的时候才会想到他…… “来，二傻子，告诉老师你干什么呢？”张扬憋笑憋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这时候王老师才看到身后的夏洛。 赶快起身说道：“老师有口无心啊……” “没事没事……” 夏洛连最后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杯…… 两杯…… 红的啤的混着喝…… 很快夏洛就醉倒趴在桌子上。 这时候新郎新娘走过来挨桌敬酒。 …… 姚延是一名流浪歌手，今年二十六岁，昨天父亲给他打电话，说是她母亲得了重病，想让他回来。 他已经在外面折腾五六年了，当初走出来的时候说不混出个样来绝对不回去。 结果在外面混了五六年，混的是一贫如洗。 他也没脸回去见父母亲戚。 像是个浪子一样在外漂泊。 接到电话之后他在楼顶上坐了一天，最后还是买了今天回家的车票。 他所有的钱买完车票之后还剩下一点，正好够买这张电影票，想着看完之后开开心心回家，到时候在当地找份活，老老实实的伺候父母，这辈子就不折腾了。 看到荧幕中的夏洛，他仿佛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 其实他最初并不喜欢唱歌，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同学注意自己。 为此他的所有零花钱都买了唱片和磁带，歌词本也是抄了一本又一本，每天放学后就躲在外面练歌，家里人不喊吃饭绝对不回去…… 因为一心扑在练歌上，学习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 但是在一个班级活动上，他也因为唱歌获得了一波惊叹和羡慕的眼神。 那天晚上他回去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的，他十分享受那种被人关注和赞叹的感觉…… 他也更努力的练歌，在学校也小有名气，很受追捧…… 那是他过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学校的扛把子看他会唱歌也高看他一等，很照顾他。 他身边经常围着一堆倾慕他的女孩，羡煞旁人。 直到老师找他家长，他父亲赶到学校之后，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痛揍了一顿。 他也正式跟父亲决裂，辍学离家出走，跟校外的不良混在一起，偶尔去一次学校，都会引起追捧，吃喝不愁。 学生嘛，每天都是循规蹈矩的生活，偶尔出了那么一两个叛逆者，都会当做偶像一样去崇拜。 但是后来同学们纷纷毕业考入大学。 他依旧是个混混，一个会唱歌的混混。 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工作，仅剩的光环褪去，没有人再瞧得起他。 他独自一人来到燕京，每天在天桥广场之类的地方卖场，勉强为生。 有一天他在卖唱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给了他二百块钱，他正要感谢却发现对方就是他当初的同学…… …… 看着对方精致整洁的样子，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涌上心头，不顾对方的叫喊他扭头就跑…… 到无人的地方抱头痛哭…… 涕泗横流…… ……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甚至比当初还要糟糕……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当他看到夏洛穿越回过去的时候，仿佛溺水的人看见了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只是随便看看的电影，现在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神，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夏洛到底有没有如愿以偿。 …… …… “这梦做的太真实了……”夏洛情不自禁地走上去拽了拽马冬梅的脸。 “我让你回座位了吗？把老师的话当放屁你是怎么做到的？” 恢复青春的王老师中气十足的骂道。 “哈哈哈……” 班级瞬间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看着夏洛，眼中有一丝丝好奇。 高三毕业临近高考的学生，每天学习都很压抑，好不容易有一个笑话，当然要趁机放松一下。 “不许笑，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呐？” “你穿的什么玩意儿？流里流气的，你校服呢？！” 王老师勃然大怒，他感觉夏洛挑战了他自己在班级中的权威。 夏洛哂然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谁参加婚礼穿校服？” “你参加谁婚礼了？你妈妈又结婚了是吧？” “哈哈哈……”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夏洛看着年轻的王老师感觉十分有意思，忍不住离近了仔细瞧瞧。 “瞪谁呢？你跟谁俩犯驴呢？”王老师抽出扇子，点了点夏洛的肩膀。 他忽然发现今天他有点拿捏不住这个二傻子了。 “你妈不来也行，那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把你这封情书给同学们大声的有感情的念念，亲爱的谁？谁是你亲爱的！” 王老师将一沓粉色的稿纸重重地摔在夏洛怀中。 这时候马冬梅脸色大变，匆匆忙忙的拽开教室门跑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 熟知内情的王老师指着夏洛说道：“你说说你，你无形中你伤害了多少人？” “念！让同学们听一听咱们班排行第二的大傻子是如何犯贱的！” “哈哈哈……” 傻春顶着书包站在最后面，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老师回头就拿扇子打了他一下。 “你还有脸笑？排第一，你骄傲啊？” 王老师瞅了他一眼，再次将目标转回夏洛一把，将他手中的稿纸扬飞起来。 “我让你念！你听到没？” 暖黄色的阳光伴随着漫天飘落的纸张，夏洛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王老师得意扬扬的往前走几步，回头正要说话。 忽然他两眼一突，直接向后倒去。 万万没想到，他一直当做二傻子的夏洛，竟然敢踹他。 “你敢打老师！混蛋！” 王老师声音中带着惊怒和不可置信。 “在我梦里还特么能让你把我给欺负了？！” 夏洛再次作势欲踹。 众多同学赶快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一部分去扶王老师，一部分来拉开夏洛。 “夏洛……” “别冲动啊……” 王老师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说道：“夏洛我告诉你啊，你废了，你前途没有了。” 夏洛怒吼一声，“放手！” 几人不敢再抓着他，赶快放开。 “跟我提前途，你天天给我们排名，这大傻子这二傻子我们就有前途了？” ------------ 第二十六章 上映（中） “我告诉你，即使将来我们成废物了，那也是你逼的！” 夏洛将心中十几年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十分畅快。 “啊！” 傻春将头顶的书包狠狠摔在了地上，同时大吼出声。 众人回头。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王老师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这一个个今天都要造反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傻春吸引的时候，最爱挑事儿的张扬在后面拿书拍了一下王老师后背。 口中说道：“夏洛，你怎么能打老师呢？” 王老师感觉后背刺痛，连忙回头，恼羞成怒道：“刚才这下谁打的？” 夏洛看准时机，拿一个书包直接套在了王老师的头上。 所有人都是一副痛打落水狗的狂热神情。 击打声混杂着尖叫声在班里沸沸扬扬。 坐在第一排的袁华，看情况不妙，赶快猫腰跑了出去。 “都别打了，袁华跑去告校长了。” 随着一个尖锐的女声，所有人化作鸟雀四散，各自回到座位。 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一个个脸上还带着兴奋的潮红。 这时候站在最后的傻春才反应过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门口，抬起大脚准备踹上去，结果王老师摘下了书包。 原本整齐的头发如同鸡窝一样，金丝框眼镜也掉到了嘴边。 王老师看着傻春四十二号的大脚，歇斯底里喊道：“你要干什么？！” 这时候电影院里面也是一阵阵轰然大笑。 观众竟然也隔着屏幕跟着起哄。 “打他！这种老师活该打他！” “不打他不是人，给我往死里打！” “傻春儿赶快上啊，给我踹他！” “傻春也太可爱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哈哈哈哈，大傻春最帅！！！” 包厢。 陈佾有些皱眉：“这么讽刺老师可不太好，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审的……” 老爷子笑笑不说话。 琳父解释道：“这不是阿尧夸张，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现状就是这样，这不是个例，千古以来为人师者好不容易积攒名声都被这样的人给败坏了……” “怎么能这样……” 陈佾有些不可置信。 “时代变了……” “高尚的不一定再高尚，卑鄙的也不一定卑鄙，界限也没有那么清晰了，都需要你们自己去分辨，就像这个大傻春，我敢肯定，虽然他最后不会变聪明，但绝对过的很不错……” 老爷子惬意的眯起眼睛看着电影，就跟着电影的剧情走，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青春时光。 …… 接下来夏洛如愿在“梦”中吻了她的女神秋雅。 这一幕让电影院响起阵阵唏嘘。 黑灯瞎火，好多小情侣激动得不能自己，在片外来了个情景再现。 “你想干嘛？” 琳琅夹住腰间作怪的手。 “我想走捷径……” 于尧感受指尖的丰腴，在荷尔蒙的催动下，又向琳琅的方向靠了一靠。 本身夏天穿的就轻薄，于尧大手一揽，哪怕隔着外套，也能感受到那玲珑有致的身躯。 “阿尧，从小到大我最佩服你……” “嗯？” “虽然长得丑，但是想得特别美……” “……” 于尧想了想，反正人还在自己怀里就算了…… 校长和主任火速赶到班级对夏洛进行劝诫。 虽然校长的台词一共就那么几句，但是演员通过细微的表情和对字词语速的拿捏，将人物塑造的十分形象。 古板中带着一丝可爱。 …… 当夏洛使用了各种方法，发现自己还是醒不过来之后，一句“燃烧吧，我的青春”彻底点燃全场。 同学们情绪瞬间激昂起来，开始了貌似灭火实则扇风的帮忙。 将高中生那点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 唯恐天下不乱。 当夏洛母亲过来，短暂的叙旧之后，夏洛在窗台一跃而下，惊掉一地眼球…… 还有一管棒冰…… …… 当夏洛醒来跑到大街上之后。 背景音乐也悄然响起。 “100年前我眼睁睁的看你离去，100年后我期待着你回到我这里，沧海变桑田，抹不去我对你的思念……” “一次次呼唤你，我的1997年……” 镜头以夏洛的视角完全展现了97年的社会风貌，人们的穿着，楼房的样式，车辆的颜色…… 随着音乐情绪一遍一遍的加强，镜头也逐渐拔高。 “1997年……” “我悄悄的走近你……” “让这永恒的时间和我们共度……” “让空气和阳光充满着真爱……” …… “咦，这首歌不错呀，好有历史感……” “确实很符合那个时代的背景，看来导演也是认真了的……” “这首歌是谁的？怎么从来没听过？” 大多数观众只是觉得歌曲蛮有味道，但因为这首歌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少了一些沉淀和代入感。 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个年代并且懂音乐的人，才知道这首歌多么难能可贵。 例如琳元。 包厢里老爷子听到这首歌儿精神一振。 “这首歌你们俩谁听过？” 陈佾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丈夫。 琳父道：“这可能是哪位前辈的新作？” 老人眼中流露一丝怀念和惋惜：“可惜来的太晚了，太晚了……这首歌的作者应该跟你们差不多，老一辈的没有这个风格，新生代又没经历过九七年。” 陈佾笑道：“一会儿看看片尾字幕就知道了……” 老爷子兴致大好：“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好歌，这小子还真能给我惊喜，到现在苏启的那首歌还没有露头呢，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歌才能吸引到苏启……” “乐坛终于要掀起点像样的风浪了……” …… 夏洛火烧教室的事情本应开除，但是夏洛妈妈单独找校长谈话之后，最终写份检讨就算了。 谈话内容差点惊掉观众三观。 “强啊，都是为了孩子，卧槽了哈哈哈……” “好机智，好母亲……” …… 间操，主席台上校长一番慷慨陈词，给夏洛记一个大过处分。 杵着拐杖的夏洛缓缓走到最前方，准备他的检讨。 虽然走路一瘸一拐，但气势像是王者归来。 正好到了预告片开始的那一幕。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虚度光阴，但是我没想到上天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所以我要感谢天，感谢地……” “你要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你们班的楼层不高。”校长在后面用广播喇叭给他淡淡地补充道。 夏洛根本不在意这些小问题，正如他所说他重生一次，他要找回所有丢失的面子。 而眼下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对着心目中的女神秋雅表白。 …… 检讨最终以马冬梅的晕倒作为结束。 “第三题，必考题，头两年没考，今年肯定考，15分摆在这里，爱背不背！” 张扬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不屑地发出一声嗤笑。 王老师回过头来认真说道：“怎么的张扬，不信是不？那老师跟你打个赌，咱们就赌个面包机。” 被王老师带了三年都快毕业，张扬十分了解老师的脾气，根本不上当，尬笑道：“老师我不赌。”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同学们做个证。” “报告。” 马冬梅被两个学生搀扶走了进来。 “进来。” “同学们注意力集中，咱们继续说这个面包机的事儿……” “……” 在收礼这上方面，王老师可是认真的。 你可以质疑我教学的严谨，但你绝对不能质疑我收礼的专业。 …… 当夏洛提出跟秋雅坐一桌被拒绝时，王老师说出了经典名梗。 “你能跟人家袁华比啊，人家袁华年年三好学生，优秀干部。” “说到袁华同学我要着重的表扬一下，就在昨天袁华同学获得了全区作文比赛的一等奖，作文题目是《我的区长父亲》，掌声鼓励。” 班级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 周历坐在影院漫不经心的看着李振的《燃烧》，抓住两个剧情点记在笔记上，到时候回去分析一下，写出一份影评，也就对得起文娱给他的润笔费了。 隔壁影厅传来一阵阵的爆笑声，十分抓人。 让人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样，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别人在笑什么。 周历回头一看，发现原来坐满60%的座位已经空了一大半。 情不自禁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你以为你是校长啊，想在哪睡在哪睡，哈哈哈，这段儿简直太特么真实了……” “早知道买这个重生的票了，那个燃烧看着实在太费劲了，我都快睡着了……” “本身我也是想买重生的，毕竟网上炒的那么热闹，但是根本抢不到票……” “那咱们这算是蹭票吧……”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也买票了，只不过不是这一场的，算我欠他的，下次我给它补回来……” “嗯嗯……说得对……” 周历狐疑的走向这个影厅，但是门口已经被人挤满了，他根本挤不进去。 只能站在门口听里面传来一阵阵声浪。 走到外面一看海报。 重生两个大字赫然在上面。 周历顿时目瞪口呆。 赶快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 第二十七章 上映（下） 2B铅笔在蓝色的桌布上划下一条清晰的三八线，发出嗤的声响。 “我有预感，接下来绝对会是苏启的歌……” “这不就是重生抄歌嘛，小说套路都写烂的东西，不过放在电影上还挺新鲜的……” “应该就是抄一些现在的流行歌曲，然后主角大火这种爽点，虽然有些俗套，但他能经久不衰，想来有一些道理的……” “别剧透啊，你们好烦啊，人家还要听歌呢……” …… 夏洛将书本卷成卷筒的样子放在嘴前。 “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想要……” “……” 磕磕绊绊的歌声回荡在电影院里，有人面露失望，因为这不是苏启唱的。 但更多的人反而被这首歌所吸引，静静倾听。 淡淡的歌声如同夜色下的橘色灯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虽然夏洛的唱功很差，但是那沙哑中带着一丝沧桑的嗓音，更能把观众带到歌曲的情绪当中。 那种略带笨拙的渴望，如同天边飘逝的云彩，让人珍惜…… …… 这首歌算是夏洛特烦恼的主题曲，虽然没有《同桌的你》那样经典歌曲传唱度更高，但肯定更适合这部电影的氛围。 于尧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但很可惜的是他就记得这么几句…… 他毕竟是一个美术生，凭借着别人的努力勉强跨界，就像旱鸭子到水里，能挣扎几下，但时间久了免不了被淹死的命运。 所以抄歌也只是一时的。 …… 下课后，小树林中。 袁华梳着最流行的三七分发型和秋雅相会于此。 俊脸满是悲痛，眼中满含深情。 此时一段儿悠扬的背景音乐响起，配上这个画面，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八九十年代的武侠剧里。 “秋雅……” 秋雅梨花带雨的回头看了袁华一眼，赶快又转过身去，肩膀不住地耸动。 为了达到效果，这里还加上了一个复古滤镜。 袁华虎躯一震，眼眶含泪，回头一拳捶在树干上。 “我……好懊恼……” 秋雅十分担忧地转过身去看着他心目中的伟岸男子。 “我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爱哭鼻子的傻瓜，没有一点三好学生优秀团干部的样子……” …… …… “我好像要忍不住……尴尬癌要犯了，哈哈哈……” “这段儿也太恶趣味了……” “武侠进入了有史以来最黑暗最绝望的日子……” 在电影院所有观众哄堂大笑的时候，一段歌声悄然响起。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苏启那清亮的声音十分应景，既融合有突兀。 带着一种魔性。 “卧槽……别说话，真是苏启演唱的。” 歌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果说天王影帝算是超一线，那么苏启这个级别就算是殿堂级歌手，已经可以称之为艺术家。 那独特的声音一出现就让人辨认了出来。 “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 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我还没有听够，这个导演是谁？简直混蛋！竟然就给苏启三句歌词，也有脸使用苏启的名号！” “这首歌叫什么名？好符合苏启的气质，还有点古风曲的感觉，但是只放了一段，确实太坑了吧……” “我就是为了苏启来的，退票，退票……” “……” “……” 琳琅担忧的看向于尧。 “没事的，他们也就是喊一喊，你也不看后面有多少人等着他们的位置呢。”于尧趁机拍了拍琳琅的大腿，安慰似的说道。 这么有弹性？ 假的吧…… 哦？ 琳琅白了他一眼，让你拍一下就行了，结果你还在那里游移不定。 琳琅在咸猪手上警告似的掐了一下：“你够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咱俩悄摸的把好处分了谁也不知道……” 琳琅差点被气笑了，你这叫分享吗？你这是在享受我。 …… 电影剧情继续推进。 夏洛回到家之后发现这个时代他所熟知的歌手还没有火起来。 抱起吉他唱起了《那些花儿》，悠扬的曲调伴随镜头的移动展现了每个配角的生活。 真实又不乏趣味。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她还在开吗” “啦啦……去呀” “……” “……” 电影院的观众看的有点儿一头雾水。 “这是谁的歌？你们听过吗？还有那个阿君什么的是谁啊……” “那些花儿……这也不是曾经那些大火的歌曲啊，还有这个阿君，我根本没有查到这个人……按照套路，这时候应该来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啊，怎么还整上原创了？” “原创不原创不是重点，不过这首歌是挺好听的，嗯，虽然我很喜欢苏启，但是说实话我更喜欢这首歌一点，那首一剪梅感觉还是有点老……” 这个演唱者不是别人，正是于尧的御用谱曲者阿君。 沈建的声音实在是太沧桑了，而这首歌又过分的干净，让沈建唱肯定不合适。 本身琳琅是很喜欢这首歌的，但是这是男主电影，只能把机会让给阿君了。 恰好阿君的声线也非常适合这首歌。 清脆干净。 阿君也得到了得到了苏启的赞赏。 …… …… “还要争取排片量？这是不可能的，李振，公司已经给了你最大的支持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哪个年轻导演能获得这个规模的宣传和推广？” 葛总有些皱眉，看着眼前的李振，他感觉一阵阵心烦。 最近这个李振给公司闹得鸡飞狗跳的，要不是对方有一定价值，早被他骂出去了。 他好歹也是堂堂文娱副总，而且文娱又不是李振一个导演，他要是给了李振太多的资源，到时候别的导演再管他要怎么办。 “能不能挤压一下画戟公司的电影？” 李振不甘心的问道。 “画戟？画戟是哪个公司？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个画戟？” “上次来咱们公司希望咱们发行他那个小成本喜剧电影的人成立的公司……” 葛总听他这么一说，那件事儿就浮现出来，人他没有见过，至于电影资料被李振扔了，反正他也不可惜。 这就是背靠公司给他的自信。 “那不过是些小人物罢了，你是咱们公司奔着新生代导演，领军人物方向培养的，不要总跟那些人斤斤计较，无论输赢对你都没好处……” 葛总心中叹口气，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李振要不是身后有个股东，凭这心性也不可能被文娱培养。 虽然李振在专业上有一定的水平，但在个人品质上有很大瑕疵。 葛总第一次感觉公司的股东们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怎么选出了这么一个白痴玩意…… 忽然葛总的手机响了。 葛总挥了挥手。 李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只能无奈的退出去。 葛总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有些惊讶。 “周历？” 葛总和周历二人是大学同学，两人私交不错，再加上工作之后圈子相同，所以经常联系。 “你不去写影评，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想请我吃饭？咱们都是老同学了，不用这么客气……哈哈哈……” “……” “《重生》？重生又是哪个？” 葛总被说的一脸懵逼。 纵然这几天重生和燃烧两个电影的摩擦在网上十分火爆，但葛总却一点不知情。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下面各个部门主管和经理就能处理，他一个副总根本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抢《燃烧》的票房？开玩笑……最近又没有哪个大导演新片发布，新娱他们也没有新电影，怎么可能抢得过燃烧……” “……” “苏启？琳元？徐盛久！” “……” “全是原唱歌曲？！” “不就是一个喜剧吗？怎么可能！” “……” 放下电话，葛总面色严肃，他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赶快召集公司人员开会。 ……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王老师一手掐着半个熟鸡蛋，出神的望向窗外。 顶楼上的秋雅和袁华静静地倾听喇叭里的歌曲。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dilililidililidada……” 一首摇滚乐，直接将气氛带上高潮。 就连场外的观众也伴随着音乐一层层的起伏握紧了拳头。 几段重复音，声调越来越昂扬。 于尧面带微笑跟着节奏哼起来。 本身他想将这首歌换掉，但是发现这种摇滚在气氛带动方面是无与伦比的。 那种情绪会随着音乐的推进在最高点爆发出来。 ------------ 第二十八章 这电影烂透了 不拘泥于固定的人设套路，从实际出发去塑造每一个角色，没有绝对的坏人，只是在不同情况下的选择…… 听到电影中传来的音乐声，张文煜再次放下手机，无奈的感慨。 这可能是让他改笔次数最多的电影了。 每当她以为自己猜到了结局，剧情就曝出下一个惊喜点。 一连串的包袱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根本没像其他喜剧电影那样落入俗套，反而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 天台上，疾风吹过桃花，打乱了袁华额头前的碎发。 热血的音乐同时也打乱了袁华的心境。 “太过分了！” 袁华怒斥出声。 “别说话！” 秋雅冷漠的打断袁华，全神贯注的听这首歌。 袁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秋雅。 秋雅竟然为了那二傻子说话…… 他感觉世界的重心再一次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偏移。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夏洛！” 广播里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咆哮。 “马冬梅你干什么？你把风扇给我放下！” “嘭” 广播发出一阵持久的嗡鸣声…… …… 王老师办公室。 马冬梅一副小痞子的站姿，校服搭在肩膀，神情拽拽，充分展现了什么叫混不吝。 “马冬梅，你说你怎么也开始胡闹起来了，你凭心而论，老师还不够照顾你吗？老师收过你任何东西吗？你说你自己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王老师手持折扇在办公室里绕着圈圈。 “夏洛那个歌词是你自己写的吗……多亏你有个好语文老师，下周中小学生歌手比赛，不拿名次别回来见我！” 说完折扇往夏洛肩膀上一敲，吓了两人一跳。 镜头一转，夏洛站在舞台上抱着吉他唱起了《我要找到你》。 低沉的灯光，黯淡的气氛，一段略带渴望的旋律。 “问世间什么最美丽，爱情绝对是个奇迹……” “我明白会有一颗心在远方等我靠近……” “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东西，直觉会给我指引……” “……” “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什么神仙音乐，我这几天一直在听，竟然是这部电影里面的……” “我班也有好多人拿这首歌当铃声，但是这首歌就几句……” “这也太厉害了吧，到现在这部电影已经唱了多少首歌了，而且竟然曲曲精品……” “不行，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要发一个围博分享一下……” …… 很快渣浪上再次卷起一股电影热潮，这应该是唯一一部连电影都没有看完，就在围博上引起巨大反响的电影。 有的影评人编辑好的影评发出去没到半小时就删除了，一连改了两遍。 更多人是在询问这几首歌到底是谁的。 不光有普通人在问，很多乐坛里当红的歌手词曲作者都在询问。 但是好景不长，一篇痛斥《重生》是烂片的帖子被迅速置顶，几个大V纷纷点赞转发，10分钟不到，评论转发双双破10万。 偶尔有几个说好话的网友，也被淹没在水军的浪潮之中。 著名影评人周历发帖，严厉斥责《重生》剧组。 “重生不仅抢注，蹭热度，而且还宣扬恶劣低俗文化，提倡校园早恋，全篇都是俗套的笑点，毫无亮点，毫无新意，这是我今年看过的最差青春校园剧……” “剪辑特效做的也极其不认真，夸张又做作，这样的电影简直就是在浪费观众的时间……” 与此同时。 “我说燃烧这边人怎么这么少，原来都跑到重生这边去了，赶快先拍几张照片，这些资料拿到明天去可全都是热点新闻！” 观云海带着摄影师跑了好几个影院，就为了采集第一手资料。 “等等，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关云海看见最外围的一个人，惊讶的说道。 摄影助理不确定的说道：“这好像是影评人周老师吧？” 观云海听到这个名字精神一振，双眼放光，赶快扑了上去。 周历刚在人群里挤出来，在围脖上发完长篇大论，十分舒坦的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就看见一个记者带着摄影师直奔他而来。 “你好，请问是周老师吗？” 周历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电影院被别人采访。 “我是……” “你好，我是周市娱乐报的记者观云海，您可以叫我小观，我可以对您进行一个采访吗？” 听到娱乐报纸，周历心中有些激动，嘴角挂上一抹微笑。 “没问题。” “请问您是刚从影院里出来吗？” 周历刚想回答，转瞬想到自己是蹭票的，但这时候不能露馅，只能点头答应。 “您为什么这么早出来呢？您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呢？” 一说到专业问题上，周历瞬间来了精神。 “这个影片真是烂透了，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半路出来……” 观云海眼前一亮，这可是大新闻啊，电影烂不烂跟它无所谓，但有大新闻能代表他可以更好的恰饭，更好的生活。 “那您说说具体是怎么烂的呢？” 周历面对镜头开始侃侃而谈…… 话术都是现成的，之前已经写好，直接再说一遍就可以。 观云海，看了看重生影院门口，挤了一大堆人隐隐有些怀疑。 难道这就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区别吗？ 周历自然也看出了观云海眼神不对。 咳嗽了一声解释道：“艺术毕竟是一项需要有一定专业素养才能理解和欣赏的东西，所以说艺术是有一定门槛的……” “哈哈哈……这句话太搞笑了，我就喜欢这个角色一本正经胡咧咧的样子！” 电影院里传出来一阵喧哗哄笑声。 一瞬间周历感觉有些尴尬。 “好的，那我们的采访就到这里，不知道周老师可以跟我们进行一个合影吗？” “没问题……” 两人很快进行了一张合照，周历下意识将双手放在身前，手中的电影票也被清晰拍下。 …… 这边夏洛在学校里也出尽了风头，也为傻春的幸福埋下了伏笔。 “让你妈把供你上大学的钱全部拿出来买房子，买二环以内的房子，你妈肯定听你的，毕竟谁跟一个傻子较劲。” 傻春憨憨一笑：“行，就这么定了！” …… 面对受流氓欺负的马冬梅，哪怕嘴上再厌烦，夏洛还是死死的护住她…… 毕竟那是上辈子的媳妇……纵然不一定是爱情，但相处久了必然会有亲情。 …… 有的观众根本没想到翻转来的这么快，笑着笑着就哭了…… 王老师的出现再次反转，那印着“为人师表”四个大字的折扇，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对这位老师的印象。 “王老师竟然会武功！那之前怎么还被夏洛打了……” “可能因为那是自己学生吧……” “……” “夏洛挨揍我没哭，但是看到这里我莫名其妙就有些感动了，是怎么回事儿？” “忽然觉得王老师好亲切……” “好帅啊！王老师！” “……” 王老师的出现，使电影院再一次躁动起来，这可能就是老树发新芽的魅力吧…… 所有人看着夏洛在学校里出风头，仿佛是自己一样，感同身受。 一首首歌一次次刷新着人们的认知。 当《都是月亮惹的祸》出来，那深情的曲调再一次征服所有人的内心。 高调背后，危机再一次到来。 夏洛并没有出事，因为马冬梅帮他挡了这一劫。 …… “冬梅，你不能跟他去小树林啊……”袁华撕心裂肺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对袁华的感观也开始反转了。 “袁华为了马冬梅，愿意钻小树林……” “那个时代的人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去，心还没有烂透……就算是袁华也知道保护同学……” “每次最讨厌看到这种地方了……” …… 《相约九八》 《一剪梅》 …… 一首首经典歌曲轮番出现，尤其是一剪梅。 总是伴随着袁华失意的时候出现。 几乎成了这个男人的bgm。 …… 夏洛也是大获成功。 举办各种歌唱节目，接各种代言广告。 名利滚滚而来。 睡着豪华别墅，喝着高端红酒，开着极品跑车。 坐拥美人无数。 但这时候影片渐渐也蒙上了一层压抑的阴影。 哪怕依旧笑点频出…… 空虚和愧疚逐渐淹没了夏洛，然后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现在的一切…… …… 夏洛来到自己和马冬梅曾经居住过的40平米小屋。 楼下有一个老大爷坐在那里和一只大金毛晒太阳。 “大爷，楼上322住的是马冬梅家吧？” “马东什么？” 大爷穿着白色背心，摇了摇扇子。 “马冬梅！” “什么冬梅啊？” 大爷夹烟的左手有些颤抖。 夏洛无奈再次重复道：“马冬梅啊！” “马什么梅啊？” “行，大爷，你先凉快儿吧……” 这句话大爷听了个真切。 “好嘞” …… 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劝诫了一番小两口。 夏洛还不死心的想要看看屋内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你找谁啊？” 一身居家打扮，头发盘起的马冬梅出现在夏洛身后。 “咣当” 马冬梅手中抱着的水盆跌落在地。 一盆水正好倒在了楼下晒太阳的老大爷脑袋上。 给大爷浇了个激灵。 直接站起身大喊道：“马冬梅！” ------------ 第二十九章 造孽啊，张叔叔！ “这个大爷是哪位老演员吗，好有意思啊……” 女人拍了拍沈建的胳膊。 沈建哭笑不得：“这位大爷都八十多了，当时我们在那拍戏，他去看热闹，而且一看就是大半个月，每天准时准点去，然后就被导演看上了……” “就是你们那个小导演？被称作尧老板的？” 女人好奇的问道。 “对，老板就给这大爷拉来了，这大爷也挺有意思，拍戏不要片酬，就要了两个西瓜……” …… 于尧给公司所有人免费发了一张电影票，沈建自己又在不来的同事手里要了一张，正好夫妻俩来看电影。 看着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的妻子，沈建心中百味陈杂…… 轻轻帮她捋了捋耳边的长发，女人疑惑的看向他。 “怎么了？” 沈建三十好几的人面对朝夕相处的妻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嗓子发紧，最后嗫喏着憋出几个字。 “你真好看……” 女人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沈建能看明白，这是十几年的默契…… “咱俩快10年没有看过电影了吧……” “才七八年……” “以后会好的……” “嗯……” 看着荧幕中相视而立的夏洛和马冬梅，女人轻轻答应一声。 两人依偎在一起，女人将头靠在沈建肩膀，眼眶中的晶莹失去了平衡，倾泻而下…… …… 微风掠过被单，边角丝絮飞扬。 夏洛与马冬梅深情对望。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夏洛几乎难以分辨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第一次觉得重生或许也不是完美的……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茴香面端上桌。 夏洛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大口大口吞咽着茴香面。 滚滚泪珠滴落在面汤里…… 夏洛难以自持的说出重生前两人在这出租屋里的故事…… 平凡，温馨，却又沥沥在目。 “你为了让我戒烟，把家里所有打火机都藏在暖气片后面，后来打火机被烤炸了，暖气水崩的到处都是……” “那天晚上，我们俩就像落汤鸡一样，收拾了一整夜……” “冬梅，你第一次给我做饭做的就是茴香打卤面，你说茴香的味道能让我在将来厌倦你的时候，多去回想你的好……” 夏洛眼睛泛红。 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的看故事，看着别人的故事，想着自己的。 有人摸摸垂泪，有人故作坚强。 不是泪点低……只是当情绪被带到了绝地…… 每个人都有值得抱头痛哭的经历，只是平时大家都不会表露出来。 这时候电影只是一个导火索…… …… 能哭出来的人都是幸福的…… 还有更多的人要持续着伪装，一直到那个令其崩溃的节点。 或许是折断的鞋跟，或许是打印错的报表……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件，只是压抑了太久…… 都在等着那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但是在那之前，还要挺直身板，大声的……笑。 …… 难过的时候就看一看大海。 我们，都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 “媳妇我回来了，刚才楼下帽子店打折，我买了好多帽子，你看都是我喜欢的颜色。” 傻春带着一堆帽子走了进来。 马冬梅赶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走到傻春的身边。 “大春，你看谁来了？” 傻春抬头看见屋子里西装革履的夏洛，顿时大喜过望，兴奋莫名。 “我靠，夏洛！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要重进一次！” 傻春立刻跑出屋外把门关上。 “冬梅，我钥匙锁屋里了。” “……” 马冬梅有些尴尬的看向夏洛。 “快开门……” “哎” 马冬梅答应一声，赶快把门打开。 傻春冲进来热情地拥抱着夏洛。 夏洛神色莫名，既带着旧友重逢的欣喜，又带着希望落空的失落。 还有一抹强自忍耐。 “夏洛，好哥们儿，想死我了，我要送你一顶帽子！” 傻春拥抱之后，拿出手中的绿色条纹帽。 夏洛看了看帽子的颜色，勉强笑道：“还是自己留着带吧……” 夏洛再次不死心的问道：“你和……冬梅什么时候结婚的？” “这事儿我得感谢你，夏洛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娶到冬梅这么好的媳妇儿。” 傻春揽住冬梅的肩膀，一副幸福的模样。 “那你得好好对冬梅啊，我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夏洛你怎么刚来就走了呢？” 夏洛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问道：“对了，大春，我不是让你买房子，你买了吗？” 傻春一脸笑容：“夏洛，说道房子的事情，我更应该感谢你了，我让我妈在二环边买了两套房子，买的时候2700，刚过半年就涨到了2900，我就让我妈把房子全卖了，狠狠的赚了一笔……” “后来我一看房子涨得太变态了，我就让我妈劝家里的亲戚把房子全卖了，租房子住，等房子降价了再买回来。” 傻春一脸认真。 夏洛抿了抿嘴：“以后家里的亲戚就别再联系了，能躲就躲躲吧……” 拍了一下傻春的胳膊，夏洛无语的走了出去。 …… “哈哈哈……这个孩子笑死我了，怎么能这么可爱，卖早了，到时候回去不得让亲戚打死？爸你不说这孩子傻人有傻福嘛？” 陈佾笑的前仰后合，旁边还有攥成团的纸巾。 琳父给妻子顺了顺气，无奈解释道：“虽然能看出刻意的成分，但是放在这个大春的人设上就很合理，让人忽略了这一点刻意，不过爸也说了，傻人有傻福，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不也挺幸运的吗……” 陈佾满怀憧憬的说道：“要是琳琳能找这样一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我就满足了……” 林老爷子幽幽的说道：“别人担心还情有可原，你担心什么？这么多年女婿都是白养的？” “那小子这些年不仅没走歪，还更成熟了，办事张容有度，徐盛久没少夸他……” 琳父笑道：“能自己带团队混的有声有色，我这个岁数都不如他。”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那是差远了，你当时的为人处事能有他一半就不错了……” 老爷子一点不给自己儿子留面子。 儿子面色尴尬。 儿媳妇在旁边偷个乐呵。 …… 大春喝那一口茴香汤让人看的心酸，有些心疼这个好男人。 观众忽然觉得冬梅和大春挺般配的。 就是傻了点。 但是瑕不掩瑜啊。 每个人都拒绝成为傻子，但只有面对这样的傻子，你才能卸下心防。 夏洛这边灯红酒绿，熙熙攘攘，但是观众却没有了一开始的代入感和羡慕。 反而一种孤寂感缭绕心头。 以乐衬哀，倍显其哀。 一首带着风尘味道的歌曲闯入众人耳朵。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 “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 画面频繁切换。 迷离的灯光，紧握的麦克风…… 夏洛回到家发现秋雅和躺在一张床…… “若没有分别痛苦时刻，你就不会珍惜我……” 大春骑着电动车托着冬梅眼前一晃而过…… “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 “纵然此时情如火，心里话儿向谁说……” “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只要你也想念我……” 马冬梅小两口平凡却温馨的小生活和夏洛枯燥而又乏味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歌曲的推动下，那种讽刺和情绪被推到了巅峰。 当大火燃尽浮华名利，夏洛在游戏厅说出那句“大春，我把一切都给你，你能不能把冬梅还给我”的时候，窗外隐隐雷动，下起瓢泼大雨…… 想要洗尽世间糟粕，拨乱反正…… 但钟表依旧不停的转动下去。 夏洛被一拳送进了医院，但这一拳实际上只是一个导火索，夏洛的身体在之前就已经不行了。 当检查出疾病已经为时已晚。 …… “夏洛，你个混蛋！快带我去检查！” 秋雅被医生带走。 袁华面带苦涩，挺身而出：“给我也查查吧……” 张扬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几人。 最后镜头顺着张扬的视角转到大春身上。 他无助的坐在医院角落里…… 没有一个人好过…… …… “哎我去，虽然感觉气氛不对，但是我为啥就想笑呢……” “张扬一脸懵逼，没想到袁华也是……” “给我也查查，哈哈哈……笑死我……” “我好像懂了什么……” …… “妈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张扬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嗯？” 夏洛差点被自己的眼泪呛到。 “洛儿，我都想好了，打今儿起，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张扬面露微笑。 夏洛怀着万分悲痛左右四顾。 拎了拎床头铁架没有拽动…… “哥找什么呢？爸帮你找找啊。” 夏洛抄起吊瓶架就是一声怒吼…… …… 观众一片沸腾，每当有这种涉及男女关系的小包袱，都能引起一片狼嚎。 毕竟就这么点事…… “这个惊喜实在是太重了！” “卧槽！卧槽！我特么万万没想到，哈哈哈，还能这么玩！” “也是够了，无敌了……” “造孽啊，张叔叔！” ------------ 第三十章 旅途故乡 “流血了……” 夏洛的鼻子开始出血，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他颤抖的去抽纸，擦了一次…… 血再流了出来…… 再擦…… …… “砰” 夏洛摔倒在地。 窗外树叶由绿变黄，再转为雪白。 四季更迭。 马冬梅与弥留之际的夏洛袒露了心声…… …… 当夏洛穿越回去，再次与马冬梅相拥之时。 背景音乐缓缓响起。 “偏偏秉烛夜游，午夜星辰，似奔走之友，爱你每个结痂伤口……” “酿成的陈年烈酒，入喉尚算可口，怎么泪水还偶尔失守……” 电影院里响起一阵阵掌声。 经久不绝。 …… 于尧拉起琳琅走出电影院。 现在不走，一会儿走就来不及了，人太多了。 当他俩走出电影院背后隐隐传来歌声。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 “我知他风雨兼程，途经日暮不赏……” “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 琳琅看着于尧，眼中藏着欣喜。 “你说我们这次票房能有多少？我看大家都很喜欢这部电影。” 于尧：“嗯，养你应该够了。” “切” “……” “……” 另一边，张哲他们这边遇到一点麻烦。 “你是……？” “我是张哲……” “你是大傻春！” “卧槽，真的是你，嗷嗷，不好意思，第一次看见真的演员，有些激动……” 听见大傻春这三个字，立刻吸引了周围的观众。 当电影院灯光亮起，众人发现电影扮演者竟然都在这里。 马冬梅的扮演者孙红月，傻春扮演者张哲，还有夏洛扮演者沈建，以及一大群配角…… 电影上的人物出现自己身边，观众一瞬间有些幸福的发懵。 瞬间整个电影院尖叫四起。 所有人都拿手机开始拍照，张哲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罗金是思杰学院的学生，听同学说自己学校的尧老板当导演，拍摄了一部电影。 带着几分好奇他就和同学买了张票，支持一下。 因为拍摄剧组里面很多都是思杰学院的学生，不用于尧刻意宣传，整个学院就传遍了。 当他看到傻春的时候更是惊喜莫名。 总感觉有些熟悉。 最后看见演员表的名字，发现是同专业的张哲。 电影结束之后罗金正打算离场，忽然听见身后有尖叫声，不明所以的转过头。 正好看见懵逼的张哲。 “你是……” “我是大傻春……” “你不是张哲嘛，咱俩同专业啊！” 张哲：“……” 当听见尖叫声的时候沈建十分机警的把头塞进老婆怀里。 女人一脸羞恼：“你干啥？” “帮我挡着点，咱俩赶快溜出去，不然一会走不了了……” “吻戏的事咱出去再说，那是错位，没真亲，我怎么可能去亲人家闺女呢……” 女人狠狠在沈建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回去跪搓衣板吧，我看你挺熟练的。” 两人就猫着腰混了出来。 没有人认识女人，偶尔看到也是因为俩人姿势太奇怪。 但是还有张哲等人吸引注意力，所以也没人仔细打量。 就这样沈建依靠出色的头脑和出卖队友跑了出去。 张哲几人想走都来不及了。 本来要离场的人纷纷涌了进来，将电影院门给堵死了。 张哲和孙红月几人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心中既兴奋又慌张。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证明他们出名了。 名利，名利，自古名利不分家，名在前，利在后。 至于张哲，可能心中慌张居多吧，一边签名一边露出笑容拍照。 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摸他的屁股…… 不知道该不该回头…… 要是一位大哥怎么办……毕竟那手感觉挺大的…… 该怎么办…… 孙红月那边也陷入合拍狂潮中，其他配角或多或少也有人索要签名，但是人最多的还是张哲。 …… 琳老爷子和儿子儿媳妇走出来之后，半天也没有等到于尧两人。 “爸，要不我去找找？”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那你还不赶快去，这种事还需要我张口吗？” 琳父知道自己白说了，赶快进去找人去了。 陈佾在旁边扶着老爷子啼笑皆非，嫁过来这么多年，看公公训她丈夫几乎是她生活最大的乐趣了。 “爸，咱先上车坐着吧。” “还是小佾懂事，这小子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你，生了琳琳。” 陈佾顿时眉开眼笑，谁不喜欢被夸呢。 半晌。 琳父神情古怪的走了出来。 “没了？” 老爷子眼珠子一瞪。 琳父苦笑道：“应该是早走了……” 看老爷子还要说，陈毅赶快打断说道：“要不我给两个孩子打个电话吧？” “算了，告诉琳琳晚上一定要回家就行，不许住外面，孩子也大了，你俩别管的太紧，给琳琳留点空间，小闺女，要留面子……” 陈佾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视。 也不知道是谁动用一大堆关系查到了于尧的票号，说是要给人一个惊喜…… “走吧，回家……” …… 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辆汽车绝尘而去。 电影是晚上九点的，看完电影出来就快十一点了。 于尧两人手牵手走在路灯下。 忽然，道路两旁的路灯从后往前，依次熄灭，很快就到了两人身后。 黑暗从身后席卷而来，像是巨兽之口笼罩两人。 于尧打了个激灵，琳琅更是吓得尖叫一声，直接扑到了于尧怀里。 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空气…… 也安静了些许…… 车灯从俩人身上扫过，缓缓驶向前方。 于尧倒是没被吓住，只是幸福来的有些突然。 有点懵…… “应该是熄灯了……” 于尧轻轻拍了拍琳琅的后背。 琳琅耸了耸小鼻子，有些羞赧：“我不是怕黑，就是有点突然……” 于尧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挺翘，吓得琳琅赶快起来。 “这可是大街上……” “那我们回公司！” “……” “……” 公司里一片漆黑，最近没有紧急任务，所以也不用加班，员工看完电影就直接回家了。 “阿尧，给你听听我录的歌曲，爷爷说很好听。” 琳琅捧来一台笔记本。 “嗯？” “就是上次的一荤一素。” “我要听你现在唱。” “现在啊……” “我找找伴奏……” 两人来到天台，月色清亮，天台上的绿植纤毫毕现。 琳琅清了清嗓子唱起一荤一素。 听着听着，于尧皱起了眉头。 琳琅的情感没有问题，唱功有苏启这样的老师指导，于尧也挑不出丝毫瑕疵。 但是这首歌在于尧听起来就是不对。 好听是好听。 但是声音不对，感情也不对。 琳琅的嗓子太干净了，整首歌唱的也太柔了。 就像一个女孩儿在你耳边软软的唱着安眠曲。 这首歌确实也是一首温柔的歌曲，但是他情感中有着一种厚度。 那是一种都市青年经历后的一种感触，虽然没有一句提到母亲，但是句句都能感受到母爱，字字都能品到祝福。 没有经历过所有的残酷，怎么可能有包容一切的温柔？ 或许是先入为主，不免的要拿记忆中的原唱去比较…… 于尧忽然感到有些惆怅。 再也听不到原唱了…… 纵然这首歌能再现，但是一切都不太对味了…… 琳琅看见于尧皱眉，心里有些紧张，后面好几句唱的不是特别稳定，索性停了下来。 “我唱的有什么问题吗？” “感觉……这首歌不太适合你……” 琳琅目光有些黯淡：“是我唱的不好吗？” “这首歌是唱给母亲的……” “我知道啊……” “准确的说是一个男孩对过世母亲的眷恋，男孩想让母亲知道自己过的很好。” “啊？！” 琳琅惊讶的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几天前妈妈给伯母通话还好好的啊。” 于尧翻了个白眼：“我是说歌，不是说我妈。” 琳琅讪讪的吐了下舌头。 于尧一愣，他一直以为吐舌头，是为了塑造女孩可爱的形象而进行的艺术夸张。 没想到……还真特么可爱哦…… 好像揉捏一下…… 琳琅被于尧bt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外露皮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于尧强压下用手指头感受一下的想法，道：“我再给你写一首歌吧，这首歌应该比较适合你。” 说完匆匆下楼去拿纸笔。 回来后奋笔疾书，不一会，一首精美的歌词跃然纸上。 这也是国风音乐的特点，歌词普遍比较精美。 《旅途故乡》 于尧写完哼了一下调。 这首音乐的曲子很简单，基本没有太多的起伏。 琳琅美目满是欢喜，看着歌词，越看越喜欢。 这歌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空灵而干净。 …… 拿了一把吉他简单试了一下音色，琳琅就能正式弹出来了。 手掌虚握，敲在吉他上，模仿鼓点儿的声音。 琳琅照着歌词缓缓开口。 “是谁在问你，不知客人从何来啊？” “遗世回声里，你曾说他是你的家。” 纯净的声音如同仙子落凡，白嫩的赤足不敢落地，轻轻试探，一下，两下，踩在了于尧心里。 一声声疑问直扣心门…… “又是谁问呢，你知否天地几重啊？” “你想他离你多远，浮世自有多大。” “多少人，问你要去向哪？” “你不答，只踏山啊水啊。” ------------ 第三十一章 恶意评分 月光下的天台，女孩坐在椅子上，匀称的双腿并拢，脚尖交错。 眼中只有于尧一人…… 指尖划过琴弦，音符悦耳。 女孩空灵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入湖面，激起涟漪…… 心灵如同经过一场洗礼…… 花房门半开，栀子花香淡淡萦绕在鼻尖。 “来世的他如何把今生的你认出啊？” “心头土，已开满隔世的芳华。” “纵梦里，还藏着那句来不及说的话。” “也不过，问句是耶非耶啊……” 于尧静静的将自己沉淀在歌声里，放空一切，不去思考，不去追忆。 所有的一切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 …… 目送琳琅上车的背影，于尧回屋打开电脑。 这段时间的更新基本是丢三落四，经常性的一更吊命。 这时候读者少的优点就体现出来了，没有人会催更，也没有人会评论。 放在书架底部慢慢养着，更就看，不更就弃，没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没有投入感情，没有投入感情，怎么会在意。 总共五十多章，一百多个收藏。 比较令于尧意外的是，每天竟然有近百张推荐票。 平均每人一个。 点开一看…… 全都是熟悉的名字，就那些铁杆书迷，不说话，默默的投票。 更新完，于尧一看手机发现已经是凌晨，这个时候手机还剩下20%的电量。 因为实在太困了，他也懒得找充电器，直接把手机往床边一扔就沉沉睡下。 在于尧睡觉的功夫里，网络上关于《重生》这部电影的热度已经炸裂。 影评人周历的那个帖子被转发百万次。 无数水军在下面跟风，导致很多路人对重生这部电影的初始印象就很差。 《重生》的网络评分从一开始的8.7骤然降到7.2，而且还在陆续下滑。 评分人数竟然有四十多万。 这个网络评分一直被圈内人所诟病，因为这不是看电影的观众进行评分，而是你有这个网站的注册账号，你就可以对这部电影进行打分。 哦？十万？ 这只能保证我不黑你。 加钱？ 说吧，你想要几分？ 八分？ 你确定不添二十万来个九分套餐？ 不要质疑我们的业务能力，只要你有钱，我们可以把那个网站评分给你改成100分！ …… 这就导致很多电影评分高于实际，或者被人恶意刷下架。 当热度冷却一段时间，评分才会在市场调节下慢慢回归稳定。 看过《重生》的观众回到家上网时，发现这部电影被恶意刷差评，自发组织朋友洗白。 《重生》这部电影是喜剧，是能讨好大多数观众的影片，这也是评分暂时还在七分以上的原因。 虽然力量很微弱，但没有让人直接把《重生》压下去。 热度也就这么上来了。 而且作为苏启粉丝的一群人更是将《一剪梅》《都是月亮惹的祸》两首歌吹爆，《世间美好》《一次就好》《曾经的你》这些歌名也频繁出现在各大音乐交流网站上。 因为这些音乐，这部电影也得到了很多赞美，掀起一阵阵的讨论热潮。 文娱的水军虽然各种抹黑电影剪辑，剧情，但唯独没对电影配乐发出一丝质疑。 插曲：琳元 演唱：苏启 谁敢喷？ 这俩地位太高，惹到他们，正义的粉丝能把你喷到自闭。 而且人家圈里身份更高，除非你不想混了，不然徒子徒孙就能给你安排明明白白的。 更何况琳老爷子还有官方背景。 这几乎就是一个谣言绝缘体…… 这也就导致电影的热度根本压不下去。 褒贬不一的说法激起了网友的兴趣，越发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部电影。 就在这时，张文煜的一条围脖，矛头直指周历。 “电影是九点开始放映，你不到十点就写出了影评，连电影都没有看完，你告诉我你的影评是怎么写的？” “……” “我们影评人凭什么作影评？是因为我们能公平公正的评测一部电影，给观众进行观看的一个选择依据，但是你连电影都没看完，就急匆匆的写好一个影评，你对得起你手中的笔吗？” “……” “你写出来的东西如何能让人信服？” “怎么？难道周大作家还要赶场写评测？不然红包收不过来？” “……” “……” 一番辛辣又讽刺的发言，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文煜作为作家、编剧，不仅有拿的出手的作品，也因为言语尖锐，真实有料被广大网友交口称赞。 这可是一位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的人。 当初罗列年度最差电影表单，直接将自己的电影放在了第三位。 而且一点不给自己留底子，狠的让人瞠目结舌。 …… 随着事情发酵。 十分钟后，各大知名影评人纷纷怒斥周历。 虽然有些黑幕，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从来没被人这么直接的掀出来，这次直接被张文煜撤掉了最后的遮羞布。 影评人整体的名声都会掉一个档次。 心中虽然惊怒，但是影评人拿张文煜根本没办法，人家只是兼职。 顶尖影评人对这种小事根本不在意，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名利已经不值得追求了，他们更希望的是在这个领域做出更大的成就。 底层的影评人怼天怼地怼空气，有时候恨不得连自己都怼，就为了博眼球。 只要能蹭热度，他们根本不在意砸的是谁饭碗。 这也就导致所有的炮火全部一致对准了周历，这可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好机会…… 这时候不刷一波三观，引导一下网友，他们怎么有资格理直气壮的骂人？ 这时候就是比谁角度猎奇，谁眼光独到，谁骂的好。 还有不少人将炮口对准自己行业的。 然后上升到要重新厘定职业道德标准，整顿娱乐圈上面了…… 顿时人人自危，鸡飞狗跳…… …… 各大水军头子熬着夜红着眼睛趴在电脑前，兴奋的脸红脖子粗。 他们不怕浪大，就怕无风。 现在网上各种爆黑料，翻黑历史的，指责的，质问的，自证清白的，乱成一锅粥。 这可都是商机啊…… 不拼一拼赚出下辈子的吃喝他们不如收拾收拾回老家得了。 …… 《重生》这个名字犹如坐火箭一样迅速窜升。 从音乐圈影视圈直接火遍全网，世界和平之后除了看看外国街头的“自由美利坚”之外，百姓也就能在娱乐圈找点乐子了。 在这个网络时代的发达，娱乐圈但凡发生点什么狗血烂灶的事，很快就能传遍大众的耳朵。 《重生》这部电影也进入了大多数人的视野。 但是作为始作俑者的《燃烧》，就像是进入了冰河世纪一样，沉寂了下来。 一则小道消息开始流传，文娱新锐导演李振一晚上坐坏了三个沙发两个凳子。 据说是尾巴大…… …… 阿君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泡一杯咖啡。 就着咖啡吃上两片面包。 一个很反年轻人的作息习惯…… 拿出手机本打算刷刷新闻，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的，转而打开了小说APP…… “咦，老板又更新了……” 按照颖姐下达的任务，打卡、投票、分享，给自己第七个小号分享过去后，循规蹈矩的增加了一个收藏。 这时候才转向他最爱的新闻专区。 “根据本台最新消息，猪肉价格再次……” “最近有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关于影评人收红包恶意评测的事情，一部电影……” “……” “……” 阿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了字幕才发现确实是自家的电影。 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们家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脉雄厚…… 本想跟他们公平竞争，结果人家反倒先动起了手段。 电话响起。 “颖姐？” “网上的传闻你看到了吧？” “是恶意评测的事吗？” “他们还找水军刷咱们电影的分数……” “我懂了，咱们做到什么程度？” “让他下架。” “嘟嘟……” 电话挂断。 阿君直接给他哥打了过去。 “《燃烧》这部电影知道不？” “网络评分让他掉到1.0以下，就今天吧，不用掩饰，就是要让他们看出来……” 放下电话，阿君捏了捏手指，带着大仇得报的轻快哼着小曲去公司上班了。 他的家庭让他有资格保持黑白分明的是非观。 …… 昨晚上收到了一个大红包的周历，喝了点小酒，睡得十分舒心。 被老婆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 当他看到网上的评论一瞬间，所有的困意和醉意全都不翼而飞。 “这些不会对你的事业有影响吧？”老婆在旁边担忧的问道。 “正常，都是工作，你别管了，去做饭吧。” 周历看了一圈各种评论，逐渐把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看似所有人都在骂他，但实际上唯一有点威胁的就是张文煜那个帖子。 但那也不过是打嘴炮的事情。 没有什么实际能毁掉他的证据。 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周历飞快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就你张文煜长嘴了？ 没有把死的说成活的本事，谁还在这行混？ 只要他咬死《重生》是一部烂片，那么所有的对他的抨击就会烟消云散。 失误的大小也是需要对比的。 在更大的失误面前，他这点小失误，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 第三十二章 口碑“炸裂” 《燃烧》原本分数几乎达到九分，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竟然疯狂下跌。 一瞬间跌破6.0，到了5.6。 6.0几乎就是烂片的分界线了，《燃烧》直接从顶级大片掉到烂片，给人震惊可想而知。 这一个变化很快惊动了网站的工作人员。 “这个《燃烧》上面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数据变化不用理会。” “真的不用理会？已经掉到5.3了……” “你也不是新人了，那些大公司的套路你又不是不懂，不过就是涨了五六分……等等，掉到5.3？！” “嗯……现在已经5.2了……” 主管扑到电脑前，不可置信道：“是不是后台数据出问题了，你刷新一下……” 工作人员只能无奈的操作了一番，毕竟这是他顶头上司。 “数据没问题……” “会不会是这部电影太不争气了？” “就算电影真的很差，但是数据也有一段下滑期，这个速度下滑的太快了，显然是有人在操控……” “锁死，快锁死！” 当投票数据被彻底锁死的时候，燃烧这部电影的评分已经定格在了4.5上面。 以往这个评分都是属于那种跨年度大烂片儿，能让观众印象深刻许多年。 “啊这……” …… 李振眼睛布满血丝，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睡。 他怎么也没想到，打压来打压去，那个小瘪三竟然成气候了。 李振差点被气吐血。 《燃烧》这次投资八千万，打算一次性将李振推到二线导演的位置上。 如果电影砸了，肖伯科这样的小鲜肉基本没什么损失，只要脸还在，照样有人愿意给他买单。 下部电影依旧千万片酬起步。 刘夏背后有人，前面还有师哥提携，大不了重回歌坛。 但是他李振就彻底完了。 如果《燃烧》打不出两亿票房，李振就成了个笑话，而且按照公司的对赌协议，他要自掏腰包补上票房差额。 那庞大的数字能让他瞬间破产，虽然不至于潦倒街头，但落差大的也能让李振发疯。 而且因为公司给他一个新人导演这么大的支持力度，很多老牌导演对他都略有微词。 到时候不仅没有人来帮他，还要提防他以前得罪的人…… …… 但现在他还没有输，票房还没有出来…… 只要票房大爆，那么，跳梁小丑依旧是跳梁小丑，他依旧是高坐云端俯瞰一切的华夏新锐导演。 还能拿到和于尧对赌的两百万，到时候将两百万如同施舍一样在扔回那小子的脸上…… 那将是何等的快意！ 李振现在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把一切赌注全部压在票房上。 …… 看着网上让他心烦意乱的评论，李振转而去搜索《燃烧》的网络评分。 一个多小时前评分依旧是一个让绝大多数导演羡慕的分数。 但是当他再次打开评分网站，看到电影海报下面那大大的4.5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呆滞。 胸膛如同老旧的破风箱，剧烈鼓动。 赤红的双目剧烈突起，如同病入膏肓一般。 “不可能！” “绝对是有人给我刷差评了！否则绝对掉不了这么快……” 但李振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他身后毕竟有着顶尖的娱乐公司，都是他们打压别的小导演，什么时候轮到被人打压？ 只要对方用手段了，文娱绝对会给自家签约导演一个说法。 但是没等他电话打过去，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振哥……评分刚刚被锁死了！” “什么！” 李振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激动的，这证明不是电影的原因，而是有人故意搞他。 “公司怎么说？跟网站交涉的如何？” “对方说如果不锁死……咱们就下架了……” 助理声音苦涩。 瞬间李振感觉一股洪流从心肺直冲大脑，身上汗毛倒竖，怒发冲冠。 “这群沙比！！” “天天吵吵没有好东西，现在有一部既有深度又有内容的电影给他们看，他们还在那刷差评！” “我干TMD！***！” 电话另一边一片寂静。 李振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整个人就像一座随时喷发的活火山。 因为极力的忍耐，浑身肌肉都在颤抖。 当愤怒达到极致的时候，手中的手机直接被他摔了出去。 “砰” 手机撞在墙壁上变成一堆爆散的零件。 破碎的手机像是一个糟糕的预兆。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 观云海神色激动的走出会议室。 往常早上的会议他只能躲在角落里，没有丝毫存在感，看各位领导在上方侃侃而谈。 但今天主编不仅表扬了他，还让他继续跟进《重生》这部电影报道。 只要这段时间的报道完美结束，他的位置就可以往上提一提了。 …… 打开电脑，观云海整理了一下昨天晚上采访的资料。 现在网络上周历和张文煜掐的正凶，趁着这个时机他也能借助热度火一把。 当他看见昨天的合影忽然发现一个细节。 周历手中竟然拿的是《燃烧》的电影票！ 这意味着什么？ 实锤！ 打脸现场！ 而且是骑在他肩膀上狠狠的抽那种！ 一瞬间，观云海仿佛看见主编的椅子再向他招手，那无比贴合人体曲线的起伏，那轻轻一蹬就可以便览办公室所有女编辑的转椅…… 他感觉自己肾腺素都在飙升！ 这就是大好的机会！ 之前写的文案显然已经不适合，观云海将其删除。 手指头噼里啪啦不到十分钟，就敲打出一篇声文并茂的稿子。 轻点上传，观云海如同完成了某种伟大的事业，放松的倚靠在凳子上，用一种十分欣赏的目光打量办公室里新来的年轻女记者。 这可是办公室里最漂亮的闺女，连主编想请她吃饭都被婉拒了。 女孩感觉到了关云海火辣辣的注视，疑惑的看向他。 往常这位前辈给她的感觉都是憨厚可靠，而且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总是有意无意偷看她火辣的身材。 偶尔碰到也是赶快转移目光，像是一个羞怯的大男孩。 而且两人年龄相近，对关云海她还是挺有好感的。 但是就在刚才，他感觉关云海好像换了一个人，更加自信了，也更加成熟了。 面对这种大大方方的欣赏女孩并不反感，反而带着一丝骄傲和窃喜。 有意无意的扭了扭丰腴的胯部。 …… 周市娱乐报发布最新一条消息。 “虽然我没看，但是我依旧要发言——周历” 一些知名媒体看到这条消息，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迅速转载。 这条消息就像是往湖里扔了一枚核弹，迅速引爆网络。 “昨晚有幸在万宏影院偶遇正在看电影的周历老师，有图为证……” “……”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九点四十五，这个时间应该正是周老师刚刚写完影评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之前的时间，周老师应该是在电影院内观看重生这部电影……” “但是周老师手中的电影票却是电影《燃烧》……” “燃烧这部电影是八点半上映，比重生早了半个小时，在九点四十五的时候还处在播放时间，那么问题来了，周老师您确定写的是重生的影评不是燃烧的？” 结尾留下一个俏皮的反问。 报道内容翔实，不仅有文字解说还有高清图片，以及采访视频…… 不用说大家都看出来怎么回事…… 你连电影都没看，就迫不及待打差评？ 至于原因，周历手中的电影票已经出卖了一切。 一石激起浪千层。 刚秀了一个花活的周历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网友发过来的链接浇了一头冷水。 “周老师教教我们怎么同一时间看两部电影？” “别难为周老师了，周老师可能连重生这部电影都没看过……” “周老师《燃烧》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我现在让我兄弟按在他媳妇儿的床上了，我怎么说他都不信，他媳妇儿挺白的，但真跟我没有关系，你来帮我解释解释……” “周老师，脸疼吗，你发个地址我们去帮你揉一揉……” 一瞬间，从摇摆不定到千夫所指。 …… 所有人都知道周历凉了，纵然这个圈子下限很低，但周历就算留下来也只能在烂泥里跋涉了，下辈子都可能看不见出路。 而且他是靠口碑来吃饭的，但是他自己把自己饭碗给砸了，别人想给他添饭都做不到。 谁还会找一个口碑炸裂的影评人去给自己作评价？ 那不是热度，那是妥妥的污点。 张文煜叹了口气，在键盘上打下了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给整场闹剧定了性。 周历是死透了，但是作为合格的猪队友，临死还拽了一个垫背的，就是《燃烧》。 无数网友前仆后继的冲进文娱的官网，对文娱高层进行亲切慰问，想要讨一个说法。 这些年文娱在上面可是压了不少人，一瞬间，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让事态愈演愈大。 文娱紧急召开会议，讨论是否进行公关澄清。 一部分人坚持死鸭子嘴硬，拒绝澄清，这个圈子里，只要你不认错，黑黑白白随着时间就抹过去了。 自然有傻子帮你去脑补。 但是你一旦认错，那么不管是不是你的问题，全都得被扣在你头上。 ------------ 第三十三章 首日票房 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太大，很快惊动了有关部门的领导。 行业黑幕，这种东西大家可以心知肚明，但是拿到台面上谁也说不过去。 这就是丑闻。 上面很快给了命令，要尽快平息。 文娱公关给出了十分书面的回答，“周历非文娱员工，且与文娱没有任何交易行为，关于周历不实评测属于个人行为，请不要随意抹黑我公司以及旗下导演形象，否则我们会采取法律途径进行维权。” 文娱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自然糊弄不了人，但是网友也拿文娱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在网上阴阳怪气的骂两句。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但也是散乱的。 不过这一番声明算是给周历的棺材补上了最后一颗钉。 “不实”评测。 …… 随之而来的是《燃烧》这部电影被网友喷上了热搜。 很多看过电影的网友跳了出来，之前被水军压的太惨，现在水军消失，大水掩盖的真相跃入众人眼帘。 “李振的燃烧到底是拍了个什么玩意儿？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一部爱情剧还是一部悬疑剧，亦或是一部文艺片……可能是我这种人文化浅薄，不配欣赏这种高雅艺术吧……” “……” “同上……我也没看懂，而且我们群里好多人给这个电影打了低分，但是这评分竟然高居不下……” “那已经是历史了，刚刚去看了评分被锁死在4.2，笑死……” “要是不锁死，可能直接刷到1.0下架了吧……” “这里我要跟于尧导演说一声抱歉，因为我买的是燃烧的票，但是这部电影我根本没怎么看，全跑到隔壁去看重生去了，今天我就把票补上……” “……” “……” 李振念念以求的热搜轻易的达到了，而且还没有浪费公司一分钱…… 众多亲身观影的观众纷纷跳出来解说，导致两部电影挤上了热搜。 但口碑却和之前网络盛传的截然不同，激起了很多围观群众购票一观的欲望。 很快网友就发现重生的票根本买不到，就连明天的也已经被卖光了。 一张35块钱的电影票都被黄牛炒到了一百多。 简直一票难求！ 网友惊得瓜都掉了。 一脸懵逼的在网上询问谁有票…… 到底是谁扫了票？ 最后众人发现，在这其中苏启的粉丝出力甚巨。 还有些人是单纯好奇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 买不到票，好奇心就更重了。 一些流转出来的歌曲片段就像痒痒挠一样直挠心窝子。 …… 万宏公司见状立刻加大了《重生》的拍片量，几乎和《燃烧》并列。 但依旧供不应求，票一经上市就被人秒掉。 有人预感到一匹票房黑马要出现了。 …… “咣当咣当” 一辆绿皮火车穿行在广袤的土地上。 正午的阳光驱散了雾气，富有生活气息的平房和农田出现在道路两旁。 一块块的田地里还有农人在侍弄庄稼。 看起来充满希望。 车厢里人们难得聚在一起，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谈天说地。 吃泡面的呼噜声，耍牌的呼喊声，小推车的叫卖声...... 不自觉让人沉浸其中…… 姚延抱着吉他靠在窗户上，看景物在眼前飞快掠过。 除了手中的吉他，这么些年他什么都没有攒下。 就连吉他都是一位大哥送的，而那位大哥零八年就回老家了…… “小伙子，你是唱歌的么？” 坐在对面一位长相憨厚的大叔笑呵呵问道。 姚延看了看对方脚下的编织袋，猜测对方应该也是在城里打工，心生亲切，回道：“会唱几首，大哥也是要回家啊？” “家里来信了，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赶快放下手上活，回去看看。”大叔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旁边几个人纷纷连声恭喜。 气氛也热烈了起来。 火车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百来个天南地北各个圈子的人全挤在一块，不管是大学生还是打工仔，不管是企业白领还是服务员，大家都仿佛放下了成见，畅聊所见所得。 因为这仅仅是一段旅途，下了车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了。 人们都很珍惜这莫名的缘分。 “帅哥，你能不能唱一首？我最喜欢听歌了……”一个坐在旁边的年轻女人问道。 女人长相普通，脸上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上了车一直在眯着，基本没有说话。 “没问题，你们想听什么？” 姚延拿出吉他，语气十分自信。 作为流浪歌手他的曲库十分深，基本流行歌曲都能来上几句。 “你随便吧，你唱啥我们听啥。” 姚延抚摸着吉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看的电影，其中大部分只有片段，完整的歌曲只有一首片尾曲。 不过音乐氛围恰好应景。 “最近刚听到一首歌，但是不是特别熟练，我要是唱的不好，可别笑话我……” “不能，不能……” “……” 这边的热闹很快就惹来了一群人的围观。 车上本就无聊，有人唱歌还能打发一下时间，看热闹的心理就被无限放大。 有人还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 “我知他风雨兼程，途经日暮不赏。” “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此刻以皓月当空，爱的人手捧星光。” “我知他乘风破浪，去了黑暗一趟。” “感同身受，给你救赎热望。” “……” 沙哑的声音，带着充沛的情感，如同一道电流穿过每个人的耳膜。 这首歌本就是轻快美好，配合正午这暖暖阳光，所有人的心灵都被牵动，不自觉跟着哼唱。 年轻女人的疲惫好似被缓解，嘴角带着一丝愉悦。 “知道你不能，还要你感受……” “……” “当樱花开的纷纷扬扬……” 不得不说姚延这个人确实记忆力超群，一首歌只听了一遍，竟然让他记了个七七八八。 不记得的词就哼哼混过去，只要发出一个略微相似的音就好。 音乐无国界就体现在这里。 哪怕听不到词，但是能感受到音乐里传达出来的情绪和感受。 第一次有如此多的人认真的听他唱歌，姚延更加沉入在音乐中。 不用在乎一切，他只需要放松的唱歌。 这种松弛的状态也影响了观众。 哪怕没有什么高深的腔调转音，众人依旧听的如痴如醉…… …… “当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 轻轻拨弄琴弦，声音放缓，一首歌终了。 姚延起身，哪怕空间狭小，但他依旧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好！” 伴随着一声喝彩，车厢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全部都是纯粹的赞美，没有掺杂一丝杂念。 “唱的好棒！” “好喜欢这首歌，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 “……” 于尧这边刚撂下徐盛久打给他的电话，就看见琳琅走了进来。 女孩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漏洞牛仔裤，勾勒出浑圆修长的两条大腿，白皙的大腿在小小的漏洞里若隐若现。 紧致的牛仔裤到小腿下方，骤然宽松起来，像是两朵花一样盖住脚踝。 一紧一松，美丽又不失优雅。 作为美术生的于尧看着那抹露出来的白皙情不自禁强化完形效应。 “嘶……” 琳琅因为太过高兴，没有发现于尧逐渐下作的目光。 “有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于尧扬眉：“我想先听两个。” “一个是咱们周市娱乐报的记者，想要采访你，对你做一期专访，另一个是咱们的首日票房出来了。” 琳琅眸光似水，看着于尧的目光满是崇拜。 于尧愣了一下，他以为想要面对记者还要等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他也可以被采了。 不过第二条信息更让他注重。 “票房多少？” 于尧嗓子有些紧，握鼠标的手情不自禁来了一个连点。 “首日票房五百万！” 听到500万这个数字，于尧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楼下也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显然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 首日500万票房。 虽然在动辄票房过亿的市场面前，五百万可能连人家一个二线演员的片酬都比不上。 但是这对于一个几百万投资的小成本电影来说就是大赚特赚！ 一天回本！ 剩下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只要后续一个月的票房不比首日差太多，那么于尧就是血赚！ 但是票房差可能吗？ 这可是前世的票房黑马！ 从今天的网络热烈反响来看，这匹黑马在这个世界依旧能将电影圈踩的一片狼藉之后绝尘而去。 留下一地震惊的眼球！ “我们……成了！” 于尧虽然对电影十分自信，但是当这份自信彻底落实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激动。 “恭喜你了，我的于大导演！”琳琅笑意盈盈的送上祝福。 于尧上前一把抱住琳琅，像是要将这个柔软的女孩揉进自己身体里。 “啊……” 琳琅回过味来赶快捂住嘴。 “你个混蛋……我要被你抱死了……”琳琅翻着白眼说道。 “对了，《燃烧》的电影票房是多少？” ------------ 第三十四章 五亿票房 众人全部处于狂欢之中，看见于尧都投来热情的目光。 当五百万首日的成绩出来，于尧在众人心中真正站稳了脚。 从比较优秀的同龄人升级为成功者！ “今晚，福圆烧烤城，公司请！” “老板太帅了！” “嗷嗷！” …… 几家欢喜几家愁，李振首日两千一百万票房也不算太差，但他成本高了于尧二十多倍，拍片量超了近十倍…… 结果票房只有四倍…… 这是众人都想不到的结果。 网上很多人虽然不看好《燃烧》，但猜测这部电影应该能破五千万，总票房破六亿。 结果当票房出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傻眼了…… 但是更无语的还在后面…… 苏启新歌发布，一天时间直接爆掉了盘踞榜首一个月的《奥德修斯》。 《一剪梅》和《都是月亮惹的祸》在苏启的名气推动下，一晚上就火爆了大江南北。 于尧这个名字真正的进入了乐坛。 老牌音乐人纷纷打听作词作曲的于尧是谁，画戟公司接到了无数约歌…… 甚至有开出一百万一首歌的天价，但是于尧全部拒绝了…… 用一首少一首，剩下的他打算留着做电影配乐的。 而出现了诸多神曲的《重生》也是真正的燃爆全网。 有个小网站做了个测试，夏洛特烦恼一个多小时的电影，观众笑了近二百次…… 也就是说三十秒笑一次…… 这就更吸引人了…… 更多的人想看一看什么电影能这么有意思，一时间拉起了二次购票狂潮…… 张文煜预测《重生》票房会反超《燃烧》，有人觉得太过夸张，毕竟《燃烧》是千万级票房，准备冲击上亿的…… 于尧和李振的对赌协议被人爆了出来，闹的沸沸扬扬…… “于尧确实不错，但是他毕竟没什么名气，过几年他跟李振碰一下绝对是碾压，但现在……” “还是年轻啊，李振后面毕竟是文娱……” “啥也不说了，我这就去三刷，支持一波！” 有人唱衰，有人鼓励，但整体都不是特别看好于尧…… 结果惊喜来的十分突然…… 第二天《重生》票房破千万，而《燃烧》直接腰斩，票房九百多万。 仅用一天，彻底反超！ 唱衰的人全部闭上了嘴巴。 第三天…… 《重生》票房两千五百万，《燃烧》五百万…… 全面翻盘…… 然而重生的神话依旧在继续…… 当第五天的时候，电影票房直接突破一亿大关！ 除了感叹，没有人再预测这部电影的票房，人家票房都是逐日下降，他翻番的往上冲。 什么挤压，什么黑幕，通通被这不可阻挡的票房冲破，硬生生用票房砸出一条通天之路！ …… 于尧这边没收到分成，倒是先收到了辞职单。 画戟总共十二个签约艺人，沈建和孙红月是于尧自己签的，剩下十个人是收来的。 签约价格都很低，违约金最高的也就十万，现在还在老家那边打官司，听说进展不错，今天差不多就要回来了。 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气氛有些低沉。 “老板，还是感谢你圆了我的演艺梦，但是我这年纪也到了，真的不想在这圈里折腾了……” 开口的是年纪最大的演员，在重生里扮演的角色是校长。 于尧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反问道：“那您退出去之后呢，生活来源怎么办？” 老演员嘴角挂上一抹自得：“我有一儿子，一女儿，现在工作都不错，前几天儿子还跟我说让我别干了，这么大岁数在剧场折腾，磕了碰了不值个……” “感情您这是回家享福啊，行，您这个我批了，到时候去人事把片酬和底薪结了，三倍月薪，以后没事来公司指导一下新人……” 于尧直接给人事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 老演员拿着批条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办公室。 但是办公室沙发上还坐着八个人。 “尧老板，我们几个也想……” “去人事交了违约金就可以走了，合约到期的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面对这几个人，于尧的态度明显就冷淡了许多。 他们几个本身就是被一块打包来的，来的容易，走了也没什么损失，还能赚点违约金…… 几个人陆陆续续离开，很快办公室就剩下了两人。 一男一女。 最后还是男的先开口说道：“老板，我想转行……” 于尧闻言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这人，名叫蔡鑫，在电影里只客串了一个龙套。 本以为他会和那群人一起走，没想到他竟然留了下来。 不过想想也对，画戟公司的福利虽然不是业内最顶尖的，但在新兴企业中也是首屈一指。 对于年轻人来说，伴随一个新兴企业成长比进入一个老公司要划算得多。 对艺人来说重要的是公司在圈子内的知名度和打造力度，工资反而是无关紧要。 于尧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想往哪方面发展？” 蔡鑫有些忐忑：“这次拍摄我发现自己并不适合演员这个职业，所以我想转行成为一名主持人。” “主持人？” 于尧搓了搓下巴，虽然现在还用不到，但是公司培养一名主持人确实会方便很多。 于尧还是将情况如实告知。 “公司短期内不会做什么主持类的节目，只能给你接一些外部的活动练习，或者客串一些角色，提升名气还是很缓慢的，你想好了？” 说到这个于尧一下想起了张哲，这两天张哲可谓是火了半边天，直接从一个素人窜升到了二线演员的位置。 《重生》男女主角还没火起来，配角却火的一塌糊涂，就连于尧自己都想不到…… 简直让人唏嘘时也命也…… 虽然是演傻子，但也是一战成名了…… 电影院那句“我是大傻春”直接成了网络名梗…… 无数个大傻春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在网络的各个角落里。 做了什么糗事就来一句“我是大傻春”。 …… “我想好了。” 蔡鑫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尧打了个响指，拨通电话，很快琳琅就送进来一份合同。 “这是咱们公司顶级合同，你看看，如果觉得可以就签了吧。” 蔡鑫将合同翻到末页，看见五万的底薪顿时瞪大双眼。 “老板……这……这是不是搞错了……” 蔡鑫感觉手里的合同有点重，压的他双手都有些颤抖。 “没问题，就是这份，底薪5万，食宿全包，服装公司提供，有化妆补偿，如果主持节目另议价钱。” 于尧面露微笑。 这个薪资待遇看似很丰厚，但那是对于新人来说。 而且于尧敢给他这些工资，自然有让他发挥出来这些价值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这个合同违约金高达500万。 仅次于沈建和孙红月的千万违约金。 签了这个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一样。 不然于尧自己也没办法放心培养他们，投进去大把资源培养出一个一线艺人，最后跳槽了，那不就是给别人做嫁衣么。 于尧看蔡鑫开始动笔，目光转向另一个女人。 女人在电影中扮演秋雅这个角色，原名钟晓。 这是于尧电影里面启用的最专业的一位演员了，演技各方面儿都没有话说自身也很努力，人缘也不错，本来于尧就想找她谈一谈续签的事情的。 “老板我也想续签……” 果然。 听到这句话于尧微微一笑…… 最后钟晓成为了画戟的第四名正式艺人，现在还差一个叶裴，不过他应该问题不大。 …… 九月底。 《重生》爬到了五亿票房的位置，虽然还在上涨，但是很明显已经后劲不足了，上升速度慢了下来。 这也让很多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这里面并不包括李振。 《燃烧》连月底都没撑到，上映十多天就下画了，总票房四千五百万。 虽然这也是一个让扑街导演咋舌的票房，但想想那八千万的制作费…… 李振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 而于尧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桶金，一笔足够埋掉他的数字。 万宏那边发来的第一批分成，扣掉税收，扣掉院线的百分之五十七，最后五亿票房分到于尧手里就是一亿多不到两亿的样子…… 一个他曾经连想也不敢想的数字。 当这笔资金到账的时候，于尧数零就数了三四遍…… 主要是头晕…… 当然这其中还有琳老爷子，徐盛久，章岚三个人的分成。 按照当初的协议，三个人一人出资100万占整部电影30%的收益。 总共五千九百多万。 真正能让于尧支配的也就一亿零三千八百多万…… 收钱的时候有多快乐，转出去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于尧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分成给多了…… “徐叔，钱到了吧？” “我刚才看到短信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诈骗短信呢，虽然有预感，但当实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哦，那往后的日子，这样让您不敢相信的事情还多着呢……” “哈哈哈，好！我期待你下一次能拿出什么作品来，记住了，想要在这个圈子里长盛不衰，靠谁都没有用，只能靠实力……” …… ------------ 第三十五章 青春爱情剧 四楼休息室。 今天是于尧首次面对采访的日子，大清早就被琳琅叫起来换衣服。 一套浅灰色高档西装。 “不用这么正式吧……” “这是你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一定要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琳琅像是一个小老婆一样说到，一边提起一只衣袖。 于尧嘴上抗拒，但还是乖乖的伸出手，任其摆弄。 有点休闲的西装异常合身。 于尧起身照了照镜子，一米八六的身高，宽肩窄腰，虽然没有夸张的胸腹肌，但在西装的衬托下依旧帅气迷人。 “这是一个比较轻松的采访，穿这身正合适，你气质比较沉，如果穿黑色的压迫感就太强了……” 琳琅温柔的帮于尧整理衣领。 淡淡的香味像是那晚的栀子花，萦绕鼻尖，缠绵不去…… 身体有点紧…… 于尧突然单手抱住琳琅的腰，来了个180度转圈将琳琅按在衣柜上。 左手放在琳琅头顶，右手轻轻拨弄那粉色的唇瓣，眼中透露一丝促狭，语气邪佞：“女人，你这是在勾引我……” 琳琅被于尧措不及防的“霸道”搞的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翻了一个白眼。 双手推开于尧的胸膛，道：“颖姐是不是又给你推玛丽苏小说了，少看点，对脑子不好，楼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你赶快给我下去……” “可是确实挺爽的啊……” “快去！” “哦……” 当于尧下楼，观云海的设备已经架上了，就在二楼的沙发上。 “你好，观记者。” “于导客气了，我很喜欢您的电影，您发预告之后我就想买票来着，可惜没赶上第一批……” 观云海热情道。 “没事，下次我送你一张。” “那可真是太好了……您是有新电影的想法了？” 观云海敏锐的捕捉到于尧口中的信息。 于尧沉吟了一下，这种信息就算透露一下也没什么，还能为新电影进行一下预热。 “算是吧，但细节还没考虑好，到时候会在画戟官方发布的……” 寒暄完毕，进入正题。 观云海递过来提前写好的台本问道：“您看看哪些问题不便于回答，我好再修改一下。” 于尧拿过来一看。 主要都是跟电影相关，然后是和李振的恩怨，这段问题比较尖锐，最后是电影票房以及影响什么的，问题都很吸引人，还顺便宣传了电影。 比较让于尧在意的是一个网络视频片段。 “这个火车上的歌手是……” 琳琅默默出现在于尧背后，递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是一个不知道被转载了多少次的视频，画面中能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抱着吉他唱歌。 比较有特色的嗓音吸引了于尧注意。 “这个歌手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问题都可以，不用改了。” 于尧递还台本，琳琅走了出去。 …… “听说您的剧组才刚刚组建，大部分人员都是管徐导借的。” “准确的说，徐导也是我借的，因为你也说了……” “……” “网友都说大傻春这个角色被人演活了，不相信张哲是一个纯素人，不知道他生活中是不是也是像……” “什么叫像……” “……” “那个老大爷是找的群演吗？网友都很喜欢他那段表演，那段台词是怎么安排的啊……” “那大爷是真忘词了，但是我看效果还不错，所以就没剪下去……” “……” “您知道李振导演的电影获得了今年金扫帚奖的提名吗？” “金扫帚？” 于尧愣了一下，很快想到什么。 “那我就在这里提前恭喜李导了，祝李导再接再厉，杀入决赛，喜提大奖……” 观云海面露喜色，于尧一点不掩饰自己和李振的矛盾，这对于他的采访也是好事，有矛盾才有话题。 接着观云海又提出几个暗示性的话题，于尧照单全收。 最后采访就在双方皆大欢喜的氛围中结束了。 观云海刚离去，一辆奔驰就停在公司门口。 赫然是章岚和艾兆银。 艾兆银这段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凭借一首歌窜升到顶尖二线歌手的位置上，广告邀约不断，酬劳也是拿到手软。 光歌曲下载收费就给他带来了数百万的收益。 再加上他有章岚这个金牌经纪人，不仅将名气迅速变现，还参加了许多综艺节目，跟观众混了个脸熟，彻底巩固了自己在娱乐圈的地位。 至于温池，听说打击太大，一怒之下出国去新加坡度假去了…… “尧老板真是让我意外……”章岚有些钦佩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这个年轻人还在为房租水电发愁。 如今已经混的风生水起，凭借一部电影直接打响了名气，杀进五亿票房导演圈子。 这可是许多混迹多年的导演都没有的成就。 有时候人和人还真比不得。 前几天打给她分红的数字，让章岚都惊了一下。 近两千万！ 这已经快赶上了她这两年攒下的储蓄了。 而且全部都是现钱…… …… 听完章岚来意，琳琅和于尧面面相觑。 章岚竟然想给艾兆银讨一个演员的戏份。 优秀的艺人都会尝试一下跨领域发展，让于尧想不明白的是，作为金牌经纪人，章岚手里肯定有很多人脉，为什么非要找他一个新人导演？ 票房奇迹？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次侥幸罢了，《重生》很有可能就是于尧的巅峰了。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 找于尧还真不如找一个老牌导演更容易打出名气。 “我下部电影还没有想好……” 说着，于尧打量了一下旁边的艾兆银。 比当初见到的时候朴素了很多，气质没那么浮躁了，但是一张脸依旧是白嫩白嫩的，配上一个七三分的发型。 好像除了偶像剧都不太合适…… “没事，我们随时有时间，到时候有角色了随时通知一下就好，兆银是刚涉足演员这个领域，很多东西都要学习……” 章岚一副巴不得把艾兆银塞给于尧的样子。 《重生》主角就是在大街上随便拉过来的，就在章岚眼皮子底下。 一个在平凡不过的青年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素人，竟然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导演调教成为一部票房过5亿的喜剧片主演。 这水平，哪个导演能做到？ 华夏倒是有几个这样的导演，但是以章岚的人脉，根本请不动那几位。 艾兆银这样的也塞不进去…… 最后于尧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件事。 于尧不是看上了艾兆银，而是看中了章岚背后的关系和人脉。 当两人走了之后。 琳琅问道：“咱们家的艺人是不是应该也上一点综艺什么的巩固一下名气，顺便为电影做一下宣传？” 于尧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 昨天叶裴也回来了，并且签下了艺人合同。 带回来的两个律师也被充实进了画戟传媒的法务部。 俩人一老一少，老的跟李方旭家沾亲带故，也因此同意进入画戟传媒。 而画戟正式的艺人有了五人。 …… 下一部电影还欠缺一点儿灵魂，需要一点准备，但怎么才能把现有的人拖出去？ 现在几人的名气刚打起来，缺少曝光一段时间后，很快就会跌落谷底。 必须让他们频繁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 “要不……我们自己做一档节目？” “综艺节目？” 琳琅不确定的问道。 “综艺……综艺节目不行，凭他们几个人根本撑不起来……” 公司里人来人往，全部都是年轻的面孔，带着蓬勃的朝气。 哪怕连着加班三五天依旧磨不去这股热情…… 于尧忽然来了灵感。 “我们拍电视剧！” 前世就有一款电视剧，十分符合他现在的情况。 “青春偶像剧？” 琳琅疑惑的问道。 也难怪琳琅这么想，在前几年韩流的偶像剧和肥皂剧入侵华夏内陆。 不知道搜刮走多少流量。 哪怕到现在韩国的偶像剧在华夏依旧有着不少市场，无数痴情少女愿意为韩国的长腿欧巴买单。 “不不……是一款青春爱情剧，只有这样一款电视剧才能发挥出颜值的优势。” 于尧一双眼睛四处扫描。 如果拍爱情公寓的话他可能连群演都不需要，这群大学未毕业的同学不就是最完美的人选吗…… 甚至场地都有了…… 公司这四层别墅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 “那不还是偶像剧……”琳琅有些懵。 于尧摊开双手：“爱情喜剧，类似于小情景话剧，毕竟像沈哥叶哥他们，你让他们说出那种中二肉麻的台词，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讽刺了？” 琳琅情不自禁想到早上于尧对她说的话，然后下意识的代入沈建身上，嘴角情不自禁抽搐一下。 一种酥麻感从头皮连到脚后跟…… “是有点辣眼睛……” “这部电视剧很好拍，主要是我们需要一个靠谱的电视台合作，如果后续反响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出第二季，第三季，甚至是大电影……” “这个以我们画戟的名义去做应该没问题，不过公司招人的事情应该赶快提上日程了，最近颖姐都快忙死了……” “……” ------------ 第三十六章 画戟公司规划 这段时间殷颍为了短视频平台的事情忙的头晕脑胀，虽然画影只是画戟传媒旗下的子公司，但画影日后会成为画戟传媒重要的输出端口。 再加上领域跨度有些大，殷颍需要请教各种专业人士。 废了好多口舌才和思杰学院的几位老师达成合作，不过几位老师不会加入画戟，把台子搭起来就会回学校。 …… 几个老师坐在会议室，话题自然是于尧。 一个连挂十二科，补考都没去的学生，竟然可以取得如此成就，让他们一再怀疑自己的教学是不是有失水准…… “我那门大一专业课他还挂着呢……”金老师摸了摸脑袋。 “那小子已经挺给你面子的了，我这边挂了俩……” “哈哈哈……” “也是挺厉害的，这小子自己折腾出来这么大的公司，票房过五亿，我这辈子都赚不出来……” 一个女孩走进来，放下手中茶水，说道：“准确说是五亿七千万，明天就能破六亿了！” 许老师好奇问道：“听说你现在都是部门经理了，一个月工资多少？” 女孩小声说道：“我们不让说工资的……不过我跟您说了，您可别给我透露出去，那时候我跟颖姐不好交代……” 另外几个老师也好奇的凑上来。 “多少？” 女孩骄傲的伸出两根白细的手指。 “月薪？” “嗯。” 几个老师顿时面面相觑。 “月薪2万应该是这几年最高的了吧？” “别说实习了，转正的不少都没有这个工资，在我带的历届学生里面已经算是比较拔尖儿的那一批了……” 女孩还想说点什么，张老师十分关切的说道：“记得把论文写了，不然你都不好毕业……” “嗯呐……” 女孩嘟了嘟嘴走出去，正好看见于尧几人，心里一惊，声调有些拔高。 “老板！” 于尧被女孩脆声吓了一跳，一看是策划部的部门经理秦婷，同专业的一个学妹。 平时做事特别利落，各方面能力都不错，所以成了殷颍的左右手，被提拔为部门经理。 于尧狐疑道：“你怎么还干上端茶倒水的活了？” “这不是老师来了有点兴奋嘛……到时候可以和老师一起共事……” 于尧不疑有他：“去忙吧。” 进了屋。 让于尧有些惊讶的是，除了三个专业课老师竟然还有一位公共课女老师。 “关姐可是我闺蜜哟，我死磨硬泡才把她拉过来的，到时候画影的管理也能走上正轨了……” 殷颍在于尧耳边低声解释道。 “还没等到你交作业，就轮到你给我们讲课了，哈哈哈……” 许老师笑呵呵的说道。 “您就别笑话我了，这不还得找您几位给我支个招嘛……” 于尧笑着挨个招呼了一遍…… 很好…… 除了另外一位老师，于尧欠过作业的都在这儿了。 进来时于尧是挺胸抬头气宇轩昂，十分有年轻企业家的味道。 老师一开口，于尧底气就弱了三分…… 没办法，欠作业气短…… “短视频平台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我这里说一下我们不同之处。”于尧使了个眼色，琳琅快速将策划发到所有人手中。 “画影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所有注册账号都可以发布视频，第二，能快速切换视频，而不是像传统视频网站是用户点击，我们要主动推送，第三，就是刚刚的推送机制，热点视频筛选，用户个人爱好……” “大概就是这些方面……各位有什么想问的吗？” 回到正题上之后，于尧瞬间拿出了老板的气度，清晰的将软件诉求讲了出来。 张老师推了一下眼镜：“按照你的策划，目标用户是所有智能手机用户，但是现有的流量无法支持视频大小……” “首先，我们制作的是短视频，十几秒到三十秒左右的长度，而且在视频上传之后肯定要进行二次压缩，这就是各位要攻克的技术难关了……” 4G虽然现在没有大规模普及，但是这些大学老师很多都已经用上了。 很多大学老师都会和一些公司进行项目合作，进行产品测试什么的。 如果一款产品市场上是第1代，那么可能老师在测试使用的就是第2代或者第3代，而实验室可能已经研究到了第5代第6代。 许老师：“4G大概也就是这两年，这个问题可以解决……” 关珊珊听了一会后开口问道：“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怎么确定群众会接受你这款产品呢？” 于尧自信一笑：“这很简单，最开始传媒只能依靠文字，后来有了图片，但人们依旧不满足，于是电台也应运而出，而现在图文已经很难满足人们的信息获取了，视频是必然的大方向……” “但是现在的视频平台，都是一大段视频，用户想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信息，首先要进行一个文字筛选，点进视频之后，还要忍受广告，充钱成为会员之后还要忍受会员广告……” “而正式内容往往还不合心意，在这段过程中，很多时间是被浪费掉的……”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成立画影短视频平台，而不是视频平台……” “而且传统的视频平台，内容的创作者是少数人，这必然会造成某种遗漏，而我们要把所有用户变成我们的内容创作者，我们只需要对内容进行审核……” “……” “当一款软件，集中了新闻，娱乐，教学，工作，信息获取的时候，你会弃之不用吗？” …… 随着于尧的诉说，几人的眼睛愈发明亮，张老师几人还在商讨各种功能的可行性…… 殷颍看见关珊珊眼神陷入了一种放空的状态，就知道自己闺蜜在盘算着什么。 “投资多少？” 关珊珊忽然扬头问道，眼神中带着一股决然的神圣感。 另外几位老师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都齐刷刷的看向关珊珊。 “如果这个项目交给你，你需要多少？” “多多益善！”关珊珊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就三千万，而且前期的内容创作者我会寻找一些。” “那我的职位呢？”关珊珊眼睛紧紧盯着于尧。 “画影总经理，这个项目人员招聘和管理全部由你负责，前提是不违反大的方向。” “成交！” 关珊珊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其他几位老师看关珊珊的神色都有些复杂，没想到关珊珊如此有魄力，竟然放弃了大学老师的身份，加入了画戟。 金老师摇头苦笑：“我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金老师三人都是老资历了，还打算把职称提一提，自然不能像年轻老师那样说放就放。 最后关珊珊签下了年薪百万的合同，并且享有子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正式加入画戟。 本身关珊珊还想再争取一些股份的，但是于尧死活不松口。 这些可都是未来的家底，于尧要掌有绝对的控股权。 …… 开设子公司给本就不富裕的画戟雪上加霜，人员招募势在必行。 当天画戟的招募广告就发在了官方围博上…… 于尧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画戟的影响力…… 当天下午人力资源部的电话几乎连成了一首交响乐…… 画戟现在总共有七个部。 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制作执行部、策划部、市场发行部、演艺经纪部、公关法务部。 于尧六人为公司股东，平分股权，画戟传媒作为总公司不上市。 于尧为画戟传媒总裁，殷颍为总经理，琳琅是总裁助理。 李方旭为制作总监，阿君为音乐总监，张哲为画戟一哥，对外形象担当，不担任具体职务。 其中总监不是具体行政职位，行政由部门经理负责。 例如制作总监只监管制作，不管人员调度，他只负责自己领域上的事情。 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暂无部门经理，都是由殷颍代管。 策划部，部门经理为秦婷，主管公司活动策划，包括公司各种项目策划。 市场发行部暂时是个空壳子…… 演艺经纪部现在只有一半，只有艺人没有经纪，也是十分尴尬…… 公关法务部算上两个律师，暂时只有六个人…… 制作执行部人数最多，常备剧组一个，化妆，摄影，道具通通归纳于此。 还有于尧答应张驰的服装设计总监。 一个部门，三个总监…… 不过三人在职务和负责事物上没有任何冲突。 …… 正在写电视剧剧本的于尧忽然收到了一则好消息。 金扫帚主办方邀请他作为颁奖嘉宾。 于尧为此特意上网查了一下金扫帚这个奖项。 这个奖项出乎意料的早，竟然在2001年就举办了，至今已经举办了九年。 这个奖项意在评选年度最令人失望影片，而且小成本小制作可不行，必须得是大导演，大制作，大宣传等，最少占据一样。 由网络投票，十几部提名影片经过激烈角逐，选出年度大烂片再颁发奖项。 主要有最令人失望导演，最令人失望男、女演员等奖项。 这个奖项由《华语影坛》报刊举办，因为报刊背后有一点官方背景，所以哪怕圈内人对这个奖项恨的咬牙切齿，但依旧徒呼奈何。 ------------ 第三十七章 饭要一口一口吃 刚开始第一次举办金扫帚，根本没有人去领奖，毕竟那是一个嘲讽意味特别浓的奖项，没有人愿意找骂。 但是自从影帝罗玉成上了金扫帚说了那句—— “我能接受鲜花和掌声带来的荣耀，自然也能承受失败后的批评和鞭策。” 从那以后金扫帚奖变成了某种鞭策意味，不再是纯粹的耻辱。 导演和演员开始出席金扫帚…… 后来慢慢演变成一种规则。 如果一个演员拒绝金扫帚，就相当于自动退出娱乐圈。 没有人愿意认可一个只接受成功不承认失败的人，也没有导演会要这样一个人去拍他的电影。 所以，除非李振彻底退出娱乐圈，否则硬着头皮他也得上去。 于尧比较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成为颁奖嘉宾…… 他因为《重生》虽然一时风头无两，但资历差太多了，至少得两三部高质量电影之后才勉强有资格。 外界都知道李振和于尧两人不对付，周市娱乐报发布完于尧的专访，俩人火药味更浓，就差没撕破脸开骂了。 李振到现在还欠着于尧200万。 俩人放一块没人拉着搞不好都会掐上…… 难道主办方是为了颁奖效果……？ 自己看不上的一个小瘪三给自己颁奖…… 这个嘲讽意味，不知道李振能不能当场暴走…… 想了想那个场景，于尧心里还是有点兴奋的。 当初被文娱撵出门，要说没有李振的事儿，打死于尧都不相信。 不过金扫帚奖得十月过后才能颁布，那个精彩的日子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 琳琅面前堆积了一大堆资料，她需要将这些简历先筛选一遍，然后交给于尧。 “这个不错，燕大研究生学历，毕业后一年从事过两个小传媒公司，想要应聘人力部门经理……” “她为什么跳槽？” 于尧皱眉问道。 “公司垮了……” “这……” “好像有点晦气……要不我们把她剃出去吧？” “运气不好罢了，算她一个，让她明天来面试。” 最后筛选出来三十多人，从简历上来看这批人是最优秀的，但实际情况还要看面试。 …… 晚上湘州省电视台旗下公共频道稍信，希望和画戟谈一谈电视剧的事情。 琳琅将谈话的地点定在了附近一个高档餐厅，私密性各方面都不错。 谭宁华坐在车里就聚精会神的翻看画戟的资料，当助理叫她的时候才缓缓叹了口气。 “才华横溢啊……这次可能要大出血了……” 助理有些不解：“宁姐，画戟不过就一个小公司罢了，咱们可是省台，无数传媒公司想要将节目投到咱们频道上，他画戟还敢狮子大张口不成？” “一个处女座就能破六亿的电影导演，你觉得他会贱卖自己的作品？” “导演有什么稀罕的，咱们台里不还有好多签约导演嘛……” 谭宁华摇了摇头：“不一样，你让拍电视剧，拍综艺晚会的导演去拍电影，可能赔的连裤子都拽不住，但是一个优秀的电影导演，拍电视剧还不是手拿把掐。” “我看过重生，虽然挺有意思的，但是我感觉拍摄难度也不高啊……” “你要是能看明白就不在这给我当助理了，一会可别瞎说话。” 助理笑道：“我也就私下跟宁姐说两句，在外面谁不知道我嘴最严。” 谭宁华也是因为这点才用的她，干这行的忌讳话多，要是让人录下，断章取义发出去，不知道能造成多大的损失，所以一个懂眼色，嘴严的助理很重要。 …… 个在餐厅吃饭的人看见了走进来的谭宁华。 “这个女人……好眼熟，但是圈里没见过这位啊……” “这不是湘州台的谭宁华吗！她怎么出现在这里了，是有什么大项目了吗？” “我哪知道，她进的是哪个包厢？” “十六号包厢，我看见两个年轻人进去了，但是脸太生，没注意……” “我们要不要去试试？谭娘子手里的资源随便漏点就够咱们用的了……” “你看曹旭都进去七号包厢多半天了，我感觉多半没戏，人家堂堂影帝推手都不行，咱们还是等等吧……” “人走茶凉啊……” “唉，这个圈子就这样……” “……” 当谭宁华走进包厢，一眼就看见了于尧和琳琅两人。 “金玉良缘”这一词语瞬间涌上脑海。 随后谭宁华便是惊讶于两人的年轻，想到两人现在还是学生，谭宁华心中竟然还涌起一丝羡慕。 冻龄男神女神她见多了，但跟青春朝气的年轻人还是差太多了。 “于导真是……年轻的让我嫉妒。” 握了握手，谭宁华神色复杂的说道。 当谭宁华进门的时候，于尧就有些愣住了，娱乐圈的高颜值福利真正的展现在他眼前，各大公司公关类的角色基本都是女性，而且都是气质姿色俱佳的女性。 被琳琅掐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嗯，您也很漂亮。” 于尧也分不清女人脸上的羡慕到底是演的还是真情流露，但谭宁华的说话方式让他很舒服。 “我这个岁数可比不了，于导你再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看着我，你的小助理都可以挂醋瓶子了……” 谭宁华笑着打趣道。 于尧赶快进入正题，缓解尴尬。 “剧本您应该也看过了，不知道打算用什么样的价格来买下《爱情公寓》的首播？” 谭宁华也收敛了笑容：“我很欣赏于导的才华，《重生》确实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对于节奏和内容的把握都十分到位，想来《爱情公寓》这部电视剧应该也能创造收视率新高吧？” “所以我决定开价一集十万，当然，价格我们还可以商量。” 谭宁华看出来于尧没有丝毫反应就知道对方不满意这个价格，留了个余地。 台里给的底线是二十五万一集，但是肯定不能上去就开出来。 “如果只有十万我不如回去拍电影，您知道的，这甚至连我一天的票房都不到……” 谭宁华苦笑：“这已经是业内比较高的水平了，电视剧毕竟不同于电影。” 于尧瞥了瞥嘴说道：“您觉得现在那些无脑婆媳剧能吸引的了年轻人吗？别说年轻人，可能连您自己都不一定愿意看吧？” 谭宁华默然，她哪有时间看那种枯燥的电视剧。 “您看过我的电影，就应该知道，在喜剧这方面我们能超越国内绝大多数人，我们有成熟的演员，新颖的剧本，优秀的团队，这些才是收视率的保证，难道不是吗？” “这部剧的主演是谁定下来了吗？” 谭宁华忽然问道。 “没有。” “……” “不过张哲会参演……” “张哲……？” 谭宁华有些疑惑。 助理在后面悄悄说道：“就是傻春。” 谭宁华恍然大悟。 “如果有张哲参演的话，我觉得可以提到十五万。” “这样可能有点谈不下去了……” “那你觉得应该有多少？”谭宁华凝视着于尧。 “三十万！”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这个价格？” “收视率，湘州台肯定是认为《爱情公寓》能提高收视率。” 谭宁华故作犹豫道：“《爱情公寓》纵然是一款优秀的节目，但能提高多少收视率？一个点？还是两个点？为了这一两个点收视率付出六百万，台里不会同意的……” 湘州台历史收视率最高是5%，平均也就是1%~2%左右。 “仅仅百分之一二，那我怎么敢夸海口，最少能提到6%！” 谭宁华凤眼闪过一丝精光，白皙的下巴抬起，略带质疑：“当真？” 久居上位的气场毫无保留的展开。 于尧没有急着说话，那会陷入对方的节奏，食指轻扣桌面，等到心境平复后，缓缓说道：“自然。” 谭宁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于尧气势弱于她，被她气势一压，自然会下意识反抗，但这个年轻人竟然忍住了。 虽然最后结果都一样，但是两者性质不同，一个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个是自己做决定。 “成交！” 这句话来的太过突然，琳琅歪了歪头看着谈判的于尧，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感觉阿尧吃亏了。 不过她还是从包里拿出合同递了过去。 “我是不是要少了……”于尧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那您看看合同。” 于尧低头，看见琳琅戳他大腿，给了她一个你老实点的眼神。 琳琅不甘示弱，眼中带着促狭，显然是在嘲讽他。 于尧背着谭宁华裂了咧嘴，做出一副知足的表情，然后做了个鬼脸。 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就是几个小表情，全靠眼神，俩人进行了一番默契的交流。 这些都被谭宁华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低头去看合同。 趁着谭宁华签合同的功夫，于尧出来透透气。 琳琅留在屋里陪着。 三十万一集的价格就是之前公司里预估的最高价，毕竟画戟的底蕴还不够，想要出上千万价格纯属痴人说梦。 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走到厕所拐角，于尧忽然愣住了…… ------------ 第三十八章 男人可以这么漂亮 一个人靠在墙上，左手掐着一根香烟，一张俊脸雌雄莫辩，眼角落着颗泪痣。 男人用眼尾扫过直勾勾看着他的于尧，吞了口烟，递过去一根，道：“抽么？” 要不是喉结明显，于尧都会以为这是女扮男装。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漂亮…… 一向不爱抽烟的于尧鬼使神差的接过烟，借着火点燃…… 吐出的烟雾徐徐弥漫…… 于尧上辈子虽然不喜欢，但生活所迫，也学会了抽烟，不过没有烟瘾。 避不过去也会抽两根。 …… 他见过很多人抽烟的样子，或是张扬，或是惆怅…… 有的人把烟当做命，当做水，有的人纯粹为了消遣…… 于尧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抽烟看上去很舒服，就像那烟就是这个人的组成部分，缺了烟，整个人也会少几分韵味…… 男人也不在意于尧盯着他的目光，因为这张脸，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浑然而忘我的享受着孤独，但眼中流转的波光让人禁不住揣测他是否有深爱的人…… “小兄弟在等人？” 男人剑眉一挑，整个人的气质从温柔深情变成了英朗锐利。 前一种气质于尧只在苏启身上感受过，但苏启是儒雅随和，没有眼前男人那么神秘。 “我在找人。” 于尧右手下意识张开，像是拨弄琴键一样轻动，这是他情绪亢奋时的小动作。 “找到了没？” 男人有些好奇。 “你。” 于尧掐了烟，认真道。 刚刚他只是隐约有这个想法，但是当看到对方气质转换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那强烈的预兆。 一定要选择这个人！ 男人哑然失笑，在垃圾桶上面按灭了烟头：“司晋，贵姓？” “免贵，姓于，单字一个尧，现在是一名导演。” 司晋有些诧异：“导演？” 于尧还想说话，但是司晋的手机忽然响了。 对方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嗯，好，这就回来。” 挂了手机，司晋指了指外面：“有事叫我，先走了……” 于尧索性跟了上去。 于尧跟着他走到七号包厢前，没等司晋开门，里面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 对方笑容满面的退出来，但是当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光从背影上于尧就能感到出深深的疲惫。 “那就先回去吧……” 司晋看曹旭的表情就猜到了结果，没有询问。 “唉，这个角色已经被人预定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以你的条件和天赋，只要有一个机会，绝对会火的……” 司晋微微一笑：“虽然我不相信自己，但是我相信旭哥你。” “哒哒哒” 一阵高跟鞋声音从里面穿出来。 于尧转过头就看见小跑过来的琳琅。 小拳头在于尧胸膛轻轻锤了一下：“你乱跑什么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后面的谭宁华和助理也赶了上来，这些动静吸引了曹旭和司晋的注意力。 “于导，那我先走……咦？曹旭？！” 谭宁华因为看见曹旭两人，脸上的微笑转为惊讶。 “谭总编，没想到又见面了……”曹旭苦笑的看着昔日的老朋友。 谭宁华作为湘州台的总编辑，负责整个台内节目内容的规划。 曹旭经常会把手下的艺人推到综艺上，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熟识了起来。 “确实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你又去带新人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最近大热的喜剧《重生》的导演，同时也是画戟传媒的总裁。” 谭宁华特意提了一下于尧的成就，意有所指。 曹旭曾经培养出一个一线影帝，被称之为影帝推手，但后来影帝个人感情出现了一点问题，退出了娱乐圈，曹旭因为未知原因退出新娱，成了一名独立经纪人。 后来也培养出两名二线，若干三线演员，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传奇，手上的资源也越来越少，最后两名二线演员被挖走，曹旭也就剩下当年的名气了。 捧高踩低虽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特有的，但在这个圈子里更加变本加厉。 曹旭的落寞谭宁华看的也不是滋味，想要提点一下老朋友。 曹旭听到谭宁华的话震惊的看向于尧。 “于导真是年轻啊……”曹旭神色复杂。 旁边的司晋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碰上的年轻人竟然是最近大火的票房导演。 虽然有人说这是徐盛久和苏启等人的功劳，于尧就是挂个名，但这依然不影响《重生》这部电影的成绩。 而这份成绩也是实打实的落在于尧的肩膀上。 “不知道晋哥有没有兴趣出演我的电影？” 于尧直接向司晋发出邀请。 谭宁华见状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于导，那六百万回头打到你们公司账上，我这就先走了。” 谭宁华故意提了一下六百万，想来曹旭如果不傻就知道抓住眼前的机会。 琳琅赶快去送对方，谭宁华拒绝了多个上来搭话的人后，施施然走出餐厅。 曹旭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拿出经纪人的态度说道：“我是司晋的经纪人曹旭，于导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要不这样吧，一块去我公司？” 于尧兴致勃勃的说道。 领到自己家地盘上，他就不信还能让人给跑了。 而且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司晋这一个人，要知道画戟演艺经纪部还缺一个部门经理。 这个位置要经常在圈子里混，没有点资历可不行…… 一行人回到画戟公司总部，前三层都被工作人员占满了，只有四层空出了一个小会议室。 现在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了，更换写字楼的事情也应该提上日程了，于尧将事情默默记在心底。 “不知道于导打算拍一个什么类型的电影？” 曹旭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果只是一部小电影曹旭根本没有必要费周折，他想要给司晋找的是最少中上水等的制作。 而且要一个前三位的角色。 “一个民国时期的电影，关于那个时代三教九流的。” “战争片还是？” “文艺片。” “这……有点小众啊……” 曹旭有些皱眉。 文艺片和喜剧片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叫好不叫座，一个是叫座不叫好。 而且一个喜剧导演转去拍文艺片，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那能看看剧本吗？” 曹旭不着急争取角色，最起码得先了解一下电影，不然那就是对演员的不负责。 提到剧本，于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暂时还没有，不过剧情什么的已经想好了，我这边随时能动笔，大概也就是一两天的样子。” 不靠谱的感觉更浓郁了…… “那能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曹旭沉默了半晌问道。 “男主角！” 门外路过的孙红月感到莫名的熟悉。 “电影的票房我不敢保证，但是这部电影绝对能获奖，而且是那种大奖，不仅仅是国内……” 看着侃侃而谈的于尧，曹旭更加沉默了。 “那我们再考虑考虑……” 曹旭起身欲走，但是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小晋……” 司晋目光灼灼的看向于尧：“我想试一试。” 于尧目露微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第一条目的达成，但距离整体目标还差一半。 “不知道旭哥对我们画戟印象如何？” 于尧笑眯眯的说道。 “很有朝气……” 虽然画戟公司有点小，但是往来行走的员工每个人都是干劲十足，这在别的传媒公司里面很少见，曹旭说的很贴切。 “不知道旭哥有没有加入我们画戟的想法？” “只要你能来，演艺经纪部门全归你管！” 于尧直接抛出目的。 曹旭有些懵，刚才还谈电影的事，怎么忽然就转到自己身上了。 “这个……我可能……” “旭哥你别急着拒绝，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滋味你比我清楚，但是加入公司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滋味更不好受……” “但这正是画戟不一样的地方，过度榨取艺人的价值能赚多少？不如我随便拍点东西，涸泽而渔只会带坏圈子风气……而且我也是创作者。” 于尧语气平静，但曹旭仿佛听见海面之下暗涌的潮流，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我也是创作者，让曹旭感触良多。 传统领域结合商业化必然会迎来新的春天，但是过度商业化只会导致传统的丧失…… 演员虽然是近代才有的产物，算是和商业连接十分紧密的职业，但演员最重要的永远是作品，而不是通过手段炒作吸引眼球，挥霍大众本就不多的期待感…… 而娱乐公司却是将艺人榨取到极致的“工厂”，大浪淘沙，保量不保质，就算是淘汰下去的，也能刮下一层油水。 残酷到了极致…… “工厂”追求的是利益，而创作者多少会有一点坚持…… 曹旭见过太多自己起来了就霸着蛋糕不允许别人插手的情况，也见过宁可砸了饭碗我吃不爽，你一口都别想吃的人。 于尧会成为这样的人吗？ 看着眼前目光真诚的于尧，曹旭不敢下定决心。 “所有的艺人肯定都归你管理，与其将未来交于别人手里，为什么不去自己把握呢？” “……” ------------ 第三十九章 抢来的推荐位 曹旭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于尧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打动了他，但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吗？ …… 十月一日。 举国欢庆，所有进口电影全部压到了十一月，国庆这块最好的时间全部给了国内电影。 《重生》也在前一天正式下画，总票房高达7.1亿，这部从导演到演员全新人的阵容创造了影视圈新人的最高记录。 有人祝贺也有人嫉妒，一个月揽金数亿，简直是一本万利。 还有的说《重生》就是一部没有内涵的低俗喜剧，这个观点也十分有市场，吸引了不少以键盘为生的网友。 徐盛久接受采访说，艺术是有取舍和平衡的。 对此，于尧感觉没什么，他一穷二白的，自然先赚钱为主，奖项可以后面再拿，毕竟底蕴太薄，赔不起。 随着王立业号称武侠之末的《莲子羹》和影帝陈子平的《再一次爱你》上映，几款主旋律电影的加入，整个影视圈陷入了群雄逐鹿阶段。 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莲子羹》首映票房仅仅四千万，这个票房放在平时也还算不错，但这可是国庆黄金档。 让人不得不感慨，武侠的时代已经落幕了…… 《莲子羹》的剧情和整体拍摄都很不错，甚至放到几年前，比当初的爆款武侠剧有过之无不及。 但…… 就是让人提不起兴致…… 武侠的江湖也不再那么神秘，人们对吊着威亚飘来飘去的“大侠”也没那么感兴趣了…… 当玄幻仙侠这种世界观更庞大，剧情更离奇，脑洞更新颖的新兴分类面前，传统武侠除了情怀好像没什么卖点了…… 观众吃惯了山珍海味自然不愿意回来吃粗茶淡饭…… 陈子平的《再一次爱你》是一款情感电影，首日拿到了八千万的票房，算是十分不错的了，有人预测这部电影最少能破十亿，超过《重生》。 有着影帝陈子平庞大的人气加成，这部电影的网络评分也不差，在8分以上。 让人十分意外的是，一款主旋律电影竟然拿到了最高票房，整部电影描绘了国家建立初期那波澜壮阔的时代。 鲜明有力的节奏，作风硬朗的军人，直接赢得了上亿的首日票房。 一个陪跑的电影直接反超，让很多导演都有点看不清现在的形式了…… 摸不清楚观众到底想要看什么…… 琳琅的《旅途故乡》也默默的发布，没有利用任何画戟的渠道，就像一个纯素人歌手一样，注册了账号发布了音乐，没有任何运作。 歌曲本身比较小众，所以一时之间反响平平。 毕竟这不是唱给所有人的歌曲，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另一件让于尧十分惊讶的事，他的书冲上了推荐位。 这一天当他像往常一样进入作者后台准备更新的时候，忽然发现收藏如同股价一般暴涨，从前一天的二百多直接干到了五千！ 要知道这可是一本未签约的作品。 于尧立刻在网站上查询自己作品，在推荐榜第九十七名赫然发现自己的书...... 其他的书都带着封面，唯独这本书一直使用着初始封面…… 像是一个倔强的画家，抱着他一文不值的画作蹲在展览的角落…… 也是榜上唯一一本没有签约的作品。 当他点开评论，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前的画面出现重叠，喉咙发紧…… “加油写啊，我很喜欢这个风格的，就是太小众了，你只要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支持的……” “三千越甲可吞吴，三百收藏抢推荐，文华推荐上都是什么东西，当我们都是瞎子么？爽文也就算了，一大群跟风抄袭霸榜，强行推送，好好做内容的连一个露脸的机会都不给……” “既然求不来，那就抢一个吧，我先投六张！” “还差五十多票，兄弟们冲一波，让他们看看被拒签的书是什么样的……” “惊呆了，刚刚看到一个连封面都没有的竟然冲上了推荐位，我还以为砸了钱……” “这本书不合我胃口，不过还是投上一票，加油……” “天道酬勤，共勉！” “……” “……” 短短两个小时，《英雄无敌之超凡战争》直接冲向了前五十，收藏和推荐票如同滚雪球一样增长。 虽然无法打赏和投月票，但这本书却执拗的像是蛮牛一样，向更高的位置发起冲锋。 很快因为点击热度，《超凡战争》冲上了新书榜，这里是未签约作家的舞台。 但这一刻完全变成了《超凡战争》的专场！ 三十分钟不到，直接登顶！ 从第二名往下看…… 《开局被霸道总裁用金砖砸醒》 《开局出现在女神寝室》 《开局签到七仙女》 …… 《斗罗之抄谁不是抄》 《大秦：反正我抄的不是楼上的》 《洪荒：这叫致敬！》 《盗墓：西游：全球神祇：神豪：大唐：大明：大清：你想要的我都有》 《我！注定要成为海贼王的宇智波！》 …… 在这样的山珍海味畜生鱼鳖之中，大家忽然发现了一根乘着清流的豆芽菜，迫不及待的想上来夹一筷子。 《超凡战争》立刻被吹捧到了天上，无数人在评论区痛骂文华集团有眼无珠…… 整个app如同一个被顽童扔进了炮仗的厕所…… 暗藏水下的大师全部出来吐泡泡，舌战金莲，口吐芬芳，文化水平高的问候完对方祖辈之后再施施然的举报对方…… 很多成名之作被别有用心的人牵扯进来…… 乱象纷呈…… …… 要说豆芽有多好吃？ 不见得…… 只是他不一样罢了…… 当所有人都依循传统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螃蟹就成为开盘之菜。 但当所有人都剑走偏锋，中规中矩的反而会成为坚守正道的护道人。 现代艺术就是这样…… 举着传统和创新的平衡杆战战兢兢的走在网友的舌尖上。 稍有不慎，就会被口水淹死。 至于是哪边失去了平衡，那就不重要了…… …… 文华集团炸了锅，各大主编全部汇聚一起。 奇幻类主编冷冷的看着审核的责编：“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吧。” 责编茫然：“那本书写的没什么矛盾，合理到让人乏味，而且是咱们下属平台开天的作者，所以我就没签……” 主编重重的放下水杯：“不到一个小时登顶榜首，你告诉我这叫乏味？” 男频总编轻轻敲了下桌面：“这个数据有点夸张，有可能是人为刷的，技术部那边很快就能传来消息，不用着急扣帽子，真要是你们的问题你也跑不了。” 总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主编脸都阴了下去。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紧张，毕竟这是开天的作者，第一责任在他们。” 片刻后，技术部传来的消息让所有人失声。 数据…… 是真的…… 所有的票全都是书友一票一票投出来的，没有任何水分。 “那这只能证明我们的审核有水分。” 总编冷漠的声音像是寒风扫过所有编辑心头。 “怎么，铁饭碗端久了，拿别人的努力当玩笑了？一句格式化的回复就能抹杀一个作者多日的努力让你们很有成就感？以为我要被换下去就没人管了呗？” “排行榜上的那些工作室给了你们多少钱？真以为这么大个公司离了你们就没人审稿了？” “……” “……” “看在往日情分，该请辞的人请辞，该走程序的走程序，自己看着办吧……” 主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本书怎么办？封掉？” 总编嘴角挂上一抹冷笑：“对，你直接发文告诉他们，是我们眼瞎，但我们不打算悔改，你能拿我怎么地，要不用钱砸我？” 再蠢的人也能听出这是反话，顿时面红耳赤。 …… …… 于尧认真的看着每一条评论，这种感觉只有在他电影票房破五百亿的时候有过…… 忽然他发现有后台消息提醒，点开竟然是开天发来的站短。 扫了一遍这曾经让他日夜期盼的站短，于尧直接关掉，这段文字并没有比书友的留言让他期待。 而且签约不仅是卖掉了这本书，而是卖掉了这本书衍生的一大堆周边版权。 普通封神的作品也就千万左右，但于尧口袋实了，眼界自然也不一样了，写书对他来说有些费力不讨好。 于尧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 “你好，我是文华集团奇幻主编，刚刚你的作品通过了我们的审核，不知道有没有意向和我们签约呢？” “文华集团？” “开天是我们旗下的一个阅读平台，审核机制没有我们这边完善，会有沧海遗珠，但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不知道能否签约？” 于尧食指轻叩桌面。 “你应该是在我的个人资料里面找到我的电话的吧？” “对啊，怎么了？” “我是谁？” “你不是《超凡战争》的作者吗？” “不是笔名，是我的名字。” 一阵咔嚓咔嚓的鼠标点击声透过电话传来。 “于尧，于先生是吗？” 于尧挂断了电话。 主编那边听着嘟嘟声顿时火冒三丈。 竟然有人敢挂他的电话？！ ------------ 第四十章 前期准备 他作为文华集团的主编，无数作者都指望他吃饭，只要他随便给出一个推荐位，一本普通作品都能直接捧上神坛。 无数人巴结他…… 他都不予理睬。 但他今天主动找一个作者签约竟然被拒绝了…… 没有说任何原因，就是问他自己叫什么名字，然后就挂了电话。 像特么做梦一样…… 随即而来的是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愤怒。 “以为冲上个推荐榜第一就牛比坏了！什么东西！不签约他连个屁都吃不到！还想赚钱，光有名气有个屁用！” “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咱们也不要浪费机会了，直接让技术部屏蔽他，给他下架！” 奇幻主编气的直拍桌子。 但周围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其他几个类型的主编，大家都同级，也不怕他吹胡子骂娘，反正也管不到自己头上。 “老刘，你先别生气，冷静一下，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冷静什么……” “刚刚那人说他叫于尧是吧……？” “叫什么有用吗？我一个主编还不能封杀他？网民再支持有个毛用，过几天他们就什么都忘了，只能乖乖伸脖子过来挨宰，在网文界，我们是唯一的！” “但在华夏我们也得遵循规则做事，尤其是面对具有影响力的人物。” 武侠总编悠悠说道。 “查到了！” 责编小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屏幕，词条上记载于尧的内容很少。 画戟公司总裁，著名新人导演，词曲作家，资产过亿…… 虽然每一个描述字样都很少，但这些身份出现在一个上大学的年轻人身上，就变得无比震撼。 “会不会查错了，重名？” 忽然另一个责编说道。 但很快所有电脑都检索出了于尧的个人信息词条。 只有一个…… 玄幻主编眉头皱了起来：“可能麻烦了……” 奇幻主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张老脸就像能拧出水来的抹布一样。 公司虽然不在乎得罪一个有名气的导演，但绝对不会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去做这件事。 所以，事情还没完…… …… 赤A县。 很普通的一个小县城，既不是交通枢纽，也不是矿产大县。 县里的人多数靠种植养殖为生，年轻人普遍去外地打工。 姚延放下手里的锄头，走到树根底下，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水壶，狠狠的喝了一口。 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脚下的土块发呆。 姚父叹了一口气，儿子忽然回来给这个死水一样的家里添了不少喜气。 最少孩子他妈每天都会琢磨炒几个菜。 但是自从儿子前几天接到了一个电话，就一直持续这种纠结的状态，老两口看在心里也难受。 “要是有机会还是出去闯闯，不用担心我俩，你还年轻，不走一走以后就没机会了……” “爹，我不走了……” 姚延有些惊讶，随即咧了咧嘴。 “你闭嘴，先听我说，家里这点地，我俩给你守着，如果你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后半辈子就老老实实的，找个闺女，生个孩子，到时候你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这片土地，会把你栓的牢牢的……” 姚父看了看日头，起身拍了拍衣服，扛着锄头回家了。 姚延捏了捏发颤的指尖，收拾一下心情追了上去。 夕阳将父子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你咋来了？” “嗯？” “地还没翻完呢，滚回去翻去。” 目瞪口呆的姚延看着父亲悠哉悠哉的离去，垂头丧气地回来继续翻地。 姚父回家看到妻子已经做好了饭，四菜一汤，就摆在院子里。 妻子看到姚父热情的上来帮忙拿过锄头：“儿子呢？” 姚父在铁盆里涮了涮手，坐到饭桌前：“活没干完，给那小子留在那了，让他感受一下……” 女人慈眉善目的表情立刻变了，双眉倒竖：“把筷子给我放下！合着你把我儿子扔在那一个人回来了！” “你可真有出息！儿子找不回来你就别吃了！” 姚父苦笑着被妻子连推带打的撵出家门。 正好看见姚延促狭的目光。 老脸一红，脖子一梗：“我怕你干活手脚不利索，检查一下！” “你是不是明天也想绝食？！” 院子里传来姚母的厉喝声。 “哈哈哈……” “……” “……” 殷颍想着老板交代下来的事情，翻阅着各大房产公司名册，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一番打了出去。 科威大厦顶层会议室内。 一群身着西装的精英人士坐在会议桌两旁，一个威严的中年人站在桌子首端讲话。 “嗡嗡嗡……” 隔音十分好的会议室里面忽然出现了不和谐的手机振动声。 中年人眉头一皱，所有人噤若寒蝉。 殷总不喜欢开长会，一般都是挑重点快速讲完，所以要求众人在开会途中不准带手机，集中精力，速战速决。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声源赫然是殷总自己。 殷盛看众人神情古怪，摸了摸兜，掏出一款老式按键手机，本想立即挂断，但看到那串号码却接了下来。 “你可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 殷盛语气带着一点小埋怨。 底下众人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以作风硬朗出名的殷总竟然有语气如此轻柔的时候。 “写字楼？你要写字楼干什么？有！肯定有啊，你要多少层的？” “随时能用，行，玩够了就回家……” “你妈都想你了……” “……” 殷盛笑容满面的挂断电话。 “您这是……？” 殷盛脸上笑容逐渐冷淡下来：“我闺女，刚刚咱们谈到哪了？” 看见殷盛进入工作状态，所有人也恢复常态。 “刚刚说到燕京五环那几套写字楼的出售问题。” “不出了，全留下，位置最好那一套现在找装修公司给我装上，周围几栋先租出去，只签短期合同，论年签……” “然后没什么事了，散会吧……” 殷盛摸了摸下巴，目露思索之色，女儿好不容易向他提一回要求，不办的漂亮点怎么当爹？ 几个高层暗自咋舌，但很快就把事情记下来吩咐了下去，效率极高。 …… 于尧这段时间斥巨资购置了大量设备，从电影拍摄用到的各种摄影机，轨道，支架，灯具，专业级别的录音棚。 全部都是花钱如流水的家伙。 耗费了三千万。 但于尧打算培养自己的剧组班底，这些都是必备的。 唯一比较难受的是，添了这么多东西，四层别墅有些放不下了，于尧已经把自己个人房间挪到了天台。 而且各种定制的道具和服装正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刚刚定制的家具到了，现在都摆在外面……” 张驰说道。 殷颍正好走过来，道：“公司新的总部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以把东西带过去一些，顺便安排一下先行人员。” “那就你带队吧，除了制作部，剩下的先全都过去，制作组过去一部分进行电影的前期准备，剩下的把电视剧拍了。” 于尧做出了简单的安排。 艺人和经纪没必要呆在公司，他们不是在跑通告就是在练习。 画戟虽然接到了不少广告代言商演什么的，但价值太低，于尧有些看不上，先全部压了下去，打算下部电影之后再将其推出，那样起点更高。 而且这部《爱情公寓》可是系列的，至少能推出一群二线演员。 电视剧到时候可以交给李方旭负责，李方旭什么都擅长一点，比较全才，到时候可以单独带组拍摄纪录片或者电视剧什么的。 可以帮于尧分担不少压力。 画戟所有的项目都走上了正轨。 画影那边在关珊珊的带领下搞的有声有色，到处上互联网公司挖人，高福利高薪酬，小型互联网公司根本顶不住，很快就拉来了一大群技术过硬的计算机人才。 整个子公司规模迅速到达了五十人，也在这批前往燕京总部的名单里。 湘州台那边也开始为《爱情公寓》开始造势，在省级电视台中，湘州台也属于一线翘楚。 各种资源多管齐下很快就引起了观众兴趣，对于《爱情公寓》期待感爆棚。 大张旗鼓的湘州台很快被同行忌惮，纷纷调查起这个投资达到六百万的项目。 画戟公司再一次走入众多电视台的视野。 湘州台隔壁省的安绥电视台。 “这是个影视传媒公司吧……怎么还做起电视剧？” “会不会对咱们《歌手》选秀造成冲击，咱们档期很近……” 副总编有些迟疑。 “不用慌，他们是电视剧，我们是歌曲选秀节目，造成不了多少冲击，只要节目质量过关，这次的收视率绝对能突破。” 总编辑沉吟一下说道。 这个位置他呆的太久了，不拼一下，怎么可能有政绩，虽然他管辖着整个台的内容制作，但是头上还有两个副台，一个总台长。 差了一阶，地位上差远了。 “对了，去查查这部电视剧都有哪些演员，着重看有没有一线的视帝视后的人物……” 总编辑忽然说道。 ------------ 第四十一章 角色 谭宁华这段时间也承受了一些压力，台里给的底线是25万，最后被她谈成了30万。 但作为总编辑谭宁华还是有这些权利的，只不过多少会受到一些质疑。 不管谁来打听，谭宁华都是报之微笑。 谁是主演？都有谁？ 抱歉…… 谭宁华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于尧这边才刚刚有点想法，这两天林凤和小潘天天在于尧面前晃来晃去。 林凤是阿君给介绍的一个经纪人，二十六岁，优雅大方，有过经纪工作经验，现在负责沈建，叶裴，孙红月，张哲。 小潘是曹旭徒弟，长的普通，但是办事能力很强，负责钟晓和蔡鑫两人。 “老板，我们都等着你选角呢……” 林凤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丰腴的胯部带动高跟鞋轻敲地板，每一步都充满自信的女人味。 “沈哥岁数太大了，全季参演不可能，不过可以客串一个角色，但戏份不多。” 于尧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林凤对待工作十分热情，对待自己的艺人也特别负责，小潘不好意思来问他，都是在他眼前旁敲侧击，林凤则是天天催。 “那裴哥呢？” “这是演员名单，你直接准备吧。” 于尧在写满名字的纸页旁边撕下一条，唰唰写下七个名字，然后交给林凤。 林凤看着名字美眸圆瞪：“怎么没有红月？红月演这个爱情喜剧应该很不错啊？” 于尧揉了揉额头：“红月年龄合适，但形象不是太符合……毕竟咱们要吸引年轻人的注意力……”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于尧狐疑的说道。 林凤轻叹一声：“男人哟……” 然后拧身就走了，高跟鞋落地声音更重了一些。 正好碰见进来的琳琅，两人打了声招呼。 进了屋，琳琅好奇的问道：“你俩说了什么？” “确认一下角色的事情。” “确定下来了的话，一些场景也可以开始布置了。” 于尧点了点头，两人开始检查场景布置。 别墅的一楼完全布置成了一个酒吧夜店的样子，只不过没有那么多卡座和包厢。 着重布置了一下吧台和两组沙发。 “这里可以再增加一组灯光，有点太暗了，布置成酒吧的氛围，但是灯光明亮度不能影响拍摄。” 于尧说完话，很快就有负责道具的人员跑过来安装调整灯光。 别墅的二楼本身就是带有客厅的功用，所以不用进行太多改动，只不过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厨房。 厨房不需要有实际功能，几个柜子和道具摆上去，看起来像就可以。 五六个人搬着东西忙上忙下，在场景管理的指挥下调整家具位置。 场景管理是于尧同专业的一位学长，看见于尧笑着打了声招呼。 “老板！” “可以，这个布置可以再温馨一点，不需要过度简约，多增加一些生活化的东西，比如那个冰箱上可以贴一些比较可爱的冰箱贴，厨房用具也可以采购一些卡通版的，还有客厅沙发上多放一些玩偶……” “卡通贴我可以跟女生他们借一些，至于玩偶我们寝室有不少，到时候拿过来应该够了，不过厨房用具的话周围可能没有卖的，我们需要在网上采购一些……” 学长盘算了一下迅速回答道。 “最快多久？” “本地的话，咱们可以上门取，几个小时就能搞定。” 学长自信道。 “那就尽快。” 简单交代了一下于尧继续检查。 现在确认的客串的有艾兆银和沈建，全季演员是钟晓，张哲，蔡鑫，司晋，叶裴。 常驻演员的数量最好能达到7个人和原著一致最好，但是现在只有五个人。 而且女演员只有一人…… 爱情公寓，主线自然是爱情，纵然不能一比一配对，男女比例也不能差太多。 “演员还是有些少……” 于尧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声。 “需要现在去招人吗？还是找群众演员？” 琳琅问道。 于尧摇了摇头，现在不是人的问题，爱情公寓每个人都要有不一样的特点。 例如钟晓，她扮演的就是原著中胡一菲的角色。 本身就是科班出身的钟晓，自身演技在重生里已经被于尧认可了，而且身材相貌都是很出众的，不然也不能扮演校花秋雅。 张哲在其中是搞笑担当，职业未定。 蔡鑫是少有的正经人，职业为主持人，主要作为剧情推动者存在。 司晋本色出演，扮演一个神秘且英俊的演员。 叶裴代替的是关谷的角色，职业为漫画家，也是全剧重要的搞笑角色。 现在还需要两个不一样职业的女孩。 “巧巧，听说《燃烧》入选了金扫帚……” “嗯？可惜了我男神肖肖了，其实他很努力的……虽然没有老板那么优秀，但依旧是很努力的……” 圆圆脸被叫做巧巧的女孩遗憾道。 “不过公司里可是听说来了一个大帅哥哦？” “哪个？” 一说到帅哥巧巧眼睛都亮了起来。 “给你看我偷拍的照片！” “哇哇哇！这也太帅了吧，这眼睛太深情了，我好像要沦陷了……我对不起我家肖肖……但是真的太帅了啊，好有气质……” 正好走到三楼的琳琅瞥了一眼于尧。 “绝对不是我，应该是司晋……” 于尧讪笑。 “我们尧老板好努力呢，作为总裁的小秘书是不是应该奉献一下自己，鼓励一下尧~哥哥~呢？” 琳琅轻咬嘴唇，细碎的声音从牙缝溢出。 于尧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琳琅自从和于尧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两人私下越来越放肆了。 “咳咳” 一声轻咳惊醒了两个偷懒的女孩。 “啊，老板！” “再偷懒罚工资了哦，赶快把场景布置好，这些画……” 于尧忽然皱眉，看向两人手里拿着的画框。 “这不会都是在网上打印的吧？” “是啊……” “太假了，全换成真的，咱们一群美术生竟然用的全都是假画，说出去不得笑掉人大牙，你们每个人出一两幅，把这个房间给我凑满，各种类型的都要一点。” 俩人讪讪的就想出去，于尧忽然叫住那个叫巧巧的女孩。 “你叫符巧是吧？” 女孩愣了一下，惊喜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于尧竟然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心中带着一丝小窃喜。 要知道于尧现在彻底成了名人，就连学校的老师都在给他打工。 带领一群还没毕业的学生就能在娱乐圈搅风搅雨，早已成为了思杰学院的神话。 “想做演员吗？” 于尧问道。 符巧顿时惊喜莫名，不可思议的问道：“我？” 她闺蜜羡慕的看一眼符巧，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废话，赶快答应，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来了，要是错过了，你可别躲在寝室里哭。” “可以和司晋一块演戏哦……” 于尧笑眯眯的补充一句。 “我答应！” 符巧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 琳琅歪头看了看于尧，但没有质疑什么，带着符巧去签合同了。 画戟艺人基本签的都是公司艺人合同，有固定工资，只有司晋是签约艺人，酬劳六四分。 前者更有保障，但艺人也基本和公司绑死了，后者虽然有一定自由，但如果自身资源不够，全依赖公司的话不如前者。 算上符巧《爱情公寓》正式演员就有六个了。 于尧看上的不是符巧的甜美长相，论长相，符巧那个闺蜜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更优秀一点。 于尧看上的是她的花痴…… 一个带花痴属性的女孩和神秘深情的男明星，绝对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笑点。 大的方向没动，但是人员的选择上于尧进行了很大的改动。 《爱情公寓》剧情并不算出彩，观众喜欢的只是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于尧要做的就是重现氛围，然后在此基础上增加笑点和剧情的趣味性。 在人设上多做些功夫算是最讨巧的办法了…… 就像张哲放进去不需要演就有很多笑话了…… …… 开拍的前一天，艾兆银拿到了自己的身份卡。 “一个扑街男明星，五十万粉丝里四十万是买的，五万是送的，养着一只哈士奇，因为好久没接到通告，经济拮据，住进了爱情公寓……” 艾兆银第一次演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章姐，扑街是什么状态？我应该怎么演才能把这个人物的灵魂演出来？” 章岚看完剧本嘴角情不自禁上扬，越发敬佩于尧，人设几乎就是量身打造。 “嗯？” 回过神来的章岚有些疑惑。 “怎么表现那种过气明星接到剧本的喜悦感？” 艾兆银目光灼灼的看着章岚。 章岚打量一下艾兆银，认真道：“你保持这个状态就行……” “……” “……” 国庆刚过三天，《爱情公寓》正式开拍了。 于尧坐在崭新的监视器前：“你们放松一点，就像在家一样，兆银你要丢一下粉丝包袱，哲，你让你兄弟先别叫了，留着点力气……” 张哲一把抱过二哈狗头，双腿一夹，嚎叫声戛然而止。 钟晓长舒一口气，打开房门，看着里面杯盘狼藉，震惊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 第四十二章 戏魁苏青 当拍摄一段时间之后，最后一个角色也补全了，公关法务的那个年轻律师徐昕，职业完全匹配。 这是一个比较正面的角色，类似于捧哏的存在，但是她的兼职“水军”又给这个人物增加了一种反差萌。 一本正经的律师的加入让《爱情公寓》的爆笑生活正式拉开巨幕。 轻微暴力倾向的钟晓和傻楞的张哲之间脆弱的爱情萌芽…… 扑街明星和神秘影帝之间的尴尬故事，以及夹在中间的花痴作家…… 主持情感电台的主持人和某兼职水军的律师之间爆笑互动…… 扑街无数的漫画家通过描写公寓内的日常生活从而爆火…… 电视剧的拍摄比电影轻松了太多，两三个摄像机交叉拍摄，基本都不用怎么动，全靠演员发挥。 刚开始艾兆银的演技十分辣眼睛，但在钟晓几人的带动下也慢慢找到感觉，这其中张哲居功甚伟…… 至于张哲，有点奔特型演员的方向去了，演起来如鱼得水，片场所有人都特别佩服张哲的演技，几个女孩经常找他请教，不过于尧一直怀疑那不是演技…… 拍了几集之后于尧不得不将导演交给李方旭。 燕京新公司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于尧做主。 于尧到燕京之后没想到迎来的是一大批广告商。 张驰设计了《重生》所有服装，这一系列服装命名为《1998》，因为重生的票房大卖，《1998》系列也受到不少关注，而张驰也凭借这个系列获得了“华夏服装设计新人奖”，在服装设计圈也算打出了名气。 只要后续能继续出作品，熬成著名设计师绝对只是时间问题，任何品牌服饰都会有一个镇场子的服装设计大师。 但现在张驰和画戟的签约时间还早着呢。 不过画戟凭借张驰，日后进军服装领域绝对能省不少麻烦…… 《重生》的大热，让很多商家看到了商机，而且现在画戟就是潜力股。 各种中小型品牌都在预约画戟的广告投资，都希望在《爱情公寓》里加入自家的品牌。 于尧来之前，殷颍他们已经将商家筛选了一遍，留下了一批出价最高的。 其中一家叫做海仑家居的出价最高，达到七百万，其他几家都在五百万上下。 最后于尧选择了一家家具，一家食品，一家玩偶工厂，一家服装品牌，一家饮料品牌。 总共五个品牌，画戟就收了三千万广告费！ 跟特么做梦一样…… 于尧自己都觉得有些梦幻…… “话说怎么这么堵？” 于尧处理完文件合上笔帽发现车还没到公司。 “咱们新公司在五环以内，现在正好赶上了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赌了点……” “五环以内……一年多少租金？” “颖姐说三千万。” “好像也不太多……” 这毕竟是寸土寸金的燕京，能在五环以内租写字楼，这个价格已经挺合适了。 要是以前于尧听到这个数字心可能都会颤，但现在不过是一批广告费而已，来的太过于轻松，花出去也没什么感觉…… 当车停到了一栋二十多层的写字楼下时，于尧懵了…… 回头问琳琅：“你说这是三千万？” 琳琅眨了眨眼睛：“对啊，这一栋二十七层都是咱们的，颖姐说这样咱们以后扩建也能安排下了，子公司也可以放这里。” 这时候殷颍带着一众公司的高层在楼下迎接于尧。 于尧只能将一些话咽回去。 “算上剧组，公司现有四百一十几人，普通行政人员这段时间已经填充的差不多了，部门经理应聘者在明天到，还有就是这段时间有很多歌手找老板你约歌，暂时就这么多。” 殷颍见到于尧之后像是连珠炮一样汇报了公司基础情况和项目。 “对了，因为公司扩大，我做决定增加了安保部，这位是安保部总经理梁辉，曾经退伍军人，有过保镖经验。” 殷颍指着一个留着寸头的壮实男人说道。 梁辉看着于尧那张年轻的脸难掩心中震撼，赶快说了句老板好。 身后十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保安一同叫“老板好”。 声音整齐，如同迎接领导训话一样，整的于尧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不过公司走上正规安保是必须的，现在十几个保安勉强只够画戟传媒大厦的日常安保工作，以后艺人出行还需要配备专门的保镖。 一行人走进大厦，一楼层高达到七米，看起来十分大气，中间是画戟传媒几个大字。 两边楼梯正好上二楼，虽然有电梯，但现在还用不到，八个部门，勉强用了四层楼，画影占了两层，剩下的都空着。 虽然有些装修还不是太完善，但该有的都有了，各种新购买的设备也全安装上了。 歌手用的专业录音室，演员的化妆间，休息室，训练的舞蹈室等等，这些全是最先完工的。 然后就是制作组的后期团队，也早早的搭建起来，现在正在剪《爱情公寓》第一批的片子。 阿君在带着人调试配乐，几个老人指导剪辑，进度飞快。 来到会议室。 几个部门负责人齐聚。 “刚刚广告商已经选好了，联系一下，然后让李方旭那边做一下准备。”于尧说道。 市场部还没有部门经理，暂时由副经理代管。 副经理闻言迅速点了点头。 “湘州台在催促《爱情公寓》的进度……” 殷颍说道。 “跟她说下月初就可以上映了，然后咱们这边也要发一下围博什么的造一下势。” “对了，昨天文华集团来人，希望能和你的作品签约……” “这个先不管，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然后就是老板的个人问题了……” 于尧疑惑的挑了挑眉：“我个人问题？” 殷颍一本正经的说道：“学校那里给我们发了通知，你连续挂科多个学期，如果再不参加考试，学校可能对你进行退学警告。” 虽然几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那古怪的神情根本掩饰不住…… 谁能想到，如此年轻的总裁竟然是个学渣…… 还是要被劝退那种…… 当学校打来电话，殷颍感觉就像孩子学习不好被找了家长。 “额……这先跳过……” 于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然后就是新电影的事了……”殷颍回答道。 于尧咳嗽一声，捋了一下思绪。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那个特殊历史时期，所以原版肯定是不行的，他打算拍一个改编版本。 一个小说作家改编的。 “新电影是民国时期的燕京，到时候场地你们联系一下，然后就是请一些传统戏剧老师，还有燕京那些老手艺人，武术老师……” 殷颍有些疑惑：“咱们要拍戏剧吗？这个好像不太吃香吧……” “准确说是京剧和古武，我们的优势是几千年积淀下来的历史底蕴，想要真正的拿出让人惊叹的，无法质疑的，必然要对传统文化进行深度挖掘和创新阐述……” “也就是说，这部电影就是奔着拿奖去的，但我还不想舍弃票房。” 于尧语气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可是传统京剧并不符合当下的流行趋势，而且也有人拍过，反响很不好，只拿了一些边缘的小奖项。” 一直沉默的曹旭忽然说道。 “那如果加上鬼神之说呢？” “这……尺度控制不好可是不会过审的……” 这个世界在文艺方面卡的不是特别死，悬疑恐怖片也是可以上映的。 “还有古武，加上武术这个元素，我保证这部电影绝对能走入世界！” “电影叫什么名字？” “戏魁苏青” “……” “……” 晚上于尧就近找了一个酒店。 琳琅住在套房的卧室里。 于尧一边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一边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打字。 将印象中的改编写下来。 这部电影的灵魂就是民国至建国这段时间，戏剧的变迁，人物在波折中的变化和选择，原著最终是以虞姬自刎的悲剧结尾的。 但这个作者通过主角的一系列努力，改变了悲剧结局，虽然在艺术上可能落了一乘。 但是作为观众，心里感受可能会舒服许多…… 因为改编的人是小说作者，更在乎的是读者的感受，会刻意避开毒点，虽然也会掺杂私货，但都不影响读者的阅读体验。 绝大多数人看小说都不是为了找虐的…… 这也是小说改编电视剧的一大雷点，总是把作者辛辛苦苦避开的毒点和坑全部踩回来，因为他们只是在合伙制作一个商品，钱到手了就行，至于读者干他什么事…… IP毁了就毁了，反正也不是他塑造的…… 于尧做的就是将改编小说内容在此改回电影剧本。 记不住？ 不可能的。 五个老师讲了六遍，自己又看了两遍的电影，连对话都记得轻轻楚楚。 内容都是现成的，所以于尧没有任何卡顿，几乎是文不加点，一气呵成。 忽然于尧闻到一股沁人的香气，故意向后仰去，果然撞到一片柔软。 冰凉的发丝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哼……” 随着一声轻哼，于尧感觉两只手攀上他的肩膀。 重重的捏了一下。 ------------ 第四十三章 妖精 观云海如同往常一样翻着围博，现在他过的可是有滋有味。 自从爆掉周历，拿到于尧的专访，他就成为了周市娱乐的主编，可谓是一步登天，大部分时间负责跟进画戟传媒的各种消息。 但是让他比较头疼的是画戟自从《重生》上映之后就没什么消息穿出来了，安逸的很。 湘州台透露过要和画戟合作拍摄一部电视剧，但是画戟根本没有放出任何消息，湘州那边也吱吱呜呜，没有相关的信息，炒都炒不起来。 倒是肖伯科再次火了一把，《燃烧》被提名年度最烂大片，作为男主角的肖伯科自然被提名最烂男主角。 但是在另一位小鲜肉疯狂追逐和庞大粉丝拉扯下，肖伯科以一种十分微弱的劣势，与金扫帚错失交臂…… 那几天围博就像是煮沸的水饺，无数追星女孩声嘶力竭帮肖伯科喊冤，给对方拉票，两方粉丝在网上撕了个你死我活。 让人再一次意识到了流量的恐怖…… 作为主角的肖伯科和张翰直接被各大新闻频道点名…… “作为偶像应该正面引导粉丝，而不是不作为不理会，任由粉丝骂战，比谁电影更烂……” 肖伯科自己也是懵的…… 他的团队还在考虑如何利用金扫帚再给肖伯科的人气拔一拔，结果粉丝那边直接事成了。 肖伯科这边立刻表达了态度，发布了一篇诚挚的道歉。 经过这一事件，肖伯科的人气不减反增，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了他，身价从两千多万涨到了三千万！ 也就是说，因为拍了一个大烂片，肖伯科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是围博折腾一下，身价暴涨！ 让众多拿着十几万的老戏骨都叹为观止…… 大呼时代变了…… 观云海再次刷了一下画戟的官方围博，忽然发现多了两条消息。 断更多日的画戟竟然一次性更新了两条！ 瞬间在围博引起了小规模震动。 自从《重生》大热，也让画戟传媒的官方账号有了一定人气，粉丝数也达到了百万左右。 但是在那之后画戟就销声匿迹了…… 一度让粉丝抓狂…… 戏称画戟公关部应该是最清闲的一个公关部门了…… “咦？活久见！画戟更新了！” “画戟转行拍电视剧了？还是和湘州台合作，我好像有点印象，最近湘州一直在刷这部电视剧的广告，还是爱情喜剧，有点期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网剧……” “画戟的喜剧应该是让我最期待的了，不过他们不好好拍电影怎么搞上电视剧了，有点慌，不会拍成肥皂剧吧？” “等等！第二条，画戟正在筹备新电影！” “卧槽，竟然是民国文艺片，画戟要搞什么大动作？这跨领域也跨的太大了吧，不怕扯到蛋？” “这几个人我就认识一个导演于尧，还有这个叶裴，自带BGM的男人，剩下的好像全是新人……” “这是画戟特色嘛，别人的电影捧一个新人，尧老板是尽量打造纯素人队伍……” “……” “……” 关于尧老板新电影，网上掀起了小规模讨论热潮，很多人不看好民国文艺片，但言辞都很委婉，那种踩着鼻子训斥一个都没。 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直接被巨手按下去了一样…… 但相应的，观众对于文艺片的期待感也不是很浓。 观云海面对只给出几个人的演员名单和极其单薄的制作组名单，根本不知如何下笔…… 看着刚刚到手的女朋友那崇拜的目光，观云海虎躯一震，露出自信的笑容就开始在键盘上开敲。 …… 徐盛久趁着片场休息和主演罗玉成商量下一场的拍摄问题。 忽然助理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告诉他于尧新电影的消息。 徐盛久皱眉看着网上的讨论，文艺片是一个很难拍摄的类别，只能奔奖项去，因为很难让观众买账。 他自己当初就是凭借一部文艺片奠定了现在的位置，但那部电影的票房可谓是一言难尽，扑的他差点破产…… “有什么消息能让你在片场还关注的？”罗玉成放下剧本笑呵呵的说道。 “就是上次我给当副导演的那个小子。” “哦？那部喜剧？我一直想尝试一下喜剧，可惜当时不知道。” 罗玉成饶有兴趣的看着徐盛久。 从老徐口里说出“小子”俩字，显然是关系比较亲近的。 “他想拍文艺片……”徐盛久无奈道。 “这可不太好拍啊，摔在这上面的人可不少……你后辈？” “琳老爷子的……未来孙女婿，心性不错，而且导演这方面天赋也很好，我想培养一下……” 徐盛久神情怪异的说道。 罗玉成有些惊讶，随即打趣道：“那你不赶快提醒？” 哈哈一笑，徐盛久拿出手机给于尧打了过去。 “喂，徐叔？” “你现在处于上升期，可以积累一段时间再冲刺奖项的。” 因为琳老爷子的关系，徐盛久和于尧也没那么多客套，而是直接指出问题。 “剧本我刚写好，我给您发过去，您先看一下剧本？” “才过去几天你就写好剧本了，我记得你前段时间不是在拍电视剧吗？” “昨晚有空，就写完了……” “……” 徐盛久沉默了半晌说道：“你先发过来吧……” 罗玉成：“一晚上就写好了……不是吹牛就是妖孽……” 徐盛久苦笑：“要不是我见过这小子，别人跟我说一晚上出剧本我直接把电话扣他脑袋上。” 很快于尧的剧本就发了过来。 罗玉成凑脑袋来看。 “文笔还不错……” “戏子，武门？这都能扯一块去，想法不错啊……” “这！” 当看到一半的时候两人双眼露出狂热神色。 都是在这圈子混久了的老油条，一个剧本好不好几乎打眼就能瞧出来。 “这绝对是华夏里程碑之作，能奠定华夏电影的基础……” “将目光对准三教九流，以小见大，好像真的见证那个时代一样……” “他才多大？！” 助理看时间到了，想要提醒，但看两人热火朝天的样子愣是没敢吱声。 罗玉成长舒一口气，双目尽是兴奋。 “帮我联系一下于导，我要演这部电影！” 徐盛久惊了一下：“你认真的？” 惊讶之下徐盛久连罗玉成变了称呼都没听出来。 “当然，这种深度的电影要是错过了，绝对是这辈子的遗憾……” “那我是不是应该再蹭一个副导演的位置？” “哈哈哈……” 两人大笑。 “那我手机联系他？” “面谈！” “那这……” 徐盛久看了看准备拍摄的众人。 “退出行不行……？” “人家给钱了的……” “赔？” “给了不少……” “那快拍啊！” 很快剧组人员就发现导演和主演的拍摄兴致十分高昂。 很多镜头都是一遍就过，根本没有ng。 一天就干了将近四分之一的进度，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基本就能杀青了…… …… 白倩感觉自己最近实在太倒霉了。 不是丢手机就是丢包，新手机还在包里…… 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公司破产了，她的工作也没了，更无语的是新公司不到四个月又破产了…… “有点小了呢……” 白倩惆怅的看着胸前饱满的职场西装，这已经是她最大号的工作装了，毕竟是面试，要穿的正式一点，现在也没办法买新的，卡里没钱了…… 挤了一路公交，灵活闪躲各种咸猪手，白倩终于来到公司总部。 看着气宇轩昂的二十七层大楼，白倩放心了不少，最起码不会轻易倒闭了…… …… 于尧今天的任务就是面试部门经理，虽然这些殷颍都能解决，但于尧作为总裁，想亲手任命公司高管，这样才更有仪式感。 “这些是面试者的资料，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琳琅拿给于尧一沓简历，然后坐在旁边。 面试官总共就三人，于尧，殷颍，琳琅。 “不是都已经看过了吗？直接开始吧。” 画戟面试没什么花俏的东西，没有垃圾桶外的纸团，也没有倒了的拖布，就是一个简单的会议厅，加上几张桌椅。 第一个面试者是青年男人，面试市场经理，谈吐很有学问，学历各方面都不错，但形象差了些许，而且有些放不开，于尧不是太满意，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就叫了下一个。 第二个是女孩，漂亮自信，但是能力不足…… 第三个，能力有，但说话太糙，对画戟了解特别少，一看就是过度自信，没有做足功课的…… 很快就轮到了白倩，她深吸一口气，胸前的扣子发出不堪重负的紧绷声。 走进去，她发现面试官竟然都是自己同龄人，心中有些惊异，但看到主面试官是男人之后又放下担忧。 不是她自信…… 实在是资本过于雄厚…… …… 当看到这个蛇腰硕茹的女人走进来，于尧就倒吸一口凉气。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职场装穿出职场诱惑感觉的…… 虽然两边坐的都是美女，但和眼前这种妖精的级别还是差了许多。 白倩走进来的一瞬间，于尧就将妖精的标签打在了她身上。 ------------ 第四十四章 生产队的驴 那一举一动间淡淡的女性气息流露。 艳而不俗，妖而不媚…… 神色平和，眼神中带着一丝郑重，没有都市女性那种强势和尖锐。 琳琅瞄一眼于尧，于尧眼中那种热切都快溢出来了。 不禁有些吃味。 不过，按照她对于尧的理解，那种眼神和在博物馆看到喜爱的画作或者在饭桌上看到可口的菜肴是一样的。 无关情爱。 但就算如此，琳琅对眼前的女人还是有点敌意，下意识就想挑出对方的不足。 五官，不相上下，白倩的更舒展一些，看起来带点御姐范。 继续往下，琳琅有些自闭，下意识隔着于尧看了看殷颍，心里平衡了很多…… 到了腰条臀线，琳琅不禁眼神发直，这腰…… 好想摸一摸…… “站起来。” 白倩刚刚坐下，于尧就开口道。 白倩懵懵的站起来，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转一圈，慢点转。” 旁边的殷颍嘴角一抽，手指头尴尬的把简历捏皱了一个角。 那违和感就像曹操对着邹忌说，君美甚…… 有点太赤罗了…… 你要是真喜欢就签下来，到时候偷摸看看就行了呗…… 不过，好特么刺激啊！ 殷颍感觉自己心脏都在加速，拿着简历挡住半张脸，一双眼睛在琳琅和于尧两人身上游走。 琳琅眼睛则眯成一条缝，一只手也冲桌子下的于尧伸过去…… “转……转圈？” 白倩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纤眉一挑，想要发作，但她看到这个比她小的男人眼中那种发现珍宝的激动，情不自禁地按他要求做了起来。 当身体转动了一半脸上涌现一抹红晕。 饱满而不肥腻，纤细而富韵味。 于尧右手下意识进行无规则的律动。 这是捡到宝了！ 双腿润而修长，这要是放在别的女孩身上整体身高难免会有一点压迫感，但放在白倩身上却给人一种十分柔顺的感觉。 你可以把她折成任意的形状而不感到尴尬…… …… 有的人存在感强到让你下意识的远离。 但在白倩身上，你只能感觉到低调。 低调到让你忘记她是一个绝美的妖精…… 忽然于尧感觉一阵尖锐的疼痛在大腿内侧绽放。 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特么的……好痛。 “请开始你的自我介绍吧。” 琳琅面色如常的开始面试流程。 当白倩说完之后。 “人力资源部经理？先不管那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演电影？” 于尧目光灼热的盯着白倩。 几人恍然，能让于尧做出不符合常理举动的只有他的新电影了。 “您是说那部民国的电影，叫做戏魁苏青的？” 白倩语气明显有些犹豫。 “有什么顾虑吗？你的形象十分符合我电影里的一个角色，而且我的片酬绝对丰厚……” “抱歉，我并不喜欢演员这个职业……” 于尧看了看对方的装扮和气质，心下默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招摇，演员这种职业注定和平静搭不上边…… 就算圈子里边缘到连嘲讽都没有的小演员，内心也有着躁动的渴望。 “那如果，仅仅是参演这一部电影呢？只需要签一个临时合同，而且我们人力资源部经理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可以考虑一下吗？” 于尧沉吟一下开出自己的条件。 人力资源部反正也空了这么多天了，照样能运转，反正有殷颍在，不怕掉链子就是了…… 哪里缺了补哪里…… 如果殷颍知道于尧此刻的内心想法绝对会把那厚厚的一沓《老板养成计划》扣他脑袋上。 “我不会演戏……” “这种口不由心的话下次要配合表情说出来，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 “戏份多吗？” “少，很少，就是一个露面不多的女配角……” “那……好吧，我想要预支一点工资可以吗？” “多少？” “一……五千……” “啪！” 于尧掏出钱包，数都没数就将一沓红票拍在了桌子上，豪爽道：“算我借你的，不要利息！” …… 正准备拍摄新电影的于尧，忽然收到一个消息。 《重生》获得燕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处女座奖提名。 大学生电影节的奖项对于于尧来说可有可无，不过这个消息就像报喜的喜鹊。 随之而来的就是电影获得百花奖四项提名！ 百花奖经过多年的删删减减，总共只有10个奖项，而于尧这一次就获得了4个奖项的提名。 虽然可能是陪跑一趟，但以纯新人的身份能获得如此成绩，也能羡煞旁人了。 百花奖之后就是金鸡奖，《重生》获得一项提名，然后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奖项。 百花奖又名大众奖，主要依靠群众投票，而《重生》这部电影最大的特点就是亲民，所以在这方面反响超高。 金鸡奖评委本身不太看得上《重生》但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马，如果不想被群众喊黑幕只能将《重生》提上去，毕竟是官方举办，要注意影响。 消息一经传出就在网络上引起了动荡，这感觉就像田舍郎冲入天子堂，脚踹御史大夫，手攘当朝宰相，在平时可望不可及的地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一个个与有荣焉，在网上高声支持《重生》获奖。 “重生我去看了，超有意思的，我希望这部影片能获奖……” “我三刷了，带着我老婆，每看一次我俩感情就好不少……” “前几天高中同学聚会，都在讨论这部电影，大家也没有以往的攀比了，叙叙旧，聊聊现状……” “不知道老师看没看到这部电影，他当初怒其不争的学生现在出息了……” “别抱太多希望，今年有几部电影也是不错的，比如国庆那几部……” “那个演员我不认识，但是他演绎的军人形象实在太帅了，把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表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开枪的姿态，展现出我大国崛起风采……” “……” “……” 徐盛久也给于尧来电话，让他稳住自己，安心拍电影，今年确实有几部比较硬的电影，他不一定能抢过，别抱太大希望，导致心态失衡等等…… 对于这种关心，于尧全都应了下来。 《重生》这部电影他根本没打算拿奖，能拿到就是意外之喜，拿不到也无所谓。 晚上， 于尧趴在电脑前码字。 文华最终还是没有封掉于尧的书，也没有签约，就任由他以一个白板的状态在榜上挂着。 不过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文华出了一条新规则，没有封面的书禁止上榜。 于尧码完字，上传之后翻了翻自己前面的文，捋一下剧情。 确认好下几章到底要水点什么。 其实小说就这么点事，展开世界观，树立目标，挖坑埋线，水一水拉开节奏，然后点燃爆点，推高潮，然后继续憋，如果全是爆点，就相当于没有节奏了。 节奏就是有强有弱。 没有差别，就平了，无论是音乐，绘画还是小说…… 思路清晰之后于尧点开评论，最近翻看评论几乎是他的睡前必修课了。 一条点赞两百多的评论瞬间进入于尧眼帘。 “看完了，赶快下一章，你已经休息十分钟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懒的。” 于尧面色一僵。 神特么生产队的驴…… 不过想到自己的更新量，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章两千字的时候，他写完一章就不想写了，勉强两更。 后来一章三千字，emm，他发现写完三千字又不想写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一直是一更吊命…… …… 《爱情公寓》前三集已经开始剪了，第一集也发了过来。 画影初期的平台搭建已经完成，正在商讨输出的内容…… 于尧也忙碌了起来。 钟晓她们果然没有让于尧失望，效果甚至超出了于尧的预期。 整部剧也就整体脉络和原《爱情公寓》相似，其他的都是原创，尤其是张哲，钟晓，叶裴三人，结结实实的撑起了整部剧。 二十多分钟的剧情笑点频出，他们还在剧本之外加入了水军头子和扑街明星之间的互动，简直让人笑到脚趾抽筋。 于尧自己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司晋也提前拍完了他的戏份，赶到了燕京，一同到来的还有两个让于尧十分意外的人。 姚延背着吉他走进了画戟大楼，看着华丽的大厅，他将手心的汗在粗糙的背带上使劲擦了擦。 就在他看着前台姑娘犹豫时，对方先开口道：“请问是谈业务还是应聘呢？” “我是来签约的，歌手姚延。” 姚延赶快说道。 前台女孩惊讶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那以后就是同事了，多多关照哦，你先在休息室等一下，我给经理打电话。” 不一会演艺经纪部经理曹旭就快步走了下来：“你就是姚延吧？” 虽然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签这个青年歌手，但从于尧每一步都不落空的趋势看，这人必然有其特异之处的。 一番抉择之后，姚延选择成为画戟的公司艺人，而且这个看起来更稳妥一些。 曹旭也用自己人的目光看待姚延了。 ------------ 第四十五章 爱情公寓首映 十月中旬，燕京天气转凉。 橘黄色的树叶朔朔落下，占满街道，又被环卫工人扫进袋子里，垃圾车中。 现代化的都市容不下太多诗情画意，水泥路柏油路也给不了他们落叶归根的期待。 姚延揉了揉被琴弦磨红的手指，如同朝圣者般看着眼前的乐谱。 这是老板给他准备的歌曲，如果练的好在十一月就可以发布了。 这个音乐室有他想要的所有设备和乐器，整整一层楼，都是各种乐器室。 有些乐器他甚至都没见过…… 每天都有专业的音乐老师给他上课，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的，但他觉得还不够，他在晚上老师离去之后依旧在练歌，喉咙哑了就练吉他。 他心中就是那年轻老板说的那句，“我觉得你能唱好。” 姚延如同着了魔一般…… 因为他，太久太久……没被人信任过了…… 一开始他只想唱歌，想赚钱，但现在他心中想法只有一个。 不辜负尧老板的信任。 …… “妈，别忙了，一块来看剧。”秦婷抱着笔记本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招呼在客厅忙碌的母亲。 “什么电视剧把你高兴成这样？我记得你不爱看电视剧的啊。”秦父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 “这是我们公司拍的，特别有意思，在湘州台首映，之后会在网上同步上映，一块来看。” 秦婷殷勤的把秦父的眼镜递了过来。 母亲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嘀咕道：“没有我男神我可不看哦，都是一些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感觉像是看动画片儿一样……” “您放心吧，这部剧绝对让您找到爱情和青春的感觉。”秦婷按着母亲的肩膀将母亲按到沙发上。 “还爱情？” 母亲若有若无的瞟了秦父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 湘州台。 “小谭啊，你这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要是这个电视剧成绩不好，你这位置可就动不了了……咱们台可是得闹腾好一阵了……” 老台长慢悠悠的和谭宁华说道。 谭宁华拂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轻笑道：“我这不是怕功高震主嘛，我年纪轻轻立这么多功劳干什么，现在已经是总编辑了，再往上升陈叔可就坐不住了。” 谭宁华上面就是陈副台长，当年谭父的老下属。 “咦，你这丫头是在提醒我呢，看来我得赶快让位置了，省得我这把老骨头挡了你们年轻人的道，到时候我就跟老谭说，我这是给你姑娘让位置，现在工作没了，上你家来蹭饭。” 谭宁华微微一笑，哪怕到现在老台长还是嫉妒父亲。 当年湘州台来了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还是副编辑的老台长和谭父同时对美人展开了追求，最后美人选择了年轻的谭父，有了谭宁华。 谭宁华继承了父亲的才华，也继承了母亲的貌美，再加上有人照拂，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总编辑的职位。 老台长和谭父虽然不太对付，但面对谭宁华却十分照顾。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给阿宁一个机会，他从小就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嫁到我家对你来说不就是回家一样……” “这是工作时间，台长……” 谭宁华无奈的说道。 就是因为太熟了，谭宁华一直不太好意思回应阿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台长把注意力从她母亲身上转到她身上了，总想把她拐回去做儿媳妇…… 不过…… 这些年各种各样人见了一个遍，可惜都没感觉，想来最后还是会便宜阿宁那个家伙…… 反正她也不讨厌…… 这时候正好有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台长，谭总编，收视率达到2%了！” 老台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手腕上那个老旧的手表，道：“现在不还没有到8点吗？怎么收视率就上涨了？” “看来我赌对了！” 谭宁华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起身款款走向数据中心。 时间到了八点整，爱情公寓正式开播。 布置温馨精致的公寓展现在观众眼前，从视觉上就告诉观众这是一个轻松的故事。 几位主角在观众的期盼中依次登场，在对话互动中不停抛出各种包袱，揭开各自的人设…… 扑街明星为了塑造气场，花钱找水军接机，本以为现实不会相见的两人意外住进一个公寓…… 作为公寓大姐大的钟晓和自带笑点的张哲爆笑互动…… 各种故事都是提取自生活的各种痛点，被这群年轻的演员给演绎出来，很快就吸引住了观众。 “哇哇，这不是秋雅吗，身材巨好的，没想到还有这么萌的一面……” “这个暴力姐姐好有趣……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忽然发现张哲和阿拉斯加好像……不然他怎么能和一只喜欢玩shi的二哈玩到一块去……” “这不是自带BGM的男人吗？我华啊！看到他我就想唱歌……” “雪花飘飘……” “槽，有内味了……” 伴随着爱情公寓的播放，收视率如同火箭一般飙升。 “到3了！到3了！” 谭宁华故作镇定的站在那里，很快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脚尖落在地上，脚跟下意识的高高抬起。 颤抖的小腿肚子出卖了她的内心。 到三是必然的，但现在播放才刚刚开始，收视率破四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要知道这可是电视剧，是可以长期播放的。 只要后续能稳住4%的收视率，谭宁华就相当于给湘州台找了一个台柱子。 纵然没有达到于尧说的6%，谭宁华的位置也绝对稳了。 谭宁华跟别人不一样，她只要不犯大错，没有人能从总编辑的位置上摘走她。 但她更需要政绩去巩固自己的位置。 当第一集播放完的时候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4.6，而爱情公寓今天播放的是两集。 所以哪怕中间插播了十分钟的广告，收视率仍然稳定增长！ 爱情公寓的高质量带来了回报，看完第一集的网友都兴高采烈地上网宣泄自己的喜悦，顺便宣传这部电视剧是有多么好看。 角色是有多么搞笑…… 还有人夸张的说自己又相信爱情了…… 此时数据中心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 收视率已经达到4.9了…… 不只是工作人员，台长，副台长，副总编，还有几个频道总监全都来了…… 爱情公寓是在湘州影视剧频道播出的，直接让一个二流频道跃升为仅次主频道的……频道…… 这把其他几个总监嫉妒的眼睛都绿了，这都是结结实实的政绩啊！ “谭总编，你看看我们都市频道……很缺一款节目来撑场子啊，平均连0.3都达不到，给整个湘州台后腿都快扯掉了……” 都市总监话一落，没等其他几个总监说话，影视频道总监立刻就不干了。 “没收视率那是你们能力问题，你弱我就让着你？没这道理，自己想办法去做节目去！” “你这话就不对了，节目是咱们谈总编买来的，自然应该是谭总编做主！” “爱情公寓是电视剧，放我们影视剧频道有什么问题吗？理所应当啊！” “……” “瞅瞅你们几个没出息的样子，都别吵了，这么多人在那看着呢。” 老台长呵斥一声，几人全都不吱声了。 当第二集开始的时候，收视率顺其自然的突破5%…… 最后节目结束，收视率稳稳定格在5.4上。 爱情公寓在网上的热度也爆了。 钟晓张哲几人都顺势火了一波，各种广告代言的电话全部打到了画戟。 就连符巧和徐昕都有了一定知名度，有导演想给她们安排些角色。 而一直处于空档期的沈建忽然被叫到了公司。 画戟燕京总部。 会议室。 “王导想找我拍电影？”沈建不可思议的问道。 沈建口中的王导正是今年拍武侠剧的王立业导演。 虽然今年电影票房并不理想，但依旧无法降低多少王立业在圈里的名气。 那毕竟是华夏一流导演，跟徐盛久一辈的。 于尧食指敲了敲桌面：“不用这么惊讶，只是一个配角罢了，不过倒是有跟一线明星对戏的机会，我觉得这对你的演技是一个非常好的磨练……” 于尧老板的气势越来越浓厚了。 事业起来了，气质也有了支撑，整个人自然有了变化。 “凤姐到时候跟你一块去，有什么问题就跟她说，那些演员心里套套多，别给咱下套了都不知道。” “咱就老老实实演戏，不得罪人家，给我下套干什么……” 沈建哈哈一笑。 于尧认真的说道：“沈哥你可别放松警惕，你第一部电影是我亲手执导的，工作人员都是学生，演员都是新人，自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到了人家地盘，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看于尧如此认真，沈建也就答应下来。 沈建刚走出去，于尧这边就来了电话。 “嗯？徐叔来了？已经到楼下了？还有罗玉成？！” 于尧愣了一下，赶快挂了电话下楼。 坐电梯下到一楼，看见徐叔和另一个气质卓越的青年人在琳琅的陪同下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 第四十六章 不想和于导说点什么？ 自从画戟传出于尧要拍新电影，圈子里不少人都蠢蠢欲动，但画戟没有主动邀请，大多数人都在观望。 忽然几条消息挤进热搜，如同导火索一般牵动所有人心神。 “影帝罗玉成和导演徐盛久走进画戟大厦！” “徐盛久匆匆结束拍摄，原定二十天的拍摄时间，在第十天时加速拍摄，两天杀青后两人消失在剧组。” “……” 很快各大营销号就对几条消息各种分析。 虽然都是些捕风捉影，但很多都猜到了实处，罗玉成确实参演了这部影片。 不是因为看好，而是十分看好。 “徐导这是要力挺尧老板啊，连自己多年好友都叫过去了，看来这部电影挺值得期待的……” “徐导真的很提携新人，感谢你给了画戟一个机会，给了尧老板一个机会，让我们看到不一样的创作……” “我说最近怎么一直看不见尧老板的声音，原来是闷声干大事去了……” 这些热搜也迅速吸引了网友的眼球，虽然大部分都是集中在影帝罗玉成和导演徐盛久身上，但多多少少都会提及到于尧。 画戟公关部。 新上任的公关经理一脸懵逼的看着网络上的热搜。 “咱还没发力，老板就上去了？” “不仅上了热搜，而且热度还很高……” “咱们养的水军呢？” “还在等咱们消息呢……” “要不我联系一下圈里朋友？” 公关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部门经理挂下电话还有些愣神…… “还问么？” “问个六……殷总说让咱们的水军配合一下网友，尽量把话题往老板身上引……” “……” 总经理办公室。 殷颍拿着笔记本开着远程会议。 “阿君，买热搜花了多少钱？” “家里长辈打的招呼，没花钱……” 李方旭：“可惜，这群人都在讨论徐导，觉得徐导提携新人……” 琳琅：“徐叔毕竟是圈子里老人，这样想也很正常。” 张哲：“要不我们发个声明？把功劳抢回来！” 阿君：“这沙比是谁？踢了吧！” 众人：“同意……” 殷颍开启了全员静音。 “这部电影对老板来说非常重要，前期炒作预热就可以了，没必要太显眼让人看出来，一旦沾上污点就得不偿失了，切记。” 李方旭点开麦：“黑红不也是红吗？反正把热度炒起来不就可以了吗？有争议话题不是更有热度吗？” 殷颍严肃道：“你说的那种情况适合个人明星，对他们来说只要有了流量就能变现，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一个公司，一旦公司整体名誉变为负数，这段时间貌似和善的文娱和新娱就会把我们撕成碎片，别忘了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而且对于电影来说负面过多的评论会影响票房，票房才是决定一部电影的根本，就算是为了拿奖的电影，也会考虑票房因素……” 张哲：“那要是有人说老板坏话怎么办？” 会议陷入一个停滞状态…… 李方旭：“那你就投靠他们，从内部瓦解敌人。” “……” “压不下去阿君就可以回家了，咱们几人联手，我就不信管不住他们的嘴，谁要是瞎说话，从递律师函到审判抓捕一条龙服务，安排不明白我这个总经理就不用干了！” 最后殷颍霸气的拍了桌子。 这五个人，虽然不是最顶级的一批豪门，但各家关系网一交叉处理一些出格的人还真是手拿把掐。 规则内，能玩就玩，你要破坏规则，那就只能玩你了。 “明白！” “……” 文娱公司。 “伦哥，真的拒绝章导？章导的电影最起码有保证啊，那个于尧的毕竟是新人，他上次喜剧虽然票房高，但不过是讨好观众侥幸而已……” “他现在不趁热打铁，反而去拍文艺片，这种获得一点成绩的就飘了的年轻导演那么多，您怎么就对他青眼有加？” 年轻的经纪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疑惑的问道。 黄伦披上外衣：“车来了吗？” “马上就到，就算您欣赏他完全可以等他下一部电影再去啊，您可是老戏骨，有的是一线演员想要和您对戏，完全没必要冒这个险啊……” “咱们已经不算雪中送炭了，徐盛久和罗玉成都看好的电影能差？我有预感，我想要更进一步，全在这部电影上了。” 两人刚出门，经纪人的手机就响了。 “是葛总的……”经纪人犹豫的看向黄伦。 “不接，要不是李振那档子事，我早就毛遂自荐了，再被拖下去就去不成了……” …… 同样的事发生在新娱某间休息室，态度却截然不同。 身形高挑的女人坐在梳妆镜前，化妆师忙碌的给她上妆，发型师迅速的给她调整发型。 经纪人在旁边念着她的通告。 “轻一点，你急什么？头发都要被薅掉了！再这样你就滚出去。” 女人感觉头皮被拉扯，顿时炸了毛，锋锐的眉毛上挑，语气冷硬的训斥发型师。 发型师噤若寒蝉，连连道歉。 “那个什么饮料的推掉，什么垃圾饮料，上次我差点被喝坏肚子，告诉公司以后别给我接这样乱七八糟的代言，继续念吧。” 经纪人赶快赔笑道：“琴姐既然不想接那我就推了，毕竟身体要紧。” “最后一个就是画戟公司的新电影，一部文艺片，动静闹的还挺大的，公司建议咱们去试试……” “画戟？哪个导演？” “于尧，于导。” “没听说过，拍过什么？” “就是拍《重生》的那个导演，比较擅长喜剧片。” “我不在国内这几天都出些什么东西，素质真低，怪不得国内电影总是走不上世界的舞台，难登大雅之堂……” “琴姐，慎言啊……” “唉，行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这什么画……鱼的给发邀请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这不是针对琴姐，您这部电影到现在没有邀请过任何一个演员。” “什么？！” 华素琴双眉倒竖：“还是倒搭的？我华素琴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经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林总推荐的？” “林总？” 华素琴迟疑了一下。 “先把这通告跑完再说吧……” “那画戟那边？” “到时候去要一个角色呗。” “如果人家都选好角色了呢？” 华素琴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只要我去我不信他不给我主角，不然我这么多年不就白混了？” 经纪人糯糯不敢言，华素琴从来不在意得罪人的事，不过她也很有眼力见，从来不得罪那些顶级大腕，那些小明星小演员，就算是被他欺负了，也没处声张。 …… 于尧这边也很意外。 刚答应徐盛久的副导演和罗玉成一个主演位置，一大堆演员就毛遂自荐了。 这些诉求通过各种渠道反馈到于尧这里，就是想要一个角色。 不过主要演员角色都已经被于尧订好了。 剩下的是比较重要的配角。 于尧这边连夜筛选了这些演员的资料和履历，很快就让殷颍开始回复，其中就有老戏骨黄伦的。 十月底，电影没准备好，燕京倒是落起了小雪。 薄薄的一层小雪，凭空让这个偌大的城市安静了许多。 但娱乐圈却进入了一个更加躁动的时期。 每年的各种奖项颁奖都会赶在年末，着重点评一年或者两年内出众的影视作品。 金扫帚颁奖会场外，一道道车辙将雪花压的稀碎，化成雪水流进下水道中。 下了车的于尧吐了一口气，化作白雾，消散空中。 “这也太冷了，幸亏我穿了羽绒服……” 于尧一边说，眼神一边飘向琳琅那双包裹在白丝袜里的美腿。 琳琅瞪他一眼，脸上还带着些许未退的潮红。 张哲从驾驶座上走下来。 “琳琅你要是冷，就用我的大衣包一下吧。” “滚去停车……” 于尧瞥了他一眼。 “哦……” 张哲默默回到驾驶位上。 当于尧把目光转回琳琅的时候，立刻变成一副谄媚的笑脸。 “用我的……” “那我还怎么走路，别在这傻站了，赶快进场吧……” 琳琅裹紧了上半身的羽绒服，跺了跺脚。 当两人顺着红毯走进场的时候，瞬间所有记者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曝光灯都要逊色几分。 “卧槽，尧老板这是官宣了吗？！” “这个女孩好漂亮……别说，有点眼熟……” 一瞬间于尧就被记者认了出来，虽然于尧自己在镜头面前曝光次数并不是很多，但认人可是记者的看家本领。 这次金扫帚谁的热度最高？ 当然是于尧和李振这两个新锐导演。 黑马和黑脸之争！ 而且主办方还不怕事大的将两人放到一块，这不就是在制作事故呢么…… 所以于尧两人一出场就成了焦点。 前方刚刚走过的李振气的差点摔倒红毯上，脸色铁青的走了下去。 但依旧有记者不想放过他，话筒都快怼到他脸上了。 大声问道：“李导，你就不想和老对手于导说点什么吗？” ------------ 第四十七章 有请于导 老你个唧唧…… “无话可说！”李振冷哼一声快速离去，脚步匆忙，生怕让记者给缠上。 记者见状快速将于尧围了起来。 俊男靓女，不管是拍照还是绯闻，都是最好的新闻。 “请问于导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这位小姐好面熟，我记得在一个宣传片上见过，好像是那个最美幼师？” 琳琅心里小鹿乱撞，既害怕于尧说出那个词，又担心他不会说…… 一只大手霸道的揽在琳琅的纤腰上，打断她的思考，琳琅震惊的抬头看着于尧。 “我助理！” 于尧面色不动，搂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心里咕噜咕噜冒泡。 所有记者都惊呆了。 这熟练的姿势…… 你特么管这叫助理？ 抱枕都没这待遇吧……难道是某方面的生活助理？ 记者愣了一下，一秒后闪光灯密集亮起，刹如白昼。 这可是大新闻，于尧现在可是圈里火热升起的新星，别人避之不及的绯闻，他却以行动证明了。 这是在干什么…… 挑衅他们记者行业吗？ 这是对我们娱记的造谣能力的不认可和赤裸裸的蔑视！ 几个记者脸上狂热的笑容逐渐扭曲，他们已经想好另辟蹊径的新闻了。 “这位小姐是演员吗？跟于导认识多久了？你们是决定要曝光关系吗？” “于导你年纪轻轻就成为金扫帚的颁奖嘉宾，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于导你认为主办方为什么要将你和李导安排在一起？” “……” “……” 以为能在于尧这里获得更多大料的记者，瞬间开启了抛根问底的诘问模式。 用语貌似文明，但却暗藏祸心。 于尧根本不理会这些记者的盘问，搞笑，他是来参加颁奖提高影响力的，又不是来接受审问的，自然有权利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 看于尧欲走，记者顿时急了，有几个还要去扯琳琅的晚礼服。 于尧眼底宛如寒潭翻浪，冷意瘆人，把琳琅往怀里一搂。 “啪” 一巴掌打掉了几只伸过来的手。 几个记者痛呼一声，收回了通红的手。 红毯旁边的保安也反应过来，迅速将过线的记者全撵了回去。 “于导打人了！” 一个女记者声音尖利的喊到。 “我拍下来了！” “我也拍下来了！” 会场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琳琅被突变的情况吓得快要哭出来：“阿尧……” 安慰似的捏了捏那富有弹性的小腰，于尧淡笑道：“别担心，给颖姐打个电话告诉她有个准备，明天，哦，不，或者是今天晚上我们可能就要上热搜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闹……” 被于尧一打岔，琳琅也恢复了镇定，想起自己的职责。 “一会我跟会场负责人说一下，他们应该能处理好的。” “嗯？会场负责人？” “有一个负责人是我爷爷的学生，也是他提议让你来颁奖的……” 琳琅看出了于尧的疑惑，给他解释的。 “才一个人提议不能有这么大能量吧？” “还有一个是我父亲的同学，最后一个是苏老师的学生，算是我的学长。” 啊凑…… 于尧嘴角抽搐…… 原来全是自己人……怪不得自己会成为颁奖嘉宾。 有黑幕的话说起来就合理多了…… 家有一老啊…… 那这件事也不用担心太多了，这都是自己主场了，本来还有些忐忑的于尧也稳定了心神。 果不其然，主办方立刻派人跟那群记者私聊，会场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 当于尧走到嘉宾席发现坐着两个熟人。 正是前几天闯入画戟抢走两个位置的“悍匪”二人组。 “徐叔，罗叔。” “你小子……” 徐盛久看着两人亲密的姿势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金扫帚可是全程直播，就连于尧“打人”前后始末都录进去了，虽然会有些争议，但影响不大。 打了个招呼，坐在两人身后。 那空出来的两个位置是主办方特意给于尧安排的，不然早就被人抢了。 影帝和名导必然能获得镜头，坐在两人身后跟着蹭几个镜头甚至比拍几部不出名的电影都要强的多。 虽然过于功利，但风气如此…… 网络上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分裂成了两个阵营。 “于尧竟然有女朋友了？这是一点不给我机会啊……” “兄弟，你顶个男头就别恶心人了，还有人家那是助理！” “助理，你家助理还能搂搂抱抱？一看就是日久生情！” “人家日久生情咋了，人家是混导演圈的，不是卖脸的，你们咋管的那么宽？管你们偶像就行了，别把饭圈那一套带到这里来，哪都能看见你们真的恶心……” “卧槽……够霸气啊这玛丽苏我能脑补三个霸道总裁文了……” “哇啊啊，尧老板好帅啊，第一次发现老板这么有男人气概！” “打得好，早就看这群家伙不顺眼了，还伸手够人家……” “这女孩好像拍过一个宣传片，前段时间炒的挺热的，但主要在我们周市……” “有资源吗？求……” “同求……” 网络上虽然有不和谐，但更多的竟然是支持于尧的，尤其是打人那一下，俘获男女粉丝无数。 主要是戳中了心里那莫名的爽点。 男人最忌讳就是别人碰自己老婆，女人最渴望就是有一个人霸道的爱她，而且这个人能力超群，气质出众，姿色也是上等…… 女人眼中的爱情是可以抛弃世界的…… 这一个动作就给于尧虏获芳心无数。 红毯那边再次传来一阵尖叫，原来是肖伯科到场了，作为主演，虽然没拿奖，但也要同剧组出现，分担荣耀，顺便赚取一波责任分…… 肖伯科挽着今晚的女主角刘夏缓缓走上红毯。 肉眼可见。 小姐姐的表情是有些僵硬的。 她可没肖伯科那么多狂热的女粉，作为小花旦，她主体粉丝都是些男粉，而她的男粉还有些特殊…… 总想偶像出点尴尬委屈的场面…… 这样貌似更能触及他们心中的某个点…… 所以刘夏就十分无奈的被她的黑粉们送上了最烂女主角的位置。 很巧合的是，刘夏和肖伯科就坐在于尧边上。 小姐姐还礼貌的叫了声于导。 那小表情还带着一丝委屈，好像挺好欺负的样子…… 于尧忽然有些理解他的粉丝们了。 最后登场的就是张翰，一位虎口拔牙的猛士。 一入场，就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肖伯科伸着脖子去看他，于尧没看错的话，他眼中还带着一丝感激。 差点笑喷…… ……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恶心的想打人。 琳老爷子在家看直播，一边看一边跺脚。 “混蛋小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这样做给琳琳带来多大影响，他就没考虑过吗？” “真是气死我了……” 陈佾一边织毛衣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直播，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这种颁奖典礼这么感兴趣。 至于老丈人的话，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两个小家伙的事儿，谁都没有老爷子着急，毕竟他岁数太大了，早就想抱重孙子了。 “爸，你别急，早晚的事，到时候你亲自主持俩孩子的婚礼……” “不是那么回事……” 老爷子咂摸咂嘴，看在重孙子的份上，耐着性子继续看直播。 主持人上去说了几句，明嘲暗讽给众人逗的哈哈大笑。 场子算是热了起来。 本以为最开始应该是先点评今年最让人失望的那些电影，但是没想到主持人说了几句话就把于尧请上了台。 “来，于导，来到我们金扫帚有什么想说的？” 主持人笑呵呵的问道。 “感谢主办方，感谢观众，更要感谢……李导给我这个机会。” 场内和网络顿时都哈哈大笑。 有不了解两人恩怨的一脸懵逼，然后被人强行科普了一波。 台子都搭好了，不开炮于尧感觉自己都对不起这些人。 主持人刚想按照节目台本继续，导播在耳麦里疯狂喊：“别开始，四号机给嘉宾台那个姑娘一个镜头，酿皮！不是这个，是跟于尧一起来那个，对，稳住，不要动！主持人引导一下俩人话题。” 导播车内，负责人欣慰的拍了拍导播肩膀：“不错，现在业务这么熟练了。” 导播放下耳机，疑惑道：“李哥，那于尧也就算了，那闺女是谁啊？你咋那么卖力捧她？” 负责人神秘兮兮的在导播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卧槽，琳……老爷子……” “行了，知道了就好好干！” “明白，您瞧好吧！” …… 前台，主持人在听到导播话的时候冷汗都流到后脖颈了。 台本上根本没有…… 这段他特么啥都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要是就这么尬在这，完蛋的绝对不是导播…… 看着那个嘉宾席的女孩，主持人脑补了无数个故事，但迅速放弃了。 在停顿时间快要到三秒的时候，他灵机一动。 “听说于导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导演，还是一名出色的词曲作家，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们整一段？” 没等于尧回答，主持人迅速说道：“来，让我们有请于导演唱一首！” 主持人一个深鞠躬，立刻下台。 ------------ 第四十八章 做我老婆好不好 当走下舞台的那一刻，主持人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幸亏他聪明，把导播踢来的足球又踢给了于尧。 至于于尧能不能接住…… 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被留在台上的于尧想要骂娘，但不知从何处开口…… 观众和嘉宾也是一脸懵逼。 好好的颁奖会场怎么还唱开场曲？ 没这传统啊…… “你们看看于导那个脸色，显然这也是临时增加的……” “我怎么感觉于导被坑了……” “卧槽我想笑……” “唉唉，镜头切给那个姑娘了……好漂亮，干干净净的女孩，不像是娱乐圈的。” “也就看着干净而已，没准……” “啊，这尼玛，我怎么有一种看相亲节目的感觉？” “……” 同样茫然的还有陈佾。 “爸，你安排的？” 琳老爷子气的一抖胡子：“这几个小子办的什么事！这是还嫌不够张扬吗！” 陈佾顿时了然。 会错了意…… …… 于尧感觉刚刚逃走的主持人就是被锁在山巅的普罗米修斯，而自己就是那个代替他的倒霉蛋。 这里不仅仅有无数鹰一样的眼睛，而且脚下的舞台也像是一座随时准备喷发的火山。 你让于尧现场写一首歌，没问题，信手抄来…… 但是现场演唱…… 于尧倒是有一首非常想唱的歌，但其中涉及的转音和美声他一点不懂，真要唱出来那就是直播事故。 “咳咳，来之前也没准备……” 观众本来还满心期待，但听到这句话不禁失望叹气。 “看来高估他了，以为能写出被苏启看上的歌能有多厉害……” “毕竟年轻……” “好歹唱一首啊，他不是写过好几首出名的歌吗？我记得那首《奥德修斯》就不错啊，这样多败观众缘啊……” 一些老牌明星歌手连连皱眉。 显然，于尧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 罗玉成皱眉，道：“他们三个这么搞老爷子孙女婿，是不想混了？” “应该是姓李那小子干的，不过……于尧这小子唱歌……着实有些不堪，要不是词曲很惊艳，我绝对不会听一个字。” 徐盛久叹了口气。 导播车里，负责人和导播面面相觑。 “李哥……你好像玩大了……” 负责人也有些麻爪：“于尧带耳麦了吗？让他随便唱一首就行……” 旁边助理回答道：“下台太仓促了，主持人忘记递给他了……” “那就让主持人上台圆回来吧……” “嗯……那就只能这样了……” 主持人收到消息。 “？！！” 他现在只想甩下耳麦，冲进导播室，把那两个混蛋给捅死。 正在他强子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工作，却听台上于尧继续说道。 “不过，刚刚我倒是有了一个小灵感，即兴创作，词曲并不完整，大家见谅。” 于尧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安静了。 歌曲这个行业虽然也流行灵感，也有那种快速写歌的怪才，但那都是需要时间的。 像于尧这种被逼上台半分钟，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能写出歌，别说不完整，就算一句都足够吹嘘半辈子了。 下面坐的都是圈内大佬，准备好的人在上面都有可能忘词，你一个毫无准备的，竟然能创作。 徐盛久幽幽一叹：“人比人得死啊……” 罗玉成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嗯，我想找一个人帮我谈一下吉他。” 顿时有许多人跃跃欲试，尤其是圈里的新人，想要在众人面前混个脸熟，但是一首完全不了解的歌又让他们很踟蹰。 于尧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向角落观众里。 为了让艺人见见世面，公司里没有通告的人全来了，其中就有歌手姚延。 看见于尧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姚延心脏重重一跳，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是躁动的血液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摸吉他。 那把旧吉他仿佛是他的第二生命，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可以不带证件，不带钱包，但绝对不能不带吉他。 “就你了，姚延，上来吧。” 看着那双眼睛中激昂的情绪，于尧微微一笑。 姚延上台的时候有些腿软，但当他真正登上的那一刻，所有的胆怯都烟消云散，仿佛他就属于这里。 “这人是谁？” “好面生……根本不认识啊。” “走了狗屎运了这是，今天之后他甚至比那些出道几年的小明星都火……” “哎，谁说不是呢……” 一些人窃窃私语，眼红姚延，一边恨自己没抓住机会。 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椅子，姚延坐在舞台边缘上，珍重的拿出吉他，给了于尧一个OK的眼神。 “你就根据我唱的随便弹就好。” 当于尧清了下嗓子，全场寂然。 所有人都好奇这么短的时间能唱出什么歌曲。 “如果……明天的路不知道往哪儿走……” “就留下来做我老婆好不好……” “我不够宽阔的臂膀也会是你的……温暖怀抱……” 曲调不仅不复杂，反而简单到了极致…… 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淡淡的吉他一下打进所有人的内心。 女性观众全部怔怔的看着台上那个满目温柔的大男孩。 没有化妆，没有精心的发型设计，但一切都那么耐看…… 就像身边触手可及的阳光，温暖，平凡，却深入骨髓…… 简单的歌词，带着傻傻的渴望。 一个盛装的女孩尽力仰首，带着蕾丝的手套不住的抹去留下的泪水。 “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我一定会承受你偶尔的小脾气……” “或许我还能给你……” “一点意外……” “一点欢笑” “一个简单安心的小窝” “陪你日出……” “陪你日落……” “到老……” 失控的泪水在无数女孩脸上划过。 这一首歌勾起了她们曾经失去的记忆……还有那个傻傻的男孩。 少年慕少艾，少艾弄丢了少年，绝了心中妄想的少年还能称作少年吗…… 琳琅望着台上深情的于尧早已哭成了泪人。 这一幕也被直播的观众看在眼里。 无数弹幕如同浪潮一般在屏幕横扫而过。 “嫁给他” 三个字最为显眼。 那看似低俗的做我老婆好不好，不仅没有引起人反感，反而因为那真挚的情感打动人心。 还有很多“×××，我想你了！” 这样的弹幕刷过…… 后台数据监测惊愕的发现，直播观看人数竟然破百万！ 而且数字还在飞速增加。 这可是2010年，远不是后世直播行业起飞的时刻…… 百万人同时上网观看，比全国收视率百分之一都要难得。 于尧将仅会的一段反复唱上两遍，但依旧很快就结束了。 但现场没有掌声，只有低声的啜泣…… 这个行业经历的人情冷暖更加深刻，自然入戏更深…… 有人沉默，有人双手捂脸，有人若有所思，还有人在找镜头。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首歌，但明天的热搜显然已经被于尧预定了。 当主持人走上台时，气氛才缓缓恢复。 “众所周知，于导最精彩的作品总是半成品，至今《重生》中的那些一两句脍炙人口的歌谣还勾着很多人的心思，没想到今天又多了一首。” 众人轻笑。 刘夏看着那站在主持人身旁的于尧，心中隐隐出现一种强烈的想法，她想了解他，想要一种更接近他的关系…… 但是…… 她转头看向眼眶湿润的琳琅。 情绪有些落寞。 人家已经有了追求的姑娘，但一种取而代之的想法却逐渐涌现。 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说年度最烂影片的颁奖词，台下李振咬牙切齿。 一个他都瞧不上眼的杂牌导演来混尽了美名，他却来忍屈受辱，心里落差可想而知。 “来，有请我们的李导登台。” 随着主持人话音刚落，现场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而且没响几下，发现不对劲也立刻停了。 李振就像被赶上架的鸭子一样，尴尬的无处落脚。 所有的目光都像是带着嘲讽和冷漠，刺痛他敏感而脆弱的内心…… 但实际上，更多人都在关注于尧，就连姚延获得的关注都比李振多。 “我……相信，好的永远是好的，就算现在观众并不理解我的电影，但我相信，十年后，百年后的电影史上，必然会有燃烧的一页……” 李振定了定心神，将提前准备的演讲稿念出，可惜基本没人听他说什么。 咸鱼翻身不是没有，但是你都粘锅了，显然是要被倒掉的，还有什么资格翻身？ “有请《燃烧》主创剧组上台一同领奖。” 主持人说完打了个手势。 早有准备的礼仪小姐，走上台将奖杯递给于尧。 于尧好奇的接过来，掂了掂，分量还不轻。 有些羡慕的看向李振，他自己的电影现在都是一堆提名奖，具体能不能领到还是两回事呢。 李振自然将于尧的目光当成了嘲讽和挑衅。 几要抓狂。 作为主演的刘夏叹了口气，提着裙子缓缓走上台。 身边是笑容僵硬的肖伯科。 要不是公司要求，他绝对不会来走这种红毯！ 而且他总感觉于尧有些面熟，但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 第四十九章 你看我 “李导要再接再厉，再创新高啊。”于尧笑呵呵的将手中的奖杯递给李振。 李振冷着脸，就像没听到一样。 “肖伯科，嗯……加油……” 于尧看着肖伯科有些迟疑，对方曾经可是他的“金主”，而且他怕说多了被对方粉丝喷死…… “谢谢于导……”肖伯科尴尬的和于尧握手。 一顿灯光连闪，这个画面也被记者拍了下来。 “这个画面……我好像看过……” 有网友惊奇的发现两人合影的画面特别熟悉。 “肖肖是第一次见于导，你看我家肖肖多有礼貌，这就是教养，我就问你这样的肖肖值不值得？” “这个于尧装什么啊，他不就是拍了一个破喜剧电影吗，一副长辈样子，还加油，他也配？！” “楼上写作业了吗，赶快回去补作业吧，就凭刚才那首歌于导就比什么伯科强太多了，试问肖伯科有什么代表作？”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肖伯科还是有代表作的，比如……《燃烧》？” “下次你这个断句就被砍死了。” “于尧再好，他有我们肖肖流量多吗？我们肖肖的出演费可是三千万，他于尧拍一个电影能赚多少钱？” “不好意思，听说是七亿，处女座七亿你懂吗？还有肖伯科那才不配位的身价你们也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有你们这群沙比，这种垃圾小鲜肉能窜红？” “要实力没实力，要演技没演技，全凭一张脸，有什么好洗的，不出三年，于尧就能反超他！” 最开始什么原因没人记得了，两方人就莫名其妙的掐上了。 在网上打得不可开交，导致金扫帚直播的热度再一次上升。 观看直播人数突破三百万大关，主办方从最开始的喜悦到激动，再到狂热，现在都已经被震惊的有些麻木了…… 那串数字一直在增长…… 而小鲜肉问题被推到风口浪尖。 颁奖正好进行到最后一项，最烂女主角颁奖。 小姐姐刘夏现在看于尧的目光有了更多的变化。 那沉稳的姿态…… 修长的身型…… 好想扑啊…… 刘夏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竟然有花痴的属性。 于尧感觉这女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就像看到了美食一样…… “于导，不知道我……” “嗯？” “适不适合做演员？”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耳朵都立了起来，想听听于尧如何回答。 刘夏演技其实没那么烂，只不过这次算是被《燃烧》拖了后腿，拿了个最烂女主角，但刘夏背后也有点背景，并不影响她以后的事业发展。 没准能跟肖伯科那样爆红一次也说不定。 “刘小姐很优秀的。”于尧淡淡微笑。 咬着嘴唇一副期待样子的小姐姐顿时眉开眼笑，道：“于导喜欢我哪一部电影呢？” 于尧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除了这部燃烧他知道是刘夏做女主，剩下的他根本没看过。 现场的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观众也看出来了，于尧这完全就是客套话。 “我还真看过一部。” “哪一部？” 有些失落的刘夏惊喜问道。 “下一部……” 于尧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于导……你……” 刘夏哭笑不得，场下也响起一阵轻笑。 “不知道我能不能参演于导的下一部电影？” 笑过之后刘夏开门见山的询问。 主持人愣了一下，笑道：“于导的电影可是很多人都觊觎已久，刘夏你这就不地道了……” 如他所言，台下就有不少人十分关心这个问题的。 于尧上下打量一下刘夏，身材还行，样貌不算惊艳，但综合起来很有华夏女人那种轻柔韵味，最出彩的还是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 “倒是有一个比较适合你的配角，可以来试一下。” 于尧没有给出一个保证，但刘夏依旧开心的不行，她本来就是想试试，成不成无所谓，主要是给于尧留下一个印象，便于下次合作，但是没想到于尧竟然真给了她机会。 罗玉成看着台上饶有兴趣：“于导选角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就不担心他这么选择把内容毁了？”徐盛久问道。 “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罗玉成翻了一个白眼。 …… 金扫帚奖最终落幕。 作为主角的李振好像得罪了灯光师一样，除了被颁奖之外基本都在黑暗之中。 而金扫帚几乎成了于尧的个人专场，而作为金扫帚第一个领奖人罗玉成上台之后，正式宣布会参与于尧的新电影，彻底将所有的话题全部引向了于尧。 而观看这场直播的人已经超过了400万…… 徐盛久两人帮于尧挡住了众多采访者和圈内各种乱七八糟的人。 于尧趁机和琳琅溜出了会场。 “于导准备去哪呢？” “我记得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可惜某个人最近要减肥……” “颖姐最近工作太劳累了，我们给她带点好吃的回去补补吧！” 说完琳琅拉着于尧，就奔小吃街而去。 …… 走出来的时候。 琳琅左手两个面筋，右手一个猪蹄儿，啃的起劲。 “你尝尝这个猪蹄，满口都是胶原蛋白，真香……” 琳琅往于尧随便递了递。 于尧咬一口，满口软糯，被烤化的猪蹄儿像是脓胶在嘴里流淌。 抿了抿嘴，于尧从满身的大包小包里面找出一颗山楂球扔进嘴里。 酸酸甜甜，很解油腻。 他很喜欢和琳琅这么逛小吃街，从头吃到尾…… 只不过琳琅喜欢辣的，他喜欢酸的。 这一点和前世很相似，只不过那时候他的身边空空荡荡，兜里也是…… 没有青梅竹马，也没有兄弟朋友，得过且过，像是为父母活着一样…… 父母？ 这个世界的父母好像还没在现实中见过……到时候抽空回去看看，也把这个丫头订下来。 两人回到公司已经接近凌晨。 依旧是顶层，于尧给自己设置了一个休息室，也是最近才装修好。 喝空手里的啤酒，捏憋的易拉罐被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两人低头换鞋。 白皙的俏脸就在嘴边，酒劲上涌，于尧下意识的亲了上去。 虽然有些迷糊，但是于尧本能以为琳琅会拒绝…… 但是…… 她今天好像没什么反应？ 心脏砰砰跳动，混合了酒精的血液在血管中躁动奔腾。 琳琅感觉一只火热的大手攀上自己的腰身，俏脸遍布红霞。 当她换完鞋子的时候，不安分的手已经开始勇攀高峰了。 “我，我去洗澡……” 于尧看着像兔子一样跑去浴室的琳琅，轻捻指尖，怅然若失。 …… 琳家。 客厅的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怎么琳琳还不回来？是不是还在那臭小子那？” 琳老爷子喝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爸，你早点休息，我在这等着她。”陈佾打了个哈欠，手中长针不忘熟练的编织。 “现在回家越来越晚了，这怎么像话呢？” “要不我打个电话？” 陈佾刚拿出手机就被琳老爷子按住：“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随他们去吧……” 说完老爷子锤了锤后背上楼了…… 而于尧这边已经到了愉快的研究环节，论衣物是否掩盖了人体本身美感，去掉是否更能展现人体艺术的严肃问题…… 琳琅进行两个深呼吸，伴随着于尧笨拙的手法解放了自己的胸腔。 就在于尧想要进行下一步研究的时候被琳琅一把抓住手。 “怎么了？” 于尧在兴头上被打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但语气依旧温柔备至。 琳琅眼中带着一丝亮光：“能不能打电话告诉我爷爷？” “这个点了爷爷应该已经睡了吧，打扰他会不会不太好？” 琳琅摇了摇头。 当初她贪玩，在同学家留宿，琳老爷子就坐在客厅等了一晚上。 玩了一宿的她忐忑的回到家…… 老爷子红着眼睛看她一眼，才出门办事…… 从那之后琳琅不论再晚都会回家。 女孩眼中带着一丝祈求，在爱人面前，女孩总是弱势的…… 于尧轻轻咬了一下琳琅的翘鼻，起身去拿电话。 看着从她身上爬起来男人，女孩眼中灿若星辰。 于尧又是道歉又是担保，半晌才撩了电话。 回头看向床上，差点流出鼻血，以莫大毅力摸上门把手…… “阿尧……” “嗯？” “你回头看我。” “不是那里！是眼睛！” 琳琅眸中尽是温柔：“你今天唱的歌词能说一遍吗？” 于尧莫名其妙的念了一句。 “好！” 瞬间。 于尧反应过来。 “傻笑什么？还不上来……” “哈哈哈，吼吼吼……” 一时间被褥翻飞，青涩的苹果晕染了成熟的粉红…… …… 温柔乡是不是英雄冢于尧不知道，但于尧想死在琳琅床上…… 躺在那张床上，人生的理想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另一半可以在梦中补全…… 但缠绵了一早上的于尧还是被琳琅踹下去买早餐。 老婆饿了。 于尧觉得是自己无能…… 琳琅打开手机，翻开和殷颍的聊天记录。 发出一个“嗯”字。 另一边传来三个“！！！”。 ------------ 抱歉丢稿了 今天新到的无限键盘，刚刚码完字，手贱的连接了一下，全没了，眼看就要到十二点了……心态崩了，抱歉，真的抱歉，今天更新赶不上了，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我一直认真更新，只不过最近开学了，将写作时间都压在了晚上，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本来连续更新三十天成就快要达成了，我自己出了岔子，真的抱歉……明天我补上双更，不用担心投资，早晚让你们赚回来，这本书也会正常更新到完本，感谢支持我的一百零一个人。 抱歉…… ------------ 第五十章 武门 殷颍放下电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朝阳破晓，微微一笑。 于尧和琳琅两人的结合，在她看来可谓是顺理成章。 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等到…… “咚，咚咚” 一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 走进来的正是公关部部门经理闵苏，一个有些中性化的名字。 着装打扮轻快明艳，虽然身材样貌并不出众，但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十分年轻。 曾经完美处理了数次公关危机，那几位主角不仅没有走向下坡，反而凭借新热度再次翻红，热度暴涨。 按理来说画戟是招募不到这个层次的公关人才的，像新娱文娱就多次邀请闵苏，但这人十分念旧，一直没有跳槽。 这次也是因为原公司老板收手，公司面临被转卖的处境，而殷颍也在这个特殊时间点，果断利用关系网截下了她。 “有什么事么？” 殷颍揉了揉自己因为熬夜追剧有些僵硬的脸颊，拿出自己身为总经理的架势来。 现在公司逐渐走上正规，员工好几百人，她那些宅女属性都要隐藏好。 “昨天金扫帚老板那首歌反响很不错，但是负面评论也很多，最重要的是莫名其妙和肖博科的粉丝掐上了，不知道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合作之类的？” “肖博科？怎么回事，他俩昨天直播我看了，没什么矛盾啊。” 闵苏有些无语道：“我刚开始以为是有人恶意挑拨，后来发现是肖博科那些脑残粉自己作死，现在肖博科已经被拉下水了，这些年小鲜肉受到了很多质疑，肖博科成为了导火索，隐隐有种被全网声讨的趋势……” “那关咱们什么事？” “那群脑残粉把老板当做突破口了，爆了很多老板的黑料，老板毕竟长期居于幕后，粉丝量级完全比不上肖博科，之前看似声势巨大，完全是路人看不惯小鲜肉所致，现在老板一被爆黑料……” “黑料？老板还有黑料呢？” 殷颖惊呆了，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大新闻。 “有人扒出了一张老板在机场和肖博科的合照，说老板也是肖博科的粉丝，还有就是老板和琳琅小姐昨天的互动，导致琳琅小姐的家庭关系被扒了出来，琳元老先生……” “有人认为老板的崛起太过于迅速，不是因为才华和努力，而是因为背后有这样一群老资历和背景……” 殷颖看出了闵苏的潜台词，作为公关部经理，所有东西都是从网上了解，她是有怨气的。 像这种雷，如果提前知道她有无数种处理方式。 但现在她只能陷入被动。 殷颖虽然喜欢藏拙，但那是漂亮女孩的智慧，可不是真的呆萌，要是不能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闵苏这个人可能就离心了。 “琳老爷子确实帮过很多，但电影全部是于尧的心血，在创作上，包括那些歌曲，没有任何黑幕。” 殷颖双肘支在桌面上，食指交叉，认真的说道。 殷颖的话传达了两个信息。 第一，我们有背景。 第二，于尧不会出现人设崩塌。 “至于老板是肖博科粉丝这事是什么情况？” 殷颖脸上透露出浓浓的好奇。 闵苏闻言拿出一张照片，机场中，一群狂热粉丝簇拥下，肖博科给一个惊喜到茫然的男粉签名应援牌。 机场！？ 殷颖美眸圆瞪，忽然想起来什么。 她当初提过一嘴肖博科的行程。 难道于尧真是肖肖男粉？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那个签名的应援牌哪去了？ “颖总？” 看殷颖有些走神，闵苏无奈轻声提醒。 公司很有朝气，就是这些高管年轻的像是她孩子一般，总是让她有些怪异感。 优点是相处起来不压抑，公司也没什么蝇营狗苟的事。 “那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看对方把话语权交给自己，闵苏松了口气。 “现在网上对老板的质疑大多数来源于老板的背景，大家都以为老板是普通人的崛起，所以有代入感。” “但当发现老板具有背景，瞬间造成了一种心理落差，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实力说话，在他们骂的最狠的时候狠狠打脸，那时候他们就会转变为最忠心的粉丝，但是老板会承受很多压力……” 于尧的年纪比殷颖还小，闵苏不觉得对方能承受住这种千夫所指。 但作为经理她要提出办法，至于怎么选择就是殷颖的事了。 “如果我们一直拖着不表态，到时候再反转，会不会玩脱了，大众会不会觉得我们在愚弄他们？”殷颖担心的问道。 “谁也不傻，都是自己的选择，有人就是喜欢随波逐流，借着别人的脑袋思考，就像买回来的书，是有，但是不一定能看，脑袋也是这样，都长了，但是不一定能用。”闵苏声音带着淡淡的怜悯和讥讽。 殷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先不回复吧，任由他们猜测。” “嗯？那老板能抗住压力么？” 这回轮到闵苏惊讶了。 殷颖撇撇嘴，还压力，人家现在享受娇滴滴的小娘子呢，有个毛线的压力。 别看琳琅一副乖乖女孩的样子，那小身材，要多涩清有多涩情。 而且于尧最近在准备电影，工作忙碌，没空上网。 休息时间让琳琅多缠缠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累的跟狗一样，哪有时间管谁骂你？ …… 于尧这边收到了殷颖的通知，上网查了查。 这帮家伙黑他可谓是下了真功夫。 从他的唱功，电影拍摄，演员，制作，等各种方面入手，把他讲的一无是处。 于尧自己都有点认同了。 看着床上那优美的弧度，于尧有些蠢蠢欲动，扔掉手机，往上一趴…… 一只白嫩的小手推开于尧的脸。 琳琅面色古怪的看着于尧。 “老师说你的唱功太差了，抽出空来去跟他学学，不然给他们丢人……” 于尧面色有些尴尬，埋首软玉之中。 呼吸反而有些凝滞…… “阿尧，别闹……” 于尧忽然抬起头来。 “苏老师唱京剧怎么样？”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老师的京剧是正经的老师傅带出来的，虽然后面转型了，但也算是少有的大家。” “看来又要麻烦苏老师了……” “……” “……” 就在网上骂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爱情公寓已经在网上进行播放，当天点击量就突破五百万，甚至有上千万的趋势。 整个湘州台的广告价格再一次暴涨，但最赚的还是那五家穿插进剧情中的商家。 产品销量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直接翻番。 此时爱情公寓才播放了六集。 后续热度可想而知。 无数商家挥舞着大把的钞票想要把自己的广告穿插在电视剧播放前的十分钟。 谭宁华的地位再一次稳固。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爱情公寓的口碑已经起来了，收视率维持在百分之五左右，最高能达到百分之七，市场占比达到了百分之六十。 也就是说某个时间段，十个人在看电视，有六个人看的是爱情公寓！ 成为了当下最火热的节目。 至于其他的选秀什么，观众早已经不新鲜，有了更好的节目自然不会去看千篇一律的选秀。 同期节目收视率最高的就是《歌手》。 勉强能达到1%。 剩下的全部折戟沉沙。 而于尧的负面新闻完全没有造成影响，很多年轻人一边痛骂于尧，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 作为事件的主角，于尧这边已经出现在了一个边远的山村之中。 清末民初，世道纷乱，江湖百业三教九流的奇人都聚集在燕京之中，想要大展拳脚。 那部经典巨著只是从戏子这一角度，展现了一些当时社会的风貌。 而经过小说作者改编，增加武门的一些设定，丰富了趣味性。 武侠的时代过了，当年的小孩也已经长大，不在相信那些缥缈无踪的江湖和高来高去的大侠。 生活的柴火烟尘呛得他们喘不过气，那些东西已经很难引起他们的共情了。 但民国时期不同。 那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乱世。 无数人挣扎流离，在乱世中苟全性命，或是一朝化龙，或是虎落平阳。 有太多活生生的故事，有太多血淋淋的例子。 有动乱，有波折，有无数隐秘，也有被历史埋没的唏嘘。 而华夏的武术自在其中。 自从一个特殊时间节点，武术被打上强身健体的标签…… 时代变迁，宗师陨落…… 科技发展，人口更迭…… 再加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大师”浪费了仅有的神秘和群众信心…… 武术就成了花拳绣腿的代名词…… 而于尧想要还原的就是最真实的古武。 不仅仅是电影中那些漂亮的动作。 所以他亲自来拜访这些藏在民间的武门传人。 下了场山雨。 道路泥泞湿滑，车辆只能停在外面。 于尧几人穿着雨衣走进了村子。 下了雨也干不了活，村民难得放松，抱着锄头坐在房檐下面，东家长西家短的唠着嗑。 村口房子下面做了个老爷子，看上去得有六七十，一张脸干干巴巴，但却精神矍铄。 于尧直接奔着老人而去。 “老爷子，赖行方住在这吗？” ------------ 第五十一章 开机 “赖行方？你找他干啥？” 老爷子微阖的双眼睁开，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房檐下连成串的雨滴。 “听说赖行方是一位拳法大师？” 于尧试探性的问道。 “就他？还拳法大师？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老爷子翻了个白眼，整个眼白充斥着眼眶，语气讥诮，很难想象一个老头子能做出这样的表情。 于尧听出些味来，连忙问道：“您能打得过他？” “打不过！” 老爷子回答的十分干脆，右手烟斗在手边的石板上敲了敲。 于尧笑容有些龟裂。 他还以为自己运气这么好，进村就碰见了一个武学宗师。 结果…… 是个老毒舌…… 琳琅和摄像的工作人员看到尴尬的于尧不禁发出一阵轻笑。 老爷子也看出他在想什么，道：“拳怕少壮，我要能打过他才是不科学……” 后面老爷子又嘟囔了几句，方言味太重，于尧听不出来了。 但是他竟然被山沟沟里的老头教训不懂科学…… 就像他给了乞丐十块钱，人家甩手给他一沓红票一样…… 不科学啊…… 好在村子不大，就几百口人，问了几户人家就找到了。 靠着山腰，建了一个房子，外面围了一圈半人高的木栅栏，雨水淅沥沥的浸入木头，散发着清新的味道。 院子里有几个高大的木桩，上面绑着麻绳。 于尧探头往里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人，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叫门的时候，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黑壮的男人出现在于尧旁边，身上的衬衫还冒着腾腾热气。 “请问是赖行方先生吗？” 于尧一边说话，一边打量了一下男人，很普通的穿着，长裤衬衫，脚下一双布鞋。 “我就是。” “你好，我是一名导演，想要请您担任武术指导。” 男人看了一眼琳琅和一票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进来说吧。” 屋里是石板地面，磨的很光滑，有些甚至还包了浆。 中间有几块隐隐凹陷。 男人拿了几个青瓷大碗，从抽屉里倒出一点茶叶，拎起炉子上烧的滚热的开水，浇了几碗热茶端了过来。 “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一口茶水。” “您客气了。” 于尧赶快接了过来。 交谈还算顺利，于尧很快展开了话题。 赖行方最开始对于武术指导拍电影什么的兴趣不大，但是看在于尧丰厚的价格上他还是犹豫了。 “我的拳术势大力沉，但观赏效果并不好，武术套路也很单一……” 沉稳的男人将自己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您不用妄自菲薄，我也是从专业的动作明星那里了解到您的，他们说您有真功夫。” 男人沉默了半晌，摊开粗糙的右手，道：“真功夫也没什么用了，早就过了靠蛮力的时代了……” “但终要传承不是吗？您难道舍得这一身技业百年之后烟消云散？” 男人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眼前年轻人，那双眼睛中有认真，但更吸引他的是那种理所应当的坚持。 …… 约定好了时间，于尧出了门直奔另一家的而去。 这个小山村当初来过一个避难的武师，后来武师在这里成了家，把自己的拳脚功夫就传了下来。 所以村民多少会粗通一些拳脚功夫。 其中比较厉害的，例如赖行方，年轻时候外出闯荡，以为能依靠拳脚大展身手，结果时代变迁，他除了能当保安力工之类什么也做不了，最后黯然回村。 当初还教过朋友一两手，后来朋友成为了演反派的动作演员，勉强算是二线，也有了一定名气，想要拉上赖行方，但他有点心灰意冷了。 不甘心还是有的…… 所以当于尧讲出他的身份时候赖行方就已经动心了，而那个报酬就是压垮天秤的最后一头巨象。 山沟沟里虽然勉强自给自足，但是物资实在匮乏，而且他也老大不小了，不攒点家底怎么娶隔壁…… 于尧来到这家离赖行方家不远，是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十二岁的闺女。 当于尧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女孩在木桩子上练功。 一腿站的笔直，另一腿直指头顶，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于尧看到女孩的长相瞬间就相中了。 司晋长的实在太过妖孽，漂亮的男孩现在有很多，但缺少那种骨子里的硬气。 而这个女孩可能是从小练武的原因，看起来神完气足，到时候换上男装，眼角点上痣，活脱脱就是迷你版司晋。 “小妹妹，你家大人在吗？” 一个女人端着水盆走了出来，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于尧简单说明来意，女人很很快便同意了。 痛快的于尧都有些惊讶。 不过转头看向女孩，于尧有些理解了，一个女人带孩子，确实不容易。 能有个正经赚钱的机会必然会抓住。 就这样，于尧在半个月的时间几乎跑遍了大半个华夏，凑出南北方比较出名的拳种。 都是有真功夫的，但也有名气特别大，一碰就倒那种“大师”，于尧也没说什么，默默走开就好了。 除了武门和戏剧，还要江湖百业各种人士，光这些指导于尧就联系了一百多号人。 对于这种作品，如果拍，就拍到最好，如果糟践了东西，那么不如永远藏匿。 这时候十月的电影依次下画，主旋律电影狂卷二十多亿票房，惊掉一地眼球，除了影帝陈子平的通天帝国，没有一个能站得住的，全部草草下画。 十一月国外大片汹汹来袭，把本来还抱有几分侥幸的国内影片踩了个七零八落。 一时间哀嚎四起，无数人赔了个底掉。 《魔法高校》在华夏大陆掀起票房高潮，狂揽十几亿，有关部门开会希望大陆能出现一个对标的电影，但一时间所有导演都怂成了鹌鹑。 而此时大张旗鼓的于尧就成了出头鸟。 一脸懵逼的接到传话，一脸懵逼的走进会议。 “剧本我们审过了，很有历史韵味，在对外输出上能展现咱们的文化底蕴，上面对你很看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如果可以……” 莫名其妙得到了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保证，于尧肩膀上的压力更大了。 上面甚至特批了一块燕京的LC区，足以看出对这部电影有多重视。 为了分担压力，于尧和徐盛久一合计，再次请来一位导演，拿过国内三座大奖以及奥斯卡的大导演黄瑞。 近千人的剧组成型，按照传统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开机仪式。 到现场的除了一开始的主演，还有一堆客串的影帝视帝，要是没有徐盛久和黄瑞作为副导演，于尧这部电影很可能就变成了影视大乱斗。 这就是咖位的问题了。 一线顶级演员完全能压过一般小导演，主导整个拍摄。 而有了俩华夏顶尖导演坐镇，最起码没有人会明着给于尧难堪。 小雪落在头顶，不一会就被热气蒸化，变成水珠流进发丝，带着凉意。 站在高台上，于尧没有一丝紧张，那部巨作给了他站在这里的底气。 “套用片子里的一句话，人要学会自己成全自己，共勉吧。” 没有长篇大论，说完一句后就走了下来。 台下。 “你觉得靠谱吗？” “靠不靠谱我不知道，但是你既然都来了，我觉得我也该来……” “……” “人要学会自己成全自己……”黄伦面露感慨。 …… 第一幕戏正式开拍。 鹅毛大雪漫天洒落，天地笼统，北方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人脸上，带着撕裂的痛楚。 有条件的人家会在脸上涂一点油脂，或者蜡油，防止皮肤干裂。 一个少年穿着破烂的灰袄讨饭。 “滚滚滚，哪来的臭要饭的……”伙计拿着扫帚骂骂咧咧的驱赶。 …… 直到女孩扮演的乞丐露出那张脸，被关家班的老师傅收归门下，第一幕戏算是正式结束了。 女孩擦了擦鼻涕，昂起头来，女人赶快上前给女孩裹上一层厚衣服。 “哪找的这丫头，挺有灵气。”黄瑞忍不住赞叹道。 “山沟沟里挖出来的宝藏女孩。”于尧自得一笑。 “你小子挑演员还真有一套，那个司晋，演这个角色简直绝了……”徐盛久道。 司晋全程在剧组里，毕竟他是主角，就算没有戏的时候也会观摩。 但是他的容貌太过出众，穿着一套民国时期的大褂，儒雅俊朗的像是一位遗落民间的谪仙。 当他拿起烟的时候，气质一变，又成了女性心中的完美情人。 一个早上，隐晦透露出想要与他交往的女性不下五位，还有一位是曾经的影后。 罗玉成正好走了过来，徐盛久笑问道：“剧本感觉怎么样？” “一个不是霸王的凡子，一个痴情执拗的虞姬，一个成为魁首的谪仙……每一个人物都能撑起一部戏，全都凑一块，我已经想象不到会是何等的精彩了……” 说着罗玉成目光转向于尧：“感觉你像是活了百年的老妖怪一样……” “……” ------------ 第五十二章 发律师函啊 “不对，夏姐，你下跪的动作要慢一点，把你身为女性柔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还有就是眼神，你的眼神委屈感觉够了，在加一点勾人的感觉……” 于尧给刘夏安排的角色就是小豆子他娘，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 但这个角色也十分生动的展现出那个时代女人的一个生活面貌。 化妆师很快上来将哭花了的妆重新补好。 刘夏仔细回忆于尧的话，酝酿情绪，随着一声“咔”，刘夏眼神一变。 抱着孩子梨花带雨的说道。 “不是养活不起，实在是男孩大了留不住，这才来投奔您来了，您老好歹给收下他……” 刘夏一边说，一边抹了把鼻涕，头上粉色的簪花一颤一颤…… 眼神从一开始的祈求慢慢变得有些痴味。 波光潋滟，美目流盼。 “您只要收下他，怎么着都成，您别嫌弃我们……” 一个大特写忽然变成全景。 刘夏侧着身子，曲腿一跪，小豆子站在她身后，关师傅手扣茶杯，端坐八仙桌另一端。 关师傅闻言，急忙抬起手道：“别介，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他祖师爷不赏饭吃，谁也没辙，请。” 关师傅双手抱拳虚拜一下，然后右手并掌请小豆子他娘站起。 画面转到男孩茫然的脸上，虽然事情关乎他的一生，但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只能看着事情走向未知……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吆喝。 “磨剪子勒……戗菜刀……” “咔！” “这声画外音真绝了。”黄瑞走了过来。 剧组的人实在太多，于尧主要负责拍摄，他们两个负责人员调度和一些次要的拍摄。 关键时刻给于尧一些建议。 但拍了一两天，黄瑞发现自己除了一些调度经验，根本没有什么好教的，很多镜头于尧心里都有数，拍摄的有条不紊。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都想不到该用这种手法去拍摄。 “不过已经是注定了悲剧，为什么不在结尾升华一下？而是做了一个大圆满的结局？”黄瑞不解的问道。 闻言徐盛久也看了过来。 他俩这几天讨论了很多次，觉得结尾如果再艺术性一点，成就可能会更高。 “他们已经有过悲剧的下场了，我不想再让他们留下遗憾了……”于尧幽幽说道。 “你是说这部电影的原型？可是观众没看过啊，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初的印象，如果不留遗憾他们怎么会记忆深刻？” “那就当做给有遗憾的人看的吧，比如给我自己……” 看于尧坚持，两人没有再多说。 小豆子被亲娘砍掉了第六指，因为天太冷，冻麻了，小豆子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断掉的手指。 众人心头一颤。 小豆子他娘抱着血呼啦的孩子就往关师傅跟前跑。 小豆子因为恐惧四处乱跑…… 尖叫声，呼喊声，大骂声乱成一团…… 小青，也就是主角苏青，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默默给脚边加了一块砖，虽然疼的冷汗直冒，但却一声不吭。 这乱世，能成全自己的，只有自己。 …… “咔” 场记打了板。 这个镜头是关家班弟子训练的场景，关老师傅在训话。 就这样的一个场景，于尧ng了二十多次。 不停调整道具，角色的走位，摄像机的调动，甚至到了每一个角色还有的表情。 片场氛围有些压抑，演员的兴致也随着一次次“咔”变得低落，但是两位副导演一句话也没说，别人也不敢吱声。 “不用在意别人想法，拍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那一关都过不去，那就没必要了。”徐盛久安慰道。 “这才咔了几次，我当初一个镜头重拍了两百多次，不过每次重拍都会有一些新的感觉。” 黄瑞也补充道。 “难得的是，你每次都有进步，这次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于尧犹豫一下道：“假，太假了，总感觉这些都不真实，但我没有生活那个年代，有些细节自己也说不准……” “这时候就是请教专业人士的时候了……” 徐盛久笑着将目光转向一边看热闹的一大群指导。 于尧搬着一个小马扎走到那群人中间。 “我觉得这练功的场景有些不对劲，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一个习惯性把自己双手揣进袖子里的瘦小中年人笑道：“挺好的，挺好的，热热闹闹的……” “好个屁，人家尧老板找咱们来是帮忙的，不是看热闹的。” 开口的显然是中年人的熟识。 “我祖上是卖药的，挂不上钩啊，老孙是玩把式卖艺的，多少应该懂点吧？” 于尧目光转向另一个憨厚的汉子，对方是一位杂技演员，在燕京圈子里也略有名气。 汉子吧嗒吧嗒嘴：“这夹磨的景确实不太生动，虽然有鞭徒弟，但那明显就是演的，我当年练功的时候，我老爹可真是下死手打啊，只要我敢溜号走神，那绝对会打得我再也不敢犯……” “还有那关师傅，演的也不对，他应该不唱戏……” 一个唱京剧的老爷子点出了关师傅的问题。 于尧下意识和原著对比，脑海中有了大致原因，喊了一声道具。 “尧老板……” 不知道为什么于尧的绰号深得人心，很快就传遍了片场。 负责道具的人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慌，从练功的绳子到砖头，全是真家伙，他跑了燕京各大戏班子找来的老物件。 就连地上的木板都是整套搬来的，哪怕颜色不对于尧都会拒绝。 他现在有点神经衰弱了，生怕于尧提出点什么要求。 “找一点硅胶，给孩子们垫上，一会要真打的。”道具闻言松了口气，赶快去准备去了。 “录音呢？这一段我要现场的声音，你们准备一下。” 于尧招呼了一嗓子，走到扮演关师傅的老戏骨身前。 “您那种老师傅的感觉有了，但是我要的是那种执拗，对京剧的自信，这种感觉甚至要压过他师父这一层身份。” 老演员笑呵呵的答应了，可是刚拍，于尧就皱起了眉头。 那种矜持是有了，但那是他这个人的，而不是他对身上的活。 “停了吧，老林你也是老人了，这点东西都演不明白么？你自己寻思寻思吧。”徐盛久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话撂那了。 老演员一下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脸上还有些挂不住。 于尧也没有理会，打算收拾东西拍下一场戏，这个老演员是章岚那边安排的，年龄正好，于尧就给了他这个角色。 拍摄了几场，只能说凑合。 关师傅可谓是一个贯穿始终的角色，或许在别人眼里不过一个戏班子班主，但在京剧这一块，他就如同战场的霸王，舞台上的虞姬。 没有了那种自负，他凭什么敢认为自己教的徒弟能技惊梨园，名冠京华？ 实在不行，只能换演员了…… 反正现在没拍几场，但就算拍了，该换还是得换。 …… 另一边，司晋在一群武术指导下开始锻炼。 一群汉子手里拿着拇指粗的木条围在司晋旁边，时不时抽动木条发出“啪，啪”的声响。 司晋但凡有不标准的动作，就会被人点一下。 虽然司晋自己也要求了，要向对徒弟那样对他，但没人真打他。 毕竟不是自己徒弟，传的不是真功夫。 对外人，还是客气居多。 “可惜了，年龄大了，不然这骨骼挺适合我这套拳。” “他这身体，大部分的武术都没啥问题，但年龄太大了，只能学个架子了。” “尧老板适合学点内家的功夫，他身上有股静气，练个二三十年，也能有点成就……” 闻言，几个练内家的人双目闪动。 虽然择徒各方面要求很严格，但对于于尧这个层次来说，一切规则都不是太重要了。 有这样一位名导演兼公司老总，自家门派能壮大好几倍。 赖行方右手一抖，白棍变成残影。 司晋闷哼一声，身子蹲下去不少。 “尧老板给那么多钱可是要让咱们亮点真东西的。” 有人面露迟疑：“露了外行人也看不懂啊。” “既然能来到这，显然是都答应了的，要是藏着掖着，那是丢了咱们武门的脸。” 赖行方沉沉说道。 “咱们的脸早让人给丢尽了，前几天还有一个顶着我们太极的名号让人打的爬都爬不起来的呢。” 一个穿着盘扣白色短衫的老人走了过来。 众人皆向老者抱拳，老者也笑呵呵的回应。 虽然这个时代早已没了武术宗师，但大师勉强还有几位硕果仅存。 “这种人太多了，就像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但他膈应人啊。” “对，还有的打着我家旗号的，我妈当时还以为我爹留了孽种，差点没炸了……” “年轻时想找他们说道说道，后来被我爹拦下了，现在我自己也有孩子了，懒得搭理他们……” 老者认真道：“看来诸位深有同感啊……我们不争，但不代表别人可以随便糟践先祖的名头，那可是托庇子孙的，既然有机会，该亮相的就亮相，该整顿的就整顿……” 老爷子铿锵有力的话说的众人一阵振奋。 “怎么整顿？” 老爷子一挑眉：“发律师函啊。” ------------ 第五十三章 很快嗷 叶裴爱情公寓那边拍完就连夜来了剧组。 现在跟戏剧老师学习京剧，虽然他没有司晋那种天生绝色，但他只需要学习戏剧就好了，不用糟学武那罪。 叶裴扮演的是原剧中程蝶衣这个角色，不一定需要精通戏剧，但必须要有那种神韵。 不过好在叶裴天赋也不错，面庞圆润漂亮，化上妆之后，拿捏着步伐姿态，勉强有了尽态极妍的味道。 叶裴自己也是十分努力，休息时间都在研究，力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能达到要求。 但比起司晋却又相见形拙了，纵然每天大多时间都在练习武术架势，可司晋用了一两小时就学会了贵妃醉酒，那举手投足间的媚态着实惊到了戏剧老师。 很多高难度动作几乎一遍就会…… 要不是这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他还以为对方是哪位大家…… …… “他是人的，就得听戏，不听戏的他就不是人，什么猪啊狗啊，他就不听戏，是人吗？畜生！所以，有戏，就有咱梨园行……” 于尧看着老演员再那照本宣科的背台词，叹了口气，对琳琅说道：“通知章姐一声，我要换演员了。” 琳琅点点头：“那作为替换的演员……” 于尧目光转向场外教司晋的老先生：“在拖下去冬天就过了……” 琳琅了然，专业的活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 避开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琳琅到外面给章岚打电话。 剧组外。 一辆华丽的跑车停在旁边。 随后跟来的一辆吉普车下来四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迅速保卫在跑车的旁边。 两辆保姆车紧随其后停了下来，一大群工作人员热热闹闹的跑了出来。 轿车门打开，一条穿着厚丝袜的美腿踩着高跟落地，然后是一片宽大的衣摆，看那蓬松的绒毛，应该是某种名贵的动物皮草。 一个带着墨镜的精致女人走了出来，气场强大，就连保镖都距离她一米开外。 琳琅诧异的看着这个女人，这几天影后歌后她也看见了好几位，但排场比这位大的还真没有。 而且…… 大冬天戴墨镜，是雪盲么？ 华素琴看见路边的琳琅，对于女孩那干净的气质心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带着三分矜持，两分自傲和四分高冷走到琳琅面前。 上下扫了两眼琳琅，将最后一分不屑补上了。 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里面套着一件高领毛衣，身上还被于尧硬套上一件毛裤，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胖胖的雪蚕。 “这是戏魁苏青的剧组？” 看着比她略微高一点的华素琴，琳琅点了点头：“这里就是，你是哪位？” 华素琴得到答案根本没有理会琳琅，带着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 琳琅秀气的眉头皱起，到没有在意对方的无理，只是对于华素琴打听剧组有些好奇，跟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剧组工作人员看见华素琴一行人也没有在意，毕竟天太冷了，都想快点做完事回屋喝一口热水。 一个年轻人匆匆经过，看见后面的琳琅眼前一亮，道：“琳姐，老板找你呢。” 这一声惊动了很多人，琳琅本来长的就青春漂亮，而且性格很好，虽然贵为画戟六位创始人之一，总裁助理，琳元老艺术的家孙女，未来老板娘，但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一句狠话，人员极好。 华素琴诧异的回头看琳琅，不屑的撇撇嘴，听说于尧年轻，果然年轻人眼光不怎么样。 “有没有负责人出来一下。”华素琴的助理喊了一嗓子。 周围人奇怪的看着她，然后都把目光投向琳琅。 琳琅对年轻人说道：“你先让导演等会，我处理完这边事就过去。” 于尧作为制片人、投资人同时也作为导演，是片场权利最大的人，也就琳琅敢让他等一会了。 “那这边……”年轻人看华素琴一行人感觉像是找事的，有些担心。 “没事。” 年轻人赶快去通知于尧。 “我就是，你们是谁？有什么事？”琳琅没理会那个助理，直接对华素琴说道。 “你能负责？让你们导演出来，就说我华素琴来了。” 女人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连一丝笑容都欠奉。 华素琴？ 琳琅脑海里闪过一大堆名字。 这段时间她了解了很多圈内的资料，没什么太深入的，主要就是认人。 华素琴是新娱的一线演员，号称国际演员，只不过是在戛纳有过一个提名奖，虽然最后没有拿奖，但也算是不错成就了。 回国后公司花点钱吹捧一下，身价暴增，一下成为国际明星，但因为自身性格，不知不觉膈应到了别人，一线就是她的上限了。 琳琅想起眼前之人的圈内风评，说话放了几分小心：“琴姐是来参演的吗？” 这时候剧组工作人员看见这边情况下意识往这里靠拢，这些都是画戟的员工。 旁边几个晒太阳的貌似闲人也暗戳戳的走了过来，揣着袖子，抱着膀子，伸头伸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来试一下那个女主的戏，看看适不适合我。” 闻言琳琅懵了一下。 女主？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 好像…… 这是三个男人的故事…… 根本没有女主吧……如果非要硬说的话…… 琳琅将目光看向那边棚子下面一边转圈圈，一边连比划带跳，嘴里还吱吱呀呀的叶裴。 “裴哥，你来一下。” 叶裴停下了戏曲的练习走了过来，道：“怎么了？” 琳琅神色怪异，指了指华素琴：“她要抢你的女主……” 叶裴一呆，看向华素琴的目光大感惊奇。 一群人也是忍俊不禁。 几个人还躲在那里阴阳怪气。 “哎呦喂……” “这就厉害了，我看这丰茹翘臀大长腿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爷们！” “可不是，一个男人之间的文艺戏，来抢女主角……” 华素琴听到这些话瞬间尴尬的眼眶直跳，也就是墨镜给挡住了，众人才没看出来。 她之前根本没有了解过这部戏，没托人打听过。 而且于尧根本没有外放太多内容，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一部男人之间的戏…… 这个世界还没有耽美这个词，但却有断袖之类的典故。 堂堂国际演员被一群打杂的给嘲讽了，华素琴气的浑身发抖。 经纪人只感觉背后一凉，暗自叫苦。 “您可以看一下我们公司电话，投一下简历什么的，如果公司觉得您合适，会联系您的。” 琳琅没在多说什么，好心将公司名片递给对方。 华素琴看着眼前带着兔子手套递过来的名片，还有女孩脸上那淡淡的微笑，顿时怒火攻心。 扬起手就把名片打飞。 现场瞬间响起几声惊呼。 琳琅吃痛，快速的收回手。 但华素琴气的失去了分寸，竟然不依不饶的还要扬起手来打琳琅的脸。 叶裴上前一步，但有人比他更快。 其中一个揣着手的瘦小男人突然出现在华素琴侧面，右手不咸不淡的在华素琴手腕上拍了一下。 没有任何威力，但华素琴也被挡了下来。 几个黑衣保镖顿时暴起，主顾打人跟他们没关系，但是被打的话他们可就失职了，而且还会耽误公司的名气。 为首大汉想要推开前面这个抱着膀子的青年人，但手推在对方身上却纹丝不动。 心里正要疑惑，脚背上就传来一阵钝痛。 一低头，腰肋和腹部就被来了一下狠的。 他知道遇到茬子了。 但他疼得连倒吸冷气都做不到，仰面跌倒在地，眼角不受控制流出泪水。 但眼前那个汉子早已经不见踪影。 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 众人一个拥搡，四个西装大汉就全部倒地了，还没有人看见到底是谁动的手。 “干他娘的！” 一个年轻工作人员奔着华素琴就去了。 一群人也一拥而上。 经纪人以及一干助理大惊失色，连忙上去护住华素琴。 但没等他如何动作，一只大脚落在他屁股上了。 踹的并不重。 但正好打破了他的平衡。 经纪人慌忙之中扯掉了华素琴的大衣。 华素琴尖叫一声。 场面顿时更乱了。 这时候于尧也带人赶到了。 练太极的那个老爷子一扫倒地那几个保镖，横了那几个“闲人”一眼。 低声问道：“没下死手吧？” “嘿嘿，没有没有，就是没收住手，但也没照命门招呼，最多让他们疼一下。” “这几个多少也练过点，身子结实，那些普通人呢？”老爷子用下巴点了点那几个倒地的经纪人助理啥的。 “那普通人没碰，怕出事。” “那就好！” 老爷子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一群人就像看戏的似的。 一个个按照老幼尊卑排在那，像是一排遵纪守法的良好社会主义公民一样。 “咋了？没碰到你吧？” 于尧一把拉过琳琅，一边说，一边拉开琳琅的羽绒服。 “唰”的一声。 很快嗷。 琳琅既感动又羞愤，连忙道：“没有，没有，就是她打了我手一下……” 于尧双眉倒竖。 “他么的！” 于尧直奔华素琴的位置走过去。 这时候两边工作人员也停止了互殴。 准确说是画戟的人看到老板来了停止了单方面的殴打。 ------------ 第五十四章 脑子追不上 于尧扯了一把羽绒服拉链，直接将大衣脱掉。 路过棚子底下，倒提着一把折叠椅就走了过去。 “阿尧，阿尧，没事，我真没事！”琳琅一看暴怒的于尧顿时大惊失色，赶快喊道。 一同赶过来的徐盛久也是心里一凸，急忙道：“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华素琴的经纪人一看不对劲，直接躺在地上装尸体。 一个被打的有些轻的保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正好挡在了于尧的必经之路上。 “嘭！” 一声巨响。 众人心尖一颤。 于尧双手拿着凳腿，直接抽在了他的面门上。 整个人霎时仰面而倒。 后面看热闹的一个汉子嘴角一抽，觉得自己刚才下手轻了，有点对不起他…… 李方旭比叶裴晚到了几天，毕竟他是爱情公寓导演，要处理一下收尾。 谁知道刚过来就碰见了这事。 二话不说直接上来抱住于尧大腿，一边招呼其他人。 于尧挣脱了几下没挣开。 其他人也赶快上来，一边劝解一边死死抱住于尧。 于尧手中的凳子也被连拖带拽的抢走。 或许是看见于尧被拦住，或许是被打击的有些失了神志。 华素琴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敢打我，你们这群杂碎敢动我！我让你们都混不下去，都爬着给老娘滚出去！” 此时华素琴没有了一点刚开始的华贵模样。 一身皮草不翼而飞。 身上的裤袜都被撕裂了半条裤腿…… 也不知道是哪个lsp下的手…… 那露出来的光滑小腿上还有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一头精致的秀发也被扯得乱糟糟的，沾满雪花。 雪被体温融化成水，流淌在胸前的山峦中，一路直行…… 可惜…… 人太蠢…… 黄瑞暗暗感叹。 本来他下部戏应该是找华素琴的，但今天对方这么一闹，黄瑞绝对不会用这个定时炸弹。 “你们先把于尧带走吧，这里我处理。”徐盛久看着破口大骂的华素琴摇了摇头。 这女人张扬跋扈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可惜，今天踢到了铁板。 于尧恨恨的被李方旭几人拖走。 雷霆出场，三秒落幕…… “谁说尧老板适合内家的？这小暴脾气，藏得挺深啊。” “可不是，走眼了……” 毫无存在感的场外指导们啧啧有声。 根本没想到于尧竟然不顾及身份，直接出手。 “鲁莽了啊……” “慌什么，反正咱们工资已经提前到账了，就算拍不下去……” 太极老者眼睛一瞥，那人声音顿时就弱了下去。 “人家先给钱那是人家仁义，你在这背后说三道四，小心你家里抽你的嘴。” …… 华素琴正骂着，忽然看见向她走来的人十分面熟。 “徐……徐导。” 华素琴有些惊愕，脸上不知道露出谄笑还是委屈，如果是平时尚有几分姿色，可是此时灰头土脸看的让人生厌。 “闹够了？折腾舒服了？” 徐盛久对眼前女人印象下降到冰点，而且他有家室，不像黄瑞喜欢偷食，所以此刻脸色要多冷有多冷。 “他们先……” “你自己没长眼睛认了吧，别在这丢人了，回去吧，还有，今天的事别往外透露一句，如果想不明白，多去上网，别被外面的蠢货同化了，你想要在大陆混，就要守大陆的规矩。” 徐盛久转身就走，留着茫然的华素琴坐在雪地中。 寒风吹来，华素琴打了一个寒颤。 上头的怒火早已消退。 她现在感受到的是彻骨的寒冷。 不只是身体上，还有心理…… 未来，还有她的事业。 这一幕恰好被走出来的老演员看在眼里。 …… 徐盛久回来之后发现于尧已经平静下来了。 “这次有些鲁莽了，不过……” 徐盛久目光转向琳琅，话里带着促狭。 “人不英雄枉少年嘛……哈哈哈” 众人也应和着笑了几声。 于尧摇头苦笑，虽然徐盛久这个笑话很牵强，但这个情他领了。 “您就别寒碜我了，这次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李方旭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你那是考虑不周？ 你是生怕走的太慢，脑子追上你！ “我刚刚跟公司那边说了，虽然华素琴不敢拿我的话当放屁，但肯定会搞些小动作，我让公司那边看住她，但这只能防一时……” 琳琅闻言自责的咬了咬下嘴唇。 于尧冷笑一声：“最严重的就是进去呆两天，她不是要让我爬着出去么？那我就让她彻底滚出去。” 几人面色一凛。 “你可别胡闹，这不是你之前在网上那些小打小闹，那个随时都可以洗掉，但这个污点背上了就洗不掉了。” 徐盛久焦急道。 “要是这都挨不住，我也枉来一遭，不过，我敢付出代价，她敢么？” …… 坐在保姆车中的华素琴打了一个哆嗦。 随即双眼含恨，道：“我要让这于尧身败名裂，一个杂碎，敢打我……” 老演员想到于尧的背景有些忐忑，但自己一个多年演技的老演员竟然这么就被一个年轻导演扫地出门。 回想那些同行的眼神，老演员就觉得心中堵了一块巨石，几乎要将他压死。 “好，我回去就发文！” …… 打完人的第一天风平浪静，于尧给琳琅配了一个人。 就是扮演少年苏青的女孩母亲。 当天网络上最火热的是一条某男明星拉手的热搜，完全没有于尧的名字。 到是做我老婆好不好这首残篇在网上流传甚广，以其真挚平凡的情感打动了无数人。 要是能在班级同学面前唱上两句，就等于获得了一学期的配偶优先选择权。 众多网红歌手也争相模仿，还有不少人给这首歌完善，但反响聊聊。 虽然于尧唱功很差，但是他的声音先入为主，导致很多人根本听不进去别的声音。 …… 但第二天早上起床。 人们惊讶发现，所有热搜几乎都被一个人给霸占。 “新锐导演片场耍大牌，怒斥老戏骨，你到底懂不懂戏？” “《戏魁苏青》竟然是三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到底是人性的反思还是道德的扭曲？” “于尧片场恼羞成怒，竟然持械伤人……” “《戏魁苏青》剧照流出，骇人听闻！亲生母亲竟然剁掉孩子的第六指！” “于尧新电影中竟然有罗露戏份……” “于尧放出豪言，这部影片要走向世界，到底是华夏电影的精髓还是污点？” “……” 纵然早有准备，但是当闵苏看见这些的时候还是有些头皮发炸。 到现在她依旧想不明白，于尧哪来的自信让这些信息自由发酵。 这些可以轻松毁掉一个明星的演绎生涯。 不过…… 老板好像不是明星…… 但作为导演的话……导演只要片子质量好就行了，至于个人名声是好是坏观众只会听个乐呵…… 这么一想，闵苏就不太担心了。 而作为暂代人力资源经理的白倩则暗呼倒霉。 她的想法很简单。 老板完蛋了，公司就完蛋了。 公司完蛋了，她就没有工作了…… 难道自己真的有扫把星体质？ 白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自怀疑。 倒不是做准备提前跑路，她需要跟剧组简单适应一下，后期还有她的戏份。 不过这在她看来也差不多，没准出去以后就回不来了，还是收拾的干净些比较好。 …… 琳琅情不自禁的看一眼于尧，结果被抓了个现行。 “这是你这个上午第十四次偷瞄我了。” 看着于尧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琳琅大囧。 “我以前也看你啊……” “以前像是呆萌的兔子，看着我走神，今天像是偷食的老鼠，鬼鬼祟祟的……” “好好拍你戏吧，我先去看看。” 琳琅不知道说些什么，赶快走了出去。 身后的于尧会心一笑。 他知道琳琅担心什么。 无非就是网络上那些骂名，怕他看到难受。 但难受的话就不去看就完了呗。 白天事业忙碌充实，晚上还有温香软玉在怀，他为什么要理会那些脑残玩意？ 他也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非要跟人犟出一个是非黑白来。 “休息，休息，准备下一场。” 于尧看拍出来的镜头很不错，拍了拍手，场记就喊了一声。 苏青这个角色性格有些淡漠，不论是面对别人还是自己，在那种乱世，只有这种人有资格活下来。 但淡漠不代表他狼心狗肺，而是讲究因果，顺心而为。 这也给他日后“杀了小赖子”救了一班的师兄弟留下了伏笔。 但现在的苏青还没有那个改变别人命运的能力。 他要做的就是努力将自己的命运握在手中。 就像原作中常说的那句话，人要学会自己成全自己。 这种劲一般人很难表现，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但于尧选人的妙处就在于，扮演少年苏青的是个女孩。 还是个从小习武的女孩。 女孩混在一群毛小子中间，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有些鹤立鸡群，加上一些化妆和刻意讲解描摹，能将于尧想象中苏青的气质演绎的七八成相似。 而且女孩不用经历“破题”这道坎，高难度的戏曲动作，张腿就来。 节约了于尧很多时间。 ------------ 第五十五章 去民国你能干什么？ 无论是练舞还是唱戏，开胯这一步跑不了。 女孩有基础，在那装疼就好了，道具组还得时不时在她鬓角撒点热水，防止干了。 但扮演幼年程蝶衣的孩子可是真开胯，不过好在孩子身体软，还有一些基础，多加几块砖，疼一点，也正好演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今儿个是破题，文章还在后头呢。” 师爷脸上带着笑容慢悠悠的说道，或许是入行久了，就连说话都拿捏着腔调。 “啊啊——” 小豆子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双腿上。 两腿的大筋像是被撕裂一样，疼到灵魂麻痹。 “别喊了。” 苏青低声说道，他此刻状态也差不多，脸色发白，汗水直冒，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就像昨天那样，他也忍下来了，但今天旁边有个人给他配音。 疼痛度都上了个级别。 “放松身子，你越挣扎，疼得越厉害！” 师爷看俩人“寓教于乐”笑呵呵说道：“昨个戏词记得如何了？” 李青抬眸，眼角泪痣鲜红如血。 师爷心里一突。 怪不得关师傅会收这个乞子，这样貌，真是绝了。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著锦穿萝，不由得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咔！” 幼年的这些练戏的已经拍完了，之前因为老演员拖的戏也全补上了。 下一个转折点就是小赖子和张公公。 跟原剧不同，关师傅对于苏青这个弟子青眼有加，还给了他一瓶老药酒。 毕竟是穿越者，无论是对文章的背诵，还是在自律性上，苏青远超同辈的孩子。 苏青用这一瓶药酒误打误撞结识了一位豪侠。 两人说话还挺投机。 苏青的相貌在那里，唱的又是花衫，想起原剧中被糟践的小豆子，他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而这位用血滴子的豪侠，就是他的刀。 …… 当这个临时改完的剧本交到徐盛久和黄瑞手里时，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你确定要这么改？” “你小子现在是吃死了穿越者是吧？第一次让你尝到甜头了，现在还想这么玩？” 于尧手指微动：“是的，一个知道这部剧的人穿越到这部剧里会增加更多的看点。” “但是没必要啊，这会破坏这部作品的文艺性，本来苏青这个角色就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了，如果加上现代各种思想的冲击，这部剧就乱了。” 徐盛久苦口婆心的说道。 “时代背景如此，就算一个人穿越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民国本就是一个思想萌芽时期，有一些现代思想的东西也算不了什么，只要我们讲好故事，观众就不会感到跳戏。” “可是现代人无论是思想还是理解……” “假设徐叔你穿越了能干什么呢？基础工业？那个时代已经有了，写歌拍电影？没环境，说书画画？人家不认你这东西，结交名人？说句难听的，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你，而且也太危险了……” 于尧很冷静抛出一个个问题。 两人陷入沉思。 若是穿越一个古代或者建国之后的时间点，两人或许能大有作为。 但是放在民国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 一个普通人还真做不了什么。 或许可以抄两篇文章，但作者本人都活的十分艰难更何况没有真才实学的现代人呢。 或许有人口才好，文化水平也够，找当时的名人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但你很有可能刚出门没几步就让人给拍了。 那是乱世。 没有大毅力，大魄力和大智慧的人走不上那个层次。 就算三者兼备，也还需要一些运气。 “那你想展现什么？苏青这个角色的意义何在？” “见证时代。” 于尧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们终究距离那个时代太远了，所以我想要有一个人离得更近一些，溯流而上，亲眼去看那流离乱世，去触碰那繁华泡影。” “看来江山带有才人出啊，现在的导演已经能想到这些了……” 一直沉默的黄瑞感叹道。 两个人算是接受了这个剧本。 于尧也长舒了一口气。 …… 燕京大学生电影节举办，无数记者冥思苦想准备了一大堆犀利的问题，像是即将要出征的将军一样，眼睛通红的等着于尧登场。 但是他们从第一个人等到了最后一个人，从希望，激动，兴奋，变成了焦急，暴躁，失望。 红毯走到最后几乎没有人鼓掌，几个明星出来之后就看见望眼欲穿的记者群。 两方人像是两群丧尸一样，都非常失落，发现对方竟然不是猎物。 当主持人上台的时候，下面一大票记者脸色跟死了爹娘一样难看。 “于尧呢？不是说有于尧出场吗？” “对啊，于尧在哪里？给我们一个解释！” “主办方出来！” 台下有人开始叫喊，一群人情绪爆发纷纷声讨主办方。 其他明星脸色都十分僵硬，虽然这个电影节不是什么大的颁奖台，但在燕京和电影圈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作为小明星谁不想多上去刷刷脸。 结果这个大好机会被一个没露脸的人给毁了。 主办方负责人也是急的焦头烂额，他根本没想到于尧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早知道就亲自上门去请了，而不是草草发一个请柬了事。 这种颁奖都是网络直播的，虽然于尧被骂的声名狼藉，但黑红也是红啊。 当于尧不在的时候，观众反而更好奇他去哪了。 有时候缺失，也是一种凸显的方式。 “于尧不会是不敢出来了吧？” “听说打人进去了？” “可能是被骂自闭了……连奖都不敢领了。” “于尧他很有名吗？怎么这么多人骂他？” “兄弟你断网了吧？不过你都没有问于尧是谁，难道不能证明他很有名吗？” “别吹了，就是一个飘了的导演而已……” “他应该在拍新电影，而且他拍出了七亿的电影，你们这是嫉妒吧？” “……” 但是不管外界再怎么吵，于尧都没有功夫理会。 那个电影节琳琅告诉他了，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奖项，而且不一定能获奖，这边拍摄还挺忙的，所以于尧就没去。 现在网上所有的质疑无非是两点，第一，认为他的成功是通过走关系，第二是觉得他太年轻，拿不出作品。 他现在出去解释在多都没有用，人家一句“请问你代表作是什么”就可以给他堵回来。 归根结底，他没有一个服众的作品，只要等到《戏魁苏青》出来的时候，才是他翻身的时候。 骂他的人有多多，赞美他的人就有多少。 戏里戏外，于尧面对拍摄愈发苛刻，但在这种态度下出来的作品也更加完善。 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语调，都愈发还原，无限靠近于尧心目中的样子，甚至要超出。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整个剧组经过磨合也更加高效，一群演员也逐渐产生归属感，同剧组里各行各业的老师学习，充实自己。 这个剧组画戟的工作人员有二百多近三百，加上徐盛久和黄瑞带来的一百多号人，于尧找的一百多位各行各业的老师傅，燕京行当讨生活的手艺人，再加上各种明星，各种助理，七八百人还是有的。 有其是有些明星并不常驻剧组，都有通告要跑，所以流动十分大。 但有着合同的限制，只有一些边角信息泄露。 而那些影帝，老戏骨更愿意呆在这个剧组，不仅没有那么多腌臜事，而且向那些各行各业的老师傅请教能大幅度提高演技。 对于他们这些老演员来说，演技才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所以经常能在剧组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在那口若悬河，一群一二线演员凑旁边听着。 当然这其中并非所有人心思都在演技上，有的纯粹是为了混圈子，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是无可厚非的。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镜头一转。 戏中已去五个春秋。 同样的护城河，同样的日出，只是苏青等人已经长大。 苏青等人已经学到了些本事，也可以登台露面了，只不过都是些草头班子，上不得台面。 小贩走街串巷的吆喝，街头巷尾人来人往，有的身穿长衫，有的赤膊短打扛着大包健步如飞。 “借道，借道。” 一众戏班子徒弟连忙躲到一旁，一辆木质马车嘎吱嘎吱行驶而过，上面还有个女人扔下一方蓝色的手绢。 正好落在苏青怀里。 没办法，这少年生的星眸剑眉，眼角还落了颗泪痣，要不是眼神流转之间隐隐有英气，免不得要让人当成女扮男装。 打眼瞧去，像是落进了乌鸦群的凤凰。 心智强于旁人，再加上练功唱戏，一举一动都带上了虞姬的韵味，气质自然有些卓然。 相比于周围那些灰头土脸的傻小子，也就小豆子勉强能站在苏青身边。 “这是什么？” 小赖子笑嘻嘻的一把抢过苏青怀中的手绢。 ------------ 第五十六章 狗是你们养出来的 “这是哪家的大小姐看上小青了，到时候咱们把小青送上门去，咱们兄弟岂不是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小赖子一张扬，所有师兄弟都开始跟着起哄。 苏青无奈摇了摇头：“小点声，一会师傅听到回去抽你。” 现在关师傅可是把苏青当做台柱子培养的，认定了他会成角，自己都不敢逼的太紧。 小赖子一听师傅，也不敢胡咧咧了。 那裹了布的刀片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时候旁边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小贩从众人旁边经过，瞬间就把小赖子的魂给勾了去。 “瞧，糖葫芦，小青，瞧到没，那就是冰糖葫芦，天底下顶好吃的东西！” 红色的山楂去了籽，穿了串，在明黄的糖浆里一裹，色泽鲜红诱人。 如果是冬天，就成了冰糖葫芦。 顶着北风咬一口，梆硬。 但是那酸甜在嘴里化开，让人忍不住想要咬第二口。 苏青对于这些小吃到是没什么感觉。 刚才起哄已经让师爷往这边赶了，现在再驻足，回去肯定挨揍。 苏青赶快拉着他，道：“前些天赶集的时候有个大户人家小姐给我塞了一枚袁大头，回去后你守着，买几根给师兄弟们解解馋。” 小赖子一听到这，瞬间来了精神，喉结一动，问道：“那得买多少糖葫芦？你藏哪了？” 苏青看着小赖子那眼神，似笑非笑道：“打什么主意呢？” …… 在这里，小赖子的结局似乎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趁着休息时间，于尧一边在脑海里捋剧情，一边在片场转悠。 整个片场就像是民国的某一个片段，不仅有真实的戏园子，还有各种店铺，书局，茶棚，路边停着马车，来往的都是穿着民国时期长衫短卦的人，偶尔还有女子穿着旗袍袅袅婷婷经过，口中却说着一会去唱歌。 就连刚刚那个挑着混沌锅的小贩，放下锅来都能真正的做一碗热气腾腾的混沌。 因为于尧的要求，所有道具都是真实的。 而且于尧有钱，所有道具定制都是全新的，样式虽然复古，但质量都杠杠的，带出去都不丢份。 有人看见于尧，笑呵呵的叫了声于导。 于尧也都一一回应。 也有人在背后说着于尧在网上被骂的事情，看到于尧之后面色尴尬。 对这些于尧则付之一笑。 …… 司晋的武艺已经有模有样，要是在别的电影里根本不需要他这样苦练。 所有配角都是真的，掺了他一个假的，真真假假再加上特效，又有谁能看出来呢？ 而且实在不行还有武替。 但司晋自己也憋着一口气，如同于尧一样，他需要证明自己，纵然武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但若没有赌上一切的拼搏，怎么敢去收获？ “怎么样？” 于尧向旁边抽着旱烟的老师傅问道。 “时间太短了，要不是他心口有股气，我也没把握，不过现在，三个月应该能出点东西，但也别指望太多。” 老师傅叹了口气。 “那就好，毕竟是演戏，多少还有一点演的成分，虽然不能把招式练成本能，但我要让他有那股气势。” 老师傅敲了敲烟斗：“什么气势？” “分高下，决生死。” 于尧的声音有些阴厉，听得老者眼皮一颤。 看了会各方进度，于尧回去吃晚饭。 老师傅看着于尧的背影，对靠着柱子的赖行方说道：“没想到这种盛世，能养出个狠人。” “分高下，决生死，咱们武夫讲究的就是这点事，让人家一个外行一嘴道破了，果然，狼在哪都是吃肉的。”赖行方咂摸咂摸于尧的话，感叹了一句。 回到导演棚，琳琅递过来一份盒饭。 这当然不是群演的盒饭，而是琳琅在酒店借的厨房做的便当。 毕竟是导演，当然有一点特权。 便当主食是牛油蛋黄拌饭，配上炖煮的牛肉，西红柿鸡蛋，一块炸鸡排，两根腌制的小黄瓜，还有几瓣糖蒜。 加上一盒牛肉汤。 熬化的肉筋混在汤里，喝着喝着还能嚼两口。 最后还有一份水果沙拉，但于尧不喜欢沙拉酱的味道，琳琅一般都是用草莓酱或者苹果酱拌的。 不用看于尧都知道里面全是清热解火的水果。 “下次不用这么麻烦的，买份盒饭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挑食……” “嗯嗯，快吃饭，晚上还要去找老师学习呢。”琳琅一边收拾乱糟糟的桌面，一边帮于尧准备餐具，还递给他一大杯果汁。 也是因为于尧不喜欢吃梨，所以都给他打成了汁。 喝一口清甜的梨汁，于尧埋头开造。 吃的汁水翻飞，让人看了忍不住流口水。 这段时间于尧全身心扎进了拍摄中。 别看导演一天就坐在监视器后面喊咔，但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他去考虑，别人可以帮他做，但不能帮他动脑子。 要不是琳琅一直照顾他，拍完戏于尧的身体多半就垮了。 因为琳琅，于尧工作起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不仅没有了物理上的负担，还没有精神上的压力。 有什么事晚上于尧都可以跟琳琅诉说。 虽然琳琅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是她有办法解决于尧……的压力。 每天早上爬起来就赶往片场，指挥拍摄。 于尧有一种回到了当初校考的感觉。 只不过那时候俩人住酒店，晚上熬到凌晨，随便吃点炸鸡汉堡对付，七八点爬起来又是坐地铁又是挤公交，头昏脑胀的赶考场。 有时候得跨省，打个车都贯穿一个市。 外面零下三十多度，颜料都能结冰。 室内却零上三十来度，室内外温差几乎六十多，身体自然吃不消。 鼻血流的跟消防栓似的。 而现在，白天除了有点犯困以外啥烦心事都没有。 两个月转眼而过。 进入了一月份，电影的拍摄进度还算不错。 但是于尧自己遇到了一些问题。 学校又要放假了…… 要是他再不回去把那些挂科处理了就要被学校开除了…… 片场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着于尧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人生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此。 要是在学校碰见这样一个挂科的混子，大家也就笑笑不在意，但如今这个人，换了个地方却成了所有人的老板。 用了三秒钟思考一下，于尧决定回去补考，最起码不能退学。 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眼看要毕业了，别人都拿毕业证，他拿个劝退？ 诚然，大学毕业证对于尧影响不大，但那也是一种完整的人生经历，这些东西细微又容易忽略。 在将来不知名的某个时间点，却又对你产生巨大的影响。 …… 思杰学院。 院长看着墙上的一幅油画面露欣赏之色。 正是于尧那副《伯利克里演讲》。 作为院长他自然不会关注于尧这种挂科学生，但是他无意在系里的一个小型油画展览上看到于尧的画。 恰巧他也十分喜欢古希腊的那些哲学家，也就关注了这个学生，为了不给对方一些乱七八糟的暗示，他总是托人去买于尧的画。 随着于尧声名鹊起，他心底也有点欣慰，虽然这个学生学习不太好，但出去了也有一技之长。 虽然他早就不自己带学生了，但是自己学校的学生有出息，作为院长他还是十分高兴的。 院长看了看表，开会时间到了。 很多老师已经开始了激烈的争论，他进去才停了下来。 “怎么？什么事让你们大动肝火？” 院长笑呵呵的问道。 “就是那个于尧，现在网上骂声一片，而且学习也不行，这个学期他要是再不回来加上之前的十二科，他就挂了二十多科了，已经到了劝退的底线了。” 教务处的老师回答道。 院长嘴角一抽。 他知道于尧挂科，但是没想到累积下来竟然挂了这么多。 “挂科通知一下，让他回来补考不就完了嘛。” “可是于尧现在社会影响这么恶劣，会不会耽误学校的声誉？” 另一个老师犹豫的说道。 院长脸色微微发沉。 “对啊，现在各方面都抓的这么严，像于尧这种祸害还是早点踢出去吧……” “别人会怎么想咱们学校？教出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学生……” “听说不仅不尊重业内前辈，有点成绩就骄傲，而且还打人，现在他的破事网上到处都是……” “啪！” “够了！” 院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你看看你们的样子，在这嘴碎的跟网上的喷子似的，有一点老师的教养吗？有一点老师的自知之明吗！？” 除了主张开除于尧的老师，还有一部分不发一言的，自然也有一部分反对的，面对院长的愤怒训斥，他们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 “网上那些我就看不到吗？你以为就你们长眼睛了？为什么别人不说？” “那群人的心早被一只叫做利益的狗吃了，全靠搬弄文字混淆是非去娱乐大众。” “我本以为你们作为高校老师是有智慧的一群人，是能坚定自我的一群人，是有基本良知的一群人。” “万万没想到，那群狗是你们养出来的！” ------------ 第五十七章 答辩？公司会议！ “院长，你消消气，他们也不是那个意思……” 许老师跟院长私交不错，虽然心里也很不痛快，但为了同行的面子，忍不住劝说道。 “老许，你别帮他们说话，我今天就是要骂一骂他们！” “于尧，那是咱们思杰学院的学生，而外面现在都在抹黑他，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没走出校门的学生，这是在打谁的脸？！” “这是再打我们的脸！” “他们是欺负这孩子没有师长！而他的师长们都在干什么？在背后讨论怎么把那孩子给劝退！” “你们摸摸良心，这特么是一个老师该干的事吗？！” 院长环伺一圈，除了许金张三位老师剩下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小罗，你平时不最喜欢看周树的书吗？周树就教你这？” 被点到的老师有些不服气：“如果于尧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我们也不会这么说……” “整天满口周树说，周树说，周树说去尼玛的！” 院长暴怒站起，指着门。 “滚出去，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罗老师惊愕的看着院长。 他这是被开除了？ 就因为这么点事？ “没听见我说的话么？你被开了！” 罗老师又惊又怒：“凭什么？你这是滥用职权！” “作为院长，我有这个权力！” 罗老师四下环顾，想要找到能帮他声援的人。 看院长动了真格，没有老师愿意触这个眉头，而且小罗只是个普通老师，他的去留院长完全可以一言而决。 “我一定会把你这种滥用职权的行径发到网上，让众人看看你的面目，我要实名举报你，让你身败名裂！下半辈子你就在骂声中度过……” “嘭！” “我等着！现在，你给我出去，而且鉴于你刚才的那些话，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教育行业！” 院长虎目圆瞪，原本和蔼的脸孔变得威严而冷酷。 罗老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恨恨的摔门离去。 “今天的事我会写汇报，但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人混进我的教师队伍，有一个，踢一个，我不仅要开除他，我还要申请剥夺他的教师资格！” “我希望你们能时刻牢记，我们是教育者，不是商人！更不是畏惧流言的鼠辈！” “不问是黑飞白，腆着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连自己学生都护不住，他也配提周树？我呸！” 院长咆哮的声音传遍整个楼层。 就连楼梯角落的蜘蛛都被震得簌簌发抖。 “……” 院长毫不顾身份的撕破脸的大骂，让所有教师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像老好人一样的院长也是有脾气的。 老许在学校呆的年头久，知道怎么回事。 当年院长带的学生，一个男同学，因为见义勇为，反而被女生和猥亵者诬陷，进了拘留所。 学校那边听闻之后连调查都没有，甚至没有通知他，直接就把他学生开除了。 虽然院长不停奔走，但那时候他人微言轻，收效甚微。 这几乎成了他的梦魇。 所以他无论是面对下属老师还是学生，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是师长，保护学生是应该的。 但学生含冤入狱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愧疚和自责就像是种子一样在他心中埋了许多年…… 直到今天，骤然爆发。 整个会议室因为院长的爆发而陷入沉默。 “那于尧的事？” 老许将问题拉了回来。 “我今天把话撂这，只要于尧没有触犯律法校规，那他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院长铿锵有力的说完这番话，转身离去。 “那就按照院长说的办，让于尧参加答辩，只要他补考完就可以正式毕业了。”老许明确了会议结果，正式散会。 …… 学校高层的暴风雨没有露出来一丝风声。 罗老师莫名其妙离职，也没有什么人在意。 大学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很松散，除了经常接触的专业课老师，感情真不怎么多。 每一学期都要换一批老师。 争取让你把这个系老师认全就不错了。 因为画戟的家底都是在学校挖的学生，今天都要回来答辩。 于尧索性放了个假。 再次回到学校的于尧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有点能体会到夏洛的感觉了。 “老板？你们专业的答辩快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溜达？”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于尧的思绪。 一个长发垂肩，穿着百褶裙的俏丽女孩抱着一沓文件从后面走了过来。 正是策划部经理，秦婷。 于尧目光情不自禁下移。 原来是肉色的…… “老板你看什么呢？” “哦，你这双白色平底鞋挺好看的，到时候我想给琳琅买一双。” 于尧镇定自若的回答道。 “用我帮忙挑选么？” “不了，这种礼物还是自己挑选更用心一点。” 女孩眼波流转，但语气有些淡淡的遗憾：“老板真是个专心的男人呢。” “辣是。” 于尧有点不适应这种被女孩子纠缠的情况，故作得意的快步离开。 成功的男人就是有魅力。 一路上于尧遇到了好几十个跟他打招呼的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大部分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于尧只能借口要迟到匆匆摆脱。 于尧一进教室，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 艺术系那一批老师都在，其中就有许金张三位。 而学生里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员工。 除了最开始那一批，很多思杰学院的学生实习都会首选画戟。 而画戟对于母校的学弟学妹条件也会更宽松一些。 这算是画戟的嫡系。 金老师摸了摸他的光头，笑道：“说于尧，于尧就到了，大家就让我们尧老板先进行答辩吧。” 众人顿时轰然大笑，当然这笑声中带着浓浓的善意。 “额，大家好。” 于尧有点懵。 “尧老板好！”众人齐声道。 顿时又是一通哈哈大笑。 笑声还引来了外面的学生围观。 听说尧老板要回校答辩，整个阶梯教室外面都被闻讯赶来的学生围满。 大三的答辩很简单，因为大家都进了工作室，每个人学业自然不同。 答辩就是告诉一下老师和同学，这个学期你都做了什么，并且展示一下作品。 正常学生在这个时间段只能展示一些练习作品，或者参加比赛的项目。 但…… 于尧随便一个电影的提名奖，或者公司正在进行的项目都是碾压。 …… “这个学期我只做了两件事，一件为了吃饭，一件为了梦想。” 于尧缓缓说道。 这个讲述方式并不适合答辩，更像是一场个人演讲，要是别人早被老师打断了，但是大家都想听听于尧想说什么。 “先说梦想，为什么我不是用理想这个词，因为梦想更加遥远，没那么多的理性。” “……” “每当我看到一副画，一本书，我就像游走在那个时代一样，虽然没有人能知道我，但我能了解到他们的一切，那一刻他们的所思所想，并被他们的抉择所震撼，亦或悲伤……” “……” “生活有很多不如意，而有些让我愤懑却难以言说……” “而我总坚信会有人理解我，只是我还没遇见……” “……” “那时候我的梦想诞生了一个萌芽。” “无论用什么方式，我想让人听到我的声音，感受到我的思想，触摸我停滞在时空中的灵魂！哪怕我已经死亡，身体已经躺在不知名的棺材里腐烂，或者火化成为一堆碎骨灰尘，我希望仍有人在若干年之后说道，原来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 “无论是绘画，写作，亦或是唱歌或者拍电影，都只是方式……” “……” “哪怕我的名字在历史中被模糊，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我的作品能在这片大地上流传下去，伴随在华夏血脉之中，静静流淌……” 于尧眼中不在平静，像是大海掀起波澜。 众人也被于尧描绘的壮阔所震撼，纷纷鼓起掌来。 整个阶梯教室内外，掌声雷动。 稍倾。 “咳咳，我还没讲完。” 于尧看几位老师有请下一位的意思，赶快说道。 “哈哈哈……” 许老师无奈道：“你得给后面同学留点时间，这答辩都快让你变成公司动员大会了。” 众人又是大笑。 台下包括老师，很多人都是于尧员工。 跟画戟开大会差不多，只不过换了场景，多了许多群演…… “那我就长话短说。” “公司的第二个项目就是短视频，很多同学已经知道了……” 三位参与其中的老师嘴角一抽。 作为负责人，他们知道的可能比于尧这个老板还多……重点是你还真当成公司开会了…… “明年，短视频的流行必然是一种趋势，相比于以前，固定的内容制作者，在将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媒体，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内容的输出者，我们可以在上面发布穿搭，知识分享，美食，游戏，旅游等一系列短视频，而先入市场的人也会获得更多的资源……” 都是数媒专业的人，面对这些他们比普通人更敏感，很快就听明白了于尧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除了你自身的精力，你不需要有任何投入！” ------------ 第五十八章 重生之人 于尧通过真诚的笑容传达给众人一个信息：我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那最后我再打一个广告，欢迎诸位入驻画影平台，希望大家能关注我的新电影《戏魁苏青》。” “那个短视频是什么东西？” “咱们专业的老师负责的，到时候你去问问许老师他们，应该是类似微博之类的东西……” “那可是传媒巨头啊……” 于尧下去后其他同学依次答辩。 有画戟剧组的灯光，摄影，还有公司行政…… 于尧在下面仔细的听着，有时候还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 李方旭因为转专业了，下午答辩。 于尧本想随便吃点就赶会剧组，准备下一步拍摄，但是被李方旭给拉了下来。 “你下午答辩讲点啥？” “肯定是爱情公寓啊，这个学期我一直拍这个了，但是其中的主要创作者是你，你得上台帮我讲两句。” “咱俩谁跟谁，你讲不就好了吗？” “来吧，你回去也拍不了，兄弟们都想让你讲两句，毕竟你才是老板……” “好吧……” 许老师他们也还代了别的专业一些选修，所以中午回家草草吃完饭下午又赶了回来。 几位老师正在聊画戟的一些项目，有没有可能进行长期合作的时候，发现于尧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个专业老师虽然没教过于尧，但也认识于尧，都是一脸懵逼。 “你不是答辩完了了吗？” “哈，这不是爱情公寓这个项目么……” 于尧甩了甩手缓解尴尬，再一次站上了熟悉的讲台。 讲了一遍爱情公寓的创作拍摄，以及现在取得的成绩，还有未来的发展前景。 “这是一个大IP，后续我还会拍摄爱情公寓二，乃至三四五，这部电视剧我是打算做成系列的……” “是尧老板亲自导演吗？” 有不了解的同学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要拍戏魁苏青，所以爱情公寓系列就交给李导了，同学们如果感兴趣可以到咱们周市画戟分部看一看，那就是拍摄现场……” 再次打了一波名气的于尧走下台，忽然手机传来振动，是秦婷发来的信息。 “老板能来我们班讲两句吗？” 于尧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 当他走到秦婷班级外面，正好看见匆匆赶来的金老师。 金老师是教摄影的，好多专业的摄影课都是他教…… 金老师看到笑眯眯的于尧有些愣，抬头看了看教室号。 于尧：“金老师，您也赶场啊？” 金老师：“……” “你这又要讲两句……？” “没办法，这是我们部门经理，亲自开口了，我得给面子……” 两人同时苦笑。 “走，进去吧……” 两人一露头，教室里响起一阵惊呼。 不是因为金老师头太亮，而是于尧在学校名气太高了…… 这里不仅有他的员工，还有不少上午看他演讲，哦，不，看他答辩的同学。 于尧挥着手走上台，虽然同学们很激动，但没有做出什么狂热行为，都很正常。 于尧在笑意盈盈的秦婷手中接过麦克风，又是一阵掌声。 虽然听了很多遍，但是于尧依旧没有听腻这种声音，虽然外面他声名狼藉，但学校依旧支持他，老师同学们依然信任他。 很温暖…… 莫名心头一热…… 金老师的熟识戳了戳他。 “这是咋回事……他上午不是……” “十分钟前他刚讲完一个……我感觉今天我就是换着场子听他演讲……” 金老师无奈道。 …… 讲完秦婷这一场，于尧终于消停了下来，刚想去吃饭，林凤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板，你在哪呢？” “我在周市啊。” “沈哥在王导那边的戏杀青了，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安排？还有红月，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 “这样吧，我在思杰学院，你来找我，咱们吃个饭，叫上沈哥还有红月。” “好，马上到。” 林凤那边挂了电话。 于尧也不在意，那女人就是这风风火火的性格，只有这样她才能混的开，抢到更多资源。 而且最近一直没管沈建和孙红月这俩元老，沈建还好，在王导那里出演了一个配角。 但是孙红月可就是真的闲了下来…… 周市某一栋居民楼。 孙红月坐在刚租下没两个月的新房子里，抱着零食刷手机，时不时啃一口鸡爪子。 布艺沙发旁边是精致的小柜子，上面还放着各种小摆件。 刚收到片酬她就摆脱了那个潮湿阴暗的出租屋，搬进了这个两室一厅的新家。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她梦中的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不想吃餐馆就买点菜自己做。 上午的阳光明亮而又充足，洒落在灶台上带着让人流连的温馨。 切菜，做饭，当这些失去了原有的必需性之后孙红月反而更喜欢了，就像是画画一样，没人强迫反而更愿意拿起笔。 每天吃自己做的小菜，想玩到几点就玩到几点。 重点是，她还有工资！ 她是公司签约艺人。 有固定工资，但是却没有固定工作。 相当于带薪休假一样…… 而她又没有什么明星梦，这种躺着都能赚钱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当她接到林凤的电话，听着那边按耐不住的激动，她知道，好日子结束了…… …… 于尧本来想找个餐馆，但学校周边餐馆好吃是好吃，但都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最后选了一个炸鸡汉堡店。 嘬上两口冰阔落，然后蘸着番茄酱吧唧两根薯条，于尧感觉自己的青春回来了…… 林凤根据定位找到这里的时候内心吐槽欲爆棚。 身材高挑性感的林凤一进门就吸引了绝大部分目光。 几个吃饭的小朋友好奇的看着三个人。 “爸爸你看，那个阿姨好漂亮……” 年轻的父亲差点被口水呛到，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安心吃东西，别瞎说，千万别跟你妈妈瞎说……” 林凤听到自己被叫成阿姨，嘴角一抽，高耸的胸脯狠狠的晃动几下，想着正事要紧，寻找老板的身影。 “这里！” 于尧找了招手。 林凤三人坐了过去。 孙红月好奇的打量周围：“老板，你怎么打算找这么一个地方？” “比较清静，而且空间也大……” “好了，言归正传，你们俩又没有搞一个小品的想法？” “嗯？” 沈建疑惑的抬头。 林凤刚开始也有点疑惑，不过转念想到，还有一段时间就要过年了，一下子精神大振。 “老板你的意思是春晚？” 听到这个词孙红月也提起了兴趣。 “对，就是春晚，如果你们两个人排练一个小品，走上春晚……” 上春晚对于艺人来说就跟古代书生登朝堂一样，可谓是一步登天。 除了那种超一线，其他明星做梦都想站在春晚的舞台上，那是十几亿人最重视的节日。 只要能在上面露一面，身价地位直接能越档提升！ “我们……能行吗？”孙红月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那毕竟是春晚，每一个节目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 “如果是以前不太行，但是……” 于尧咽下炸鸡块。 “如今好多老艺术家已经退出春晚了，观众也需要更加年轻的表演形式了，而喜剧小品这方面出了前几年春晚火起来的周金来，你们还能记住谁的名字？” “时代在变化，人也在一茬茬交替，但喜剧这些年有点断代了你们不觉得吗？” “还有谁专程为了看小品去守春晚吗？” 几个人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以前我们一大家子在一块看个春晚，热热闹闹，后来都出来了，也就不愿意看了，我爸妈那代人还愿意看，可是现在的演员他们都不认识，看一堆小孩在上面蹦蹦跳跳他们看不进去……” 沈建叹口气说道。 “但就算喜剧在没落，可是春晚导演不认可的话……”林凤话没说完，但于尧听懂了她想说什么。 “台本我已经想好了，内容肯定是过得去的，至于导演你多打听打听，公司这边也会协助你们，但一切的中心，是你们能演好这个小品。” “等等……剧本已经写好了？” 林凤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小品剧本比较短，我以前写的，就是一直没空处理，今天你说了正好想起来……” “您不是一直在忙电影拍摄呢吗……” “写个小品用不了多长时间……” “那质量……” “挑个梁没啥问题。” 于尧把存在手机上的文件发给林凤几人。 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 于尧继续享受他被打断的晚餐。 少顷。 林凤抬起头来。 看着那悠哉咬着吸管的少年，不禁有些眩晕，这真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人？ 跟她的初恋差不多大。 但是一个只会打游戏暴脾气，但是眼前这个却可以背负骂名带着一个公司徐徐前进。 公司里好多人都说老板才华横溢，她以为那是众人吹捧，但是越了解于尧，她就越觉得传言可笑。 这叫才华横溢？ 这特么是通晓未来吧…… 不自禁想起公司里那个传言。 老板难道真是重生之人？ ------------ 第五十九章 你才笨蛋 老板是重生之人这个梗是这段时间在公司里流行的。 始作俑者却不是公司内部人，而是两位副导演。 于尧那天一番见证论给俩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形式很普通，但想法绝对亮眼。 而结合于尧的一系列重生作品和成就，很容易把他和重生者挂上等号。 当然，没有人真的把于尧当做重生者。 但这更说明对他的钦佩。 就像这个小品，别人还在关注市场，于尧已经把目光投向社会问题上了。 …… 小品的事情交代完，于尧抬屁股刚想走，忽然发现落地窗外几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快速冲了进来。 对方这时候也恰好抬头，眼神一对。 好似那凯爹遇鲁班，吕布喊义父。 确定了，就是来找他的。 “好像出了点问题，问问前台有没有后门。” 林凤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向前台走去，片刻回来摇了摇头。 这时候那几个记着已经冲到了正门前。 “先上楼，我打电话。” 林凤当机立断道。 话音没落于尧就哒哒跑上了楼梯。 孙红月还没反应过来：“沈哥，咱俩不躲躲？” 沈建瞟了她一眼，道：“老板啥身份，咱俩啥身份，躲啥躲？” 说完沈建伸头伸脑的看向门口那几个记者，满脸艳羡：“啥时候咱能有这人气就好了……” “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春晚了……” 俩人在拍摄重生的时候已经积累下友谊，说话没那么拘谨。 外面呼啦啦又跑来了一群记者，之前那几个是跑得快的。 现在已经冲了进来。 一个扛着摄影机的大个子跑到沈建俩人旁边，气喘吁吁的问道。 “人呢？人呢？于尧人呢？” “我瞅往后面跑了，你去后面准能堵住他。” 沈建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个子想都没想就往前跑，忽然感觉说话那人有些眼熟，又返了回来。 沈建看着去而复返的大个子心里疑惑。 这是被认出来了？ 还是来算账来了？ 俩人大眼对小眼，瞪了三秒。 异口同声道。 “小舅子？” “二姐夫？” 这时候一个拎着话筒的记者跑了过来，拍了拍大个子的肩膀。 “楞啥呢？于尧人呢？” “在里面呢，跑不了……” “那走啊！” 大个子扛着摄影机又哼哧哼哧的跟了上去。 “二姐夫回聊嗷。” 俩人就看着他们把厕所都翻了个遍。 门口一大帮记者提枪带炮的就冲了进来，都不用沈建指挥，一帮人就地排查，还有一部分直接奔楼上就去了。 “情况怎么样？”沈建对走过来的林凤问道。 “颖总说让李经理带人过来了，马上到，让咱们先撤。” “老板只能自求多福了……” …… 二楼整体就是一个L型，除了几根支撑柱，基本没有什么障碍物。 于尧本来想躲到厕所，不过那早晚会被抓出来，就算是女厕所也一样。 他好歹也是一个大导演，没必要去作践自己，所幸就不躲了，找了一个靠在角落的桌子坐下，大衣披在凳子上。 双手交叉相握至于桌面上，像是一个等待考生的面试官。 记者一上来就看见了大大方方坐在那里的于尧，双眼冒光的冲了上去。 “请问对于您对于片场打人的事作何解释呢？” 很快，于尧坐的角落就被人站满了。 几个小孩怯生生的被母亲抱在怀里。 于尧皱眉道：“注意点孩子！” 其中一个记者觉得机会来了，言辞犀利的反击道：“这是您的回答么？” “孩子可受不了你那人兽不分的大脚。” 于尧嘴角挂上一丝冷笑。 在那个记者愣神的功夫，其他记者开始询问。 “请您回答刚刚的问题！” “你是在审问我犯没犯法？” 于尧斜了他一眼，想从他身上赚钱，还这种质问的态度，我再跟你好声好气的回答？ 我犯贱？ 公民权利平等好不好。 要是我坐在铁栏杆后面，你问啥我说啥。 但现在还没穿马甲呢，我就不能有脾气了？ 说实话，除了个别记者，于尧对于娱乐记者这一整体感官都很差。 女记者被于尧生硬的态度给怼了回去。 脾气也上来了。 娱乐圈里最不给他们面子就是那些老导演。 你一个小年轻态度就这么强硬？ 心里已经默默将于尧给安排了一波。 “前段时间网络上一直说你依靠女友的背景，这是真的吗？” “有人说你的戏魁苏青有伤风化，有辱民间传统艺术，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曾经当面说某演员不懂演戏是真的吗？” “……” 这几个问题虽然有些尖锐，但比之前那个有回答价值多了，于尧也正色起来。 “你们是先看到我的电影，还是先看到我的背景？” 一个反问。 众人顿时一愣。 知道于尧有背景是什么时候？ 重生大火收官之后。 在这之前，谁认识一个不知名的小导演啊。 这背景好像也没用上……？ “也就是说，您能保证没有利用关系去增加电影的影响力？” 于尧食指轻叩桌面，似笑非笑道：“电影的影响力？是什么？票房？还是宣传？如果是宣传，我想李振导演更懂一点吧。” 众人会心一笑。 李振那段时间可是养活了他们不少同行。 九月份燃烧的宣传铺天盖地，重生完全是做了一个顺风车，可以说宣传方面基本没有什么声响。 那说票房？ 票房可是经过多方机构查证的，可谓是认证黑马，无懈可击。 忽然有人想到了某餐厅，老艺术家琳元训斥李振的事。 灵机一动，道：“琳老先生训斥李导是不是跟……”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寻思不对味来，赶快停了嘴。 于尧看着他的目光也带着些许异色。 别看琳老爷子跟他嬉笑打闹像个老顽童一样，人家可是有官方背景的，说起来也是个领导，你在公共场合没有证据就质疑人家？ 有点勇啊…… 周围都是人精，听到这话也是脸色一变，看着那人都面露同情。 老爷子这么多年地位和位置都越来越高，几乎成了圈子里的风向标，你质疑别人问题也不大，但是你质疑你同圈的大佬…… 真是小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为什么网上骂于尧很凶，但却没有人提老爷子一个字？ 你在老虎嘴边蹭一蹭，混口饭吃可以。 但要是钻进去，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想这个问题，你去问李导，比问我有价值的多。”于尧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那关于您的新电影的事呢？” “民间传统艺术是谁说了算？是民间文化的传承者还是网络上的权威人士？他们说我侮辱传统艺术，你找出来是谁，请他来我剧组跟甘守志老爷子对一对。” 记者面色一凛。 甘守志，这也是一位泰斗，在京剧圈里，地位跟琳老爷子差不多了。 面对这种问题，记者十分熟练的避而不答。 “这难道不是三个男人的爱情剧么？” “本来剧情是不能透露的，而且演员都是签了保密协议，也不知道你们从哪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这个电影的主角是三个男人，而且电影主题之一是爱情。” “这有什么不同吗？”记者再次追问。 “当然不同，一部电影有你，有狗，有爱情，就证明你和狗有一腿？什么逻辑！”于尧没好气道。 话说出嘴，于尧感觉有点过于尖锐了，但没办法，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面对一些问题，于尧总是习惯用一些极端的比喻，听起来犹为刺耳。 痛快是痛快了。 但也更容易让人歪曲。 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他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于尧站起来长舒一口气，微笑道：“看来只能说这么多了。” 李方旭带着一群画戟的人挤了过来。 “于导，等一下……” “我这里还有两个问题……” “请问……” “……” 于尧顺着员工组成的人墙从角落里挤了出来。 “老李你咋才来，我都快被曝光灯晃瞎了！” “我外面准备了车，先撤再说。” 等于尧折腾回剧组，天已经彻底黑了。 远远地于尧就看见酒店楼上窗前站着一个曼妙的身影，被暖色的灯光打进他心里。 下了车，于尧还抬头直勾勾的仰脸看。 想来，楼上的人儿应该也在看他。 “你在看什么？” 于尧带着满脸幸福的傻笑说道：“看我媳妇。” 忽然他感觉声音不对。 低头一看。 琳琅阴着脸看他。 晴天霹雳！ 于尧脑瓜子嗡嗡的…… “你怎么在这里？！”于尧吃惊的问道。 再抬头，那身影已经不在。 “我是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琳琅声音有些轻，听不出悲喜。 于尧生怕出现女频小说里狗血情节，狠狠抱住女孩，一股脑说道。 “我以为你在楼上等我，看错了，谁知道你个笨蛋在楼下等我，天这么冷，等了许久吧。” 琳琅许久不吱声，于尧只能感觉怀里的身体一阵阵颤抖。 脑瓜子更蒙了。 他稍微松开了些，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怀里绽放。 “你才笨蛋！” ------------ 第六十章 自动工作的空调 回到酒店。 “你真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啊。” “那就好……” “那位未曾谋面的姐姐什么时候带回来让琳琳瞧瞧？到底是什么国色天香能迷的阿尧朝思夜慕……” “你这个笑容太假太冷酷。” “那这样，我假装生气好不好？” 于尧听到这话来了兴致。 这是要玩新花样？ “怎么假装？” 琳琅一张巧笑嫣然的小脸瞬间冷了下来：“洗澡去，洗不干净就别上床了！” 于尧兴冲冲钻进浴室。 当他出来…… “你干嘛？” “上床啊……” “睡沙发。” 于尧一脸懵逼的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 说的好像也对，确实没说洗干净就能上床哦…… 但是…… 刚才还言笑晏晏…… 怎么就亦已焉哉了呢…… 不过想到明天还要早起，于尧没多做纠结，倒头睡去。 夜半。 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过了一会又伸出一个小脑袋。 看到沙发上的人影睡的正熟，想了想打开了空调。 最适宜温度多少来着……？ 人体温度三十六左右，那适宜温度应该差不多吧…… 将温度调整到了一个我觉得你应该很舒适的温度，琳琅心安理得的回去睡觉了。 晚上偶尔出来看看，空调有时候好像是过载自动关闭了，琳琅又贴心的重新打开…… 凌晨。 于尧不知道第几次满头大汗的爬起来，无奈的看着再次工作的空调。 明明记得关了好几次了…… 觉也睡不成了，只能无奈爬起。 先是将昨天的小品改一改，起早写东西有一个好处就是安静，不会有人打断思路。 精修完的小品台本无限接近前世的了，剩下的只能看孙红月和沈建的发挥。 毕竟人不同，只是有些相似罢了。 剩下的如何联系春晚什么的就可以交给公司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位老板了，不用事事亲为，这种浪费时间的事自然会有人给办妥。 忽然，良心发现的于尧心血来潮点开了许久未更新的小说。 果然…… 当初捧得多高现在摔得有多惨。 因为坐在了风口上，超凡战争去了一个不该去的位置，博得了巨大的名气，但也承载了一些东西。 只要于尧再接再厉，一直更新，纵然文笔不行，但也能将果实消化一部分。 但是他这段时间忙着拍戏，这苹果就生生把他噎死了。 评论区里嘈杂一片，但翻他十几页，就没有两句好话。 理智催更的都是高素质人才。 有言论稍微极端的，有人身攻击的，有谩骂的，像是牵扯户口本灵位的于尧都给删了，然后把一些过于极端敏感的删除，剩下的都放在那里。 骂是很正常，评论区本身就是读者一个宣泄渠道。 于尧既然敢断更，自然有了挨骂的准备。 东西写出来给别人看的，自然要对其负责，指责只是从另一角度弥补不足罢了。 这一点于尧看的很开。 花了半个小时想前文写了啥，再用半个小时构思后续剧情，半个多小时码子，一章两千字发了上去。 然后他简单刷了一下热搜。 “看来大众还是很喜欢我的嘛……” 于尧嘀咕着点开了第二条热搜《于尧：你们是先看到我的作品还是我的背景？》 标题很有话题性。 内容写得也很中肯，虽然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和广告植入，但也完完整整的将昨天的采访写了进去。 但后面的几条热搜就非常能展现出娱记的职业素养了。 《采访中于尧多次提到李振，这是落井下石？还是不忘初心？》 《传统艺术由谁来决定？是“专家”“大师”“权威人士”还是于尧说……》 《如此恶劣！于尧采访中多次指桑骂槐记者是狗，言语间对新闻人充斥着浓浓的恶意……》 “……” 看到紧随其后这几条热搜，于尧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简单看了几眼于尧就有些兴致缺缺，无非就是些明嘲暗讽，断章取义的手法。 但越是这种粗暴简单的东西越能吸引眼球。 像是第一条，最阴险的就是那四个字“不忘初心”。 有些人最吃这套，在下面骂的不亦乐乎。 把于尧抢注的事翻了出来好好品味一番，要不是李振这段时间销声匿迹，让众人少了些许爽点，这条热搜排名应该还能上一上。 第二条直接拉开了群众对“专家”的批评大会，而于尧莫名其妙成了其中的领军人物…… 这就导致了一大堆各行各业的所谓“大师”“专家”各种@画戟官方微博。 这条新闻直指社会问题的本质，将这个毒瘤给挑开了。 换作别的时候于尧可能会很开心。 但是…… 挑开毒瘤的针就是自己啊…… 这…… 感觉很麻烦的样子。 算了，就当给公关部找点活吧，不然应聘的人十个有六个都是画戟公关。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画戟公关是一个清水衙门。 出了事全是老板扛着…… …… 天色微亮，于尧下楼吃早餐。 这片是LC区，保留了很多比较有特色的小吃。 但于尧受不了味道太大的美食，点的也无非就是豆浆油条这种流传千年的美食。 师傅舀了一大勺乳白的豆浆倒在白色的瓷碗里，一舀一倒之间，热气腾腾升起，满满的豆浆往于尧面前一放，一滴都没洒出来。 再配上两根炸的金黄的油条，真是无比舒适的一天。 “哟，今儿个起挺早啊。” 徐盛久和罗玉成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虽然剧组的人都住在这一家酒店，但每个人的作息都不大一样。 像是罗玉成，徐盛久这种上了岁数的就比较能起早，每天都来这小店吃一口。 刚开始还有演员来偶遇，时间久了，都混了个面熟，也就没人刻意做这事了。 俩人刚点了炒肝、卤煮，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于尧抬头一看，一位武术指导在晨练。 “来吃点东西啊？” 于尧招呼道。 那人冲着于尧微微一笑，但没有说话，就继续向前跑去。 “老张没练完是不会停下的。”徐盛久说道。 “这群人几十年如一日的重复枯燥的练习，保持身体状态，珍惜那些本事，才勉强没让这些传统失传，而我们又是何等的幸运啊……”罗玉成感慨道。 于尧认同的点点头。 “对了，华素琴放出话来要搞你……”徐盛久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呼噜噜喝炒肝。 于尧有些诧异，不过徐盛久能说出来，显然有后话。 “那我……” “不用理她就行，她说啥你都别承认，玩明的她玩不过你，玩阴的……呵呵……”说到最后徐盛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于尧若有所思，想来颖姐他们背后关系不小…… 自己这群员工…… 难道都是隐藏大佬？ 吃完早餐，于尧也没忘记给琳琅带一份。 可能是昨晚折腾的太累，琳琅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放下食物于尧就赶往片场。 看着正在化妆打扮的“少年苏青”等孩子，于尧感慨道：“今天大概就是你们最后一场戏了，演完你们就可以杀青了，到时候给你们一人包一个大红包，对了，盒饭也是特制的。” 一群半大孩子顿时欢呼雀跃。 杀青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放假了，可以吃好的喝好的。 扮演苏青的女孩没什么变化，好像角色的气质也影响了她一些，原本带着些许活泼的孩子多了一些冷清。 另一个比较安静的就是小赖子的扮演者，他是群演，经纪人是他的监护人。 这个孩子身上有着一股混不吝的泼劲，让于尧一眼相中。 很成熟，就是不管看谁，眼睛里都有种讥讽的味道，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接触多了，于尧发现这是一个很成熟的孩子，性格也很好。 …… 工作人员搭建场景，布置机位，这些已经十分熟悉，不一会便完成。 随着场记的打板，这场戏正式开始。 小赖子一下就拿出他那股赖劲，咬着草根，紧了紧腰带，里倒外斜的坐在台阶上，像是混吃等死的闲汉一样。 一扇破旧的土墙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练功间余，戏班子师兄弟都靠在土墙上，看着日暮，想象着外面的世界。 唯有苏青在日头下，耍着花枪。 一杆花枪，舞的呼呼生风。 鬓角微微被汗水打湿，但少年的动作依旧一丝不苟。 门外忽然传来小贩的吆喝声—— ——豌豆黄嘞！ “癞子，吃过豌豆黄没？” 癞子眼一斜，哂笑道：“豌豆黄？不好吃！” “那驴打滚、盆儿糕呢？” “都是狗屁！” “那你说啥好吃？” “要我说，这天底下好吃的，冰糖葫芦数第一！” 苏青这时候也放下花枪走了过来，道：“癞子，之前给你那块大洋呢？” 癞子眼睛一转，难道是想要回去？ 那可不行！ 赶快说道：“这都几个月了，早就花光了！” 苏青眉头一簇：“才两个月，你就是天天吃糖葫芦也能剩下不少，剩下的钱呢？” “我买了只鸡！” “鸡呢？” “全吃了。” “感情这两天全都是去吃独食去了，不过你这鸡是怎么买到的？” ------------ 第六十一章 茶杯 看着这段表演，于尧面露赞许之色。 一个孩子，能把跟他性格不符的角色演得如此入木三分，称之为一声神童不为过。 最起码这孩子的观察感知和模仿能力都远超同辈。 “看着没，他不是在模仿演技，而是在模仿那种感觉。”徐盛久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对于尧说道。 “这样的角色其实是最考验演员的，他要是故意去做，那只会显得假，但现在你感觉到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一个狡猾过了头的孩子……” 于尧默默点了点头。 小赖子的角色就是一个悲剧，像是一个浓缩的背景。 燕京那么多戏子，只有成了角才是人上人。 不成角，狗屁不是。 但，角…… 一代人只有那么一两个。 更多的人都是小赖子这样，挨着更多的打，在没有未来的日子里一步一步迷失了方向。 无论是原著，还是后来那个作者改编的。 小赖子的结局…… 都非善终！ 眼瞅着这是瞒不过去了，小赖子拉着苏青到了僻静处，把事情交代了。 原来是他偷摸撬了两块砖，整了个洞，半夜溜出去买吃食。 这段戏是两个孩子对话。 小赖子的难点就在于，他如何去突破一层层的底线，他这个角色要给人一种“被时代逼迫无奈滑入深渊”的感觉。 从一开始的冰糖葫芦到现在明目张胆的携恩图报，不能操之过急，那会让人觉得是小赖子这个人不行。 这个变化是一步一步产生的，苏青在其中是一个推手的作用。 他知道继续给钱会害了小赖子，但就如开头所说的，这种世道，能成全自己的只有自己，他劝不了…… 苏青不是那种执拗的人，小赖子当初在他练功爬不起来的时候背了他一个月，他念着这份情义，但他不能替小赖子去选择。 劝过了，对得起良心，就够了…… 至于小赖子——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 “还差最后一节点了。”司晋看着剧本说道。 “太难了，这种戏，我自己都没把握，放在俩孩子身上实在太难了……” 罗玉成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经过这最后一步，用两条命彻底打掉苏青作为现代人的侥幸，增加时代悲剧性，这剧本，简直绝了，简直是一环扣一环。” 老戏骨黄伦直拍大腿。 虽然前面一直没有三个人的戏，但这些孩子的戏他们都有研究，还会时不时指点，去丰满角色，看着那些孩子在戏中一步步成长，仿佛那就是他们的童年一样。 现在他们的情绪早已经调动好，随时能融入剧情中了。 于尧担心最后一幕，叫来扮演小赖子那个孩子。 “你觉得最后这……剧情怎么样？”于尧本来想说你要怎么演，话到了嘴边，看着男孩那清澈的眼睛于尧忽然改口。 “染了肺痨，自作孽，可惜了这么好的朋友，不过很符合这个角色的性格，他已经跳下深渊，还割断了最后的绳索，回不了头了，现在所经历的不过是耳边呼啸的风声。” 男孩惋惜的说道。 于尧有些惊诧：“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男孩眼神明亮而通透：“风声告诉我的。” 风？ 呼啸的风？ 这男孩把小赖子比喻为跳下深渊的人，所经历的是耳边呼啸的风，那么他同样听过风声，他又经历过什么？ 于尧忽然对这个男孩更加有兴趣了，竟然会玩副语言。 忽然于尧说道：“你经历过绝望吗？” “？？？” “如果你说的是情绪上的绝望，或许有过……” “还记得那种感觉吧？” “记忆犹新。” 男孩笑了，笑声明朗。 这次和小赖子搭戏的是个老戏骨了，曾经拿过好几个最佳男配，跟好多一线演员对过戏，是正了八经看上了这个剧本，说什么也要在其中演一个角色。 人长的显老，还有些消瘦，演这个民国时期的老汉正好。 随着喊咔。 老戏骨气势一变，从神完气足的老人变成了虚弱的老汉，身上的褂子灰扑扑的，时不时低头咳嗽一下，神色晦暗。 狗搂着腰身，捋着他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一看到进门的小赖子就像看到土财主，脸上涌上一丝血色。 “哟，赖爷您来了，咳咳……” 然后是一连串的咳嗽。 男孩扮演的小赖子也是十分豪横，装作一副大爷的样子，张嘴就要好酒好菜。 纵然老戏骨演技惊人，但男孩不受一丝影响，把小赖子骨子里的混劲全都演了出来。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声。 小赖子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好奇。 老汉看着小赖子拍在桌子上的大洋，眼中闪过异色，压着声，低笑道：“赖爷，想不想玩点新鲜的？” 一句话，配合那低哑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就连坐在监视器后面的于尧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昏暗的房间，若有若无的咳嗽…… 老汉又挑拨两句。 “狗屁，这世界上还有我赖爷没做过的事！人在哪呢？” 小赖子顿时红了眼，好奇和自卑一前一后夹着他往前走…… 老汉走到另一个空无一人的屋子，说起了台词。 “赔钱的玩意！我买你回来花了那么多钱，既然怀不上了，你总得给我赚回来点啊！——咳咳。” 然后是工作人员放好的录音，女人的啜泣声。 小赖子如同最心急的猴子一般脱下身上的破衣裳，但走到那扇门前他还是犹豫了，高清摄像机下他的指尖都在颤抖，影子在门上一下下摇曳…… 听着里面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小赖子咽了口唾沫。 老汉耷拉着眼皮，一把将小赖子推了进去。 …… 全程提着一口气的于尧缓缓放松，整个导演棚里全都是呼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担心出岔子。 越到快结束的时候越担心，就连于尧也不怎么喊咔了，像是这几个难度非常高的镜头竟然都一遍过了。 主要是演员越到后面，入戏越深，状态越好。 但多次喊咔会打断这个情绪。 好在有小赖子这个神童。 “这孩子实在是太有灵性了。”老戏骨拍着男孩肩膀一连说了三四个好。 男孩勉强微笑回应。 老戏骨关心到：“是没走出来吗？别太往心里去，想点开心的事，就当全是假的就行，忘掉就好了……” “这种剧情对于心里冲击实在太大了，我都有点承受不住……”黄瑞走过来也拍了拍男孩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 于尧忽然问道。 这么久，于尧还一直没有问过这孩子的名。 “路名。” “哪个名？” “无名的名。” “话说，你的经纪人呢？” “你是说大叔？他人很好，不仅给我送到了这里，还帮我办了演员证。” 说着，路名掏出了一张缩封卡片。 众人一怔。 “你住在哪里？” 路名有些疑惑：“片酬按天结的啊，随便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 “……” “……” 于尧让琳琅查了路名的资料，父亲跑了，母亲生下他和妹妹就去世了，俩人成了孤儿。 后来妹妹得了病，也死了，路名管自己叫做无名，被福利院姓路的院长收养就改姓了。 今年正好十四。 开拍前，路名问了于尧一个问题。 “钱真的比命重要吗？” 于尧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知道该站在什么角度，什么立场去向一个有着成年人思维的孩子阐述。 按照刚刚剧中的剧情。 民国时期，社会的主导是男性，女性自然难以在那个灰色的年代获得更多的尊严，甚至性命也是可以被物化，用价值衡量…… 但老汉也是垂垂将死，钱对他能有多重要？ 已经不重要了…… 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你不会在意手里拿的是家里的瓦罐还是瓷器。 他没有命了，钱自然也就没用了。 老汉已经明知必死，为什么还要再糟践两条命？ 这就是人性在极端下的其中之一的恶劣表现啊…… 钱从来不是凶手，也不是该被放在天秤上和性命作为等价衡量的东西。 最终决定其价值的还是作为主导的——人。 …… 当走进那个房间，小赖子的结局便不可避免。 管事看到墙根有个窟窿，一查，少了个人，所有徒弟都得受罚，苏青也不例外。 小赖子往洞里一钻，就如同老鳖入了网，直接拎到了关师傅面前。 小赖子先是打了个哆嗦，面色发白，哭的稀里哗啦，一个劲的求关师傅饶了他。 关师傅板着脸，如同批判生死簿的阎王，一身气势压的人不敢抬头，听到小赖子的交代，手一颤，茶杯落地。 “啪” 落地的茶杯竟然滚了几圈，质量奇佳。 “噗！” “咔咔咔！” 于尧差点气炸了，这个镜头非常好，但是这个没摔碎的茶杯一下打乱了所有节奏，前面的铺垫全变成了喜剧。 “道具，道具！你这买的什么东西？怎么摔不碎？” 道具师检查了一下杯子，苦着脸说道：“老板你说的……全买好的，我也没想到质量这么好……” 于尧扶额，道：“我不管他质量怎么好，我要他落地就碎，你现在就给我摔，刷完粘上，我要他必须碎，快点！” ------------ 第六十二章 网综（求收藏！） 穿着戏服的女孩跑到路名身边。 路名正坐在椅子上，化妆师给他补妆。 “你的镜头补完了？” 路名没有动，面朝镜子对身后的女孩说道。 “这是你的最后一幕戏了……”女孩有些伤感的说道。 几个月的拍摄下来，虽然很艰苦，但她也看到了很多新鲜的东西，最有趣的在她看来莫过于眼前的路名。 “只是杀青了而已，又不是天涯海角，我不一样是在剧组嘛。”路名温声安慰道。 女孩眼神一亮：“你不回家么？” 忽然。 女孩意识到不对，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没事，我很喜欢这个剧组，也很喜欢尧老板，我想到时候会进尧老板的公司呢。” “尧老板会同意吗？” “我敢肯定。” “那我让我妈教你功夫！”女孩娇艳的小脸绽放出一抹笑容。 想到每天演完戏督促璐璐练功的阿姨，路名嘴角不自禁抽搐。 碗口粗的圆木，埋地一米深，那女人对着圆木根部，一脚下去，整根圆木顿时倾折。 断茬森然。 “教功夫就不用了……” “嗯？” “我没时间……” 气氛有些沉闷。 看到镜子里女孩的玉颜逐渐和记忆中的面庞重叠，路名情不自禁说道：“璐璐，演戏是演戏，戏外你要多笑一笑。” 女孩羞红了脸，轻声道：“为什么？” “好看呗，听姐姐的，别被这小鬼给骗了。” 化妆师实在忍不住了，她没想到在学校吃同学的狗粮，在剧组吃老板的狗粮，现在还要吃两个小鬼的狗粮。 璐璐闻言唰的跑了出去，迅若脱兔，眨眼就没了人影。 路名不满道：“姐，你这可不地道啊。” “谁让你当着姐姐面调戏人家小姑凉，姐姐我当年可是号称情侣杀手，摊到我手上你就受着吧。”化妆师哈哈大笑，但手上活一直没停。 不一会便画完了妆，刚好外面来人催促。 路名摇了摇头，看看镜子中自己的惨样情不自禁咧了咧嘴角。 走到片场。 今天人格外的多。 几位老先生在那里反复斟酌各种道具的摆放。 关老爷子的扮演者垂眸正坐，这是他练戏几十年留下来的习惯，上台之前要养精神，如同武人上擂，要在上台之后把势铺开，这样才能“杀”到观众。 今天是场大戏，要动怒，他更要酝酿一下情绪。 可惜，路名没有看到璐璐。 现场只有璐璐的替身。 璐璐毕竟是女孩，很多需要罗露身体的戏都没办法拍摄，只能找一个替身拍那些镜头。 正脸刚刚就已经拍完了。 找到位置，路名跪了下去。 熟悉的小赖子，回来了。 …… 膝盖着地的时候，小赖子的眼神就变了，如同一只被端上餐盘的小恶魔。 恐惧到瑟瑟发抖，但又怀着一种侥幸和贪婪的眼神。 关师傅睁眼，那双眼睛闪过无数情绪，但一刹那间变成了一种默然。 “你去了老陈家？他那婆娘哪是怀不上，那是害了病，痨病，他快要死了，想要买人血馒头续命！” 小赖子瞳孔骤然放大，像是落入无底的深渊，整个人都被恐惧所埋没，脚下空落落的，身子一下就软了。 “你啊，没有唱戏的命，我的东西搁在你身上糟蹋了，今儿这事我也不论了，你走吧，往后，生死由命吧。” 这句话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扼在小赖子的脖子上。 死？ 死不可怕，不过是心一横的功夫。 但是害了病那可比死要痛苦多了，那时候的人们更恐惧这种疾病。 “救、救我，师傅，求求你，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了我，小赖子再也不敢了。” 小赖子疯狂磕头。 但—— 谁敢留？ 那可是不治之症！ 恐惧如同潮水啃噬心脏，在被架出去的最后一刻，小赖子已经“死了”。 准确的说，他的魂死了，只剩下一条求活的躯壳。 他要留下来。 纵然留在这里他一样得不到救治，但他更恐惧被丢出去…… 而想要留下来，就要扯上更多人…… 苏青自然首当其冲！ 小赖子歇斯底里道：“钱都是苏青给我的，不怨我，都怪苏青啊……都是他给我的钱啊！” 小赖子赤红着眼睛，将心中所有恐惧全部化为怨毒倾泄到苏青身上，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利刃，撕裂所有情分。 只为了求活而已。 面对疯狂攀咬的小赖子，苏青无动于衷。 师傅的责罚，他一并接了。 他是成年人，做之前他就想好了一切后果，自然也敢担了这份因果。 关师傅最后还是没有那么绝情，还是留下了小赖子。 两个人架着小赖子关到了柴房。 鹅毛大雪飘落…… 深冬的燕京。 更冷了。 戏班子一角的柴房，就是他最后的归宿了…… …… “晚上还有最后一场戏，拍完就回去。”于尧匆忙的往嘴里划了饭。 “你慢点吃，休息时间还挺长呢，而且我还有话要说呢。”琳琅心疼的说道。 “嗯？怎么了，现在就说呗。” “白倩来到剧组了。” 白倩？ 于尧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想起是谁。 忽然一道夸张曲线和名字对上了。 “那个妖精？她来的有点早啊，现在还没到她的戏份呢。” “嗯？” 琳琅两条纤细的眉毛一挑。 抱歉，在这种事情上，她只能听见两个字。 “沙发很温暖吧？”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的于尧一愣。 “什么温暖，除了不能打滚剩下的还好，不过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到时候把白倩和司晋放一块，培养一下感情。” 司晋？ 白倩？ 培养感情？ 琳琅眼睛忽然变成了八卦的形状：“你这是想做月老？” “他俩戏中有情戏，但是他俩人性格都有点高冷，放一块熟悉熟悉，先预热一下。” “哦哦，这样，以后别妖精妖精的叫人家，人家好歹是部门经理，你这样让人女孩子怎么在公司立足。”琳琅嗔怪道。 不过…… 还真是挺形象的，妖精，哈哈哈…… 琳琅想到白倩那个水蛇腰不禁暗自发笑。 “第二件事就是百花奖的颁奖典礼，重生这次获得了四项提名，有很大的可能拿下一个奖项，这可不是大学电影节那种奖项，咱们肯定要去的。” 要不是琳琅提醒，于尧都快忘记自己这里还有一堆提名奖了。 实在是过得太久了。 “百花奖肯定要去的，到时候把沈哥他们都叫去露露面，如果拿了这个奖，春晚的事就更有把握了……” “如果这次要是拿奖，阿尧你就是最年轻的百花奖导演了。” “主办方不会又是你爷爷的学生吧？” 于尧忽然抬头问道。 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伸到桌下，琳琅笑的妖娆而又危险：“还不改口？” “咱爷爷！” 于尧叫的干脆利落。 “这回没有，百花奖的评委有的和爷爷年纪都差不多。” “只要别让我唱歌就行……” “哈哈哈……说到唱歌我想起来了，现在网上有好多你的歌曲，你不打算给他们补完么？” 补完？ 我要有那水平我还折腾什么电影？ 于尧暗暗吐槽，但嘴上却换了一种说法：“残缺也是一种美，留着吧，让那些有才华的人去补，反正我的歌也不收钱，传就传了，还能给我增加知名度。” “姚延说他准备好了，想参加一个什么选秀节目，问问你的意见。” 于尧想了一下，姚延也练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该放出去试试水了，而且后续给他写了好几首歌，都挺适合他的，想来应该可以一鸣惊人。 “那就去吧，他经纪人是谁？” “是旭哥。” “那没事了，旭哥是老油子了，经验比咱们丰富，应该能搞定这些事。” “他报了一个明日歌手的选秀，是一款网络综艺，不在电视台播出。” 网络综艺？ 于尧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年才是2011年，纵然这个世界网络进度要快一些，也没有进入一个网络综艺黄金时期吧？ 电视台才应该是这个时间段的主流啊。 “网综？怎么想的？” 于尧皱眉问道。 “这还是因为你。” “我？” 于尧有些懵。 “对啊，你的爱情公寓。” “那不是在电视台播出的么？湘州台啊，我记得很清楚。” “电视台播出之后网络上进行了复播，而整个爱情公寓第一季的播放量超过了三千万！” “多少？” 于尧惊了一下。 三千万！ 这在十年后也是一个不错的数字了。 纵然和那些软件顶流没法比，但凭这千万级的流量，这部网剧也能火的飞起。 “因为爱情公寓的爆火，好多人就把目光盯上了网综、网剧，明日歌手就是这样应运而出的。” “那这竞争对手得不少……”于尧感慨道。 每一个行业刚开辟的空白时期都会涌现一群竞争者，最后经过合并收购等商业手段慢慢成为行业巨头。 但如果这个行业支撑不起巨头的话，很容易被别的巨头顺手掌控。 盘子太小，守不住。 “听说在猫头鹰平台独家播出，不仅有歌手，还有一些跨界的演员，过气歌手等等，重新争取这个出道名额。” “如果有空可以看看……” ------------ 第六十三章 礼服 路名杀青了，一同杀青的还有前期的配角。 于尧花了半天给这些人办了一个小型的杀青宴。 “尧老板，我能不能进入画戟？”宴会上路名正式向于尧提出。 桌上的众人都安静下来，想听听于尧如何回答。 路名这段时间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尤其是这些老演员，面对这种有天赋有品性的好苗子除了感慨更多是喜爱。 要不是碍于徐盛久和黄瑞的面子，早就把路名挖走了。 调教几年，拿出去绝对能一鸣惊人。 扮演苏青的璐璐也关切的看过来。 没有化妆的女孩比在片场娇柔了许多，好多人都不太敢认。 “你不打算上学么？”于尧沉吟一下问道。 路名一愣，然后摇头道：“我在院里看过那些书，主要是增加一些对世界基础认知的，除了历史以外我的兴趣不大。” 众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你看得懂？” “初中的我基本都没什么问题，高中的我只看那些历史地理语文这些了，理科方面我用不到。” 于尧默然，想到自己上学的时候，虽然算是不错的，但老师讲了三四遍都不一定能完全理解，跟真正有天赋的一对比…… 但这时候，不管自己学的怎么样，一定要给孩子打好榜样。 “那你理想是什么呢？” 路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理想，以为就是我想要什么，那时候我的理想是……挣钱给丫头买裙子，买吃的，后来、、丫头……不在了，我想找到那个不知名的父亲，狠狠的、、狠狠地揍他一顿，告诉他丫头有多疼……” 路名说的很迟缓，说上一两句还会停滞很久，但没有一个人不耐烦。 他们都想知道，一个孩子经历如此多的痛苦之后，会选择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如何面对他的命运。 “后来机缘巧合，听说这里有剧组，可以吃盒饭，我就来了，这时候我还是没有理想。当我拿到剧本，了解了小赖子这个角色，我就生出一种想要带入他，去感受他情绪的想法，我不知道那是好奇还是理想，但当小赖子死亡的那一刻，我感觉我迎来了新生。” 路名的声音很平稳，但隐隐能透露出一种压抑的狂喜，就像学者窥见真理一样，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我想要扮演更多的角色，我想要看看命运能把人捉弄到什么模样，我想……这应该算是理想了吧？” 于尧看着那双好似有光的眸子心中震撼莫名。 有这样感受的不仅是于尧。 在座所有人都被路名一番话镇住了。 他的表达能力超过同龄人是必然的，但他话中的内容更能发人深省。 “这是我这几年听到关于为什么演戏，关于理想的最好回答。” 罗玉成叹了口气，率先鼓起掌来。 “白活了，让小家伙给我上了一课。” 于尧看着路名的眼光带着些激赏，虽然理想不同，但那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信念是一样的。 这小子…… 更想送他去上学了。 “可能有人说，可以没有学历，但不能没有文化，这句话对，学历和学识不一定画等号。” “但是，学历和学识就像是两条腿一样，没有哪条腿必须比另一条腿短的说法，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去上学，你也不用担心学费，你的片酬够了，而且签了画戟之后每个月的工资对你的学习生活来说绰绰有余。” 路名眼中有一些疑惑，欲言又止。 “你觉得演员要学历没什么用？” “不是……” “对，没错，演员这个职业跟学历并不直接挂钩。” “……” “但是我画戟就连打杂的都是大学本科。”于尧说的时候自然抛掉了画戟的签约艺人。 如果去掉这些签约艺人的话，画戟的所有员工都是本科及以上。 “我不允许我的员工出现学历断层。”于尧下巴一昂，高傲的说道。 路名：“……” …… 杀青宴结束，于尧就要准备晚上的颁奖典礼了。 重生剧组的所有参演人员和制作人员都盛装出席，毕竟这是要走红毯出风头的事情。 穿得太差了怎么能行。 “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来了？” 看着张弛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酒店，于尧开个玩笑。 自从拿了新人奖之后张弛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各大品牌都希望聘请他，各种邀约不断，但他执意制作自己的品牌。 现在正在进行长期准备，想要挂在画戟下面成为一个子公司，但是于尧自己对于服装这个领域根本一窍不通，所幸直接扔给殷颖，让他俩协商。 有这样一个服装子公司各种电影服装于尧可以任性定制了。 这次拍戏魁，很多服装都是张弛设计完之后找外面工厂生产的，多了一道程序。 于尧是希望画戟成为一个集团，一个大厂，什么东西都能自产自销，不需要通过别人合作。 但现在还任重而道远。 琳琅从屋里走出来，接过袋子：“衣服怎么样？” “全都整好了，要不是你要求太高，早就完工了，哪里会赶这么紧……” 张弛说完递给于尧一沓手稿。 “这是你要的旗袍，既复古又要符合现代人的审美，你们两口子可真难伺候。” “哈哈，麻烦你了，阿尧先别看了，进屋换衣服。” 两人进屋。 琳琅从袋子里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装，边角是暗金色作为点缀。 左胸口袋上还有一个暗金色的绣花，一朵妖娆的花朵，花枝都攀到左腋下了，诱惑而危险。 款式比较修身，但衣领袖口这些地方做的又很大气，整体形态看起来松紧有致。 于尧穿上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挺拔。 挺括的西装让于尧那股静气更加突显。 “又帅了吧？想不想亲一口？” 看着认真帮他整理衣服的琳琅，于尧总想捉弄一下。 “哼！那是我眼光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琳琅发出不屑的鼻音，给他扣上最后的扣子。 “好了，你出去吧。” “嗯？” 于尧迷惑了一下。 “你不换衣服么？” “知道我换衣服还不出去？” “……” “啪” 于尧看着眼前关闭的门，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要个那种透明门的酒店了。 当琳琅出来的时候，着实惊艳到了于尧。 一身光滑的黑色晚礼服，走动之间隐隐反射灯光。 一头黑发如同黑缎子垂下，遮住精致的美背，还有一缕俏皮的搭在白皙圆润的双肩上。 最精妙的是有胸那躲金丝花朵，与于尧身上的交相辉映。 如果两个人挽着手，两朵花枝就像是交织在一起…… 娇俏的小脸配上这一身极致的黑色，整个人如同黑色的轻灵，美丽神秘，轻灵悦动，两种感觉混杂在一起给人以感官的强烈刺激。 看着两个呆滞的男人，琳琅十分满意，抬了抬圆润的小下巴：“走吧。” …… 百花奖除了参加的明星艺人之外，还会有大量的现场观众，一同见证这一时刻。 当于尧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苏启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于尧经常在晚上向苏启请教歌唱技巧，虽然有时讲到很晚，但苏启都十分耐心。 “苏老师。” 于尧两人齐齐叫了一声。 苏启看着两人挽着的手，微笑的点了点头。 “人都到了？” “到齐了，就等着您和徐叔带我们进去了。” “哈哈哈，你也会说话，这个风头我就不抢了，我和老徐站一块，你俩走前面吧。” “您这就折煞我了……” 于尧每次跟苏启说话情不自禁就文绉了起来。 “行了，咱俩走前面吧，不然媒体看到了又该难为俩孩子了。” 徐盛久也走了过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就走进会场。 “苏启今年那两首歌实在太好听了，不过那首一剪梅有点魔性，哈哈哈，想起来就想笑。” “听说苏启会来到现场，怎么还不出来啊……” “苏启应该是跟着重生剧组一起来吧？” “唉，重生本来不错，但今年可能拿不到什么奖了。” “重生也配拿奖？就于尧那种人拍的东西不配拿奖！” “于尧这个人才气是有，但是个人品性还是……” “……” 很快众人的讨论一致变为对于尧的声讨。 虽然很多人品德这个东西在现在的娱乐圈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但一个人的品德开始被大众质疑，他的事业也多半不会顺利。 忽然一阵尖叫从入口处传来。 有人喊着苏启的名字。 整个会场都震动了，虽然没有看见苏启人在哪，但大家都兴奋起来。 山呼海啸！ 无论是中年人还是青年人，都如同最狂热的追星女孩。 这就是几十年的人气累积。 走过去的艾兆银震撼莫名，同有此感的就是通过各种方式混进来的二三线明星。 这时候主办方十分应场的放起月亮惹的祸。 “都是你的错” “轻易爱上我” “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都是你的错” “你对人的宠” “是一种诱惑” “……” 这首脍炙人口的情歌一播放就引起了全场大合唱。 ------------ 第六十四章观影（求收藏） 近千张嘴同时发出一个声调，唱同一首歌，那震撼是不到现场的人所感受不到的。 苏启对着观众的方向挥了挥手，引起了一阵如同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一浪高过一浪。 “这么多年了，你这人气是越来越高了……”徐盛久低声低估。 “压力也大啊，你知道我不擅长创作，要是年年有这么好的歌我早就熬出头了，还用等这么多年？” 苏启感慨一句。 在当年他并不是最火的那一批，只能说他是到现在一直能活跃下来的。 主要是能熬。 紧随苏启二人身后的就是于尧和琳琅两人。 黑色金纹礼服衬托的两人仿若黑夜的伴侣，一出场，就惊艳了所有人的感官。 “这俩人是谁？好漂亮好般配啊……” “他们这是情侣装吗？” “什么？这是于尧？我不信！” “啊啊啊！太羡慕了，他俩是情侣吗，一定要在一起啊。” “私奔吧！老爹准了！” “……” 华丽的礼服，璧人佳偶，一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曝光灯连闪。 这时候音响里的音乐刚好到达了高潮。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那样的月色太美丽你太温柔” “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琳琅情不自禁的哼唱起来，于尧侧脸看她，满目温柔，轻轻在女孩的耳边说了一句…… “我爱你。” 一道电流从耳尖流转到身体，直击心脏。 琳琅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 瞬间，女孩的眼眶微红。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她等了很久很久的三个字。 琳琅停下脚步，看着于尧，道：“你说什么？” “我爱你。” 于尧毫不犹豫的重复了一遍。 “我也是。” 女孩露出展露笑颜。 黑夜有了色彩。 这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中只有彼此，没有红毯，没有观众，也没有记者和吵闹…… 人都是感官动物，有其是女性，当她们看到两人的一瞬间，心就已经歪了。 而现场正在播放的音乐作者还是场中那个人…… 能写出这样动人的情歌，两人之间的故事会有多浪漫啊。 品性很重要吗？ 有没有背景很重要吗？ 伟大的灵魂都是孤独的，都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的。 当一个人心歪了，道理虽然还是那些道理，但含义却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当看到场中两个人深情对视。 现场所有女观众都尖叫起来。 “都是你的错” “轻易爱上我” “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从歌词就能看出来。 她是得有多爱他！ 只有这样的女孩才值得他去爱啊…… 人最容易陷入到集体情绪中，当周围人都在做一样的事，很少有人能不被裹挟。 这时候纵然有很多人不喜于尧，但也只能无奈沉默，在心里酸酸的骂上两句“金玉其外”。 苏启两人找到地方坐下来，回头看于尧俩人手牵手，灯光闪耀下缓缓走来。 像是国王与王后在举办晚会。 “长得好看就是不讲道理啊……” 徐盛久嘴角抽了抽。 于尧和琳琅坐到了最中间的位置，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于尧毕竟是导演。 “我还担心有人会喊滚出去呢。”于尧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媒体炒作只是一方面，确实能博得流量，但终究是浮名，只要你有今天这样的歌曲，哪怕你声名狼藉，一样会有人买单。” 苏启笑呵呵的回到。 说完，看着两人坐下依旧牵在一起的手，忽然道：“你俩什么时候订日子？” 徐盛久也笑道：“早点订也好，你俩毕竟不是明星，早点订下来也稳定，作为导演来说，人们更容易接受有家庭的。” 这句话一出，琳琅顿时变得有些羞赧。 众人听到这个话题也是悄悄竖起耳朵。 于尧没有故作体贴去询问琳琅意见，这时候就要干脆一点。 “电影拍完，我就去。” “那我们是不是要随两份份子钱？”张哲忽然在身后问道。 作为重要配角，颁奖现场自然少不了他。 而且张哲因为参演了爱情公寓，也被众人所熟知。 傻楞的形象慢慢深入人心，现在有点特型演员的意思。 “你得随三份。” “为啥？” “你是员工啊，老板结婚，你不得多随一份？” 李方旭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嗷……” “是吧……” …… 这时候于尧才发现重生剧组是到来最早的一个。 左右两边的椅子大部分还空着。 这时候莲子羹剧组来到了现场，当先的正是导演王立业。 恰巧王导他们的位置就在于尧的左手边。 苏启徐盛久他们都站起来跟老朋友打了个招呼，之后才轮到于尧。 “你的喜剧成功不是没有原因的。” 王导说话有些缓慢，但这样人们反而感觉到他的郑重。 “您谬赞了。” “我可十分期待你的戏魁，老徐他们跟我说这是一部里程碑的作品，这两个月……唉。” 王导叹了口气。 于尧拍戏的这段时间，华夏电影基本被国外血洗了。 甚至有人喊出了十月之后无华夏电影的说法。 遍观华夏影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要不是那些老导演家底丰厚，可能赔的连裤子都穿不上了。 魔法高校大丰收，在华夏留下了三十五亿的票房神话后飘然离去。 而好莱坞一部怪兽大片《恐龙风暴》要在一月进入华夏，消息已经发出，原本档期定在一月的电影纷纷换挡，不是提前就是延后。 现在大张旗鼓的只有于尧一人了。 自然获得了电影圈更多的关注。 “王导。” 沈建看差不多了也上来打了个招呼。 “最近没接戏？” 王导笑眯眯的和沈建说道。 之前王导找沈建拍戏，而沈建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表演风格独树一帜，幽默风趣，很有小人物的特点。 “嘿嘿，公司有别的安排……” “……” 莲子羹的演员也跟于尧这边打了个招呼，依次落座。 媒体骂的再凶也不影响演员对于尧的热情。 一个集投资与制作为一身的年轻导演，未来必然会成为领域大拿，现在不结交难道等以后锦上添花？ 不看别的，就看于尧入圈以来的资源，老牌导演手把手扶持，殿堂级歌手配乐，影帝捧场，还有那三天两头被骂上热搜的热度。 人家到现在都懒得理会网上那些人，因为对方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骂的那么凶，怎么样？ 该领奖不还是来领奖？ 而且传言华素琴要弄于尧，现在人去哪了？ 公司直接给她单方面屏蔽了。 说的简单点，就是被雪藏了。 那可是一线国际影星，不仅被于尧打了，而且还被公司雪藏了。 所以在这些演员的眼中，于尧就是某位太子一样的人物。 …… 眼看马上要开幕，各个剧组才集体赶到。 在现场掀起一阵阵灯光浪潮。 没给众人寒暄时间，主持人就出来宣布开幕。 一番开场词后，第一个要选出的就是最佳编剧。 “大奖都在后面呢，得等好久，你可以好好看一看，在武侠剧的拍摄上，老王依旧是国内的第一人，跟你的戏魁在时代背景上有一些相通之处，可以学一学，虽然你也有提名，但是我感觉希望不大。”徐盛久提点道。 于尧仔细看了看几个影片片段。 一部武侠，一部现代警匪，一部动作，一部情感剧，一部主旋律大剧，还有就是于尧的重生。 各有特色，动作打斗很精彩，但剧情有些拉跨，好好的一个动作片，导演总想往里面掺杂一点私货，整的有点怪怪的，不仅没表现出影片的深度，反而引起了观众的一些逆反心理。 现代警匪片让于尧找到了以前看港片的感觉，那种嘈杂的夜市，晃动的镜头，红红绿绿的灯光，以及极多的特写，让整部影片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但是却在趣味性差了一筹。 “石常山算是厚积薄发的一个人，他的影片风格很强烈，也有艺术性和人性的探讨，好几次获得了提名奖，就是年年陪跑，也不知道今年……” “可能性不大……” 于尧一边全神贯注的看莲子羹片段一边说道。 “哦？你看出什么了？” 徐盛久好奇的问道。 “这是百花奖，比的是大众对电影的接受程度。” “你这个说法还挺新鲜的，继续。” “警匪片太小众了，而且风格太过于强烈，喜欢的人应该很喜欢，但是讨厌的人只会更讨厌，观众群体太固定了。” “照你这么说，你觉得哪部电影能获得这个编剧奖？” “应该是王导，首先莲子羹的剧情确实不差，在细节上算是当下顶尖的，而且，众人会对武侠具有一种情怀……” “照你这么说，还有点可怜，好像只能卖情怀的样子……”“不仅仅如此，莲子羹的剧情一波三折，还创意性的加了很多反转，把江湖家国这些概念阐述的特别清晰。” “如果是这样，你那个喜剧反转更多，还有主旋律那个，家国情怀更浓烈。” ------------ 第六十五章花了多少？（求收藏） “您这是在考我啊，徐叔……”于尧摇头苦笑。 徐盛久笑呵呵说道：“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说说嘛。” “编剧奖我没想过，我的东西虽然有一些对爱情、对人性的讨论，但在深度上远远不及，而主旋律那部在艺术性上又有所缺陷。” 大荧幕正好播放了重生的截选片段。 “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以在路上……” 重生笑点极多，不管节选哪个部分都有。 在一堆或是沉重或是深刻的片子里面跳出这么一个另类瞬间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 很快有些沉闷的现场瞬间响起阵阵笑声。 “有幸欣赏到这么多部影片，要不是导演一直在后台喊着快点快点，我一定要说一下观后感……” 主持人走出来幽默的说道。 “今天的奖项都很出人意料，希望你们在下面都准备好颁奖词，别一会上来光顾着震惊了……” 台下应和的响起一阵笑声。 百花奖的主持人一般都会选择一个优秀的演员，这次就选中了有话痨之称的尹海廷。 百花奖最佳男主角的上一任得主。 “罗玉成你不要激动，放心吧，肯定没有你……” “哈哈哈……” 罗玉成是跟着另一个剧组来到的现场。 看气氛差不多，许多靓丽的女士脸上笑容都有些僵硬，尹海廷终于正色开始宣布。 “第三十届百花奖，最佳编剧是……” “于尧，于导！” 被叫到名字的那一刻于尧人都懵了，伴随尹海廷的手势站了起来。 琳琅等人都很激动的看着他，但是于尧敏锐的发现徐盛久和苏启一副八风不动老阴逼的样子，就知道不简单。 果然…… 看见于尧站起来之后，尹海廷一副恶趣味得逞的表情说道：“咱们这是第二十九届大奖，你的最佳编剧奖在后年，听说于导对自己的新作很有自信，明年的最佳编剧肯定是预定了。” “嚯——” 一阵哄然大笑。 现场的观众也是一阵哄笑。 这一般是外国颁奖典礼上特有的娱乐节目，开一些无关大雅的玩笑，在百花奖上还是头一次。 很幸运，于尧被选上了…… 这时候就考验于尧的应对了，如果生气，那就是玩不起，更是让所有人瞧了笑话。 “那我在这里感谢尹老师的祝福了，既然我预定了明年的最佳编剧，那么获奖感言就一块说了吧。” 于尧坦然接过工作人员的话筒，环顾了所有人一圈。 有认识的，又不认识的，有大咖大腕，也有小演员小歌手，相同的是每个人都光鲜亮丽，如同一排排钻石，在曝光灯下闪着耀眼的光。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人得学会自个儿成就自个儿。” 平静的，带着一丝土味的话，通过音响传到每一个人的耳边。 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站在群星闪耀中，面色平静的说出的那句话，成了往后一个时代的开端。 亦是批注。 …… 于尧这一番不客气的发言，让很多人皱起了眉头，但也有人低头沉思。 这是自夸还是自醒？ 如果这句话从一个老艺术家口中说出来可能很多人认为是后者。 但……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会被认为是少年得志。 于尧倒是没想那么多，站起来之后他忽然想到了这句电影中的话，然后就说了出来。 激励自己，也顺便在众人心中埋下一个种子。 当他们看到《戏魁苏青》的时候又会多一重体会。 于尧坐下，众人还没有缓过来。 一只小手扣在于尧的手上，于尧抬头，女孩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就够了！ 压力会促进人更上进，而一个牢靠的支撑加上压力，那就等于一往无前！ 尹海廷也是被于尧的“狂妄”所震慑，满脸惊叹的说道：“我听人说，三十岁之后人狂，就废了，三十岁之前不狂，人也废了，于导，我等着你再一次站上这个颁奖台。” “好了，让我们有请王导。” 正在众人还在沉浸中的时候，尹海廷猝不及防的宣布了真正的获奖人。 哭笑不得的王立业走了上去。 对于这种拿奖拿到手软的导演，获奖感言已经说到跟在剧组开会一样频繁，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随便讲了两句就下来了。 然后是最佳女配角，这还是个熟面孔，就是当初在餐厅里琳琅介绍过的女演员，林颖，凭借再一次爱我，这部戏中一个女配赢得了这个奖项。 接下来是最佳男配角，荧幕上，几个影片片段来回轮换，最后定格在了重生中傻春蹲在医院角落的那幕。 “最极致的真诚中隐藏着最深沉的爱，也最容易感受到恐惧失去一切的痛苦，我们其实都是傻子，但都故作聪明，视若不闻，恭喜——张哲。” 尹海廷面带微笑规规矩矩按台本走。 因为刚才玩花活，已经让领导有些不满了。 嘉宾席中昏昏欲睡的张哲忽然听到他的名字，猛然惊醒，发现大家都在看他。 “散场了？” 这一切全被镜头记录下来，播放在大屏幕上，所有观众都看的十分清晰，就连张哲说的那三个字都看了出来。 “哈哈哈，花絮诚不欺我啊，这还真是本色出演……还没上台就等散场……” “张哲真是承包了我今年所有的笑点，真是太特么憨了……”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 一声大喊更是引爆了全场笑点。 “哈哈哈……” 看着还在发呆的张哲，旁边的叶裴也是疯狂憋笑。 “我都说了别睡别睡，挺一会就好了……” 于尧一回头，看见张哲还沉浸在哲学的人生三问中，直接给了李方旭一个眼神。 “你帮帮他。” 李方旭回了一个OK的小眼神，右手甩了个手花，唰！ 戳在张哲的软肋上。 众人只看见张哲腾地一下站起，再次爆发一阵大笑。 “你拿奖了，赶快上去……” 于尧无奈扶额。 张哲走上讲台，接过尹海廷手中的奖杯，抓着小金人腰部，下意识举了两下。 “手感咋样？” “还行……” 这次就连那几位绷的最紧的几位女星都有些忍俊不禁。 “你确实有拿奖的天赋。”尹海廷有些感慨道。 “有点突然。” “看出来了，你在剧组也是这样么？” “什么样？” “就是你怎么去拍戏的呢？我想应该所有人都挺好奇……” 很多人对这位喜剧界冉冉升起的新人也十分有兴趣。 台下。 “我记得你好像没给过张哲剧本吧……”琳琅低声问道。 旁边的徐盛久也好奇的探过头来。 “没剧本怎么拍？” “他会跟我说大概要干啥，就是说话之前多思考三秒就行，他说这样演出来的人物能更有深度……”张哲满面红光的说道。 “所以我觉得是阿尧的指导，让我能塑造出这么有灵魂的人物，这个奖有他一半！” “让我先思考三秒……噗，我不是笑你……真是太好笑了，我没忍住，哈哈哈……”台上尹海廷被这一番话破了防，根本没绷住。 台下众人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夺笋啊！ 说话前思考三秒，黄花菜都凉了，那得是多粗的反射神经？ 怪不得能演出傻春那种灵魂人物。 于尧面色有些尴尬，这些损招私底下用在兄弟身上也就用了，结果还被说出来了…… 他有种预感，过了今晚张哲的名气能再次抬升一个台阶，而且网上又会出现一堆名梗。 不过拿到这个奖，今天也不算白来了。 张哲下台之后，主持人很快公布了优秀故事片和最佳故事片奖。 两个奖项分别被警匪和主旋律两部影片瓜分。 两位导演上去说了一番获奖感言。 “今天现场氛围怎么这么好？” 于尧凑到琳琅耳边低声问道。 “哦？是么？我感觉没什么啊……” 琳琅这么一说于尧更加怀疑：“我粉丝加一块能不能凑够三百都不好说，这足足有上千人，竟然一个骂我的、起哄的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 琳琅无辜的看着他：“哪有人想要被骂的，阿尧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说吧，花了多少？” “这种事一般都是阿君安排的……听说上下打理花了几十万吧……” 琳琅毫不犹豫的把阿君卖了，一边是情郎，一边是好友，这还用选择么。 “几十万……” “也不是太多，毕竟现场票很难得的，阿君也要花费不少力气才能买到一些。” 于尧面露惋惜：“你说那钱给我多好……” “颖姐也是为了公司考虑，如果有人真闹起来了怎么办？那时候就不是几十万的事了……” 于尧一想，也是。 虽然自己不怕挨骂，但是平白被人搅和了也不是太好。 这时候台上再一次响起了于尧的名字。 最佳新人奖。 不过于尧学聪明了，没有先站起来，而是四处观望。 “上来吧于导，这回真是你……”尹海廷无奈的说道。 “快上去吧，别抖机灵了。”徐盛久也跟着笑骂一声。 最佳新人奖提名总共有三部，但是其他两部在票房上完全被于尧碾压，结合多面方面判断，于尧拿新人奖当之无愧。 ------------ 第六十六章颖姐可真厉害啊（求收藏） 于尧走上台，看着尹海廷说道：“您刚才说什么？” 尹海廷愣了一下：“有请最佳新人奖获得者于尧？” 于尧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这句。” 尹海廷思索一下，恍然大悟：“我等着你再一次登上颁奖台。” “后年太久，所以，我来了。” 于尧微笑道。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失声。 是自信？ 还是过于狂妄？ 众人面色复杂的看向台上的年轻人，黑色的西装勾勒宽肩阔背，器宇轩昂，暗金色的花纹在灯光下仿若活物般缓缓游动。 可谓是万千光彩集于一身，但他能继续走下去么？ 明天的新闻会是一代天骄强势崛起还是狂妄者的墓志铭？ 但不管别人如何想…… 现在的他，无与伦比。 艾兆银怔怔的看着台上的于尧，想当初他还带着礼贤下士的态度去看待这个年轻人。 那张略带沉闷和颓然的脸还近在眼前。 转瞬就变成了台上这个沉稳霸气的新锐导演。 拿了这个新人百花奖，于尧正式跻身导演圈，而且是那种有名气有实力有奖项的名导，后续作品不差，在熬十几年，于尧就是下一个徐盛久。 尹海廷哈哈大笑：“我可能是被打脸最快的了，不过，于导能走到今天也确实是年少有为啊，感言于导已经说过了，那我就问个问题吧。” “能走到今天，你觉得是凭借什么？努力还是天赋？” 听到这个问题，于尧瞬间默然。 努力么？ 努力永远排在天赋之后。 就像建房子，没有人先建顶，然后再打地基的。 天赋和努力关系也是如此，两者都是必要的，正如坐标系的两条轴线一样。 四个象限，各自代表了，天赋加努力，天赋加不努力，没天赋加不努力，没天赋加努力。 没学过数学的人也知道四个选项中第一个成功的概率最大。 二者按理来说就像一横一竖，没有可比性，但是世人总想比一比，较一较。 那么只能说，必须先有天赋。 按照这么想，于尧狂妄的说出“我如今走到现在全靠天赋”不为过。但是…… 那是在他不知道琳琅殷颖等人的努力下。 如果没有她们五个的帮助，于尧能走到如今这步？ 曾经那整整一年的落寞很清楚的告诉他，不能！ 没有老爷子的威望，他的歌卖不出去。 没有张哲的关系，他接不到活。 没有徐盛久的帮助，他拍不出重生。 没有她们五个人在背后的保驾护航，丢出一个一个别人求之不得的机遇，他于尧根本走不到今天。 最多如前世一般，在短视频兴起之后才能混到些许薄名。 所以谁更重要？ 天赋？ 努力？ 还是机遇？ 尹海廷看于尧垂头不语，笑道：“看来天赋和努力这一个千古难题对于于导这种年轻俊杰都很难给一个满意的解释啊。” “不，全凭运气。”于尧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所有人。 “什么？” “我的路是不可复制的，走到如今全凭运气。” 于尧刚刚思考了很多。 首先，穿越平行世界这种事情本身就是运气，这种运气也是不可复制的。 这也就导致他一个普通人一下拥有了浓缩一界的才华，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 尹海廷皱眉，好心给他一个台阶下，但是你这还往上爬，有点太不识抬举了吧？ “我更幸运的是，被人信任……” “我们每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世上，最后又孤零零的离开，除了父母，竟然有一群人愿意相信你，肯定你，我想，那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了，无出左右。” 于尧脸上带着欣然的说完这番话。 几个人开始鼓掌，然后是所有人。 第一次。 尹海廷第一次在这掌声中听到诚意。 看着别人拿奖，自己还不得不鼓掌，那掌声都带着浓浓的不甘。 但这一次，出奇的，掌声中带着心悦诚服的赞赏。 “而我最幸运的是……被一个又傻又天真的丫头爱上。” “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竟然……爱上了我……”于尧看着台下的琳琅，眼中满是回忆的欢喜，右手轮流波动，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 “那是我做梦都不曾有的奢望，她满眼都是我，不论我做什么都会笑着面对我，那就是被爱的感觉啊……” …… “哪怕有一天，我会卑微到泥土里，被人轻贱到骨子里，被大雨淋湿在污浊里，但有一个人会抱着我，温暖我的身体，亲吻我的伤疤，告诉我，她还爱着我啊……” …… “无论世人向背，无论神所不顾，她给我的勇气，会让我一直向前走，直至世界尽头。” 于尧眼眶微红，像是一个爱情的狂热者。 这股情绪也传染给了其他人。 一个丰盈窈窕的女人呆呆的看着台上台下相望的两个年轻人，拿出手帕蹭了蹭眼角。 “怎么，余影后被这年轻人打动了？” 冷艳的声音从女人身边传来。 余萃不为所动，看了看边怡如微花的妆容淡淡道：“你我不都半斤八两么？有时间笑话我，不如去洗手间补补妆。” 边怡如被噎了一下，也没了打趣的心思。 两人都差不多，当年一同当红，同年拿的影后，然后同年嫁人隐退，两人争了一辈子，没成想最后竟然还同年离婚了…… 再次重回影坛，时隔多年的再聚首，两人有很多话想说，但都不知道说什么。 结果被于尧牵动了情绪，才搭了两句话。 看着走下台的于尧，尹海廷感觉自己满嘴苦涩，又是羡慕，又是感慨：“你确实幸运，几乎拥有了一切……” 于尧走回琳琅身边，抓住白嫩的小手，像是向世界宣告一般，高高举起。 “我拥有世界！” 琳琅羞恼的钻进于尧怀中。 轻声威胁道：“你说我傻的事情回去跟你算！” …… 后面的奖项就变得索然无味。 一个个压轴大奖被人领走，但人们早就没有了喝彩的兴趣。 渴望爱和被爱，才是人的天性。 或许有人会享受孤独，因为孤独是一种饱满的情绪，但绝对没有人会喜欢寂寞空虚。 只是，都没找到理解你的那个人罢了。 姚延默默的看完直播，然后关掉电脑，准备睡觉。 明天就是他登台的时候了。 凭借公司的能量，他只是简单试了一下就越过了众多海选程序。 之前他还有些忐忑和不安。 但今天听到老板的话之后，他感觉最后的感觉被补全了。 第二天。 姚延早早醒了过来，洗漱收拾，带上那把吉他走下楼。 虽然现在他有能力换更好的吉他，但他依旧想带上这把，这把吉他见证了他们这些流浪歌手的辛酸和汗水。 有大街小巷的油烟味，也有夜半的劣质烟酒味。 他想把这些味道带到那些光鲜的舞台。 楼下接送的车辆来到，这些都是公司的福利待遇，让一直孤身一人的姚延受宠若惊。 当他上车后，发现车上已经有了三个人。 “老、、老板？！” 姚延一时惊讶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他根本没想到昨晚还在领奖的老板今天早上竟然会起早来接他。 要知道就连领奖于尧都是抽出时间去的。 “怎么？看到我至于这么惊讶么？”于尧哈哈一笑。 “快上车。” 曹旭笑着说道。 他是姚延的经纪人，必然要来，但是他也没想到于尧竟然对姚延这么重视。 “你第一次登台，不要有心里压力，放心唱就完了，现场观众有一半都是咱们人。”于尧拍着姚延肩膀安慰道。 琳琅无语的看向窗外。 没想到于尧这么快就把这招学会了，而且还学以致用…… 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昨晚上告诉他，然后他连夜就让人买了现场票。 要不是人家有规定，于尧都想把观众票给包圆了。 姚延被老板的大手笔整的目瞪口呆，麻木的点了点头。 于尧给他送进后台，拉着琳琅进入观众席。 因为带着口罩，也没有人能认出他。 现在是清晨，观众情绪不高，有的还在打瞌睡，但很快于尧就发现自己错了。 主持人一登台，观众一下变了气质。 如同夜店中看到DJ，全跟打了鸡血一般。 “都是附近大学请来的演员，演得好了还会有镜头，不然上哪整来这么多高素质美女。” 听到琳琅的解释，于尧咧了咧嘴。 怪不得这些票价这么贵，原来都是群演的演出费。 “大多数歌唱类节目都这样吗？” “那倒不一定，只不过歌唱类节目需要几个带动情绪的演员罢了，不然歌手在上面唱的声嘶力竭，镜头一切，观众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睡觉，节目效果上哪找？” “反过来，歌手唱了一首情歌，观众哭的稀里哗啦的，那收视率不就上来了吗……” 于尧疑惑道：“你怎么懂这些？” 琳琅歪了歪头，靠在于尧肩膀上，可爱的打了一个哈气，道：“我不懂，都是颖姐告诉我的，她当初经常做这种兼职，她说她当初可会哭了，找她的人特别多，靠这个把研究生学费和生活费都挣出来了……” 于尧面色如常，心中暗自吐槽。 颖姐可真厉害啊…… ------------ 第六十七章 浪子回头 于尧忽然想到，现场三百多人有一半是公司的，而且姚延一会就唱情歌…… 看着那些员工的背影，于尧若有所思…… 琳琅看着于尧拿出手机认真的在那里打字，想探头去看，但是已经发出去了。 这时候她的手机也传来了震动。 打开一看。 是公司的内部群。 点开最新消息。 “一会咱们公司的人出来，都给我哭！” 发布者赫然是老板！ 一个可爱的柯基头像。 “噗！” 琳琅躺倒于尧怀里差点笑岔气。 …… 后台。 明日歌手为了增加话题度，没有设立私立包厢，将所有歌手放在了一个公共空间，有些人不乐意，但看到了旁边架着的摄像机都忍了下来。 人以群分，一群明星很快按照亲疏地位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姚延抱着吉他躲在角落。 “那是谁？新人吗？怎么没见过？”陆展华看见角落里的姚延问道。 旁边的小歌手瞄了一眼姚延，道：“画戟的新人歌手。” “画戟？步子迈的挺大，不知所谓！”陆展华不屑的冷哼一声。 显然，他还对被挤下热搜的事情耿耿于怀。 小歌手一看陆展华不喜欢画戟，顿时也装作厌恶的样子：“谁知道呢，第一轮就应该被淘汰了，想来只有展华哥能走到最后了吧？不知道展华哥准备了什么新歌？” 陆展华面色稍霁，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最近的新歌我听了，还算不错，今天来的这批人里你也能排的上号，到了咱们这个程度比的不是唱功，就看谁粉丝积累……” “那是那是……” 有人想套信息，有人先找个人显摆一下，管他真心假意，反正是聊的火热。 对于这一切姚延没有任何兴趣。 很快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精神一振…… 坐在看台的于尧感觉有些无趣。 比赛机制很简单，评委加现场投票，评委一票顶二十观众票，总共六个评委。 这也是主办方只卖给于尧一百多张观众票的原因，哪怕于尧恶意捣乱，有这六个评委也能轻易拉回来…… 但是…… 于尧觉得对方可能是白操心了。 一连听了三首，连稍微惊艳一点的口水歌都没有，有的歌开头平淡，高潮平淡，结尾平淡…… 于尧一直都在等着他放大招，结果差点被憋死，人家说了声谢谢就走了下去。 然后就是六个评委的点评。 于尧第一次发现评委也挺难的，不仅要挑缺点，还要说出一两句优点，有位音乐教授憋了半天，最后只能说“风格很独特”。 感觉这位教授出席这一次节目，本就不优厚的发量可能再次稀薄一半…… 主持人走上来像是报菜名一样报了一堆广告，对于这种广告方式于尧一直不太理解…… 每次看东西看到高潮就会忽然插播一条广告，于尧都恨的牙痒痒，疯狂咒骂这个品牌，大多数没记住，如果记住了买东西就会特意避开…… 一串谁也听不清的烫嘴名字之后于尧终于听到了姚延的名字。 打了个哈欠，于尧希望姚延能来一首提神的。 昨晚上被琳琅折腾的就没睡好，现在她倒是睡的舒服，还有人抱着。 于尧就只能寄希望于姚延了…… 一个长相沧桑的年轻人抱着吉他走上舞台，向观众打了个招呼。 “这谁啊？这是……” “姚延？没听说过……” “咦？金扫帚上弹吉他那个，是那个吗……” “没看过……” “画戟……这又是哪个艺人公司？” “没意思，现在选秀节目越来越差了，一点好苗子都没有，真无趣……” “……” 台下小声的叽喳声自然传进了台上人的耳朵。 但姚延没有在意，曾经他连被别人骂的资格都没有，而如今这么多人坐在这里听他唱歌…… “你打算带来什么歌曲呢？”评委看观众对姚延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没有互动，单刀直入。 “浪子回头。” 挺了三秒，姚延才回答道。 听到歌名，于尧来了精神，他给姚延准备的歌曲可不只有一首，演唱顺序他也不管，即兴发挥。 “那就开始吧。” 评委兴致缺缺。 姚延没有开始演唱，环顾四周，道：“可以把舞台升起一点吗？半米高就可以？” “他这是要干什么？” “可能是要给我们翻跟头，毕竟大家都有些困……” “……” 画戟的员工沉默的听着周围的冷言冷语，本身他们是因为对方是同事而支持他…… 但现在，他们心中更希望姚延能用一首好歌去打他们的脸。 姚延直接坐在升起的舞台上，就像当初坐在马路牙子，水泥台阶上一样。 冰冷的台子，又让他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一头长发就那么随意的披散着，带着野性，双眼开始失神…… “烟一支一支一支地点” “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干” “请你要体谅我” “我酒量不好别给我挖坑” “……” 就像一位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老友，在人生末年，坐在一块，跟你说点心里话…… 沙哑的声音配合淡淡的吉他，一瞬间冲入人的耳膜。 导师也是面色一变，这音乐好不好从主歌就能看出来。 好的音乐每一句都是不可或缺的，而不是只有一两句副歌能吸引注意。 “这是什么方言？” “好像是闽南？” “我第一次听这种话，好有味道……” “浪子回头，浪子回头……” 评委默念两句歌名。 竟然两句话就唱出了浪子的味道…… 众人虽然听不懂闽南方言，但能感受到那种低沉的情绪。 “时间一天一天一天地走” “汗一滴一滴一滴地流” “有一天我们都老” “带着妻子一起” “……” “浪子回头……” 观众台上，于尧一同念出这四个字。 姚延平静的眼中掀起波澜，有火光，有汗水，有人影。 “亲爱的，可爱的，英俊的，朋友” “垃圾的，没品的，没出息的，朋友” “在坎坷的路骑我的二流摩托车” “反正我的人生像是狗屎” “我没钱没妻没子只有一条命” “朋友阿” “一起来赌吧！” “烟一支一支一支地点” “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干” “请你要体谅我” “我酒量不好别给我挖坑” “……” 歌词正如他的前半生，如同狗屎，充满晦暗的，沉重的。 但当他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机会来了。 舞台上，他歇斯底里的唱着这首歌，但那歌声中没有一丝沉重，所有的压抑都成了破开乌云的畅快。 活了二十多年，他终于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于是，浪子回头。 当他第二遍唱的时候。 台下上百名观众都跟着他疯狂嘶喊。 “烟一支一支一支地点” “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干” “请你要体谅我” “我酒量不好别给我挖坑” “……”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声嘶力竭。 姚延眼眶湿润的看向那个人影，看到于尧脸上的笑容，眼泪失控。 狂笑着泪流…… 重重的弹奏着手中的吉他。 “带着妻子一起” “带着妻子一起” “带着妻子一起” 伴随着一小段独奏，音乐戛然而止。 一时间，没有人鼓掌。 很多人面色潮红，气喘吁吁，都在大口喘气。 然后轰然的掌声响彻舞台。 姚延张开怀抱，闭着眼睛仰头去压抑自己汹涌的情绪。 人们久久不能平静…… 后台。 “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啊，这人是谁？我要签了他！” “导演……可能不行……” “嗯？” “他是画戟的人？” “能挖吗？” “画戟就一个歌手……” “那不更好，我们能给他更好的舞台，更多的资源，更多的曝光率，问问他违约金多少，我到时候去跟总编申请。” “好，我去问问……” …… “这首歌是最近听到的最有味道的一首了，在感情上，无出其左右，就是不知道原创是谁……” 一位重新出道的歌手感叹道。 “不过是现场气氛比较好罢了，这种歌发出去都没有几个人能听懂，根本没有人会听的！” 陆展华不屑的说道。 “你没听过英文歌？” 歌手当初也是十分红火，算是二线顶尖歌手，虽然后来退隐了，但是身份地位都比陆展华高一些，所以丝毫不怵他。 “你什么意思？” “音乐无国界，人们能感受到音乐中寄托的情绪，所以语言永远不是障碍。” 歌手冷笑道。 相比于后台，前台更是火热。 “我已经好多年没听过闽南的歌曲了，没想到这次竟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浪子回头……” “我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那段日子……时间一晃……”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要创作出这样一首歌曲的呢？” 忽然有评委问道。 “嗯？不是我创作的。” 姚延赶快摇头说道。 顿时，评委来了兴趣。 “不是原创歌曲吗？” “不对啊，这首我根本没听过，相似风格都没有……不可能啊……” “这首歌是我老板写的……”姚延补充道。 六名评委齐齐一震。 面面相觑。 老板？ 创作？ 这两个词什么时候能联系到一起了？ ------------ 第六十八章盛宴（求收藏） 难道是在公司受到了不公待遇？ 想要借机报复他老板？ 众人的八卦心理一下就被挑拨了起来。 一出丧良心的老板欺压旗下歌手的黑幕大剧已经在心中缓缓揭幕。 “这首歌很符合你的气质，就像是量身定做一样，你确定这是你老板写的？” 一个评委皱眉问道。 “确实是为我量身定做，而且我的老板大家可能都听过他的名字，昨天他刚刚获得了百花奖最佳新人。” 姚延扬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骄傲。 “百花奖最佳新人？你说的是于尧？” 于尧这个名字放在半年前可能闻所未闻，放在一个月前可能有人有些印象，但放在现在，绝大多数圈里人都知道这么一位年轻导演。 教授看着旁边的评委有些疑惑：“他老板也是流浪歌手？” “可能……不是。”被问到的评委面色尴尬的摇头。 教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的老板是闽南人？” 姚延沉吟道：“据我了解，老板是周市的。” “那你老板是歌手？” “……也不是。” “笑话！” 教授怒发冲冠。 众人惊呆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生这么大的气。 “我以为能写出这样歌的人多少有点骨气，没想到也在这炒作，搞噱头，你对得起你的音乐么？” “音乐是因为经历和环境的酝酿，最后经由创作者的灵感和情绪一瞬间的产物，你现在告诉我，一个既不是歌手，也不是闽南人的年轻人能创作出这样有阅历的闽南音乐？你怕不是把我们都当做傻子！” 如果是别人，众人可能会认可，但那是张口成歌的于尧……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快速的跑动，要将这精彩的爆点记录下来，一播出，这些都是话题。 台下。 “我的于导让人质疑了呢。” “说的没错，我确实不会闽南语，我也不是歌手……” “你不生气？” “他又没骂我，我生什么气？” 于尧老神在在坐在观众台上继续看这场闹剧。 虽然他不是闽南人，但是姚延是啊…… 作为家乡话，难道需要于尧去教他发音？ 笑话。 台下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虽然很小，但依旧让怒不可遏的教授如同火上浇油。 旁边的评委看不下去了，拽了拽教授的袖子。 “你不用拦我，我早就看这些破事不顺眼了，好好的唱歌有什么不好？天天根这个炒，跟这个打的，为了那点热度把脸都快丢尽了！” 旁边的评委面色十分尴尬。 “你想错了……” “哪错了？今天我就是要发声，姚延是吧？你不是喜欢炒么？只要这个节目有我在，你就不要想着更进一步！” …… “搞笑，这人家里是断网了吧？” “可能是节目组请来调节气氛的……” “谁不知道老板是创作鬼才，虽然歌唱技巧一言难尽，但写出来的歌都是首首爆款。” 几位评委好说歹说才把教授劝住，但人家也不愧是经常动嘴的，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虽然我以前不是很喜欢艾兆银那种歌手，但是他上次那首奥德修斯确实让我改变了很多看法，人家用什么炒作了么？人家提新娱了么？” 旁边的评委实在忍不住了，你这骂也就算了，你拿人家的作品去骂人家…… “那首歌是于尧写的。” “谁？” “于尧啊……” “我知道那首歌是于尧写的，奥德修斯我听了很多遍，我很欣赏那样的年轻人，但那跟我今天的话题有关系么？” “他老板就是于尧……” “？！” 教授感觉自己脑瓜子里面有股气再往外冲，心里却凉凉的…… …… 可惜接下来的剧情于尧看不到了，只能到时候看正式播出了。 他要回去补作业。 这次答辩，老师们很给面子，都给他算过了，只要他交上报告就行。 一份两千字。 今年的，加上之前的。 也就不到二十份，还有一些需要考试的只能拖到明年了…… 看完现场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大多数人已经坐在工作岗位上开始奋斗，或许手边有杯咖啡，或者趁着休息刷会新闻。 但无论是刷手机还是刷围脖。 所有的信息都离不开于尧。 所有跟于尧有关系的热搜都是一片爆红。 “这于尧狂的没边了，他算什么东西！” “拿了个新人奖而已，那么多前辈在下面坐着，他在上面比比叨叨，简直没教养。” “于尧是谁？怎么最近都在骂他？” “也是刚刷到，有点羡慕这小子狗屎运，为什么没有一个既漂亮又有背景的女孩来包养我呢……” “白瞎了那么一颗白菜……” “有没有人注意到那套情侣装，太帅了点吧？相互纠缠的曼殊沙华，神秘而又帅气，好想要同款！” “终于有姐妹注意到了么？我也是看上那个情侣装了……” “我就觉得俩人有点般配啊……” “……” 之前于尧已经得罪了很多新闻人，除了一些比较公正的，剩下的清一色都是对于尧的训斥，称其狂妄、没教养，口出狂言得罪人什么的。 一个狂妄自大，人品低劣的年轻导演形象瞬间在众人心里定格。 认不认识的，都上来踩两脚，骂两句，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们是一个好人，是一个三观正确的社会主义新青年。 如同掀开了恶臭盛宴。 无数赖皮的，卷毛的，还有拖着断腿的老狗贪婪的分享着难得的大餐，用留着涎水的尖牙咬破别人的体面，一边将恶臭腥黄的脓液和病毒注入，一边修补自己。 于是一头头披着人皮的恶犬站了起来。 他们竟然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他们会使用工具，为了修补自己的不完美，他们将目标对准了同类，一旦有谁不够完美，破绽被抓住，就会被他们一拥而上，扯下人皮，尖叫着，大笑着，连踢带踹将其赶出去…… 他们小心翼翼混迹在人群中，警惕着别人的视线，有人看破了他们的本质，他们就会露出獠牙，一拥而上，将人撕得粉碎…… 慢慢的他们发现了更多的名词，他们貌似知道了道德，这是一根可以保护他们的线，悄悄的他们滑到那根线后面，肆无忌惮的挑衅，搬弄…… 反正于尧的名字烂了…… 各种角度的深度剖析帖，揭秘贴，已经将于尧抹的一无是处。 看着眼前的杰作，他们满意的放下键盘。 在这盛宴之中，张弛迎来了第二个人生巅峰。 虽然骂于尧的人众多，但这一样也带来了庞大的热度，不然人家为什么盯着你骂？ 而那套黑色暗金花纹的情侣礼服吸引了一部分视线。 很多人到处求购这套礼服。 无数生产商直接跟张弛联系，想要授权生产。 张弛的电话已经创造了连续三个小时没有停下来的记录了…… 现在刚刚停电关机，他在犹豫要不要给手机充电，还是换一个。 …… 还有人因为于尧和琳琅之间的感情死磕cp…… 人的感情很奇妙，当所有人都喜欢，你反而对这个东西产生一种厌恶，当所有人都厌恶，你反而却叛逆的怜悯。 一时间，琳琅和于尧的爱情也成了网络上的搜索热词，很快就冲了上去，把百花奖最后一个热搜挤了下来。 至此，围脖热搜让于尧全面攻占。 一个简洁的房间中，女孩抱着纸巾坐在电脑前，看的正是百花奖的回放。 “哪怕有一天，我会卑微到泥土里，被人轻贱到骨子里，被大雨淋湿在污浊里，但有一个人会抱着我，温暖我的身体，亲吻我的伤疤，告诉我，她还爱着我啊……” 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女孩的哭泣没有丝毫声音，就像是看着一部默剧。 所有悲喜，都凝聚在黑白之间。 半晌。 眼泪干涸，但一种情绪在她胸中涌动。 她一遍一遍翻开网络上的热搜，新闻，看着那些冷嘲热讽，一种悲愤莫名充斥心中。 打开评论，颤抖的之间在上面敲下了一个标题。 “你们看到他眼中的光了吗” …… 于尧现在连摸手机的权利都没有，在琳琅老师的监督下，勤勤恳恳的写作业，什么陶艺，设计素描、色彩，多媒体技术应用，图形创意，构成…… “这个不对，这个格式不是这样子的，你的摘要呢，你的参考文献呢？” 琳琅伸出白生生的手指指在屏幕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而且又四下无人，于尧觉得自己该休息一下了…… 随着一声惊呼，卧室的门被关上了…… 一个小时候于尧光着膀子走出来，神清气爽的继续写作业。 除了勤勤恳恳的写作业也要亲亲啃啃的耕田。 “咦？什么时候关机了？” “应该……保存了……吧？“ “￥%……&*#” 琳琅披着睡衣走了出来，面带潮红。 “怎么了？” “我不想写了……” “那先放着吧，赶快接电话！” “谁啊？” 琳琅剜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勾的于尧心里直痒痒。 “我爷爷。” “你……！” 于尧心里一惊。 最近光顾的忙着工作和欺负琳琅了，好久没和老爷子联系了。 “你是打算让我老头子亲自登门？” “哪能啊，我正打算去看望您呢……” ------------ 第六十九章 一模一样？ 于尧可不是空着俩爪子来的，买了一大堆礼物，毕竟现在他也是不差钱的人了，去看老丈人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这回琳琅一家人都在，陈佾也做了一大桌子菜。女婿上门，可得好好招待。 琳琅小鸟依人的坐在于尧旁边。 这顿饭吃的琳元有点堵，左看看于尧，右看看琳琅，心中挺不是滋味。 琳父早想过有这么一天，到没有多难受，还多劝于尧吃菜。 于尧早就看出琳老爷子不太对劲，于是笑道：“您这跟往常可不太一样。” 琳老爷子放下筷子，幽幽说道：“不一样啊，现在被人拿住了软肋，说话不硬气，不如不说……” 于尧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 女婿进门，坐上座，父母长辈不就是怕闺女受委屈么，人之常情，老爷子这是想要他给一个保证。 于是正色道：“我和琳琅的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自然不会因为别人变动，她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以真情对她，琳琅永远不会成为您老的软肋。” 琳琅听到这话，心中感动，眼圈微红。 “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琳老爷子往后一靠，气势都变了。 “先上车，后补票，你小子着实不错啊，而且还消失这么多天？” 老爷子霸气的一番话直接把于尧说愣了，就连陈佾夫妇两人都有些尴尬。 “爷爷……” 琳琅则是满脸羞红。 “这次是我莽撞了，我给您老道个歉，不过感情这东西水到渠成了，我也不想拖着，一直没上门，这是我的不对，我自罚三杯。” 说完，于尧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于尧还想继续，老爷子不干了：“你这是馋酒了吧，左三杯右三杯的，行了，别喝太多了，还得麻烦琳琳到时候。” 于尧讪讪的放下酒杯。 “你这几天忙，我知道，毕竟现在是大导演了，有那时间就多去领奖，多上电视，别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您可就别臊我了，我在外面的名声您还不知道么……” “咋了，这点打击就受不住了？那天说的不是挺慷慨激昂的吗？什么人心向背，什么神所不顾的，说的我老头子都被感动坏了，我这老头子记性不太好，你给我再说一说。” 老爷子眯着眼，话语满是促狭。 被人一提，于尧莫名感到有些羞耻，有些话就适合那个氛围那个情绪，情绪退了，再看就有些莫名的喜感。 “怎么？你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就专门用些花言蜜语哄骗我孙女……” “爸，那种话怎么能叫花言蜜语呢……” 老爷子受到了提醒，恍然道：“应该叫花言巧语才对，你说的对啊，男人的话怎么能叫花言蜜语呢……” 琳父本想解围，结果被老爷子套进去了，索性闭嘴。 陈佾满眼笑意的看老爷子挖苦这对小情侣。 “爷爷，阿尧想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老爷子一撇嘴，不屑道：“他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我当年骗你奶奶的时候说的可比他好听多了。” “阿尧和我在一起就没说过甜言蜜语。” “这怎了得……连甜言蜜语都不舍得付出的男人，啧，在这给我空手拔小白菜呢？” 于尧无语的听着老爷子的吐槽…… 发现他会的新词还挺多，而且岁数这么大了，逻辑思维还这么清晰…… 不愧是搞艺术的。 …… 老爷子吐槽够了，饭也吃完了。 一群人坐在客厅开始聊正事，在这里除了小两口的婚事就没别的事了。 “阿尧你自己有什么打算么？” 陈佾笑盈盈的问道。 电影现在已经停了两天了，每一天停工都是在烧钱，但是于尧看着旁边摆弄衣角的女孩，忽然下定了决心。 “明天我想带琳琅回家，去见我的父母。” 于尧坚定的说道。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如果是刚来那一年，于尧可能认为是做出一番事业，做出一番成就。 但是现在呢？ 前者依然重要。 但为了理想舍弃世界，是于尧不愿意的。 而琳琅，就是他的一切！ 听到这句话，陈佾顿时喜上眉梢，就连琳老爷子眉间也舒缓了不少。 琳琅则心情复杂，媳妇见公婆的紧张和喜悦掺杂。 “回去后和我爸妈商量一下，把时间订了，然后明年挑个好时候，正式结婚。” “好，那就这么定了！” …… 晚上。 于尧感觉差不多了，偷偷走到琳琅房间外，轻轻一推。 心下一喜。 果然门是开的。 月光将房间照的纤毫毕现。 最中间的大床上，一个人影被厚厚的鹅绒被紧紧包裹。 于尧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轻轻扯了扯被角，结果没拽动。 刚想换个方向，发现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就那么看着他。 月光荡漾，波光盈盈。 于尧瞬间就沦陷了进去。 没有说话，琳琅张开了被子，于尧熟练的钻了进去。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于尧心里一紧，直接自己藏在琳琅怀里。 起夜的陈佾进来看了假装熟睡的琳琅，低估道：“这孩子怎么不关门。” 走的时候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于尧钻了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琳琅在那嗤嗤的笑，又低头回去咬了一口。 “你，别……我错了，哈哈哈。” 半晌。 “阿尧，阿姨和叔叔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琳琅担忧的问道。 “别瞎想，你这么可爱又善良的儿媳妇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你在这瞎想不如想想怎么面对她们的热情……” 于尧摸着琳琅的发梢安慰道。 但琳琅不知道的是，于尧比她还紧张，这就跟六耳猕猴去见如来时的感觉差不多。 他也是冒牌的啊…… 琳琅是见公婆，他是见什么？ 见恩公？ 见鬼…… 于尧睡的有些沉，还做梦了。 梦到如来，他问如来当年如何辨别真假美猴王的，如来微笑的给他一个答案。 “我也不知道啊，随便拍死一个就行了……” 于尧还想说话，但是听到了有人叫他，睁开眼，天还未亮，那种蒙蒙的感觉，一片混沌。 琳琅低声说道：“赶快回去吧，我妈他们要起来了。” 于尧伸了一个懒腰，五指触摸到一片柔软，引起一声不满的娇哼。 利落的翻身下床，如同特务一般开门左右寻看一番，偷偷溜了回去。 睡了个回笼觉，早起吃了个早餐，带着琳琅直奔火车站。 虽然重生的是平行世界，不过大致的空间位置没啥变化，忐忑的于尧带着琳琅回到周市乡下。 循着记忆找到了“家”的位置。 进了村子，一副农家生活景象瞬间浮现眼前，老人三三两两坐在村门口，有的铲雪，有的晒太阳。 几只翘着尾巴的田园犬你追我逐的在雪地上跑过，烙下一地梅花印。 “看到没，那些狗的尾巴是竖着的。” 琳琅疑惑道：“有什么区别吗？” “尾巴翘起来的都是有家的，那些尾巴夹起来的不是在别人地盘就是流浪狗。” 村口老人看到来了两个面生的年轻人，也没有太多的好奇。 一个带着小院的二层小楼跃然眼前。 “好像到了……” “什么叫好像？” “我们进去吧……” 于尧看见大门没锁，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当他看见院子中一个拿着广锹的人影瞬间僵立在原地。 青年人听到脚步声，不慌不忙的将手中最后一锹雪铲到一边，才转过身。 一张俊朗的面容出现在于尧两人面前，下颌还带着森森胡茬。 男人看到于尧微笑道：“好几年没回来，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了？” 这熟悉的语气，这招牌式的笑容…… 于尧忽然对世界产生了怀疑。 看到院子里来人，一个女人也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来。 身上穿着保暖内衣，外面套着棉马甲，一头如缎的黑发就用一根布绳一系，风姿绰约宛若少女。 女人看到院子中的于尧眼中瞬间绽放出一股夺目的色彩，连动作都温柔了许多。 “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外面多冷啊，赶快进来……” 男人也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进去。 琳琅看出于尧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于尧摇了摇头，带着满腔的疑惑走了进去。 这一世的父母竟然跟前世长的一模一样！ 而且看上去更年轻了许多。 “这位是？” 女人将目光转向琳琅。 “她是我的女朋友，这次带回来让你们看看，我俩已经确认关系了。” 于尧一边说，一边打量家里的陈设，竟然跟他小时候一样…… 没有一丝变化。 “阿姨好……”琳琅看着眼前漂亮不像话的女子艰难的把这几个字说出口。 “好漂亮的丫头……”女人亲热的和琳琅聊了起来。 两人人站在一起和姐妹没什么区别，除了气质，根本无法在年龄上分辨。 于尧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男人。 “一杯酒，两角银？” “嗯？你这孩子什么眼神？怎么还唱上歌了，不是爸不支持你，你真的没有唱歌天赋，你看你现在当导演不也挺好的吗？” ------------ 第七十章 网络暴力一 男人神色如常，没有一点想要接下去的样子。 忽然—— 于尧看见男人手腕处露出一抹紫意，温润天成。 “这是什么？”于尧一副捉到马脚的表情。 “一节紫竹罢了，我自己做的，当初还给你做了一节，你还整丢了，怎么？盯上我这个了？” 男人浅笑着亮出紫竹，一小节约莫十公分的紫竹，被把玩的好似上了一层玉质光泽。 于尧自然知道。 但这些记忆都是他前世的！ 于尧感觉有点乱。 确实重生了，世界也发生了变化，没错。 但是，这个世界的父母…… 他们也应该发生变化啊，但是他们除了年轻一点点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锚点一样…… 锚点？ 于尧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跑了出去…… “咦？人哪去了？”蔚箐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 刚刚她在厨房忙活，琳琅也进去帮忙，并没有看到跑出去的于尧。 男人笑容有些古怪：“那傻孩子，八成找你去了……” 蔚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让他自己猜去吧，你觉得咱们儿媳妇怎么样？” “第一感觉还不错，干干净净的，到是和你很像。” 蔚箐剜了他一眼：“你是在嫌弃我老了么？” “我去看看儿子……” 于亦很聪明的不在这个点上和妻子争执。 吃饭的时候于尧失魂落魄的回来了，他找到了，那株紫竹，静静站在墙脚，站在他的记忆里。 “怎么了？很失望的样子？”于亦就跟在于尧身后。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老爹，于尧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老子。” “我……” 从小到大，于尧没见自己老爹生气过，就是那么淡淡的笑，仿佛一切都不是什么事。 然而也正是如此，从小到大他家都没有什么大事，除了邻居和父母的同事，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姥姥姥爷，也没有上过坟，也没有亲戚拜访。 不用问，问就是这幅风轻云淡的表情。 母亲倒是说过，俩人都算是孤儿。 于尧也没在意，反正自己父母双全，人生无憾。 但现在看来…… 这俩人才是主角啊，自己好像是一个意外？ “怎么，对自己的努力感到失望？” “没……就是有点看不到方向。” “那你一会怎么说？” “什么？” “你跟那女孩，你作为带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就是她全部的依靠，如果连你自己都是这幅样子，她还能靠谁？” 于尧心中一惊。 “别纠结太多，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你很享受现在不是吗？” 于亦拍了拍于尧的肩膀。 两个人长的很像，站在一起，就像现在的自己开导过去的自己一样。 “倒不是享受，我能感受到压力，但我确实很喜欢这种突破阻力，让别人认可的过程，被别人肯定，被别人信任……现在我想展现出更好，更极致的东西，去震撼，去颠覆人们的认识！” 于尧逐渐从那种自我怀疑的情绪中走出来。 “行了行了，我和你妈没少在电视上听你演讲，收着点吧，别对你爹我说，男人的理想要说给心爱的女人，忽悠里面那个小姑娘去。” …… “阿尧和叔叔呢？” 琳琅擦了擦手问道。 “诺，这不就回来了嘛。” 蔚箐努努嘴，外面俩男人并肩走了进来。 “吃饭喽……” 看着于尧恢复到沉稳自信的模样，琳琅有些提着的心回到原地。 …… 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于尧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蔚箐将户口本等证件交给了于尧。 至于为什么两人没有变化，于尧将其归功于命运的馈赠。 亲爹亲妈，叫起来也更顺口一点。 就在于尧处理私事的这两天，一个女孩的生活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人也配洗？脑残吧！” “一看就是追星的，写的花里胡哨，搞笑的玩意……” “现在女孩三观不正啊，不就一个小白脸吗，那么多优秀的为国家做贡献的人你不去写，非得写这种人？” “别在这碍眼了好吗？” “看见就恶心，果断拉黑……” “……” 女孩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没想到一天前，一个帖子，竟然快要把她拉下深渊。 十几万条评论，尽是谩骂，极尽可能的侮辱。 刚开始她会删帖，会挑选一些不是过于极端的去反驳，但无论她打下多少字，解释了多少遍，在别人的嘴里俨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当她再次登陆围博。 私信中密密麻麻的红点。 她却没有一点回复的欲望。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扛着这么多人的攻击和侮辱，还能谈笑自若是多么强大的心理。 点开那条帖子，竟然爬上了热搜。 当她翻下去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个人信息被人放了上去。 “我是她的同事，她平时看起来挺高冷的……” 手机忽然振动，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女孩心中一颤。 “你怎么回事？赶快把那条帖子撤了！现在已经有人来公司闹事了！” “总监，我……” “公司已经在讨论你的事了，不过结果……唉，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便是一连串冰冷的挂机声。 工作多半也是没了…… 看着墙上的照片，那是她刚毕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 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学习到凌晨，希望在五年后买房…… 结果…… 她四年来的努力一朝尽丧。 失败的都有些不真实…… 就因为一个帖子。 “如果明天你不知道往哪走，就留下来做我老婆……” 温柔的铃声响起。 接起电话，一阵刺耳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就是你这个表字给于尧那个辣鸡洗？握草你嘛，于尧算什么东西，拍了个破喜剧，他狂什么狂？他有什么资格狂？” “你是谁？” 女孩有些懵。 “……” 又是一串咒骂。 女孩直接挂断了电话，但紧接着再次有电话打了进来…… 依旧是陌生账号…… 她发现事情不对，赶快看帖子。 刹那间，手脚冰凉，一股被背叛的愤怒和屈辱感涌上心头。 ------------ 第七十一章 网络暴力二 当于尧回到燕京，就接到了殷颍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回去。” “……” “怎么了？” “有人在网上帮我说话，结果被她朋友和前男友爆出了身份信息。”于尧沉声说道。 “他们怎么能这样，渣男！”琳琅气氛的骂了一句。 “那会不会牵连到你？” “搞反了，应该说我牵连到她了。” 琳琅低头翻手机，忽然看到那条醒目的热搜，点进去看了一下。 “她写的很好啊，我都羡慕我自己了……” “这些人……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去侮辱一个女孩，太过分了吧！” “脏的人希望别人和他一样脏，所以看到干净的地方就拼命抹。” …… 张哲接的车，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画戟大厦。 整个大厦现在也被各种部门填充，虽然距离满员还有很久，但不至于全部空出来了。 公关部。 曹旭：“我觉得没必要，这只是一些个人行为……” “旭哥，这已经不是个人行为了，网络暴力的影响力你比我们更清楚，我身上现在有多黑你也是知道的，但我不同，我有完整的团队会帮我处理这些事，到我这已经被过滤了，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于尧食指轻扣桌面，声音有些急促。 “先监视数据，然后想办法把个人信息抹掉，报给有关部门，千万不能让这次事件升级为事故。” “刚刚已经报上去了，但信息已经传开，很难抹的那么干净……”殷颍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开导她一下？” 琳琅道。 “我们的出现只会火上浇油……毕竟……”曹旭看了看于尧叹了口气。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内心足够强大了……” “……” 事情到了下午，迅速恶化。 无数记者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跑到女孩的原公司采访，公司为了名声，避之不及，直接将所有问题归于个人言论。 记者再次找到女孩的同学，朋友以及……前男友。 “她就是特别会包装自己，看起来清纯的样子，实际上……呵呵……” 前男友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呵呵，整个采访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这一番言论很快就在各大网站被疯狂转载，女孩的名字也被绝大多数人所熟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人们天生就对这种事情过分好奇，至于内容真假反而不那么在意，不就是图一乐呵嘛。 一句句戳心灌髓的话语就像是刀子一样，在讥笑声中漫天飞舞。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这些狗屁道理下，几千万人对一个女孩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在画戟的干涉下，有关部门很快就反应过来，暗中平抑热度，淡化影响。 但内容已经传播了出去…… 公寓。 灰白色的光线照在墙壁上，苍白的可怕。 女孩将手机关机，切段了所有的通讯设备，但…… 那些话语都在她心中回荡…… 原来，我在他心中是那样的呢…… 不是说好不疼了吗，你怎么也背叛了我啊…… 女孩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人拿刀去戳她，一刀，两刀……扒着她血淋淋的伤口…… 愤怒，不安，压抑，每个情绪都轮流在她心头涌过。 尖叫声从窗外传来，她恍然回头。 什么也没有。 思虑不定的她沉沉睡去。 远方的母亲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但因为关机，都没有接到。 半夜。 她忽然被砸门声惊醒。 咒骂声和吵闹惊动了邻居，有的人打电话报警，刺耳的警鸣声在楼下响起。 女孩静静的坐起来，她打开手机，无数未接来电中，一个拨打了四十几次的电话高居首位…… 不争气的眼泪就像逃脱囚狱的犯人，争先恐后…… “我求求你，别打我女儿，要打就打我，求求你……孩子还小，如果你不喜欢她了，就把她还给我……我来疼她……” 七岁那年，母亲跪在那人脚下苦苦哀求，她以为自己还小，记不住，但那些画面被她深深的记在脑海里，一刻难以忘怀…… 拨打电话，这几步操作，进行的无比艰难。 “芸芸……” 当她听到那沙哑的声音，整个人情绪已经彻底崩溃，哭的撕心裂肺，但依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芸芸别哭……妈妈心疼……” 汹涌的情绪像浪潮，拍击着她的喉咙，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她心中已经说了无数句对不起。 “……” 挂断电话，她觉得自己要好好活着，不然有人会为她心疼……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女孩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更得体一些。 打开门，两位警察站在门口，满脸关切。 “没什么事吧？” 看着对方发自内心的询问，女孩尽力展颜道：“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虽然女孩脸色苍白，但依旧美的夺目，那故作坚韧的模样，让人心生不忍。 邻居也不好说什么，简单跟警察交代两句就回去睡觉了。 找事的人已经被带走，还有女警察贴心的陪着她聊了一夜。 她感觉一切都在转好。 第二天清晨。 一条视频流传在网上。 一个中年女人在车站外被人撞了，肇事车辆逃逸，火车站外汹涌的人流从倒地的女人身边经过。 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大坝，分割开人心的洪流。 女人是刚下的火车，身份证都在身上，根据这些信息，警方很快确认了女人身份…… 女孩开门后，迎接的不是美好的新一天，而是世界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女孩坚持要看事情的经过。 当她看到那片人群中的空白，她的眼中好像失去了一切神采，像是黑洞，吸收一切光芒，却没有半分吐露。 她安安静静的去警察局，做笔录，领回母亲的尸体。 一个人穿梭在警局，殡仪馆，火葬场之间。 而这时，网友们也惊现了这个巧合，这人间惨剧再次给他们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愉悦。 “这女人把她母亲都克死了，哈哈哈……” “恶有恶报啊……” “都没有人去扶一下，不积阴德，现世报唉……” “谁敢去扶？反正我是不敢的……” ------------ 第七十二章 来玩一个游戏 “一人犯罪，世人皆是同谋。” 于尧合上笔记本，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眼中却冰冷一片。 琳琅从背后轻轻环抱住于尧，她知道他现在有多愤怒，只有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他才会那样笑。 “阿尧，我好难受，我们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于尧轻轻摸着琳琅的发梢，语气莫名：“是啊，做点什么，不做点什么怎么证明我良心未泯？” “我们去看看她吧……” “好……” …… 公墓。 她将四年来准备的所有积蓄全部买了墓地，但是当她捧着母亲骨灰盒来到这里的时候却犹豫了。 “小姐，放下吧，再耽误就过了时间了……”旁边工作人员小声劝慰到。 望着一排排的墓碑，女孩低头看了看怀中定格在照片上的母亲。 她是多么骄傲的人啊…… 哪怕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在那个偏远的小镇，哪怕要一个人忍受着指指点点，但依旧没有求过任何人，将她拉扯大…… 她想起那个画面，乌泱泱的人群中，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倒在地上。 她怎么能忍心将她抛弃在这里，让她一个人面对这座城市的冷漠？ 这个城市，不配容敛她的尸骨。 “算了，麻烦你了，我不想安置在这里了，抱歉……” 女孩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哎？怎么走了？小姐……”几个工作人员一脸茫然。 “这次活还算钱不？” “我哪知道，回去问问李哥吧……” “晦气……” “你也不是第一天入行了，什么话该说，什么时候闭嘴你自己清楚，别让我提醒你……” “……” 女孩回家之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叫来家政公司，将其捐赠到最近的福利机构。 整个家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一如她当年来时的模样。 只剩下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裙和母亲的骨灰盒。 那件裙子是她来时母亲送给她的，除了考试和约会，她没有穿过一次。 想到这，女孩低笑道：“枉我那么谨慎，还是弄脏了你……” 埋头进裙子里，半晌之后才抬头。 她将手机打开，下载了一个直播平台，放在自己身边。 然后进屋去换衣服，出来后仔细照了照镜子，感觉应该没有什么瑕疵了，她面对镜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我们做一个游戏怎么样？” 一则劲爆的消息瞬间震惊整个网络，之前被众人网暴的女孩竟然开启了直播。 众多网友摩拳擦掌冲了进去，看着那女孩面对母亲的死亡好似没有一丝变化，在那精心打扮，很多人忍不住了，各种尖锐的辱骂弹幕如同海水般，淹没了直播间。 流量很快冲破百万，女孩对着一切视而不见，说出了那个让人心灵颤抖的游戏。 数百万人看着女孩坐车去到海边，一种莫名的刺激和违背道德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 “你们选择，你们选择向前，那我便向前，你们说向后，那我便向后。” 女孩脱掉鞋子，走上细软的沙滩。 今天阴天，偶尔飘散落雨，很冷，海边也没有人。 “现在，游戏开始。” 女孩微微一笑，一袭白裙在海风的吹拂下肆意飞扬。 女孩的声音像是撒旦的诱惑。 无数人感觉肾上腺素开始飙升，一个生命掌握在他们手中，一个如此美丽，坚韧，带着笑容的女孩的生死掌握在他们手中！ 所有人都疯狂了。 有人劝解，有人诅咒，还有些不明所以的起哄。 这个消息如同毒素一般扩散，更多人知道了这场“行为艺术”。 刚刚下车的于尧看到这条消息两人心头一颤，女孩想要掀开上面这层虚伪的油布…… 那下面…… 可是有着无人敢直视的黑暗。 …… “孩子，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寻短见啊，你的家人多心疼啊……” “她有啥家人，就一个亲妈还让她克死了……” “在这里哗众取宠？爷不吃这套！” “想洗白？大海都洗不白你，赶快去死吧，别脏了大海，到时候我都不敢去游泳了。” “快点开始！别磨磨蹭蹭，我还等着去吃饭呢……” “赶快死啊，我都等了半天了……” “这腿有点可惜了……我去捡尸去，哈哈哈……” “兄弟眼光不错啊，这是哪，同去……” “……” 看着上面偶尔的劝慰和担忧被更多的咒骂所淹没，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站在海边打开母亲的骨灰盒。 凉凉的海风吹拂而过，盒中的骨灰很快消失殆尽。 “啪” 盒子掉在地上，磕到礁石，磕裂成两半。 “游戏开始……” “……” “卧槽特么这帮畜生！” 一个工作人员狠狠锤了一下桌面。 “就不能关闭那群人的言论吗？”有关部门的领导皱眉问道。 工作人员无奈苦笑：“人太多了……如果关闭直播，女孩可能直接寻短见了……” “而且现在已经有近五百万人进入了直播间……很可能，破千万……” “影响太大了……”冷汗从领导鬓角滑落，他想咬牙说关闭，但看着直播中那个女孩，想了想家中的女儿，旁边下属疯狂打字劝慰的键盘声，他烦躁的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狠狠扯了一把领带：“治安，消防他们过去了吗？” “已经通知了，但到现场还是需要时间……” “小吴！小吴！人呢！开车，走！去现场！” 领导无法忍受这个狭小的屋子带给他的憋闷感，把西装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网络直播人数还在上升。 向后的呼喊一次次压过了向前…… 那微弱的呼喊，就像人们仅存的良知和善念，如同风中的火苗，越来越微弱。 海浪舔舐着女孩的脚底，冰凉的触感从下而上。 不可直视的，除了太阳，还有人心。 女孩眼中带着深沉的笑意，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路边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停车观望。 海浪轻轻推着她的小腿，想要将她推回去，但后退的吸力却将她扯的更远…… 就像那向后的呼声一样…… 让她背对着海面，一步步，踏向孤寂的深渊。 ------------ 第七十三章 来不及 当于尧赶到的时候，海水每一次涨潮都能没过女孩的肩部。 消防公安已经赶到了现场，还有闻味赶来的记者。 “大家好，我是莺语新闻社的记者，现在我已经赶到了女孩直播的海边，现在这个直播在网络上已经突破了1，000万人次的观看，也引来了相关部门，这到底是一个伟大的行为艺术还是网络传闻的一场哗众取宠呢？” “让我们把镜头转向现场，大家能看到，今天的风浪很大，那里就是女孩的位置……啊啊啊，女孩被淹没了……” “……” 海水再一次退去，万幸的是女孩还站在原地。 白裙被海水湿透，黑发粘在身上，但她的笑容没有一丝狼狈，反而更具魅惑。 “这次，选择是什么呢？” “……” “这里禁止进入，你是干什么的？”一个警察心情焦躁的拦截了于尧。 “我是于尧，就是事情的起因。”警察愣了一下，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向他。 “现在情况很紧急，我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看着于尧那双冷静的眼睛，警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请示一下。” 就在警察请示的功夫，一群记者发现了没戴口罩的于尧，顿时兴奋的围了上来。 一帮子警察连忙赶过来将人群分离。 “于尧，面对今天这种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于尧你不觉得你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 一个领导走了过来，听见这些话更是厌烦。 他们本来已经够忙的了，还有明星来现场添乱，气的他想打人。 “你是什么人？”领导冷声问道。 “我是于尧。”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我没工夫和你在这里胡闹，出了问题你担不起！” 领导指着海边怒气冲冲说道。 “我能救她，给我个机会，我应该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于尧用自己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你……” 领导犹豫了。 他不负责具体救援，所以立刻将现场最高指挥叫了过来。 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眉头皱成了川字：“你确定？” “确定！” 于尧语气无比坚决。 “好，那我信你一次，我只要你尽全力！” 男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于尧的肩膀。 “莽子，把你耳机给他！” 于尧带上耳机，走之前重重吻了一口琳琅的额头，毅然跑向海中。 现在每次涨潮都能淹没女孩的头顶，随时有可能将人卷走。 …… “我是于尧！” “我认识你……” 当女孩看见一身狼狈的于尧，嘴角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这是她几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我很喜欢你的文笔，而且我觉得你的形象特别……咕噜噜……” 潮水上涨，直接淹没两个人，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当潮水褪去，于尧像是落汤鸡一般，狠狠抹了一把脸上咸湿的海水，继续说道。 “我觉得你特别适合我的一部戏，你可以演主角，对，我觉得你特别适合主角！” 于尧用尽全身力气去展现自己的真诚。 所有现场的人都紧张的关注着。 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 “我可听说你跟所有人都是这么说，你不会是想骗我吧……” 女孩幽幽的说道。 于尧一愣：“怎么可……” 海水再次涌来…… “嚯……我给你说说剧本……”于尧想要再靠近一点。 “你别过来……” 站住半天的女孩往后退了一小步，看着狼狈向她走来的于尧，早已热泪盈眶，嘴角也不知不觉的轻微上翘。 还很可爱呢…… “她来了吗？” “琳琅？她在后面，她也特别喜欢你，你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姐妹……” “谢谢你……” “你别冲动！” “如果能早一点认识你该多好……你还记得你唱的歌吗？” “你想听歌？” “你的歌，要只对她一个人唱……记没记住？你是于尧！你永远都只是琳琅的于尧，记着你说的那些话……” 女孩用尽全力将话喊出，眼中的晦暗尽散，明眸如水，如同赤子，带着轻松解脱的笑容向身后倒去…… 她知道，母亲不会伤害她的……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光……” 女孩想着，想着，就那么沉沉的落入水中。 看着海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女孩本想闭眼休息一下…… 这些天，她实在太累了，太累了…… 许久没有合眼了…… 豁然。 一个人破开水面冲了进来。 何必呢…… 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啊…… 看着于尧那焦急的眼神，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母亲还是有人关心她的啊…… 但她看不到了…… …… 于尧冲进水中的那一刻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但他脑海中只有那一道白色的倩影。 那是一双能发现光的眼睛啊！ 他要救回她！ 无关情爱，仅仅是要救回她，告诉她，为了那群糟糕的人渣，不值得！ 海面上波涛汹涌，但海面下却出奇的平静，寂静，深邃，除了寒冷，于尧感受不到任何…… 但是…… 他离那女孩越来越远…… 那张安静的面孔逐渐在他眼中模糊。 难以言喻的窒息瞬间冲进他的胸腔，掠夺他的生机。 …… 当海面上两人消失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刚刚赶过来的搜救汽艇窜了出去。 专业的潜水员如同下饺子一般冲进海面。 刚下车的张哲狠狠的抽了一下自己的破嘴，脱了衣服，一个助跑就冲过警戒线，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作为海军陆战队退伍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海！ …… 于尧感觉肚子传来一个剧烈撞击，然后猛然醒了过来，趴在沙滩上疯狂呕吐。 抹了一把水，他就看见了张哲那个白花花的屁股。 “第一次呛水的滋味怎么样？” 脑子里被灌了太多水，但更难受的是心里，他没有救回来那个女孩…… 琳琅梨花带雨的跑过来，紧紧抱住了跪坐在地的于尧。 于尧将头搭在琳琅肩膀上，双目无神，呆呆的，好似一具尸体。 无数人从三人身边经过…… 前仆后继冲进海中…… ------------ 第七十四章 海底 耳机摔落在地上…… 一直在直播间刷着“向前”的工作人员以手覆面。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那样对她……我打了好多、好多向前……但是他们为什么一直把她往后推……”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都要杀死她？！” 啜泣声和丝丝低语，像是一记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底。 每一个在直播间努力挽救的人都失去自控能力，看着变黑的画面，涕泗横流。 …… “被卷入海底的女孩”成为了二十一世纪最大的集体暴行。 震惊世界。 “一群人手持利刃，杀死了一个女孩。” “我一直以为魔鬼混迹人群之中，后来发现，我们都生活在地狱。” “我们追求了千年的道德……一朝崩塌。” “……” 画面定格在一张男女相拥，无数人从他们身旁经过的照片上。 关闭网页，年轻人点上一根烟，静静的坐在黑暗的房间里。 除了电子设备的光线以外，房间没有打开任何照明设备。 一个火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 “良知需要引导的……暴行最后得到的反馈依旧是暴行……” “如果一个坏人，一生不犯错，他还是坏人吗？” “阿君……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的模样啊。” “生命的意义，在于更好的现在和更好的将来。” “你觉得现在是好的吗？” “……” “是。” 年轻人好像下了什么决定，只见火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然后被一只手连带烟灰狠狠的碾到了烟灰缸中。 网络上很快出现一则新消息。 所有在直播间刷“后退”的人员名单被一名黑客获取。 数百万的人员名单！ 如果不想被曝光，不想社会性死亡，那就做一辈子好人吧…… 这是你们最后为人的机会了。 …… 于尧病了，高烧不退，拍摄的事情再次延期。 于尧感觉自己意识很模糊，每天只能清醒一小段时间，还仅仅是感知周围。 没法分析，没法思考。 他最恐惧的就是睡觉，每次将将睡着就会惊醒。 孩子的安全感来自父母，成年人的安全感来自自己。 但当陷入重病之中，恐惧就像无数只手拉着他，想要将他扯入最深处…… 只有感受到琳琅在他身边，才会放心的睡着。 或许这就是为何要寻找伴侣…… 总有一只手，拽着你，不让你坠入黑暗。 “阿尧？猜猜我做了什么？” 琳琅自言自语的说着话，拎着保温餐盒走了进来，转头，她就看见一道温暖的目光看着她。 琳琅像是放下了什么，眼中透露着轻松。 “你可算睡醒了……” “抱抱？” “你身上都臭了……” 琳琅鼻头一酸，轻轻的扑进于尧怀中。 …… 太阳照常升起。 并没有因为一些人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一天后，剧组开工了。 众人看向于尧的目光都有些怪异，但无论是谁，于尧都回以微笑。 就连演员多次ng于尧也没有一句重话。 司晋叶裴还有罗玉成也算是登台了。 罗玉成演段小楼，叶裴演程蝶衣，司晋演苏青。 一出霸王虞姬，那入木三分的风情让人魂牵梦萦。 一出贵妃醉酒，让人形容，唯有风华绝代！ 当司晋画上脸，戏腔一开，没有人能抵挡那绝世的风华。 京剧大家甘守志想要收了司晋，但奈何司晋根本没有这心思，最后老先生退而求其次，收了叶裴。 他说，无论面相身段，叶裴都是上上之选，但前提是没有司晋这种人。 仙凡之隔，难越！ 如果别人演这电影，拿这戏魁名号，老先生说他第一个不同意，但若是司晋，那便是应当的。 黄伦也演上了戏曲经理。 四个人飙起戏来，气场大的吓人。 一个老戏骨，一个影帝，都是戏中老手，自然得心应手。 但是两人的气质隐隐被司晋压了一头。 本就是天人般的资质，学了戏，涨了心气，学了武，涨了气势。 哪怕他不说话，往镜头前一站，他就是唯一的主角。 而叶裴，凭着那学戏入魔了一般的气质，竟然也不落下风。 戏外，罗玉成经常吐槽叶裴的眼神实在瘆人。 随着剧情的推进，众人越来越融入戏中。 不像是演绎，更像是是重复了上辈子的人生，每次拍完，剧组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叶裴像是真成了那个忠贞不二的程蝶衣，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郁郁的气质。 而司晋，戏外看不出什么，到是烟瘾更大了。 忙起来，一天将近两包。 不少人劝他，但他都呵呵一笑。 司晋舞剑，每次这个时候，很多闲来无事的都会在旁边观看。 无他，美矣。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恰到好处，带给人精神的享受。 于尧每次都会倚着柱子观看，一身黑色常服，像是柱子的阴影。 少顷。 “怎么样？” “还差点……” “差在哪里？” “要见血了……”一句话，三张嘴里同时说出。 一个是于尧，一个是赖行方，一个是脸型狭长抱剑的女子。 “找点活物试试手，袁四爷的戏，要开始了……” 于尧摆摆手，静静离去。 他还要筹备一点别的事情。 …… 画戟大厦，录音室。 “可以，就这一版吧。” 于尧点了点头。 琳琅走出录音室，将头靠在他怀里。 “怎么了？” “我难受……” “唱的很好呢……她会很喜欢的，而且，有些人会更难受。” 当晚。 画戟官方微博发布了一首歌曲，迅速引得各方关注。 这是“被卷入海底的女孩”事件后，画戟的第一次发声。 各大新闻网站迅速将歌曲转载，而这首歌曲的名字就叫做，《海底》。 张文煜有失眠症，经常凌晨在网络上刷着各种新闻，然后发表评论。 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风向标”“评论家”，只是看到一些事情之后，就忍不住想说话。 他的偶像就是周树，一位民国时期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一位思想上的巨人，一位……医生。 他用话语做刀，一次次划开世人被灰尘和油腻包裹的心脏，不吝用最尖锐的话语刺痛人心。 ------------ 第七十五章 报复？ 大先生的话语字字句句犹在耳边，犹如警钟，但…… 张文煜发现，很多人已经忘了曾经有那携信念与血肉撞击大山的敲钟人…… 时代，已经很少有那种震人发聩的声音了。 没有巨人的时代是悲哀的，但，总得有人提刀，守到下一个巨人站起的时候…… 自从爆掉周历，张文煜的名气和知名度再次上了一个档次。 但他感觉，依旧没什么改变。 有很多人赞同他，但那不是认同他所做的事，仅仅是蹭热度罢了，连短暂的思考都做不到。 当那场直播开始的时候，张文煜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他依旧尽自己所能呼吁…… 最后他像是疯狗一样，将所有媒体都骂了一遍，骂的狗血淋头。 …… 对于画戟，他没什么恶感，不过对于这个风头正盛的新人怀了某种期待。 他很喜欢于尧的音乐，每一首都没有落下，这次画戟竟然在官网发布了一首新歌，让他很好奇。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清冷的女声如同穿过云的月光，刺破灵魂的尘埃，霎那间让张文煜哆嗦了一下。 他眼前瞬间凝现了那个冰冷的海边…… “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 同一时间。 那个身着白裙的女孩再次涌现所有听到这首歌的人心头。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 “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洒金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 “世界能否不在抛弃……你…” 听到一半，琳老爷子虎目微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却置若罔闻…… “来不及，来不及” “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 “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 “无人把你打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 “你明明讨厌窒息……” 一句句歌词如同最锋锐的刺，狠狠的扎进人心里。 疼吗？ 她曾经更疼啊…… 但是，谁能理解那笑容呢，谁会珍惜那笑容呢？ 谁又配得上那笑容！ 于尧要用这首歌，把那道白色的倩影狠狠打入他们的心中，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他们知道，自己杀了那女孩！ 每一句歌词，都是于尧的报复。 …… 《海底》一歌在事件过去半个月之后，再次席卷互联网。 但在如此浪潮之下，却是罕见的沉默。 直播平台大整，网络监管部门进行内部调整，娱乐行业大规模整改，许多小媒体悄无声息消失…… 所有的暗流在海面下涌动。 于尧冷笑一声关闭了网页，看着窗外少见的点点繁星，点了一根烟。 进入这个圈子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准备，大家都是被黑过来的，这不也过来了么。 媒体和明星都是各取所需的关系，相辅相成，媒体需要明星去制作话题度，明星需要媒体去传播。 他理解，就算外面人骂他骂的昏天黑地，他都不在乎，但…… 他后悔了。 …… “得见天人，不负此生！” 龚成一副魔怔的样子，可谓是把袁四爷那种听戏听到入魔的劲演的入木三分！ 于尧看着场中扮演袁四爷的那位老影帝，暗自点了点头。 这位可是华夏顶级男演员，第一位华人戛纳影帝，新娱的台柱子，要不是有徐盛久的关系，于尧的剧本可能都递不过去。 对于他来说，国内的奖项已经没意思了，他经历过四代五代导演的辉煌，到了这个年纪，只想留下一些好的作品，这也是他加入的原因。 武夫搏命，不过刹那。 一曲终了，除了苏青，剩下的人都躺着，只有袁四爷的无头尸体端坐在椅子上。 “你不该逼我，不过，这天下见过我舞剑的就你一个，你也该瞑目了。” 苏青说完。 袁四爷那睁着的眼睛也慢慢阖上了。 “咔” 场记打了板，所有人都松快了下来。 这场，就是袁四爷为了听戏，用命搭出的台子。 一个八极的雏，两个得了形意真髓的好手。 五个人，但凡哪个人出了差错，这场戏都得重来。 于尧最担心的就是司晋，另外三个都是练家子，常年打熬，加上可以与山里野兽试手，一身煞气放出来，隔着屏幕，都让人心生惧意。 但没想到，司晋竟然接住了，四人打斗于尧没有任何安排，全部都是临场发挥。 司晋那那一式虞姬回身舞剑，惊艳了所有人。 一个穿着旗袍曼妙的身影款款走来，于尧撇了她一眼：“粤语练的怎么样？” 白倩自顾自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于尧下意识别过头去。 白倩身上这件旗袍改了三次，还是有些惊心动魄。 “你觉得我讲嘅点啊？”（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略带磁性的声音让于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很喜欢穿旗袍？” “穿过好耐，都几习惯嘅……”（穿过很久，都蛮习惯的） “你还是正常说话吧，话说，你还抽烟？”于尧眉毛一挑。 “司晋给的。” 于尧无语道：“少抽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人有些慵懒舒缓的眉毛微微向中间聚了聚：“嗯……” 看着白倩的样子于尧摇了摇头。 这女人身上的气质很古怪。 媚态天成，而且姿色卓绝，论脸，剧组里就司晋能稳稳压她一头。 平时吧，又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散到整个人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眉眼都温和到了极致，做什么都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气质。 “这个表情可不行，再过半个月就到你的戏份了。” “那要什么表情？” “天真的少女感。” “一个堂子里卖艺的清倌人，还要有少女感，啧……” 白倩话没说完，于尧就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 于尧一囧，道：“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姑娘，为什么不能有少女感……” “男人嘛，是不是这样？” 白倩凤眸尽量睁圆，里面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和矜持，认真的看着于尧。 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就变了，从御姐瞬间变回少女。 ------------ 第七十六章 一月 一月，是小制作最后一次机会。 各种大牌导演，大制作，全部都会在春节档集中爆发，像是王导之前找沈建拍摄的就是贺岁片。 除了王导，沉寂已久的第五代领军导演冯谷今年也要回归。 可谓是群雄逐鹿。 沈建和孙红月的小品也有惊无险的被春晚导演选上，现在没日没夜的进行排练。 画戟给了他俩最大的支持，于尧也没限制他们，剧本可以随意更改，毕竟小品有时候需要临场发挥。 包袱还是那个包袱，但是早一点说和晚一点说，效果就截然不同。 一个反响平平的综艺节目忽然爆火，正是姚延参加的明日歌手，一首《浪子回头》直接将这个节目带上巅峰。 音乐排行榜上，海底第一，浪子回头第二，这个排名是所有音乐类榜单。 一时间大街小巷只能听见这两种声音。 琳琅拒绝了署名，所以海底在演唱那一栏是画戟，但共同的是，两首歌的作词作曲都是于尧。 很多爱才如命的人成为了于尧的忠实粉丝，但因为于尧没有个人围脖，这些人都是散乱的。 姚延这个名字再一次走到了众人眼前，有些人发现他就是金扫帚上那个坐在舞台边缘到吉他手，像是看书发现了一个作者埋下的伏笔。 众人顿时对姚延升起兴趣，比如他为什么抱着一款很老旧的吉他，比如他为什么总是坐在舞台边上。 姚延的个人围脖瞬间涨粉几十万，算是一个刚入行的三线小歌手了。 有记者对姚延进行了专访。 “你以前是流浪歌手吗？介意给我们讲一讲以前的生活吗？” “我甚至算不上歌手，只能说是一个迷茫的流浪者，我以为自己热爱音乐，能为之付出一切……但后来才发现，那只是一个任性且混蛋的做法。” “为什么这样说？” “我辍学后，除了年龄，几乎没有任何作为，我没有为了我的梦想做过一丝一毫的努力，每日流浪在街头……” “……” “也就是说那位老大哥送给你的吉他激发了你对音乐的热爱，但是你同学的出现让你看清了现实？” “是的，那时候我想起了家乡的父母……” “……” “那你是怎样再次重拾音乐的呢？” “我当初想要回家，我用我最后的钱买了一张电影票，那张电影票，就是重生……” “……” “一如你看到的这样，因为老板，我重生了……” “他给了我机会，让我走向我的梦想……这条路并非坦途，但是有老板在那里，我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他能给人安全感……” “无论是创作还是导演，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或许有人在某些领域能赶超他，但，在人格魅力上，他独一无二！” …… 视频播出后，在音乐圈引起了不少轰动。 一个背着老吉他，一个卑微到习惯坐在舞台边，带着一身低劣的烟酒味的歌手。 就是这样的一个歌手。 逆向冲击了观众的心理预期，凭借历尽沧桑的浪子回头，走入观众心中。 而他在采访中，将于尧说成他的领路人，对其十分感激，丝毫不在意于尧名声带给他的负面影响。 这也算是于尧旗下第一个为他发声的艺人。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叶裴抽空也在在网上发布了一篇长文，将自己当时遇到的事情和借钱的事说了一遍。 …… 网上也因此对于尧的品性有了新的争议。 除了一些人死咬着于尧的一些黑料不放，有些人已经在思考。 于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年少有为的创业者？ 背景通天的某二代？ 传统文化的弘扬者？ 口无遮拦的狂妄者？ 打人，耍大牌…… 温和，救人危急…… 看似矛盾的词语都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众人有点看不清于尧了。 最起码用他们习惯的人设模板往于尧身上套时，发现怎么都套不上去了…… 你说于尧狂妄自大，但另一方面他又谦逊低调，不仅老艺术家纷纷为其撑腰，而且对其人也赞不绝口。 你说他靠背景，但他却又才华横溢，处女座电影狂揽七亿，写歌又是首首精品，捧出来不少二线演员歌手。 你说他造假？ 人家现场原创！ 你说人骂人，打人品性低劣……这就更有意思了…… 哪个大牌导演没有这些特质？ 而且人家敢站在所有人面前给一个女孩不是承诺却远胜承诺的崇高赞美，在那一刻，于尧这个名字已经闯入了许多少女的芳心。 在挽救女孩的的时候。 于尧在千万人面前滑稽的像是小丑的那个刹那，他的人品就已经不证自明了…… 于尧双眼死寂抱着琳琅的那张照片甚至上了国外的一些大奖。 这样一个深情，真诚，且才华横溢的男人不值得去爱吗？ 不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但喜欢的时候只需要一个。 于尧在不知不觉中也有了一定的粉丝群体，但她们更理智，没有参加网络上的撕逼大战，也没有天天歇斯底里的追星，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闲暇之余，默默的支持于尧…… 就如同女孩临走说的那句“他是琳琅的于尧”，她们不去打扰，静静的感受。 …… 于尧已经完全不在理会外界的事情了，电影的拍摄马上进入末期了，而且快要过年了，他要赶在过年之前拍完。 春节是华夏流传几千年的传统，剧组不可能留下来加班，而拖到明年继续拍摄……于尧的资金根本维持不了这么大的一个剧组。 如果真要那么干，整个公司的资金链都会断裂。 “谢了余姐，改日我请你吃饭……”于尧微笑着将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送上车。 “剧组这时候很忙，你就别送了，下次拍新电影一定要叫我啊。”余萃挥了挥手，笑着离开了。 那次颁奖之后，余萃就让经纪人联系画戟这边了，最后敲定了一个女配的位置，段小楼的相好——菊仙。 余萃的到来，可谓是在这本就群星璀璨的大戏上再添了一抹光彩。 ------------ 第七十七章 盒饭 于尧刚回来，就看见几个人怒气冲冲的向他走过来。 “怎么了？“ 于尧看了一眼，全是自己公司的，学校拉出来的班底。 其中一人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他，道：“老板你看，这盒饭。” 于尧才看出对方手里拿的是一份盒饭。 打开一看，瞬间眉头紧皱。 里面两道寡淡的素菜，唯一的肉菜就是一个鸭腿。 要知道，剧组所有的盒饭出了于尧的都是统一定制的，无论群演还是工作人员，就连影帝影后都是一样的。 三荤两素一汤，主食管够。 平均一份盒饭二十块钱。 这还是因为定制量大，商家给打的折扣。 “什么时候的事？”于尧冷静问道。 “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我们还以为出了问题，便没有说，谁知道天天这样。” 于尧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拿筷子夹了一口，一入口就感觉回到了绘画集训时候的食堂。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咽下去，但于尧没有再碰第二筷子。 “叫场务。” 于尧把筷子一扔，抓来一把椅子坐在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静，但让人更加不敢接近。 像是环绕了一圈低气压。 于尧平生最恨的就是打扰他吃饭的人，还有就是让他吃不好的人。 因为集训压堂，于尧跟老师干过好几次。 饿着肚子身体就没有热量，哪怕你披着大衣。 冻得连笔都拿不稳，还能画个六！ 更何况这都是室外工作，零下二十多度，吃一些连油水都没有的素菜，没几天人都垮了。 几个群演蹲在远处，一边吃着廉价盒饭，一边看热闹。 “你觉得他们这能行不？” “当然是能行最好，前几天那伙食多带劲啊……” “这就不差啥了，别的剧组不也都这玩意么，你小子是吃了两天好的，嘴刁了！” “导演生气了，还真有用……” “人家跟咱们不一样，人家都是学生，还是老板同学……” “……” 于尧剧组的群演数量不多，因为这不是影视城，于尧所幸直接雇佣了百来个群演，包吃住，一月四千。 盒饭质量下降不是所有人，最开始的是他们这些群演。 群演腹诽了一番也没说什么，干他们这行的都这样。 毕竟是小演员，命贱。 后来伙食克扣到了这些工作人员的学生身上。 这就捅了马蜂窝。 学生可不吃你那一套，什么事都得有个说法，一是一，二是二。 你克扣我伙食你得拿出个原因来。 再加上大家都是同学，几个脾气火的直接把这事捅到于尧这里，所以才有了刚才那幕。 不一会，场务来了。 一个长相敦厚的中年人，学生一般在剧组都是干些技术活，哪怕经验不足也会去当一个助理，只有极少数去当管理人员。 剧组的这个场务也是画戟那边招的。 “老板？” 场务看气氛有些不对，试探性问道。 刚开始他也不适应这个称呼，但后来叫着叫着也习惯了，而且相比于那些叫于导的，叫老板显得亲近些。 “你看这个是怎么回事？” 于尧指了指盒饭，面色平静。 现在公司越来越健全，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垂直管理了，但多多少少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小问题，虽然有些生气，但于尧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场务。 场务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人，一看盒饭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马上换，最近这活让我交代给别人了，出了差错，我的错，我现在就处理。” 看场务立刻认错，于尧态度也缓和下来。 最近一直赶拍摄进度，场务也很忙，他负责的事情不仅多，还杂。 但该敲打还是要敲打。 “那人是把钱黑了还是怎么了我不管，该送局子送局子，该打官司打官司，省的咱们法务那么闲，但是后面这些天我不希望出现这种事，现在去查查都有谁吃这种盒饭，把餐费双倍补给人家，别的事也同样，为了那几个钱糟践人的事，咱不干。” 于尧说话没有一个重音，但三十多岁的场务也是冷汗直冒，心里把贪黑钱那人骂死了。 “我马上去处理。” 场务刚要走，于尧叫住了他。 “晚上买十只羊，再整点烧烤什么的，可以多买点饮料，但不要买酒。” “……” 处理完这事，于尧站起来跺跺脚，坐一会都感觉身上有些冷了。 这种事按理来说不应该他处理，但只有他处理才会最高效。 摊子铺大了，人也多了，很多事情不太好管。 于尧打算拍完戏在处理。 今天是最后的重头戏了。 戏魁苏青带着俩师兄弟南下佛山，避开北方的杀劫，顺便了结恩怨。 当年学戏，机缘巧合救了豪侠马王爷，得了他的功夫，苏青才有能力南下。 如今，马王爷已死，他照顾着对方妻儿，自然算是接了这恩怨。 谁曾想，在金楼门前，随便调戏了一个姑娘，便一见钟情了。 苏青面容妖异俊美，谈吐不俗，气质更是卓尔不群。 姑娘虽然没有苏青漂亮，但也是身材曼妙，善良美丽。 长得都不差，性格也都不错，在那样一个朝不保夕的乱世之下，更容易诞生些浪漫的情愫。 …… 苏青带着俩师兄弟在佛山开了个北方面馆。 前十年，他们学的是戏，那这后半辈子，他们就得学怎么活下去。 “苏先生” 白倩扮演那女孩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苏青穿着布衫短卦，忙里忙外招呼着，见她来，擦了擦汗，笑道：“吃面么？” 白倩穿着黑红织锦水绿旗袍，往那一站，就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但白倩鼻尖见汗，像是跑了一通。 “怎么了这是？”苏青诧异道。 白倩压低声音：“我昨天听灯叔他们讲，从北方来了很多形意门的高手，说是奔你来的，要找回形意门的面子，马三当年替王五敛了尸首，入了葬，得了些情分！” 白倩讲得认真，苏青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俩人说了几句。 苏青问道：“你叫什么名啊？” “你怎么就不急呢？我……” “咔” 听到这声打板声，瞬间白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 ------------ 第七十八章 杀青宴上 “精神精神……” 司晋提醒道。 白倩伸出一条藕臂搭在司晋肩膀上，道：“没办法，一到冬天就困，哈……” 司晋看了看肩膀上露在外面白皙柔嫩的手臂，哈了一口气，热气肉眼可见…… 虽然这个景是在室内搭建的，但是保温措施并没有那么好，也不知道她穿这么少怎么还能打瞌睡的…… “白倩这段感觉不太对，你应该是一种含羞带怯的感觉，焦急一点，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是，你赶快把那群渣渣弄死吧，弄死了老娘跟你走！”于尧无奈的说道。 “有吗？我有那么迫切吗？”白倩疑惑问道。 司晋默默点头。 “还有么？你尾巴都快摇起来了……”于尧有些无语。 白倩心里一惊，心虚的回头看了看自己丰润的后面，尬笑道：“那再来一次……” 看着举止有些过于亲密的两人琳琅歪了歪头。 小声说道：“她俩是不是？” “我哪知道……” 明明没看她俩有多亲近，忽然就这样了…… 于尧也搞不懂。 不过戏中的苏青和小青是有缘无分，戏外的司晋和白倩……也不好说。 “你别瞎撮合嗷。”于尧提醒了琳琅一下，再次开机。 “明明是你撮合的，还怪我……”琳琅嘟着嘴走了。 …… 月底。 “好！” 于尧站起来率先鼓掌！ 所有剧组人员都将掌声送给了场中的两人。 黄瑞和徐盛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被戏中的人物带入太深。 黄瑞尬笑一声：“我这还热泪盈眶，人家都已经结束了……是不是真老了啊。” 徐盛久叹了一声：“人家原作者没咋地，咱俩老东西到是感动够呛……” “这烟，我也想戒了。” “嗯？改性了？” 黄瑞哂笑一声，没回答。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 “……”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嗯。” “……” 场中。 司晋神色还有些怔然。 白倩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轻笑道：“点，唔舍得放手呀？” 感受到手中的柔软，司晋看着眉目如画的女人，不仅没有放手，反而将其拥入怀中，发出一丝鼻音。 “嗯” 片场顿时响起一阵口哨声和热烈的喝彩。 白倩一愣，到是没有拒绝，她也看不出眼前这个美的妖异的男人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入戏太深。 于尧一看，完了，魔怔了。 一招手，大伙都十分有眼力见的收拾家伙撤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半晌。 “晚上一起吃个饭？” 司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白倩起身，对着镜子，拿起湿巾擦一擦嘴角的血迹。 这个房间就是模仿那时女人的闺房，甚至更符合现代人的想象。 看着身着旗袍对镜梳妆的女人，司晋不禁有些痴了。 “不了，我还要回家睡觉。” 闻言，司晋有些落寞，走到女人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动作。 “你看，你这张脸比我都要好看……” 白倩看着镜子中的两张脸，左顾右盼，最后无不感叹的说道。 “……” 整部戏，持续了三个月，很多人对这个剧组都产生了一点感情。 “怎么，还不收拾东西？”于尧笑着跟赖行方说道。 “我没什么，等人呢，到时候一块回去。” 一个女孩背着大包从屋里走出来，赖行方赶快去接。 “谢谢赖叔，我自己背就行了……” 不论赖行方怎么劝，女孩就是不撒手，站在门前左顾右盼。 “哎呦，这是等谁呢？” 于尧打趣道。 女孩看了一圈没看到期待的那个身影，有些失落：“路名没来么？” 于尧嘴角咧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被送去上学了，要是不好好学习，他可见不到你喽。” “璐璐！” 一个男孩的声音从于尧身后响起。 路名背着书包，跑得飞快。 于尧脸上的笑容有些龟裂，这小子。 逃课了…… 看着俩小孩兴高采烈，于尧不打算坏了他们心情。 回头在收拾他。 让他知道什么叫大人的隐忍，是为了更好的爆发。 这就跟小时候家里来了客人，你犯了什么错一般家长会等人走了在修理你一样。 想到愉快处，于尧忍不住笑出声。 “哟，于老板，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一个穿着棉马甲的老人笑呵呵的问道。 虽然须发皆白，但是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甘老先生啊，还没动身呢？” “这就走了，叶裴我也带走了啊。” “哎？三天后杀青宴您可得给我带回来啊。” “杀青宴可得好好办！” “那当然。” …… 不少人干完这单直接放假了，但这可不包括于尧。 先把所有镜头带回公司，一边指导剪辑，一边配合殷颖对公司进行整顿。 公司现在养着两个常备剧组，一个是六十人左右的小剧组，李方旭带领，爱情公寓系列为主要任务，然后还拍一些纪录片，以及公司临时任务。 于尧这边是大剧组，核心人员就有三百号人。 主要进行拳头产品的制作。 现在电影拍完了，很多人都闲了下来，一部分转入到后期。 还有一部分兼职其他部门，像是在徐盛久剧组挖来的老人，全部转入公司进行培训新人的工作，想跟剧组就跟着，不跟也有其他安逸一些的职位等着他们。 剩下的于尧全给放了假。 虽然现在公司资金链有些紧张，但只要戏魁这部电影上映，画戟再也不用为资金发愁。 年底画戟大考核。 除了一些严重失误，或者个人问题过于严重的，公司基本没有裁员。 不计算子公司画影的情况下，整体人数过千。 于尧大手一挥，除了公司运转的必要资金，剩下的全部给员工发了年终奖。 大手笔甚至上了热搜。 很多人眼红画戟公司的福利。 人家是过年，画戟是过肥年！ 但很快，戏魁苏青杀青宴的消息引起了全网震动。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如此高调的电影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资格号称群星璀璨。 大部分人签了保密协议，再加上于尧刻意制作神秘感。 到底有谁参演，网友是一概不知。 ------------ 第七十九章 杀青宴下 画戟订了一个大场地，就在燕京。 没到下午，周围就乌泱泱出现了很多人。 好多记者就拿着长枪短炮的在那里守着，生怕落下了什么关键新闻。 后台化妆间。 “怎么样？看你很紧张。” 于尧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面带微笑，像是一个贵公子一样。 蔡鑫攥着演讲稿反复背诵，闻言苦笑道：“这是我第一次主持这么重要的活动，心里实在没底……” “你是主持人，早晚要走这一步的，难道我还要给你找点婚庆什么的练练手？” 于尧右手轻松的在膝盖上扣动，显然心情不错。 “嘿嘿，我也就是说说……” “别担心，越紧张越错，放轻松就好了，就算把人名念错了能怎么？不是还有我，还有公司呢么。”于尧安慰道。 蔡鑫有些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那些被你念错的嘉宾肯定记着你的，那么多影帝影后，最次的都是一线，他们要是给你穿小鞋，公司也是鞭长莫及啊……” 蔡鑫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 化妆间的众人也是哈哈大笑。 蔡鑫一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匆匆走了出去。 于尧站起来，放松的展了展胸腔，他最近也是好一顿忙，今天这算是放假了。 “阿尧？你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去换衣服！” 大家嘻嘻哈哈的看着琳琅怒气冲冲的进来把于尧抓走了。 “这次又是什么西装……我都有点穿腻了。” “这次是张弛精心定制……” “哪次不是定制……咦？还真不一样。” 这次服装连西装都算不上，应该是现代服装加了一点中式古风。 整体色调依旧是黑色，修肩紧腰，暗银边在肩膀盘成了一个魁首的魁字，但因为颜色十分暗淡，并没有破坏整体的色调。 最精彩的是那一排精致的盘扣，穿身上之后那种贵气就上来了，而且不让人觉得生硬，反而十分舒适。 外面，第一批人已经到来。 蔡鑫站在高台上开始念走红毯的人名。 媒体顿时围在两侧。 “卧槽，竟然是刘妹妹！” “金扫帚的宠溺者，刘夏！” “旁边那是谁？” “LSP黄瑞！” “我黄导又下手了？” “别管了，快拍，这可是明天头条，lsp对金扫帚的宠溺者刘妹妹下手了，到时候绝对流量爆炸！” 穿着露肩礼服的刘夏小姐姐刚走出来就听见了有人喊她的称号，小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不就是三次金扫帚么？ 至于这么苦苦相逼？ 本仙女不要面子的么？ “小刘，要笑对观众！要好好营业！”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观众区响起。 顿时引起轰然大笑。 这位也是因为多次喊话刘夏出了名的，看起来像黑粉，但实际上是刘夏的老粉。 也是因为这位大哥，刘夏的名气扩大了不少。 各种被迫营业的小表情刷了不少路人缘。 “小刘啊，别慌，有叔在！”黄瑞笑眯眯的安慰了一下刘夏，然后对着媒体和观众挥了挥手。 顿时，一片震耳欲聋的大喊，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句话。 “lsp，你给我松开！” 黄瑞脸顿时黑了，闷头往前走。 小姐姐憋着笑，小脸都憋圆了。 上了台，蔡鑫把话筒递给两人，按照惯例要让媒体问一两个问题。 黄瑞随便点了一个最为踊跃的记者，主要是这个闺女长的比较亮眼。 被点到的记者兴奋的有些俏脸微红。 “请问黄导想做……啊，您和刘夏一块走红毯意味着什么呢？以您对影坛的影响这里应该大有深意吧？” “……” “这个问题很好，嗯，感谢你的提问，下一个……” 黄瑞僵硬的点了点头，换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木讷老实的男记者。 “红毯也走完了，您可以放开我们刘夏了……” 貌似忠厚的记者一张嘴，全场爆笑。 黄瑞也裂开了。 “我又不是开摇子的，又不能把人闺女咋地了，你们一个个叫唤啥？” 这种粗糙的话一出口，观众又是大笑，这才是熟悉的味道嘛，什么时候这些大导演说话文绉绉的才不对劲。 黄导收敛的吐槽了一番之后气哼哼的和刘夏走了下去。 众多媒体被喷了也不在意，习惯了。 场子被热好了，下一对明星出来的时候现场热度被带了一波小高潮。 …… “从后台走出来的，应该是画戟的艺人。” “卧槽……好特么漂亮！” 一对璧人挽着手从红毯走过，男的剑眉星目，俊逸非常，眉间藏着一抹深情，随意的一瞥就让人仿佛瞬间经历了岁月变迁。 女的身材样貌也是顶尖，脸上的笑容都带着几分随意慵懒。 两人站在一块，就像清冷的天人与漠然的人间大妖。 千种感触，万种风情，全部凝在两人的气质里，眼神中。 被司晋看到的方向瞬间集体失声，只有晚了数秒的闪光灯，霎时间，宛若天明。 然后就是一阵疯狂的尖叫声。 “我敢肯定她们都是为了你而尖叫……” 白倩淡淡的说道。 “那群眼神狂热的男人也是？”司晋神情玩味。 他俩的服装也是张驰亲手设计，创造性的使用了一身纯白作为主调。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根本撑不起来，但放在他俩身上却有一种升华的魅力。 将两人那恍若天人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走吧……” 白倩长长的裙摆逶迤在身后，悠然而自在。 “我不管他俩是谁，从今天起我就是他们的cp粉了！” “这是我见过颜值最高的明星，没有之一！” “帅到违规……” 两人直接刷新了众人对美的认知，美到极致是不辨雌雄的。 不是不分男女，而是你已经不去分辨他或她是男是女了。 那不光是颜值上的美丽，更是心态和经历糅杂而成的气质，就像是开了一层滤镜一样，直接征服了绝大多数人。 “想来这俩人就是男女主角了，我有点期待这部电影了。” “你期待个屁，抓拍的照片不好你就期待能找到下一份工作吧！” “……” ------------ 第八十章 宝藏 除了各大媒体，画戟自己还安排了网上直播，而直播平台是刚刚搭建好的画影。 所有参演戏魁苏青的演员全部被于尧忽悠着在画影上注册了账号。 画影的起点就已经是很多平台的终点了。 关珊珊沉稳的坐在数据监测中心。 “关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所有平台同步投放，第一时间能看到我们的观众超过千万。” 一个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汇报道。 “第一批投放内容准备好了吗？” “包括咱们画戟，总共二十多位明星入驻，这些视频都是咱们画戟拍摄的，质量很高，然后就是各领域IP塑造，都是咱们内部的账号。” “前期有一部分高质量内容就够了，后续只要引导好，观众自己就会投放内容了，技术组那边没问题吧？” “全部准备就绪。” “好。” 关珊珊聚精会神道。 画影到现在的投入是画戟第一，甚至在资金方面超过了电影拍摄。 关珊珊也需要拿出一些成绩来证明自己。 现场，记者问了几个观众比较关心的问题之后，在画戟安排的提问者和主持人蔡鑫的引导下把话题引向了电影。 “请问司晋，你对于戏魁苏青这部电影是什么评价呢？” 司晋环顾了灯光璀璨的舞台，一字一句认真道：“旷世之篇，惊世之作！” 众人愣了一下，最懵逼的莫过于蔡鑫。 评价这么高？ 这和台本没对上啊…… “那你觉得好在何处呢？” “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了……不过，这应该是我们距离时代最近的一次了，能亲眼目睹那风华绝代的时光，是我的荣幸。” “……” “……” 问了几句话，蔡鑫将话题引到白倩身上。 这些都是自家员工，要雨露均沾。 不然老板没必要特意安排他一个新人上来，只不过是自己人，能照顾到。 不然，那种话都没说完就有请下一位的事多尴尬。 杀青宴宴的是大众，主要是让这些人露个脸，捧一下演员。 “我听说白倩小姐是第一次当演员吧？您是什么原因进入剧组的呢？” 白倩一拂耳边的长发，带着几分思索道：“被老板看上了吧……” “哗……” 蔡鑫顿时双眼冒光，这特娘的是要搞大事啊，一双招子都亮了起来。 顿时，手也不抖了，腿也不软了。 “众所周知，咱们画戟是有老板娘的！” 虽然蔡鑫说的信誓旦旦，但那一副我给你搭了台阶，你赶快往下说的神情逗笑了众人。 “真·三好员工！” “好好问，盘明白了，明天你就可以来我公司上班了。” “你要是聊这个我就不困了嗷……” “痛击我的老板！” “……” 白倩疑惑的看着下面莫名兴奋起来的人类雄性，有些不解。 “他说我能当主角，能当女主角，然后还给了我公司的部门经理，我就来了啊。” 众人嘴角一抽。 这句话怎么似曾相识？ 上次是什么来着……？ 虽然想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是众人好像发现了惊人的彩蛋。 于尧不会对谁都说过这句话吧？ 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司晋。 果然！ 司晋听到这句话也有些失神。 “可是据我所知……你好像不是主角哦？” “嗯，应该算是重要的女配……” “那你今后是继续走影坛这条路么？”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竖起了耳朵。 以白倩的腰条样貌，真要是进军影坛，好多花旦影后都要人人自危了。 “拍电影？不了，我不太喜欢，我要回去上班了。” 一群人发出惋惜的感叹，当然也有人是长舒一口气……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为什么不喜欢拍摄电影呢？是因为拍摄中发生了一些让你不愉快的事情吗？” 蔡鑫关心的问道。 下面记者都瞪大了眼睛。 这主持人是谁？ 抢饭碗的吧？ 这确定是画戟自己的人，不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卧底？ “这主持人有点料啊……” “疯狂背刺。” …… “不舒服？” 白倩歪着头看着身边的司晋，微微一笑，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伸出一根手指挑起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两人对望，白倩性感的红唇微启。 “剧中的人物总让我想起太多东西，很累，这个漂亮的小子让我更累……“ “如果我年轻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把你睡了，不过嘛，现在我没这个心情，反正公司一时半会也倒不了，混混日子也挺好的。” 白倩大胆的举动顿时让司晋如遭雷击。 观众更是被震得外焦里嫩。 一股酥麻从头皮蔓延到尾巴根，灵魂都要出窍大喊一声“爽！” “啊啊啊！！！！” 刺破耳膜的尖叫声瞬间爆发，如同数千雄鹰同时唳啸，惊空遏云！ 后台的工作人员都钻出来感受着现场的气氛。 就算是号称最大胆的女性也没有在这种公开场合挑逗过男人。 还是如此俊俏的男人！ 白倩做了无数女人都想要做的事。 别人做起来十分油腻显得下乘事，在她做来却是那么顺畅自然。 让人心跳加速！ 这特么就是个妖精！ 无数人在心里给白倩下了一个定义。 不过她敢如此做，想来真的是要退出这个圈子了，顿时，很多人心中生出一种不舍的情绪。 虽然这是很多人第一次认识白倩，但那独特的气质和人格魅力很快就征服了众人。 这样一个肆意的妖精，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能带给人多少精彩啊…… 可惜…… …… 被手下员工疯狂背刺的于尧此刻还一无所知。 后台许多地方都有舞台的转播，方便工作人员了解状况，方便随时处理。 但是换衣间可没有。 “这是咋了？” 于尧叫住一个兴奋尖叫的化妆师。 一个看起来十分文静的小姑凉，没想到也有这么疯狂的时刻。 但现在其他人情况也差不多。 都处在一种狂热氛围中。 显然，人类本能还是喜欢这种两性之间刺激互动的…… 小姑娘转过头还是一副兴奋的直跳脚的模样。 看见于尧顿时有些奇怪，出现了一种想停下来，但是身体却过于激动不能自我管控的情况…… 好吧…… 于尧也不厚道的笑了。 了解完事情经过，于尧差点没被空气呛死。 他知道白倩这女人有点妖气，但是那是在剧组啊…… 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更加肆无忌惮了。 “怎么了？” 琳琅也好奇的走了出来。 “刚才我换衣服的时候听外面有点吵……” “我好像挖掘到了一个……宝藏？” “……” “这确实是白倩能做出来的事……” “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 “我们也快要上场了……” “不急，苏老师他们还没上去呢……” …… 白倩把观众的情绪调动到了极点。 导致后面出场的明星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苏老师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呢？” “这次让我展现了自己一个爱好，很痛快，也很期待大家看到我后的反应……” 台下观众有些好奇。 “苏启还有什么爱好啊？” “这谁知道……苏启是出了名的会的多，你能想到的，他基本都会一点，号称全能艺人。” “看电影名就能猜到了，苏启本来就是戏曲大家，应该是这个方向的吧……” …… 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出现，媒体简直要激动疯了。 这叫群星璀璨？ 这叫影帝盛会吧…… 苏启代表的一群各领域的大家只会让人感觉这部戏很专业，应该很厉害的样子，但随后出现的人名直接从根本上颠覆了他们的想法。 影帝罗玉成和徐盛九这是之前就知道的名字。 不过和罗玉成一起出场的是叶裴，以往这种走红毯都是男女嘉宾搭配，这次竟然是两个男人，引起了媒体的一些好奇。 但随后被就被徐盛久和边怡如给吸引了过去。 边怡如是谁？ 九十年代的双天后之一！ 风靡亚洲！ 影视歌三栖超一线巨星，演唱会场场爆满。 更让人唏嘘的是两位传奇天后，从出道就开始争，但她俩却大红大火，同期的女星可谓是百花凋零。 这么一位艳压群芳的影后竟然出现在了杀青宴上，意义不言自明。 但没等观众回过神，画戟又抛出了一对王炸！ 第一位华人戛纳影帝，龚成竟然挽着于萃出现在了红毯另一端。 简直窒息！ 一皇双后，竟然凑齐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龚成竟然和于萃穿着一套情侣装，就是当初于尧和琳琅百花奖穿的那套礼服。 暗金曼殊沙华。 这套礼服张弛最后总共只制作了六套，卖给了六个明星。 龚成可是有家室的人。 于萃虽然离婚了，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另择新欢。 那么两人穿这套衣服意思就很清晰了。 支持于尧！ 台下。 姜纾神色复杂的看着台上那一排排重量级影帝。 如果说当初她下血本还是有希望拿下于尧的音乐，那么现在…… “你好像后悔了？” 章岚咬着吸管，脸色还有些潮红。 “于尧的歌意义已经不大，关键是他这个人，你倒是机灵，早早把艾兆银送了进去……” ------------ 第八十一章 画影 “可惜艾兆银在演戏方面能力一般，只混到了一个小角色，不过就从眼前这阵容来看，能进去的，就是幸运。” “确实，比那两个蠢货好多了……”姜纾呵呵一笑。 “那两个白痴暂时被公司压着呢，偷不到鱼还混了一身腥臊，惹得大家都很不开心……” “公司对于尧有想法？” 章岚一愣，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不过也没有在意。 “他如果是一个人，我们大力欢迎，毕竟再优秀不过就是一位三栖影帝或者歌神罢了，但是他后面有整整一个公司啊……” “怪不得这些年巨头只有咱们和华娱，但于尧的背景也不小啊。” “所以说，没有绝对的把握公司不会得罪这个人的……” “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姜纾十分肯定的说道。 章岚哑然的摸了摸脸。 “别摸了……才知道，你这么大的人竟然还追星……” “就是因为余萃我才进的这个圈子……” …… 正在逛网站或者刷手机的人忽然发现页面刷新了一下。 然后出现了一个名叫画影APP的广告。 这广告不同于其他的一张劣质的图片，或者带有暗示性的动图，而是一小段视频。 为了保证针对不同人的吸引力。 在明星影视圈里播放的是几位影帝影后的电影镜头。 因为是真正的电影镜头，很多人以为这是什么预告片，完全没当成一个广告。 还有的放在美食网站，全特写的唯美食材镜头，加上精心卡点的音效，让人下意识的就点了进去…… “这是什么网站？画影APP？” 这些广告都是画戟花费了心思拍摄的，完全区别于现在的劣质宣传。 就算有人最后发现了这是个广告，也会因为其精美的画质对画影这款软件产生好奇。 有人好奇，自然就有人下载。 进入APP就是一小段开场动画。 黑色的光幕里有一个人影，只能看见逆光下那一道高亮的面部边缘线条，高挺硬朗，给人以沉稳安静的感觉。 “如果有机会，你甘愿成为描摹别人的影子么？” 一句极其带有煽动性的字幕，瞬间让人陷入思考。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机会，什么机会？ 描摹别人？ 人心里开始产生某种期待。 进入APP之后，入眼的就是简洁的界面和图标，最上方置顶的是一个直播。 “那么，有请我们戏魁苏青的导演于尧……” 使用者瞬间一愣。 “这是直播？” 这时候有的人因为好奇，会暂时退出直播，选择先了解这个APP。 一部分人会被直播吸引，打算看个究竟。 第一批视频内容因为全部是画戟官方投放，质量极高，一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有明星大腕的私家采访片段，有电影拍摄花絮，有美食制作，有热点解析，有娱乐推荐等等…… 这一批的内容比较杂。 于尧提的建议是将各领域竖立出一个标杆，这样后来者就会下意识模仿。 …… 陈子平早就听说戏魁苏青杀青的消息，但是他现在还在拍摄中，所以拒绝了去现场观礼的请柬。 休息间余，他打算在网上搜一搜有没有相关的消息，无意中点进了一个网页，对黄伦那段精彩的表演十分感兴趣，但是点进去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广告。 没有以往的不耐烦，他看完软件介绍之后下载了一个。 一进去就被开场动画惊艳了一下。 先是看了一眼直播，他开始刷其他的短视频。 连续刷了几个老朋友演戏的片段，系统开始自动帮他推荐同类的内容。 不知不觉，陈子平一连刷了十几个。 “罗玉成的演技上升不少……” “这不是老黄么……” “好一个戏胚子！” 陈子平看到司晋唱戏的片段，惊讶的感叹了一下，随即点了一下旁边的关注和点赞。 软件很简单，页面也很少，陈子平这么一会就摸索的差不多了。 看见评论功能，他忽然有些好奇，别人对这段表演会有什么评价。 点开之后瞬间皱起了眉头。 评论这么一会就有了几万条。 其中点赞最多的是划水和表示惊奇。 除了对表演赞美和中性评价的，就是一些抨击或者不知所谓的人胡乱瞎说。 陈子平言辞恳切的在下面讲出了这段表演的优点，指正了对方的谬误。 但很快他就收到了对方的回语。 “什么叽叽歪歪的玩应，都是些被历史淘汰的东西，有着时间不如看看电影，就是因为这些不思进取的艺术形式，限制了……” 陈子平现在不过是一个游客名字，对方不认识他，回复的也是十分不客气。 这可把陈子平气的够呛，甚至比自己当初演戏被影评人批评更让他难受，更让他憋屈的是这人的无知。 但看着对方后面那几百个的点赞，陈子平知道这个想法不是他一个人的。 大有人在。 正在他理清思路想要和对方辩驳的时候，经纪人却来叫他了。 “不是晚上才开始么？”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陈子平一惊，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晚上八点了，不知不觉，整个晚饭时间竟然都过去了。 感叹一声，陈子平把手机交给助理。 “研究一下这个软件，我看上面也可以发布视频，你看看我能不能在上面开一个讲座。” 助理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画影APP一连茫然。 这是手机版的围脖？ 不对，没什么文字，全都是视频…… 这视频有那么大吸引力？ 助理下意识点开一个…… 另一边。 “老陈，这可不像你啊，往常都是提前十分钟到的啊，出啥事了？” 章文好奇的问道。 也不怪章文这么问，陈子平现在脸上还有一种余怒未消的感觉。 陈子平点了点头：“戏魁杀青了。” “我知道啊，听说阵仗闹得还挺大。” “但我刚刚看的时候，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软件，叫什么……画影，对，就是画影。” “嗯？没听说过，不过于尧的公司不就是画戟么。” 陈子平瞬间恍然。 “那小子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一言两语说不明白，我建议你还是下一个，我觉得那软件在未来应该大有作为……” ------------ 第八十二章 大家？不配 章文闻言一愣。 哑然失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手机都很少用，天天拍电影，哪有时间去玩什么软件。” “你不是总说没有灵感了么？刚刚我看了一会，就有了很多新奇的想法。” “行，到时候看看……” “……” 给记者一些时间，询问了一些关于拍摄的问题。 罗玉成他们将大多数回答机会都让给了叶裴司晋几人，他们没必要在画戟的场子欺负后辈，没有好处又损名声。 再者，这点露脸的机会他们还瞧不上。 看时间差不多了，于尧挽着琳琅走了上来。 众人十分感慨的看着这一幕，无论走到哪，于尧都会带着琳琅，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就像那个女孩说的一样。 “他是琳琅的于尧，也永远都只是她一个人的。” 走上高台，琳琅下去找了一个位置。 下面是于尧的表演时间。 所有人都都对于尧带着笑意，也对他的话殷殷期待。 “夜晚藏匿着无限美好，有什么问题赶快问吧，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于尧微微一笑，自然的站在高台中央，气度雍容。 “于导不想道歉么？” 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现场众人一愣，都在寻找声源。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子，身上带着记者证。 这是砸场子的？ 于尧既不意外，也不吃惊，淡淡道：“向谁？” “那女孩是因为于导而死，于导就不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台下的琳琅顿时脸色一白，手掌紧握，虽然于尧看似风轻云淡，但那件事对他打击有多大也只有自己知道。 有些人默默承受，期待着有人理解，但又愧疚于别人分担…… 众人脸色也变了。 那件事闹得有多大，可谓是众所周知。 现在这人想把这屎盆子扣在于尧头上，可见其心思。 但，于尧会接么？ 现场一时间沉默下来。 众人神色复杂的看着于尧，那件事到底如何，众人心知肚明。 于尧没什么反应，只是脸色更冷淡了一些，半晌，一声讥讽：“大家？不配。” 一时间，喧嚣四起。 如同妖魔舞爪，于尧静静的立于高台，神色轻淡，像是一个无双的公子，默然而冷峻。 世事喧嚣，我自巍然。 画戟的安保人员想要带走那记者，但于尧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 “这就是你的态度么？你是觉得大家不配你的道歉么？” 女记者咄咄逼人。 于尧缓缓走到高台边。 女记者下意识后退一步，但想到这是公共场合，谅于尧也不敢动他，又站了回去。 看见于尧蹲下身。 画戟员工心头一紧，全都往那边靠拢。 不是怕老板掉下来，是怕老板发狂了拦不住…… “我错了……” 众人一愣。 这是服软了？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同，更何况是人与畜生呢？” “你说什么？！” “我一直在想，众口铄金，千夫所指是什么滋味，既然来了这一遭，我于尧便斗胆一试，这乌合之众！” 于尧的眼神从迷茫到探究。 到这最后漫卷的狂意和锋锐。 众人失声。 这是疯了么？ 徐盛久几人惊座而起，这可是直播！ 如此挑衅大众，压都压不下去了。 但…… 更多人却被于尧的态度和气魄所折服。 就连那女记者，被于尧的气势震慑，虽然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但感觉……自己就像反派一样…… 正如于尧所说。 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一个个跟豌豆射手一样，只长了一张嘴，愚昧且盲从。 以恶行为乐子，洋洋自得。 下面坐的哪个没有受过其害？ 就连余萃龚成这样的都没少挨骂，更何况那些普通明星。 这群乌合之众真的让人恨到了骨子里，但你还不能说，只能忍着，笑脸相迎。 而于尧完全不理会那一套，撕裂那张仅剩的面皮。 对着里面的龌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说。 “我恶心你！” 让这些一路蹒跚走来的明星心里着实痛快。 …… 李振神色复杂的看着直播的于尧。 虽然他已经退圈了，但一直在关注着于尧。 眼看他起高楼，宴宾客…… 如今他已成危楼，但…… 李振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这就像小时候上学那种癞子，老师家长管不了，鸡毛蒜皮的小错误警察没法管，就在这种貌似纵容的环境里混的如鱼得水，恨的人牙痒痒。 如今于尧做的就是站出来，狠狠的把癞子摁在地上，抽了一顿耳光。 告诉他，你狗屁不是！ 他舍了一身清名，断了光亮的前途，成了一根刺，狠狠的扎在那里。 这种人每个时代都有。 像是周树，我看这不顺眼，那就要骂一骂，掰一掰。 既然你自己都不害臊，那我就扯下你那遮羞的布！ 李振知道，自己不如他。 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差远了…… …… 杀青在一片默然的气氛中结束了。 但网上还真是风平浪静。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开喷…… 但有人已经将手伸向了键盘，良知终究是少数人的。 虽然九年制普及已久…… 教育是有的，教养却不是一朝一夕累积的。 …… “阿尧……” “我爱这世界，但不爱世人。” “但你自己又能改变多少呢？你信不信现在网上全是骂你的？” “改不了，连百分之一都改不了，就算能改变，也是因为那人想改变。” “那你还……” 于尧用指腹抹去琳琅脸上的泪水，温和道：“我改变不了他们，但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错的，我们一个延续了这么久的民族，如果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未来而牺牲自己，那么可太可悲了。” “那为什么是你啊……”琳琅哭泣的扑入于尧怀中。 “你忘了……创造这一切的那女孩在海底呢……”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护她的结果啊，要是他们这么快就忘了……我怎么甘心呢？” …… 让于尧万万没想到的是。 在网上最先发声的是支持他的人。 看着一些人义愤填膺的指出那些大家已经习惯的恶行，挑开那些毒瘤，于尧笑了。 这世界，因为愤怒，燃起了一把火焰。 不知道，那女孩还冷么？ ------------ 第八十三章 如意门 电影最后定档在了春节档，给这部悲剧色彩浓厚的影片披上一丝喜庆的色彩。 于尧就像是立了个靶子，是个人都想踩一脚，但莫名的，也因为这些事，于尧也有了一定粉丝。 最让人吃惊的莫过于画影取得的成就，直播最高人数达到六百万人，前后进入直播的人超过三千万，软件下载量达到两千万次，现有用户一千八百多万。 刨除掉一些特殊渠道进入直播，用户转化比远远高于最开始的心理预期。 除了画戟投放的内容，网上已经有人开始自己制作视频投入短视频这个行业中来。 最开始那些视频流量一个个火的惊人，就连原本不在意的明星也开始数据吸引，要过了账号，自己团队进行制作。 关讪讪对于这些人十分欢迎，因为他们就是吸引观众的点，自然是越多越好，还给他们加了官方认证。 “关姐，这里有一个叫做陈子平的……” “谁？” “陈子平……” 关珊珊眼神逐渐聚焦，从茫然变成惊喜。 “啊……我男神！” 看着瞬间进入狂热状态的关珊珊，几人脸颊抽搐。 关珊珊从那个高冷女教师变成职场高管女上司……现在还掺杂了一点逗比属性？ “那咱还走不走程序？”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你们打电话给平平的团队确认一下，如果是本人就加认证，不是就封了！” 一说回工作的话题，关珊珊瞬间恢复了总经理的决断。 因为画影的火热，一定程度分散了网友的注意力，还有些人专门跑到画影建立账号骂于尧的。 还混的薄有声名，关珊珊这边收到殷颍的通知也没有删除，只要对方没触犯律法条例就不做理会，反而吸引了不少流量。 短视频平台大火，导致很多原有传媒巨头盯上了这块蛋糕。 为了巩固画影现有的优势，于尧将剧组分散组成多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个类型的视频拍摄和制作。 目前成绩最好的不是穿搭美食，也不是影视解说，竟然是武术视频…… 这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想要在短视频上抢占一席之地，也就是吸引观众，主要依靠作品质量和曝光率两方面。 因为是自家公司，曝光率自然没问题，而质量更是卓绝，毕竟这是一群专业拍电影的，他们拍这种短视频甚至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即视感…… 全部统一风格的拍摄手法和剪辑方式，加上之前联系上的武门大师，向观众展现了一个丰富而精彩的武门世界。 之前拍电影找的都是真正的练家子，手下的东西都是有实战效果的，有的甚至见过血，背过债，正了八经露两手，加上专业的拍摄人员，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丝狠辣的武术，再次重现普通人的眼中。 引来无数惊叹。 或许武术因为强身健体的宣传，在民间的影响力逐渐下降，甚至很多人开始质疑武术视频的真实性。 华夏最后一个武学宗师，竟然是外国的各种拳王捧起来的，作为发源地的华夏却觉得武术只是花拳绣腿…… 但这又何不是怒其不争呢？ 哪个男儿没幻想过，大雪满刀弓，单于夜遁逃？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那又是何等的畅意！ 但…… 当期待一次次被“大师”磨灭，一次次的失望累积，最后换来的就是绝望…… 似乎，武术真的不行了？ 但，当真正的武术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管是失望的质疑也好，还是振奋的欢呼，最起码有人想要看到。 想要看到那人人如龙的憧憬…… …… 殷颍给于尧找了一堆事，主要是不想外界的言辞影响他。 这段时间于尧除了每天和苏启学歌，就是处理一堆貌似重要但实则不怎么重要的事。 于尧也知道殷颍的好意，最开始没拒绝，但后来什么艺人的行程安排都要他批准的时候，于尧觉得不太行。 最后来了一招，我发配我自己。 带着准备拍摄爱情公寓2的李方旭和一小组的拍摄人员就钻进了大山之中。 看着面前质朴的小县城，琳琅有些疑惑：“你确定这是寻找拍摄灵感而不是旅游？” 来往的小三轮子都挂着福字，穿着藏蓝外套的大叔好奇的看他们一眼加了点油门悠哉而过。 逼近年关，整个小镇都带着一点匆忙和喜庆。 “哪有人大年三十出来旅游的？” 于尧撇了撇嘴。 “叔叔阿姨不就是大年三十旅游去了吗？还特意打电话让你不要回去了……”琳琅幽幽的说道。 于尧面色一僵，不自在的耸耸肩。 那俩人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尤其是在他成年之后，总是想把他甩出去然后去过二人世界…… 好吧…… 情不自禁就和前世对上了…… “问题是我爸妈没有出去旅游啊……”李方旭弱弱的说道。 “刚刚我看朋友圈，伯母带着全家去三亚了……” “嗯，你姐姐也很棒。” 于尧安慰似的拍了拍李方旭的肩膀。 李方旭：“？？？” 琳琅：“！！！” “(￣ε(#￣)☆╰╮o(￣皿￣///)” “我是说你姐姐自拍的技术很好……” 李方旭：我信你个鬼！ “啊，老板，先去我家吃顿饭吧，我妈做的八大碗特别好吃……” 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小伙子站了出来，主动为老板分忧。 “好，先去你家……” 于尧借坡下驴。 他们几个人都是本地的，所以对这次出差没有丝毫怨言。 这不就相当于回家过年嘛，而且还是富贵还乡。 回到自己家乡，几个人好像气度都不一样了，一个个争相踊跃的给于尧介绍这介绍那。 走进这个风格古朴的小镇，于尧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就像在天上飘了很久，忽然落了地，踏实了不少。 一行人进了小镇，于尧三人和那个摄像的员工走，剩下的被于尧放了假。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们也要和家人聚聚。 他们有的家人在这个镇子里，有的在周边的村庄，山寨里。 四人顺着山石铺就的小路盘旋而上，不一会就看见尽头一扇如意门。 ------------ 第八十四章 青杏 整个门由古朴的砖石堆砌，一块块石料在百年的时间风化下早已融为一体，没有丝毫缝隙。 细看上去，还有精美的花卉雕刻，但一些已经模糊不全。 “这可有年头了吧？” 李方旭好奇的拍了拍石墙。 “祖宅，大概得有两三百年了……”年轻人笑呵呵的摸了摸后脑勺，上去扣了扣门环。 大门打开。 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探出身子，从左到右扫视一圈，当看到年轻人的时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从先！你回来了！” “妈……” 简从先上前抱住母亲，说了几句话就给女人介绍了于尧几人。 于尧几人被热情的迎了进去。 “你姐在上面做好吃的呢，你先带朋友上去，我出去买点东西。”女人跟简从先交代一句就出了门。 因为用的方言，听起来有些晦涩，简从先解释了一下，就带人走了进去。 大院里面顿时让于尧开了眼界。 廊腰缦回，层层叠叠。 一个走廊连着一个走廊，一个院子套一个院子。 因为这宅院是建在山上，所以有些地方依山而上。 处处古朴而富有韵味，看的几人目不暇接。 “你家就是传说中的地主吧……” “地主到不至于，算是土豪吧，祖上是做生意的。” 简从先嘿嘿一笑。 于尧指了指下面一大片院子池塘：“我现在挣得那点连你家一个花园都拿不下来……” “老板你可谦虚了……” “阿尧，你看那，好漂亮啊……”琳琅拽了拽于尧袖子，美目满是惊奇。 于尧顺着方向就看到池塘里露出两个小脑袋，划破水面，带出一道白线。 “鸭子戏水，挺可爱的。” 琳琅翻了个白眼：“那是鸳鸯。” 于尧老脸一红：“那……挺，挺香的……” 几人皆侧目，你是魔鬼吧？ 到了地方，是一个开阔的平台，脚下是屋顶，台子上有古树古井，古井边缘光滑，底下还有两条金鱼游动。 “这水有绝对有鱼香味……”于尧啧啧有声。 “那鱼可不是吃的哦……” 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筐蔬菜走了出来，听到于尧的话笑道。 “你别在这卖蠢了……”琳琅捂脸。 “这是我姐，简从行。”简从先介绍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考上大学以后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简从行根本不给自己弟弟好脸色，但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女孩快要溢出来的喜悦。 简从先理亏，在那赔笑。 “你在我这傻愣这干什么？家里好不容易来回客，不赶紧去招待一下，我这做两道小菜。” 简从行对着于尧几人笑道。 “我那弟弟有点嘴拙，你们就在这院子里坐坐，我给你们拿点好吃的出来。” 于尧几人客气了几句。 不一会简从行就拿出了一篮吃食，一个小罐，八个碟子，青瓷的小碟往石桌上一摆，带着清脆的磕碰声，让人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家里没多少吃的，都是些山野果蔬，到是可以尝个鲜。” 简从行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着些转音，也别有趣味。 简从行从罐子里捞出一些带汤汁的杏子，倒在小碟子里，淡淡的酸甜味瞬间吸引了于尧的味蕾。 “这是什么？” “我用糖淹的青杏，味道不错，就多做了些当零食吃，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琳琅用筷子夹了一颗，瞬间杏眸圆瞪。 鼓囊囊着小脸：“姐姐你这个是怎么做的啊？能不能教教我？” 简从行盈盈一笑：“你要想学一会教你，正好我还要做点。” “这东西很简单的，我姐以前经常做，我特别喜欢吃……” 简从先走过来说道。 刚刚他打了一桶水，衣服下摆还沾了水迹。 “就知道吃，你个憨包！” 简从行白了弟弟一眼，就去洗菜了。 今天来了几位客人，原先准备的菜就不够了，得加快速度了。 于尧把桌子上的小菜挨个尝试一遍。 出奇的，很合口。 多数都是酸甜口味，像是那个杏子，咬下去脆脆的，清爽可口。 还有一些四季时蔬，坚果零食。 吃着吃着，一个想法跃然脑海。 于尧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对面的李方旭直勾勾的看着屋里。 顺着目光一瞥。 人家姐姐坐在那洗菜呢。 侧着脸，认真忙碌之余还会拂一下耳边发丝。 虽然没有琳琅天生丽质，但是看起来确实十分舒服，而且从那坐姿来看，身段也不差，别的不敢说，当妻子绝对是上上之选。 于尧摆了摆手：“干啥呢？惦记上姐姐了？” 李方旭目光不动，语气深沉：“小简，不知道你姐姐……” 简从先闻言目光一亮：“二十六，未婚，没有男朋友，身高一米六八，精通厨艺，有房有车，三围……” “咔” 于尧差点被榛子把牙硌掉。 “你就这么着急把你姐嫁出去？” 简从先也觉得自己有些仓促了，坐正，认真道：“那重来，我说慢点……” 于尧：“……” 琳琅：“……” 李方旭：“不，说重点，你姐姐喜欢什么样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如果是别人我一万个不同意，但是我李哥……” 简从先一拍大腿。 “我姐姐就喜欢你这样的！” “当真？” “必是！” 简从行一边洗菜一边关注着那边。 弟弟还没毕业就找到了一个好工作，老板和同事看起来都不错的样子，她心里也很高兴。 看着弟弟在那里有说有笑还直拍大腿，她也放下了心。 刚准备起身，就看见那个脸上有点麻子的人走了过来。 …… 于尧挑了挑眉：“你不会是消遣你李哥呢吧？” “事关我姐幸福，我哪能开玩笑。” “你李哥心眼可小……” 简从先面色一僵，随即苦笑道：“我姐这眼瞅二十七了，天天呆在这深宅大院的，怎么可能嫁的出去啊……” “开玩笑吧，姐姐这身段样貌，怎么可能没有提亲的……” 于尧喂给琳琅一颗小果子。 “我姐好歹也是一本毕业的，当初也不是没谈过，后来因为观念不合，然后分了，这不就留下心结了么，这两年一直在家呆着，唉，都让那王八犊子给毁了……” 简从先说着说着有些沉闷。 ------------ 第八十五章 苯狐狸 看着那边和人姐姐东拉西扯的李方旭，于尧心里暗笑一声。 自己这兄弟人不差，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八，但是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大眼睛双眼皮的，虽然长了点麻子，但并不影响整体感观。 平时一本正经，但性格带点幽默和闷骚。 妥妥的宝藏男孩一枚，而且家境殷实，现在跟着自己干了这么久，也算是事业有成了。 至于感情这东西，大不了多住两天…… 就当躲清静了…… 大多数人的择偶都是就近，两个人的世界不接轨，自然没什么机会，强行搓一块早晚会分开。 就像他跟琳琅一样。 是没有比于尧更优秀的人了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没有。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是，肯定会有比于尧更好，更适合琳琅的人。 但重要的是—— 琳琅身边只有于尧啊！ 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而于尧作为好兄弟，现在就有一个既可以创造机会，又在计划之中的一个方式。 “小简，你姐会做很多菜么？” 正在絮叨家常的简从先愣了一下，随即自信道：“别的我不敢说，在当地，论做饭我姐绝对是第一！” “我想拍一个纪录片，然后给你姐拍一个系列的短视频。” “我姐可不会啥才艺啊……难道是做饭？” “对，准确说不是光复原这些菜，而是将这道美食的原材料从种植、采集、到处理制作最后完成菜品的一系列流程拍摄下来，然后可以让你姐在咱们画影上注册一个账号，以后定期更新一些短视频……” 于尧将脑海中的想法编织了一下说了出来。 “你觉得怎么样？” “正好我们拍摄组的兄弟都在附近，到时候一个电话的事，原材料这山上全都是，只是我姐可能不会介绍啥的，她还有口音，可能会影响效果吧？” 简从先搓着下巴仔细思考起来，能给自己老姐找个靠谱的活也不错，要是天天呆在家人都退化了。 “全程不说话，只要她做东西就行，咱们后期加上配乐，至于效果嘛，你相信我不？” “当然相信！” “那就得了。” 三言两语，将纪录片的事情敲定，打算一会在饭桌上和简从行说。 …… “不是不会说普通话，而是在家里说方言比较自在罢了……” “嘿嘿，也挺好听的……” “你不跟他们去说话，总是围在我这干什么？” 简从行一挑英气的眉毛，大眼睛里满是促狭。 “有些好奇嘛……” “哦？你是好奇我家，还是好奇我啊？” 简从行装模作样的左右看看，再次把问题抛回李方旭。 看他有些语塞，简从行也没再逗他，拍拍手，把洗干净的菜放到案板上。 干净利落的处理起来。 对于找男朋友这件事，她反而没有以前那么着急了。 以前在学校，看同学朋友都成双成对，有的甚至直接迈进殿堂交出答卷。 她心里自然也有些慌张，最后也草草交卷。 果然，成绩十分不想。 现在更多是随缘，虽然缘分很少会光顾这深门大院。 但，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而且还比她小一点，看着也不讨厌，至于喜不喜欢，以后再说吧…… 中午吃饭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几人加上简从先一家三口。 总共六个人，一大桌子菜，样样精品，十分有食欲。 为了招待于尧等人，简妈妈特意买了些肉，做了几道肉菜。 简从行用篮子装了一点素材，说道：“你们先吃，我给叔公送点。” 简家这么大的庭院也不是全空着，一部分还住着别的支脉。 只不过这些年简家人口凋零，年轻人都在外地，祖宅就剩下四家人了，要送菜的这位女儿嫁往外地，儿子又出了意外，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些年都是几家轮着照顾。 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属，也就是多做点饭，也没有什么幺蛾子事。 “为啥不请老人家上来吃？” “岁数大了，叔公不愿意和陌生人交流，而且他性格也倔，宁愿自己一个人生活……” 闲聊几句，简从行也回来了，在饭桌上，于尧把刚才的想法提了出来。 “我？能行吗……” 简从行有些不自信，毕竟出现在荧屏之上的都是演员。 李方旭好像明白了什么，在旁边各种好话相劝。 简从行看他的目光变成了想偷肥鸡的笨狐狸…… 最终在弟弟和李方旭的劝说下答应了这件事。 “不过事先说好，我不想跑来跑去，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简从行补充道。 “没问题，你保持正常的生活节奏就好，纪录片看过吧？我们不会打扰你，只要偶尔配合一下镜头就行……” 李方旭拍了胸脯。 至于筹备爱情公寓2的事情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公司暂时也没有资金了，这段时间的运作花费太大，公司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大批的资金进行电视剧的筹备。 “咦？” 就在李方旭说话的这会功夫，桌子上一盘菜已经见了底。 “这蛋黄南瓜好好吃啊……” 琳琅不忘点评。 “是呢是呢……” 于尧赞同。 简从先更是从善如流，一边说话，一边筷子上下翻飞，速度一点也没慢多少…… 可怜李方旭还没吃几口…… …… 晚上，简从行又变着花样做了一桌菜，还开了一些自己酿的梅子酒，众人吃了个酒足饭饱，各自回房。 简家屋子多，一人一间都绰绰有余。 于尧也是第一次睡这样的房间，感觉就像置身于剧场一样。 看满床铺打滚的琳琅，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趁她没反应过来就走了出去。 冷风凉月，夜风带着清爽，吹透单薄的衬衫。 毕竟是冬天，哪怕南方也有降温。 倚着栏杆，于尧思索了很多事情，身体可以休息，但是脑子不行。 走到如今，毫无疑问，他是成功的，但也招来了更多非议。 虽然没上网，但于尧也敢肯定，网上骂他的人轻松过千万。 这些人又有多少是了解他的呢？ 千不存一！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于尧的想法也从一开始的成名，变成现在想要改变一些东西。 ------------ 第八十六章 年节一 沈建和孙红月坐在春晚的后台，神色紧张，一遍一遍对着台词。 这个舞台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拍电影有无数次ng的机会，但是春晚上不能有任何的失误，哪怕是一个卡顿，一个忘词都会成为他们履历上无法擦去的黑点。 “别对太多次台词，你们是第一次上台，最重要的就是调整心态。”周金来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 面对这位最受欢迎的喜剧演员，沈建两人也是十分谦虚。 “谢谢周哥，就是吧，我总觉得表现形式有点不够，那些笑点我怕不能引起观众的兴趣。” 周金来耐心道：“咱们小品的包袱，大多数就是一个信息差，观众有了一个优越感，当有这个优越感，笑点自然也就产生了，你现在觉得不好笑，是因为所有的答案已经有了结果，没有了反转，自然不好笑……” “周哥，你要上台了。”一个挽着袖子的工作人员急匆匆的来叫他。 周金来拍了拍沈建的肩膀。 “言尽于此，剩下的只能看你自己的理解了，其实你们彩排的不错，按照那个来就可以，好了，我这边也要走了。” 沈建立刻起身相送，多次道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俩虽然算是二线演员，但只是二线里的底层新人，在春晚这种大腕满地走的地方，他俩就是两个小透明。 如果不是公司的关系，周金来别说给他们讲解，可能连他脸都记不住。 孙红月甩了甩手里的稿子，虽然这篇稿子她已经倒背如流，但依旧不敢释手。 她不止一次想过，当初读书要有这勤奋劲也不至于找个工作都费劲。 但读书的话就不会辍学，也不会遇见于尧了，更不会走上春晚的舞台……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沈哥……我好害怕……” 沈建故作笑颜：“这有啥好怕的，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也得上台啊，实在不行，你上去了俩眼一闭，剩下的交给我！” “去你的，我要是俩眼一闭总导演就能让我一直闭下去……” “……” “沈哥，你说我爸妈今晚能看到我吗？” “肯定能，只要看春晚就能……” “我老婆也会看到……” “……” 虽然变成公司签约艺人工资很高，但工作时间变得更宽泛了。 也就是说，公司不管你什么时候上班，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也因此，徐昕成了最后一批离开公司的人。 除夕当天才到家。 徐昕拖着重重的行李箱爬上楼梯，轱辘磕在台阶上发出“吭吭”的声响。 让她有些心疼这个今年新买的行李箱。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的粘在额头上十分难受。 终于爬到了六楼，徐昕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楼道内潮湿的空气。 对于这种阴湿水汽的味道，不仅不讨厌，还出奇的喜欢。 站在老式铁门前，敲了敲。 听着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心里放松了不少。 “是不是昕昕回来了啊？”一个中年女人打开房门。 “妈，是我……” 看着又苍老不少的女人，徐昕带着泣音喊道。 女人本身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一瞬间像是注入了生机一般，年轻了十几岁。 “坐了多久的车啊……累不累啊，想死妈妈了……” 一阵平常的絮叨声中，徐昕被迎进了门。 “……” 刚回家的徐昕受到了大小姐一样的待遇，窝在毛线编织的沙发上，嗅着熟悉的味道，听着母亲攒了一年的唠叨，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一会啊，你爸就买菜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坐一桌好吃的……” 母亲一个人在厨房忙忙碌碌，锅碗瓢盆响个不停。 “昕昕啊……你现在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躺在沙发上的徐昕有些恍然，要不是母亲提起，她都忘了自己是个学生了…… “还不错，没有挂科。” “你大学学的那东西妈也不懂，不挂科算是好还是不好啊？” 一天都在忙着拍戏，将将能过，怎么可能算好，不过比起以往，徐昕反而没有那么多不耐烦。 将大学的学业从一些名词简单给母亲解释起来。 “也就是说就是中游的水平呗？” “差不多……” 徐昕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母亲。 “这是干啥啊，你自己在外面挣点钱也不容易，留着呗，我和你爸还有点积蓄，够用呢……”母亲有好笑又心疼的把卡塞回女儿手里。 “这里是十万块。” “妈妈不差你这……多少？十万块？！” …… 解释了一通，母亲才接受徐昕成为一名艺人的事实。 “你这就成明星了？” “算是吧，准确说是有稳定工资的演员。” 看着母亲一副震惊的模样，徐昕心里有些暗爽。 小时候最讨厌过年过节的时候被问及成绩，现在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一句。 “哦，成绩将将过线而已，不过我就算什么也不干也年薪五十万……” 你问有没有车，有没有房？ 食宿全包，专车接送。 而且这是在燕京。 …… 下午，徐父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进来，看见闺女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听到徐昕现在一年的底薪赶上他半辈子的奋斗，一直沉稳的徐父也被震的身躯狂颤。 “这都是真的？要是真有啥难处你得跟爸说啊……”徐父的声音有些沉闷。 “孩子有一个好工作，你瞎说什么，你别理你爸，他就那样……”母亲及时打圆场。 徐昕撇撇嘴，老爸显然是担心她做了什么不干净的活计。 从小到大都对她这个闺女宝贝的不得了。 就连来家做作业的同学都得在他那过两遍审查。 “今天晚上电视上有我们公司的节目。” “净瞎说，今晚是春晚，哪有节目，全频道都是春晚直播，你这孩子是工作忙傻了……” 母亲笑道。 “对啊，就是春晚，沈哥他们有一个小品。” “你们公司叫什么了着？” “画戟。” 看着老爸笨拙的去操作家里的老式台式机开始查询公司信息，徐昕感觉胸口一热。 别过头去：“真倔……” ------------ 第八十七章 年节二 另一边，确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司晋坐在公司配给的公寓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表演类书籍。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司晋惊醒。 “嗡嗡嗡……” 手机传来震动声。 愣了一下，打开手机，都是这段时间认识的同事。 发来的信息大同小异，都是过年祝福，还有问他有没有看春晚。 “春晚？” 司晋看了看窗外一束束升起的烟花，将黑夜装点的美轮美奂。 “天黑了啊……” 放下书籍，打开窗户，闻了闻带着浓郁火药味的空气，只是想让自己沾一些年味。 要不是同事提醒，他都忘了今天就是除夕。 想了想，打开电视，调到中央台。 在冰箱里翻找一下，找到了助理帮他填充进去的一些蔬菜。 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司晋生疏的切碎牛肉和蔬菜，放进盆里，加入调料搅拌。 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喜悦激昂的声音，华夏大地十几亿人共同庆祝这个节日，各种好消息和喜讯不断传来，各地各岗位人员给全国人民送祝福…… 一句句赞美和祝福传传进司晋的耳朵…… 而他，在认真的和面…… “应该是这样……有点硬，稍微加点水，多了……再加点面，，再来点水，好像不够……” 可惜了。 盆限制了司晋的发挥，最后也没达到一个司晋觉得可以的程度。 把跟自己脑袋差不多的面团放到一个大盆里，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发酵一会。 包饺子需不需要发面…… 司晋也不知道。 好多年没自己包过了…… 记忆中的过年，是大雪封山，天地素裹。 他和几个玩伴窜来窜去，在院子里放炮，母亲会招呼他们过去，在刚出锅的好菜里给他们挑两块最肥美的解解馋。 屋里老人坐在热炕上絮叨着当年交情，偶尔来窜门的邻居掀起气氛的高潮。 地面上堆满瓜子皮和花生壳，厨房里的大锅释放着腾腾热气…… 一大桌子平时吃不到的好菜端上圆桌，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围在桌子边，看着老式电视机里令人捧腹的节目。 那时候他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那个，总能坐在爷爷身边…… 看了看手上干掉的面，司晋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每次过年，就像是消耗他为数不多的回忆。 时间到了八点整。 司晋看着主持人说着吉祥话，笨拙的开始包饺子。 …… 于尧也跟众人一样，坐在电视机前。 简从先家虽然在山上，但是该有的都有，并非半隔绝状态。 琳琅和简从行在鼓弄年夜饭，三个男人聚在那看电视，手边还放着散乱的扑克。 “你不给沈哥他们说两句话，还有几个节目他们就要上台了……” 李方旭嚼着简从行做的小零食说道。 于尧想了想拿出手机，在公司群里甩了几个大红包。 群里更加热闹了，一片感谢之声。 于尧点开领取红包名单，低声一笑。 “能抢红包，看来心理状态不错。” 说完还@了一下沈建。 群里顿时一片打趣。 “沈哥，春晚舞台感觉怎么样？” “明星大腕多不多？” “能不能要两张签名……” 孙红月哼哧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群混蛋……” “哈哈，你抢到多少？”沈建笑道。 “才六十多……” “上台了……” …… 沈建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军大衣，提着一个车圈都瘪了的自行车鼻青脸肿的走上舞台，嘴里发出痛苦的轻哼。 “我说我这人啊，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好多管闲事了……” “这不，刚才在马路上看见一辆汽车，后备箱没关……我发誓，我要是在多管闲事的话，我就不叫郝建，我就叫非常贱！” 沈建这边话音刚落，一副大娘打扮的孙红月就从台后晃晃悠悠的走了上来…… …… “哎？这不是夏洛么！” 一个男孩的一声惊呼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老人看了看春晚，又看了看孙子，好奇道：“你不是不喜欢看春晚吗？” “这个不一样啊，我超喜欢他，夏洛！这是一个喜剧演员，演的电影特别有意思。”男孩洗了洗手，搬了一个凳子坐在电视前，神情专注。 “你啥时候看的电影？” “啊……那个和同学一块看的……” “下不为例……”母亲哪能看不出来儿子的言不由衷，不过这过年的日子也不打算多计较，用筷子夹了慢慢的饺子馅，包进饺子皮里，双手一捏，就是一个圆滚滚的饺子。 “妈，你也来看啊？” “让你姥爷和你看吧……” 孩子他爹在旁边赶完饺子皮，看着电视里的小品跟着哈哈大笑，忽然看见老婆的目光…… “我这就去烧水……” …… “收视率怎么样？” “超过百分之三十了！这个《扶不扶》观众反响很好，收视率飚了八个点！” “好！” 总导演狠狠的攥了一下拳。 这个节目很聚焦了社会热点问题，是他亲自审核决定的一个节目。 “云伟啊，这次做的不错，这个节目能给百姓吃上一颗定心丸！”一位领导红光满面的走了过来。 被夸赞的总导演精气神的拔升了几个度，心里已经在想一会沈建下台要跟他俩说点什么了。 …… 台上的小品已经进入高潮。 “都这会了，还跟我较那三米两米的真，有意义吗？” 沈建捏着嗓子，十分做作的将孙红月之前的台词重复了一遍。 逗得观众哈哈大笑，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他……说的全是我的词啊！” “这玩应……谁说的算谁的啊……” …… “这人倒了咱不扶，那人心不就倒了么？人心要是倒了，咱想扶都扶不起来了！” “……” “不用你的钱，大妈有医保！” 寥寥两句台词，直接点出问题的本质，最后不仅提出了问题，说明了原因，最后还隐隐给出了一个办法。 虽然演员退台了，但是一部精彩的小品却呈现在了这个舞台上。 人心倒了，就扶不起来了。 一句平凡的话，却让更多的人悚然一惊，不禁想起那个阴沉的海边…… ------------ 第八十八章 风雪夜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有记忆的只是部分人。 于尧的负面新闻在春节面前不值一提，更何况新娱这些老牌公司不会任由于尧长期霸占头条。 趁着这个年节，最后再给自家艺人推一把，才是要紧的事。 春晚过后，大年初一。 人们难得迎来一个悠久的假期，朋友该聚的聚，该拜年的拜年。 讨论最多的就是除夕当晚的春节晚会，而郝建这个名字成了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 如果说重生是让沈建和孙红月走上荧幕，赢得了部分观众。 那春晚就是让两人家喻户晓。 尤其是在北方，春晚收视率都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 这种恐怖的曝光量，别说一个优秀的喜剧演员，就是一头猪上去露个面也能身价倍增。 而小品这种艺术形式在热闹的春晚比大合唱什么的更容易吸引观众。 各大贴吧，网站清一色都是春晚节目片段。 “大家看春晚了吗？” “本来是奔着周金来去的，没想到那个郝建有点意思……” “那可是喜剧演员……” “那个小品说的太好了，扶不扶这个问题这些年确实有点严重。” “敢说出来就有解决办法的，这次春晚导演确实挺给力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重点？” “？？？” “小品作者是于尧，而且两个演员也是画戟的……” 本来热闹的评论区瞬间陷入了沉默，像是提到了不该提起的禁忌。 “我想看看于尧的新电影。” “大概明天就售票了。” “……” …… “快开始了，还要买什么吗？” 男人温柔的问道。 “可乐，爆米花，纸巾，湿巾……嗯，都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蔚箐挽着于亦走进影院。 捡了票，找到位置坐下，静静期待电影开始。 与他们一样的还有很多人，虽然很多人骂于尧，但也吸引了更多人对这部电影的好奇，再加上那群影帝自带的庞大人气。 那群星璀璨的杀青，神秘如谪仙的主演，大胆的妖精，哪怕春节后热搜上还有一两条那晚的痕迹。 守岁的钟声还没散去，各大导演悍然杀入春节档电影宣传之中。 但无论怎么宣传，戏魁苏青都像是病毒一样在热搜上挥之不去。 电影票在开始出售的第二分钟正式售罄，画戟发行迅速联系院线增加排片量。 对于这种赚钱的好事院线自然也十分乐意，除了同为贺岁片的大制作没有动，剩下的小电影顿时遭了灾，本就不富裕的排片量瞬间被挤掉。 但—— 还是售罄！ 不管多少张票放上去，都只剩这两个字。 “咱们如果把那几部电影撤掉，违约金是多少？” “三倍赔付，咱们赚的票钱根本不够……” “那算了……” 从领导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能看出来他有点后悔为什么签了那么多小电影…… 久违的开场动画，依旧是那杆恶趣味的画戟，让很多第一次看画戟电影的人被吓了一跳，给早有准备的老观众看了一个热闹。 张文煜看着手中三张电影票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进戏魁苏青的放映厅，他想看看那个年轻人到底能表达出什么。 …… 荧幕先是一片漆黑，一段欢快的唢呐声进入画面，背景里也多了许多喧杂。 卖艺的吆喝声，车马压过路面的嘎吱声，小贩讨价还价声，敲锣声，快板声，唢呐声…… 声音越来越大，画面逐渐变亮。 来来往往的人群穿着长褂棉衣，每个人都像是蒙了一层灰尘，或是嬉笑怒骂，或是行色匆匆，或是麻木无神，凑成了一幅众生相。 一个身着破布棉衫的少年在人群里穿过，像是一个游荡在时间中的游魂，旁观着一切，这所有画面以少年为中心用一个长镜头拉出来，看得人酣畅淋漓！ 繁华而又灰败，民国的燕京赫然于眼前。 张文煜有些赞叹，不过有两位老牌导演压阵，拍出这样的镜头不算什么。 接着往下看。 苏青拜师，小豆子断指。 两个小剧情不仅不冗余，反而将时代的悲哀和残酷展现的淋漓尽致，带着些神秘的下九流让观众继续看了下去。 小赖子和小豆子还是趁师傅不在跑出了门，钻进人群，混进了戏楼子里。 正如关老爷子经常说那句话，自打有着行当起，京剧就没这么红过！ 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部都在为台山光鲜亮丽的两位角高声欢呼。 一嗓子戏腔，满堂喝彩！ 小赖子却想到二人身后遭的罪，哭了个花脸，啜泣道：“他们怎么成的角啊？得挨多少打啊？得挨多少打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啊？” 台上鼓点敲的正急，人影起落，台下欢欢喜喜，高声叫好，一个半打子少年的哭诉就被淹没在群声里。 …… “这不就是霸王别姬吗？” “不太一样，原先的主角是程蝶衣，现在的主角是那个叫苏青的孩子……”于亦温和道。 “故事整体构架也不太一样，应该是让他给改了……”蔚箐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鼓囊囊的小脸和琳琅颇为神似。 因为苏青的乱入，故事的走向也发生了一些变动，小赖子没有上吊而死。 但…… 命数如此，谁也无可奈何。 众人看着小赖子一步步走向堕落，耳边好似还有那少年的哭诉…… 但终究会变的，让人猝不及防。 北风如刀，洗戮天地。 好似要清洗世间一切肮脏。 照例，苏青给小赖子送饭。 隔着破烂的小洞，还能听见里面一声声让人心悸的咳嗽声，好像下一刻就能把肺子咳出来一样。 苏青将饭菜放在窗口，后退了两步。 那饭菜少见的有不少油水，几片大肥肉片子就盖在上面。 一个猩红的眼睛透过窗口看着苏青，眼中流露出哀求。 “小青，你去跟师傅说说……咳咳，放我出去，我再也不敢，咳……” 苏青也不动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办法决定。 这个时代，染上这种病，只有死！ 他连自己都成全不了，更何况是小赖子？ 看着苏青不说话，自己苦苦哀求无果，小赖子开始咒骂起来，怨气冲天，甚至伸出手去够苏青。 苏青看着眼前黑乎乎带着血迹的手，长叹一口气：“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啊……” 骂累了，小赖子安静了些许。 “小青，当初你练功走不动道的时候可是我背你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 苏青好似有些出神。 猩红的眼睛再次出现在了窗户后面。 “人血满头，有了人血馒头我的病就能治好！师傅就不会怪我了，小青你可不能忘恩负义，现在你要成了角了，肯定能买到人血馒头……” 冰冷的风从小窗口灌入，发出呜咽的呼啸声。 里面传来的声音嘶哑冰冷，夹杂着咳嗽，像是勾魂的厉鬼一样。 听到人血馒头四个字，苏青眼神一凝。 他也是因为这过来的。 “你这是绝症，治不了的。”苏青语气清幽，让人听不出情绪。 屋内传来吞咽声，然后戛然而止，像是一只恶兽扑在了窗口上。 “只要有人血馒头就能治，我一定能活，真的，一定是真的！” 小赖子声音颤抖，眼中的血丝好似都淡了几分。 苏青看着他不人不鬼的脸，好似全然没听到之前的咒骂，展颜一笑，好似花开。 “那好，都依你，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给你带回来。” 听到这句话，稍微上点年纪的观众顿时心尖一颤。 人血馒头，用满头沾了人血，说是能治病，但不过就是一种迷信说法罢了…… 肺痨这种病只能硬挺。 但要是断了这人这念想…… …… 大雪茫茫，不见人间。 苏青和马王爷，一翻身，遁入雪夜。 新世界的火炬才刚起了萌芽，远没有烈烈之势，张公公一句陪过老佛爷看戏，竟然也能在这偌大的燕京城里混的有声有色。 至于是真看过，还是假看过，也没有人计较了。 要是真是个角色，不早让人收拾了？ 有人围着他，自然是他还有用。 别人敬畏这个名头，愿意围着他卑躬屈膝的打转，但这不包括苏青。 要是一个女的，他还能接受，但一个老太监…… 真当他练了五年的剑，不能杀人？ 俩人翻进高墙，猫着腰，上到屋顶，趴在那。 马王爷双手攀着屋檐，像是猴一样，一荡，就窜了出去。 不一会就传来“走水了”的惊喊。 伴随着铛铛铛的敲锣声。 瞬间撕碎了风雪夜的平静。 …… 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功夫，没曾想老太监还练了一手八卦掌，双掌似刀，净是些阴狠歹毒的路数。 马王爷没有缠斗，掏出血滴子一甩。 一颗大好头颅瞬间消失。 起落之间，不过刹那。 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苏青看的心惊，但总算了解了一桩事，从胸口掏出个馍馍，在地面上的血水里沾了一下，用油纸包好。 两人不做停留，迅速离开。 过了不大一会，身后就传来尖叫声。 “杀人了！杀人了！” ------------ 上架感言 本身吐槽了很多糟心的事，想了想又全都删掉了。 我热爱网文，现在也喜欢上了写，虽然写的不咋地，但也觉得自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我用一个月攒了一百个收藏，然后在推荐上用七天攒了二百个，这就是进步啊，现在又过了十天，我有四百多个收藏了，上架时候怎么得有一百，不，得有二百首订吧？ 我得坦白一下，我不是写都市的…… 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来，我是一个不忿就憋出了这本书，开头写的很速度，一天就撸了六千，然后两万多字被飞大签约了…… 十分惶恐，喜悦与惊慌参半，以前是投门无路，现在是肚子里没东西。 我每天都去都市类看大佬的书，然后总结总结套路，在自己写一下，很多东西写的很僵硬，但感觉收获匪浅，对于套路和爽点和剧情构架上。 其实我最佩服的还是大神能把一个事说个几十章，还能说得津津有味的本事。 我自己，一个剧情最多两章，然后就草草收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写尽兴，但是不知道写啥了…… 有点呆了…… 每天看看大佬的数据，激励一下自己，看看大佬的感言，找点心理安慰，拖着拖着，我自己也上架了，虽然更新很慢，但是也一直在努力呢，后续剧情也有，暂时还没有写崩。 虽然有像是小画面拼凑的感觉，但缝缝补补凑完一本书也不是不可能…… 我今年大三，同学已经准备去实习了，我还在犹豫，能不能把写东西当做职业，这本书肯定不行，我把这个答案放在下一本上，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吧。 希望多年以后回看这篇感言，是会心一笑，而不是满嘴苦涩，一如今日。 下面是正文。 首订过二百，每多一百加一更。 ------------ 正文卷 ------------ 第八十九章 卷首（求首订） 苏青走向大雪中的柴房，将殷红的馍馍放在窗口。 “东西我带来了……” 闻声，小赖子出现在黑窟窿后面，像鬼一样直勾勾盯着沾血的馍馍。 抓过去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吃了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咳咳……” 可能是吃的快了，小赖子的咳嗽声更大了，一下重过一下， ------------ 第九十章 游京（求首订） 一龙二凤？ 那是糟践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最后，苏青将机会让给了小豆子，也就是那时候，小豆子才有了艺名，程蝶衣。 苏青这一让，这三个人就都成了。 毕竟他那气质太过绝代，能被人称为仙家，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人能跟他对戏。 就算是大师兄小石头也压不住他。 ------------ 第九十一章 热血难销（求首订） 有点东西…… 于尧暗自苦笑，幸亏咱这是新手礼包自带绑定老婆，不然凭借母胎单身近三十年的经验，连个小手都摸不到。 “刚刚我在屋里刷短视频，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琳琅雀跃的问道。 于尧挑了挑眉：“少刷点，那个东西可是会上瘾的……” 要是小女朋友天天抱着手 ------------ 第九十二章 袁四爷 拳分南北，北方自古多战事，而民间武术多脱身军旅，自然在打法上就凶烈彪悍一些，到无拳法高下之说，优劣胜败还是看个人手上功夫。 两个人一露手，就能看出来是燕子门的功夫。 这燕子门就是走飞檐的，实际上就是盗门演化出来的一支。 这些人都是于尧亲自请的真把式，虽然有些动作并不 ------------ 第九十三章 金楼 “另有雅趣……好。” “那苏老板和程老板呢？” 袁四爷目光怔怔的看着苏青的背影。 经理站在旁边干咳一下。 “那么日后踏雪访梅，再谈不迟，失陪了。” 袁四爷转身离去，刚出门槛，屋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四爷的剑很好，过几日必登门拜访。” ------------ 第九十四章 戒烟 看着苏青走进堂子，观众都有点好奇。 结果进去之后就开贝者，用一枚大洋，直接翻了两千七百多倍。 送钱的来来往往跑了四趟，现在都换上了金条。 这自然不是正经赢得，苏青只是来出个头，露个脸。 虽然剧情不多，但是那人物之间隐晦的交锋也看的观众十分过瘾，不觉枯燥。 ------------ 第九十五章 尘埃未定 “好久没流过泪了，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为什么，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怎么忍心的啊！” “……” 电影院中一片哀鸣。 那一句句含糊不清的台词像是一把把刀子戳着众人的泪点。 有的女孩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小城里——岁月流过去， ------------ 第九十六章 大婚 于尧这边请的人不多，父母那边没什么亲人，都是他这两年的同学，员工，朋友。 画戟公司上上下下近千号人吧。 加上徐盛久黄瑞这些帮他的导演，还有拍戏的这些演员。 本着礼貌的原则于尧都写了一份请柬。 万万没想到…… 他们当真了。 再加上琳琅家身份特殊 ------------ 第九十七章 礼成 “于尧要婚礼上直播唱歌？” “我知道他结婚了，但不想看，你早说他要唱歌啊！” “在哪个平台？” “画影直播，这可是苏老师争取的机会，可千万别错过了。” “马上！” 这样的对话出现在无数角落。 于尧的歌像是病毒一样，就连他在名气最低谷的时候依旧 ------------ 第九十八章 一如当年模样（大结局） 白色的花朵放在沙滩上片刻，就被海浪吞噬。 沙滩上只剩下支零破碎的花瓣，混杂在泥沙里，躺在冰凉的秋风中，等待下一次的涨潮。 从上往下看，整个海滩都是白色的白色的花朵。 人们穿着黑衣，有序的将花朵放在海滩上。 整个过程，只有海浪发出的拍打声。 岸边还有更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